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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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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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这里是王府的后身吧,前后不见守卫,当真是成全她。至少在这一刻,老天爷还是偏袒她滴。

望着长长院墙,指尖自墙壁上用力划过,生生有些疼,终是多少掩下了些许那满目红色带来的心上的钝感……

那个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的选择题,她从未有过胜算。就因为那样,岩洞中分别的一刻,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吻了过去。至少,未来的岁月中,留下点儿回味。

古往今来,A选项的内容都是大热门,败给“天下”,从来不是神马可耻的事情。

她无法怨恨他,更无从指责。他生于帝王之家,长在谋术之下。父亲的离世,叔父亲族的权利相轧,长期的耳濡目染与环境熏陶,浸润了他们身上流淌的高位者追逐的血液。他们离最高的山巅那么近,咫尺一步的距离,哪个人能对此轻言放弃。

这就好像珠穆朗玛,高耸入云,独一无二,壮美无比,平凡世人只得仰望。她只见过珠峰图片,只知道一串数字8848,却连珠峰的山脚下都没去过。

所以,一辈子也没登上过这个世界的最高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

所以,即便心中对神峰有点儿想象,有点儿憧憬,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遗憾?她还是可以美滋滋地生活着,哼着鸟语歌,吃着水煮鱼。攀登珠峰,于她,只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可是,对于登临到临近顶峰的人,谁能轻易放弃这登顶世界的机会,谁愿错过这一览广袤的时机?

她可以轻易地张张嘴,说,江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那只是因为,她从未面临巨大的诱惑,远离权利的中心。

所以,作为一粒芝麻,她全然理解他对西瓜的感情。

只是啊,

她依然无法从容面对,西瓜刀。

丫的,至少亲自给我传个口信!

眼睛多少又有些湿润,真没志气。

62、昨日不可留 。。。

木楚愤愤去竹篮中摸索浆糊宣纸,哼,本姑娘说不找你便不找你,只是芝麻多少也可以表达一下小小的不满。

她低头在竹篮中找啊找,迎面便撞上一堵墙。

明明是直路,也不见来人啊?不待她抬头看清,那有些儿个熟悉的华丽嗓音自上方悠悠响起:

“十五号,我大婚你便那么难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后面有一大段楚妞的心理描写,算是直白地罗嗦地表明了她对西瓜芝麻西瓜刀选择题的态度。

木楚(摇着宁领口):为嘛不亲自给我个口信?西瓜刀的选择就好比在现代你不见我面,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却让超市卖豆浆的阿姨告诉我,GAME OVER。

宁(领子被拽的太紧,一说不出话来):……

老光:每一集的台词都那么短,太好背了。

句子:选天下的人,一点儿也不可耻

众:那句台词已经用过了。

句子:哦,我看看,果然……

亲爱的们,新春快乐,吃好喝好玩好,一切都好,兔年大吉大利哈,希望假期可以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耐你们。

63

63、今日多烦忧 。。。

“十五号,我大婚你便那么难过吗?”

她的手快速自竹篮之中抽出,抬头看向来人。当真是,世界太小,冤家路窄……

眼前男子长发随意束起,身着交领便服,便是发饰衣着一如市井,也难掩逼人的华丽之气,不正是往昔这一世的“木楚”曾行刺之人——光王李喧。

大婚?木楚脑中闪过那华丽语调中悠悠传出的两个字。

宁亲王结婚,光王也结婚?原来,天家也搞集体婚礼的呀。想来宁亲王被赐婚,光王连这方面亦不甘落于人后,也给自己拉了门亲事。

切,结就结呗,你大晚上跑到宁亲王府来干什么?

难不成嫉妒宁亲王娶绝代佳人?嫉妒左相的权势根蔓将为宁亲王所用?还是,两者皆是?于是,也要像她一般,偷偷来此涂鸦,表达一下话语权,宣泄一下情绪?

她使劲调整面部肌肉,最终混合出一个三分谄媚,三分僵硬,四分惊异的面容,挽着竹篮,开口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并不识得您,也不知那十五号是何许人,想来,许是这夜色朦胧,您认错人了吧?”

