《花魁公主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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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公主状元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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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城外的那片紫竹林,她才忍不住问:「云攸!你要拉我去哪儿?」向云攸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甩开她的手。

柳若颜静静地轻抚自己红肿的手腕,既然她问什么他都不说,那她就不问好了,想说话他自己会开口吧!

阳光斜射在紫竹林上,知了之音萦绕林中,本该是祥和的美景,却因突然闯入的两人,使得空气凝窒,反而成了僻冷之地。

向云攸平抚着内心的澎湃汹涌,为什么在被欺瞒得如此凄惨之后,他握住她的手时还是忍不住地悸动、还是无法恨她?甚至他竟该死的因为她红肿的手腕而感到心疼……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向云攸在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才冷漠的面对她。「颜若!你最近有和长孙义去看若颜吗?」

「去了几次。」她不解他何来如此一问。

强忍着胸口的闷气,他又问:「她……近来可好?」

第七章(2)

「无病可算好?」她涩然地转身,他已许久未到醉君楼了。

向云攸突然用力地将她扳向自己,朝她怒吼:「柳若颜!你骗得我好苦!」

她彻底地怔住了,瞠目结舌的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颜若就是柳若颜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次在向府的后花园?不!如果是那一次,他没道理忍到现在才发怒。

「别想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痛心疾首地推开她。

「云攸……你怎么会知道?」她跌坐在地,困难地把话挤出口。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抚平他的怒气。他如此怒不可遏,是气她的瞒骗吧!她能体谅,平时或许还好,但莫亦柔过世,心力交瘁的他恐怕更不能接受这种谎言,更将她的行为视为背叛,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但她不是存心的啊!该怎么解释?

向云攸强迫自己瞪着她,不理会心底想扶起她的冲动。

「我不该知道是不?好让你能一直戏弄我,直到你腻了?」他讥诮地讽刺。

亏他一直当颜若是好友,视柳若颜为难得的红颜知己,未料太过的信任让他从未怀疑他们会是同一个人;难怪颜若怎么也不肯将住处告诉自己,不就是怕身分泄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她玩弄得团团转,可悲的是竟然还浑然不觉,简直是该死的愚蠢!哼!就连长孙义也骗他!

「我不是……」她仓皇失措地想解释,委屈的泪光浮现眸底。

「亦柔也知道?」他冷漠地打断她的话。

柳若颜望着他,木然地点头。她蓦然发现,现在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反正他已经认定她说什么都是为了圆谎,所以她放弃解释,也不想再为自己辩驳。

向云悠凄厉的笑了起来,连亦柔也瞒着他?

不知笑了多久,他倏地止住笑,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亦柔要你答应的是什么事?」

既然亦柔知道颜若就是柳若颜,那她会要求若颜答应什么事?他明白上回她说过的肯定不完全是实话。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必须离开,要我……代她照顾你。」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她明白,如果她再有一丝的瞒骗,他会对她更恨之入骨。

「所以你那天跟来看亦柔死了没有?」他冷笑道。

难怪隔天,长孙义和颜若就来探病,原来他们根本就知道亦柔病危的情况!他不是想否定他们的关心,只是太多的欺骗让他不知能相信谁。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柳若颜摇着头,痛心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希望过莫亦柔的病更严重,也不敢冀望能和云攸厮守,而他这样说,却是把莫亦柔的死归在她身上,指她诅咒莫亦柔。

「你很希望有机会完成她的托付,不是吗?」向云攸逼自己忽视她的泪水,狠毒地讽刺。可是……该死!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是心疼、在乎她的泪水!

「你这样说太不公平!我不敢接受她的要求,却是你要我答应她的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冷酷得近乎完全陌生的男子,他怎么能这样讥讽她?她根本从未有过妄想。即使莫亦柔走了,她也不敢痴心妄想啊!

「你和长孙义联合演了一场这么长时间的戏,用尽方法接近我,不就是想成为状元夫人?不管是以若颜还是颜若的身分!」他鄙夷的瞪视着眼前哭得梨花带泪的人儿,强迫自己这么去想。不然,他一定会狠狠将她拥入怀中。

柳若颜咬着发白的唇摇头,满含泪水的眼眸充满了心碎和彻底的失望,她使尽力气才能稳住浑身颤抖的身体,从泥地上站起。

望了他最后一眼,她转身便要离开这一片紫竹林。

「你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了吗?」向云攸冷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缓缓地转头,以痛楚的眼神望着他,「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是吗?」

向云攸静静的看着彷佛快站不住脚而跌倒的她。他的心正一寸一寸的在妥协,几乎要冲上前去扶她,只是固执和倔强终究没有移动他僵在原地的双脚。

「就当我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吧!我是欺骗了你,我是处心积虑的要爬上状元夫人的位置,想攀上枝头当凤凰;你要把妻子的死怪在我头上也行,谁要你相信青楼的烟花女子?哈哈!总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她自嘲地把话说完,便踏着踉跄的步伐离去,留下愣在原地的向云攸。

别让伤害蒙蔽了眼……谎言有时只是为了害怕而圆……

莫亦柔说过的话突然掠过他的心底,让他猛然一惊。难道他……错了吗?

