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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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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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云云,不放心便进来看看。木姑娘你没事吧?那路尼可是你的仇人?”

“没事儿,没事儿,做了个噩梦而已。梦中有个狂妄自大的小子,叫做路尼,路尼……他欠了我很多钱而已。”木楚挠了挠头,顺口胡诌。(路尼:我的鞭子呢)

心里却扑扑乱跳,盘算着说梦话这个毛病太可怕,太可怕了!

“潜伏”里多少训练有素的革命老前辈,就是没过这一关啊。多亏自己做的是虚拟人物的梦,不然哪天把自己老底都交代了,岂不是生不如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既然如此,木姑娘便好好歇着吧。你之前在光王府中了热骨散,所以会觉得高热无力。在下略懂医术,已让舍妹喂了你两剂汤药,你已睡了一天,明日毒应该就解了。但之后的一月,还应多多休息。”

“救命之恩,木楚没齿难忘。”

江湖里侠义之士拳掌相扣时,到底是左掌右拳,还是右掌左拳呢?以前看古装片太不认真了,电视剧到用时方恨少啊。木楚比划两下,觉得不成样子,眉头一抖,便欲起身下床行个大礼。

李棋忙伸手拦住她,“木姑娘,不必多礼。你我同仇敌忾,能救你出来,是你我的缘分,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木楚心中一阵动容,看看,看看,不论时空地域,这就是真正的革命者啊,革命者的情怀啊——不分你我,不论贫贱,不顾危险,同仇敌忾,视死如归。

革命主义的浪漫情怀过后,作为一个爱惜生命,对自己小命儿严重负责的伪革命者她立刻想

5、冲动是魔鬼 。。。

到一个现实问题,开口问道:“请问,这,这是哪儿啊?我们离光王府确定、一定、肯定远远的了吧?”

“木姑娘,光王府在都城东侧,这里处于城西的偏僻小巷中,你放心吧。偷运你们的马车早已出了城,追兵的注意力被转移,昨日也出了都城,向南面追去。”李柔轻轻答道。

“也,也就是说,我们在都城之中,天子脚下?”木楚哑声问道。然后调整心态,又对李棋李柔兄妹摆出一付这个策略我也了的表情。

看看,看看,不论古今中外,这就是真正的革命者的智慧啊——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兄妹二人点了点头,李棋关切地问道:“木姑娘,用我帮你通知你的同伴来接应你吗?”

木楚一愣,看看,看看,不论昨天今天,这就是真正的革命者某些特殊阶段的局限啊——最开始闹革命的时候,都缺钱,财政都紧张。

难道治她病的药材都很名贵很稀有很离谱,所以这支革命队伍才这么想立刻把她这个只有支出没有进账的伪革命者打发回自己的小纵队去…_…b。

想到自己的确是个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废材,莫名奇妙来了个穿越,还是个亡命天涯的革命者的囧囧前途,木楚不禁扶头叹气,“我自狱中醒来,除了自己的名字,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那热骨散所致。我,我连自己来自哪里,又为何在狱中,为何要刺杀光王,统统都忘记了。”说完低垂下头。

夕阳的余光从木窗的缝隙中透过,照在木楚的侧脸上,低垂的睫毛挡住少女的眼神,在她脸上映出一片阴影,那片被遮挡的眼睛中似有亮光隐动,像夜晚碧黑的水面上闪动的星光。

片刻后木楚抬起头,脸上荡开浅浅的笑容,自语,“忘了也好,全忘了便有一个全新的开始。”然后又对李氏兄妹说道:“恩人,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你们放心,我绝不拖累你们。待我伤好后,便自行离去。你们的恩情,来日木楚定当偿还。”

滴水之恩,涌泉相抱,何况这救命之恩。她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做作。

李氏兄妹静静听木楚说完,李棋握住木楚因激动而略带发抖的手,另一手将她额前披落的一缕散发轻轻别至耳后,接着说道:“木姑娘,不要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这类的话。你现在最重要先休息好,你身体刚恢复,先好好歇着吧。一会儿晚饭好了,小妹给你送过来。”

说完,他将木楚的薄被盖好,和李柔起身便向外走去。

走至门口,李棋突然停下来,转身对木楚说道:“木姑娘,你放心,随着身体的恢复,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慢慢恢复记忆的。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冲木楚柔

5、冲动是魔鬼 。。。

和一笑,回身快步走了出去。

木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蜷成一团。那姿势是胎儿在母亲身体内的姿势,最让人心安舒适的姿势。

她慢慢回忆起自己穿越到这里的总总,入狱,被救,回忆起李棋和李柔对自己的照顾,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等等,自己刚才说什么来着,“恩人,你放心,我绝不拖累你们。待我伤好后,便自行离去。你们的恩情,来日木楚定当偿还。”

伤好就离去!多,多么洒脱啊。

问题是,说这样言语上洒脱话的人,有没有行为上也洒脱的资格。

木楚仰天无声地长啸,纠结地抓着被单。那一刻,她回想起06世界杯决赛上突然回身用光头去撞马特拉的齐达内,回想起蓝色军团对阵澳大利亚解说中激情沙哑失去理智灵魂附体论的黄健翔,回想起无数因为一时冲动,手脚或者嘴就失控的各界名人名行。

所谓冲动是魔鬼,是炸弹里的火药,是手铐也是脚镣啊!回忆起自己当日牢中那一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像个婢女,从上到下,就没有啥看着能换钱的宝贝。伤好就离去,对于身无分文,无特长,无住房的三无待业女青年,靠喝西北风养活自己啊?!