若颜那沉痛的眼神浮印在他心头,他蓦地抬头,她早已消失了踪影。

向云攸气愤的用手击断紫竹,手心传来的疼痛却不能让他混乱的思绪更清明。

亦柔……你怎么狠心留下怅惘就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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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小翠一看见柳若颜的模样,就不禁掩嘴惊呼。小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乎像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死里逃生似的。

柳若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醉君楼的,也不在意小翠在她耳边的惊呼,就这么让小翠扶回房,换衣、洗脸、重新梳理。

等小翠将她打理好时,她仍只是麻木的坐着。

她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上这痛苦的情债?是老天爷嫌她身世不够凄凉悲惨,要她尝尽人世的不堪与苦痛吗?

她向来并不信因果,但她现在却不得不以为自己的前世是罪大恶极的人!要不,老天爷怎么会要她遭受这样的苦痛?

「小姐!你不是去见向公子吗?到底怎么了?」小翠禁不住她再这么不言不语,彷佛整个人空了的模样,赶忙害怕地追问。小姐一向是有思想、有生命力,教她倾羡的呀!

柳若颜幽幽地抬起低垂的头,以空洞的眼神望着小翠,喃喃地道:「情债以泪相偿,今后东西两旁,该是情、该是债,皆已随云烟消散,不再惹得心烦……」她的心在滴血啊!

「小姐!你别胡言乱语!」小翠惊呼,她是不懂小姐话中的意思,但泪呀债的绝不是好事吧!她怕小姐有轻生的念头,那可万万不行!

柳若颜一笑,伸起手抚过小翠稚嫩的脸。「我要嬷嬷让你赎身,离开这醉君楼吧!」留在青楼,终将遭人看轻,小翠还没染尘,是离开的好。

「不!小姐你别赶我走,我不要离开你!」小翠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离开醉君楼,她又能去哪里?再说,小姐现在这副模样,她怎么能弃主而去,她放心不下呀!

「别那么傻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柳若颜轻叹。

「不!我不傻,也不走!」小翠坚持。

柳若颜摇头,「傻丫头!还说不傻呵!」她是走不了,小翠竟是不肯走。罢了,人各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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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还是忍不住,自个儿去找向云攸。

「我们少爷近来都不见客的。」夏菊出了侧门,对小翠说。因为听说是柳若颜的丫鬟,她才出来的。

「求求你!夏菊姐!让我见见向公子吧!」小翠不死心地恳求。

她不明白向公子和小姐间是怎么回事,又不能放任小姐那样下去,已经慌得没了主意呀!除了来找向云攸,她已经无法可想。

「不是我不肯,是我们少爷真的谁也不见。」夏菊为难的望着小翠。

现在整个向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氛中,根本也没人敢和老是将自己锁在书房的少爷多说句话,谁又敢传达这个话,又不是吃撑了找挨骂!

况且老爷和老夫人都吩咐过将访客全打发走,别让人打扰少爷。

「夏菊姐!你不明白,自从我们小姐和向公子见面回来,就不吃不喝也不见客,简直就像具行尸走肉,我看不下去了呀!」小翠愈想愈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翠!我们家少爷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还是回去吧!」夏菊是同情,也明白小翠护主心切的心情,但却实在是帮不上忙。

忽然,小翠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塞入夏菊手中。「那帮我把这字条传给向公子看吧!是我们小姐那天回家念的,我不懂意思,或许你家少爷能懂。」

小翠是不怎么明白若颜话中的意思,但若颜一直有教她习字,所以她便将话写了下来,希望向云攸看了能明白。

夏菊望着手中的字条,叹口气承诺:「我会设法拿给少爷看,你就回去吧!﹂其实她是想起了夫人,或许她应该帮夫人完成心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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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皇上等到向云攸上朝了,但他那消瘦的模样教皇上看了也愕然。

在御书房,像往常般退去所有的人,皇上便走到向云攸面前。

「皇上,微臣想辞官回乡。」向云攸突然单膝跪在皇上的跟前。

「朕不准!」皇上一口回绝。他在心底暗咕哝,这云攸也真是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呢!他就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向云攸是个贤才,也是他难得的良友,他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辞官,那不仅是他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

「皇上,微臣已无意仕途。」向云攸抬起头,迎向皇上凌厉的目光。

「朕说了不准!也不许你再提!」皇上怒道。

「皇上,如今微臣这样的心境于您无助,就让臣归乡吧!」向云攸无惧地面对那足以教一干威名显赫的老臣吓软腿的威怒圣颜。

说真的,皇上不得不佩服向云攸的胆量,就算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见他眉一挑、目一瞪,也早退到三尺之外大喊「皇上恕罪」;而这向云攸,竟只是无惧无骇的一本初衷。是存心寻死,还是他这皇帝一向对他太宽容?

也因此,他更非留下向云攸不可。

他这皇帝总得要有个可以例外宽容的人,而这人除了不知死活却又教他欣赏的向云攸之外,的确是无人可代替。

「归乡做什么?让你抱着一肚子的才华终老乡野吗?」皇上深深地望他一眼,才又道:「朕可以再给你时间休息,但不许你再提辞官之事。」

向云攸对皇帝的知遇之恩只有感动,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能鞠躬尽瘁地来报答皇上对他的欣赏包容了。「微臣明白了。」

「起来吧!朕有一事与你商量。」皇帝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

向云攸起身,「什么事?」

「你有娶那柳若颜进向府的打算吗?」皇帝直截了当地问。

「不!微臣不会娶她过府。」向云攸断然回道。

皇帝一讶,眼中旋即闪过一抹光芒,他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朕打算迎她入宫为妃。」

「皇上不可!」他本能地反对。

「有何不可?那柳若颜非庸脂俗粉,她才貌兼具、世间少见,朕一直难以对她忘怀呢!」皇上挑起眉道。

「那柳若颜……是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皇上?」向云攸困窘地找了个藉口。

「爱卿此言差矣!青楼女子又如何?那柳若颜乃清白之身,文采出众,多少豪门子弟欲娶过门;朕后宫粉黛三千,多她这一名奇女子又何妨!」皇帝轻笑,不以为然地反驳。

「皇上既然欣赏她,那后官佳丽已有三千,怎忍心要她入宫?」向云攸忍不住道出心中所想。

「当朕的妃子是委屈她了?」皇上故意刁难地问。能进宫的女子皆以为荣幸,而向云攸竟替柳若颜觉得委屈?

「臣无此意,只是希望皇上三思。」向云攸稳住心神,他竟无奈的发现自己就是放不下她啊!

「好!朕给她个选择,如果你不娶她过府,她便入宫!」皇上撂下一句话,旋身离去。

向云攸登时愣在御书房,不敢置信地瞪着皇上离去的方向。这是什么选择?说是给她个选择,却是他得选择?君无戏言哪!皇上究竟是何用意?


第八章

夏菊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手中的纸条,迟迟不敢敲门。她是答应小翠没错,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将字条给少爷看。

今天少爷从皇宫回来以后,脸色沉重,心情似乎更差几分,自己该在这个时候说吗?但她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少爷也不知哪天心情才会好。

下定了决心,夏菊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听到回声,她一放胆便推门而入,反正大不了一顿骂,她认了。

一进书房,她果然见到少爷还是盯着墙上的那幅山水画。说真的,她不明白那幅画有何奇特之处,虽然夫人生前说那画有别人不懂的价值,但不就是幅画嘛!怎能教少爷一天到晚尽是沉迷的守着它瞧?

「少爷!」夏菊小声地轻唤。

向云攸从画上移开眼神,并没有对她的打扰生气。「有什么事吗?」

夏菊抿抿嘴,因他的平静而更放大了胆子,在勇气消失前一古脑儿地把话说出口:「前几日,醉君楼的小翠上门来找少爷。」

他一僵,稳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涩然地问:「她家小姐要她传话吗?」

夏菊急忙摇头,「不是的,她说她是瞒着她家小姐偷偷来找少爷的。」

「她说了什么?」他闻言,一颗心不禁一阵紧缩,难道会是若颜出事了?

「她说她家小姐那日和少爷见面回去以后,不吃不喝不见客,整个人失了元气,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夏菊照实传话。

「还有呢?」

他平板的神情让夏菊不知他心中有何想法,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小翠说这是那日柳姑娘回去以后嘴里念的话语,她不明白意思,偷偷记下,想问少爷是否明白。」

见向云攸低垂着的目光锁在那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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