作为穿越十大废材专业中排名三甲的外语文学专业毕业生,难道要在古代开个新东方卖卖红宝书或者搞个疯狂英语全民呐喊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nalnvy 亲帮忙发现bug,理顺逻辑,Mua

6

6、白衣飘啊飘 。。。

晚饭时,李柔端着一个小木桌来到木楚暂住的小屋。

小桌上两样清淡小菜,一碟咸菜,一碗清粥。

小菜碧绿清香,清粥粘稠,咸菜咸度适佳且颇有嚼头,木楚吃得津津有味,三两口便把饭碗里的菜饭吧啦个干净。

李柔见状转身便出了房门,不多时,又带着新炒的小菜和一碗小粥进屋。

“木姑娘,你刚恢复,所以也别吃太多。现在你还不适合吃荤菜,等你身体适应些,我再给你做别的。”

木楚一边忙着向嘴里塞菜,一边满嘴饭粒抬头感激看了看李柔,心内对李柔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待狼吞虎咽又将校木桌上饭菜一扫而光后,木楚拉住李柔的袖口说啥不放人走。李柔拗不过木楚,两人便聊了起来。

女生闲谈总是看似包罗万象,无边无际,海阔天空,其实永远的核心就是八卦——八卦你身边的人和你知道的不在你身边的人。于是乎,在木楚的循循善诱和八卦主题引导下,谈话的内容从李柔的年纪、闺名、喜好,到兄妹两人的出身、亲友、李棋为何入狱,到当今洛国景帝有几个妃子哪个最漂亮、有几个弟弟哪个最出色、有几个仇国哪个最彪悍,再到都城卖的最好的小玩意,正流行的小颜色等等八了个痛快淋漓。直到亥时,天已黑尽,两人才各自休息。

原来,洛国景帝原是先帝皇十子,他虽然是皇后嫡出,却不问政事,只醉心于木匠活。门窗椅屏做得有模有样,雕刻镂空颇有心得。上有两个嫡亲的兄长,在政论上都比他有天赋,他便越发地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悠然自得。但是,先帝突然盛年驾崩,未曾立储,一系列险恶繁杂的政治斗争与平衡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皇十子却最后登基。在那场血雨腥风的政治风暴中,牵连皇子后妃朝廷显贵多达百人。

景帝登基六年,依然做着他的木匠活,悠哉游哉,做闲散皇帝。

光王李喧是先帝皇十六子,丽妃所出。六年前李喧还年幼,加之母妃身份不高,未曾卷入之前那场残酷的政治纷争。他在对洛国邻国米国的攻战中一战成名天下知,是新近几年成长的年轻势力代表。作为一个强硬的主战派,在征服洛国西侧的米国后,他主张对南面的夏晚用兵,统一大陆。

景帝采纳了光王的提议,向夏晚出兵,两国间剑拔弩张。

李氏兄妹的父亲曾在朝为官,他是一个儒雅的主和派,若干次的进谏无效后,终有一天与光王当面起了冲突。结果可想而知,全家获罪,只有李氏兄妹侥幸逃了出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棋兄妹在朋友帮助下,大隐于都城陋巷,等待着合适的复仇机会。在联络到洛国内其他对光王不满之

6、白衣飘啊飘 。。。

人后,李棋混入光王府欲行刺,怎料光王功夫了得,周围又有高手保护,李棋最终落狱。兄弟们几经谋划,救出了李棋。当时木楚也在牢中,便将她一起救了出来。获救后,兄妹二人打算从长计议,再等待合适的机会。

当李柔说到家人全部获罪父亲被赐死时,眼睛红润,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肩头轻颤,别过脸去,用手背拭泪,强忍着悲痛。

木楚将她拉转过来,深深给她一个拥抱,再慢慢轻拍她的背,平复她的思绪。

轻拍的节奏之间,望着怀中哭泣的李柔,木楚想到在那个很远很远的无可触及的地方,那里的自己还在不在?那里自己的老爸老妈好不好?是不是也在为她的离去悲痛欲绝?好不容易快毕业了,快孝敬父母了,还莫名其妙穿了。

我还活着,老爸老妈,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身体,等我重新回到你们身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木楚喃喃低语。

两个女孩子靠在一起,彼此想着心事和心中挂记的亲人,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啪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木楚和李柔挠着各自的胳膊和手背,相视而笑。

“我还没买夏布,木姑娘你等一会儿,我先去取点辣椒草来驱散蚊虫。”李柔笑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雅然,以后我便唤你雅然,你直接叫我楚楚,好吗?”

李柔点头默许。

木楚心头一阵感动,雅然是李柔的闺名,对萍水相逢的自己,李柔真挚以待,让木楚对她的好感,又添几分,格外亲近起来。

待李柔拿了辣椒草再次回来,两人刚才的悲伤情绪都慢慢平复,手拉手坐在床头继续聊起来,至亥时方散。

翌日清晨,窗外一阵欢快的鸟鸣响起,木楚自睡梦中醒来,伸手踢腿,果然如李棋所言,虽有些发酸发软,可终于能活动了。

木楚慢慢下床,扶着桌椅向门口缓缓走去。

推开门,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屋檐下挂着一排半干的辣椒草,地上的簸箕里晒着不知名的干菜草药,隐隐有淡香气传来正是昨日在李棋身上闻到的味道。

小院旁有个圆形的拱门,至另一侧似有声音传来,木楚慢慢挪过去,倚着拱门张望。

拱门的另一侧,是一个大院,院旁有几株高大的槐树,这个季节满树槐花,开得正好。树下,一个男子一身白色布衣正在练剑。星目剑眉,英姿勃发,正是李棋。

跳跃翻腾,舞刺飞扬,伴着他灵动的剑风,绿叶纷崩,槐花满地。

晨风吹起,他的衣裳发带随风摆动,飘飘欲仙。

清晨鸟鸣,花香四溢,白衣飘飘,好一副点剑而起的良人美景。

“啊—啊—阿嚏

6、白衣飘啊飘 。。。

!”

煞风景的喷嚏声打破了和谐。

白衣男子收了剑式,望向拱门,木楚正披散着头发,靠着拱门边缘揉捏鼻子。

“木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这是救命恩人啊,那到底叫李恩公,李公子还是李大侠呢?片刻纠结后,木楚直接喊道,“李棋……呵呵……呵呵,你继续,你继续。”

李棋将剑放到树下长木椅上,拿起长袍,两三步走过来,将长衣披到木楚身上。

“木姑娘,都城早晨仍有些凉意,你的热骨散刚解,小心别伤了风。”

他挽着木楚慢慢走到旁边的木椅上,将晒草药的簸箕移开,又扶木楚坐下,然后随意坐到旁边的石阶上,说道:“连着这些时日,想必木姑娘也在屋内待倦了吧,呼吸些新鲜气息也好,这里虽不及光王府景致优美,却是自由的。”

木楚闭目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槐花的香气和草药的特殊味道,回味悠长。慢慢吸纳吐气,说不出的舒服。

正如李棋所言,虽然这院落不大,但穿越来这里后,首次放松心情享受这清晨的空气,享受鸟语花香,没什么比自由,更加可贵,让人舒畅。

木楚睁开眼,正对上李棋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关心,也有探询。

她想到雅然说到这兄长时的语气,满怀崇敬与温柔。雅然说,这个兄长能文能武,器宇轩昂,又最是侠义心肠。狱中初见,他满身血渍,衣衫落拓,身陷囹圄,却不见丝毫慌乱郁结之色,仍平和安稳,气度不凡;越狱出逃,他的朋友原本一定只计划救他一人,所以手帕香囊都只有一份,他将这些事物让与她,撕衣蒙口,不见半分不犹豫;平安脱险,他和雅然照顾无依无靠的自己,彬彬有礼,细致周到,未有任何怠慢,未有任何所求。

这,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就是个活雷锋啊!

“李棋,谢谢,谢谢你和雅然。”

李棋闻言轻笑起来,“木姑娘,你还要谢我们几回?不会以后我们每次见面,都只说——谢谢,不客气吧?”

木楚挠挠头,“呵呵,好,大恩不言谢。李棋,我一直都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也便直接叫我木楚或者楚楚吧。”

“楚楚?”

“恩。”木楚重重点下头,“对了,你现在忙吗?如果有时间再劳烦你帮我做个职业分析与规划。”

“职业分析与规划?”李棋皱眉重复。

“就是说,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现在都城有什么适合我做的工作?”就业狂木楚双眼闪闪放光,满含期待。

“木姑……楚楚,你为何急着工作呢?”

“女性只有经济独立,才能自由存活于世啊。”

李棋听完,

6、白衣飘啊飘 。。。

微一低头,看不清眼底的神色。略沉思后,他抬头望向木楚,慢慢问道:“楚楚,你,会女红针线,织布绣花吗?”

木楚摇头。沮丧。

上了十六年学,学校就没教过这此类技能,连个十字绣都不会。

“可懂音律,会弹奏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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