打死也不承认这种事儿,地球人都知道。

“哦?”李喧一边长眉略一扬起,拉长声音的尾巴调,直凝视着她的眼,向前逼近一步。

木楚被那眸中冷冽的光刺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李喧则更近一步,如此一退一进间,她再退一步,只觉得脚跟磕到硬物,向后探手拂去,正是方才指尖划过的冰冷墙壁……已是退无可退。

光王衣袖一扬,手掌自木楚颈项间而过,撑于院墙之上,将木楚牢牢阻在他的臂膀与院墙之间,自上而下睨视着她,“如此近些看,又如何,姑娘可认得我?”

点点红色烛灯之光自院墙内府邸映出,似给他面容染上一层暖色。可他身形本就高大,如此居高临下之姿,无形中产生的压迫感更是多了几分,便是在暖暖灯影中,亦让人觉得面目冷冽。

木楚指端冰凉,咬咬唇,斩钉截铁,“不认识。”

打死也不承认这种事儿,是需要心理素质的。

李喧浅淡一笑,扬唇之间,木楚只觉颈项之上一股压力。原来李喧另一手抬起,大拇指按压于她咽喉之上,另四指则牢牢抵着她后颈。

“木楚,你还真是健忘啊。”

木楚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前不能动,后不能移,腕间挎着的竹篮在挣扎间亦翻落到地上。她双手紧紧去拉咽喉处光王缚住她咽喉的左手,却毫无作用,脖颈间反愈发收得紧了,呼吸亦跟着困难起来。

冷静,冷静,木楚贪婪吸着越收越细的喉咙间残余的氧气,一边快速回忆看过的警匪片中演到的女子近身防卫课。

“女性由于力量

63、今日多烦忧 。。。

较男性弱,在格斗中处于下方,如果被人揪住衣领控制住,应该怎么办?第一,攻其不备,用你全身的力量去攻击敌人手最脆弱的地方。”

叉叉,骗子教官,没用!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掰开(句子摊手:其实是你自己没学会)。下一招……

“第二,如果敌人的身形比你高大,出其不意,可以用头去顶撞他的下巴。”

叉叉,那厮太高,距目测头顶距离他下巴都还有二西矮目。下一招……

“第三,牙是人体最坚硬的器官,关键时刻,手中没有警械和武器时,请使用警牙(众学员:不就是牙吗?教官灿然一笑:警察用的棍子是警棍,警察用的牙齿自然就是警牙啊,请大家自觉使用专业用语)。”

嗯,我还有两颗虎牙,锋利着呢。木楚想到此磨磨牙,奋力低头,龇牙咧嘴。

叉叉,光王手掌怎么那么大而有力,吃熊掌长大的啊?完全低不下头去。下,下一招……

“第四条,大家思考一下,全身哪里攻击最有力?(A:腿,B:掌?教官抿着唇,含着笑,一只手指摆了摆。众人齐声道:警牙!教官抚额)是关节处,两肘和两膝。关键时刻,可以用力用肘和膝去攻击敌人的要害,特别是男性匪徒,都有那么个脆弱的地方,大家懂的……(众人阴险地笑啊,阴险地笑)”

木楚艰难咽下口唾液,如此面对面的姿势,不正是她膝盖一展力量的时刻?就这招了!一招制敌,后会无期。她攀住李喧的手,右膝使力抬起,曲成锐角。

不是姐阴险,谁叫你倒霉呢。

她立刻就知道了,到底谁更阴险,谁更倒霉。

在木楚抬腿的须臾,缚着她咽喉的大拇指倏然一松,光王的长指立时以她脖颈为原点划过四十度,他托着木楚后颈的四指头在她肩头穴位用力压点下去。

于是,还未待她的膝盖得意地如箭而出,便慢慢地如弓复位,最后双腿皆瘫软了下去,箭还没飞一会儿,就落地了。

额滴个亲娘四舅奶奶的滴,这肩头的痛感,这浑身的感觉……又是这穴位!跟上次赵甲点的位置差不多(句子:为什么喊不出来妮?为什么又是这穴位呢?忘记的童鞋画个圈圈把你们关起来,请看第四十六章)。

会点穴了不起啊,我日后也比划葵花点穴手。

只是现下……木楚抬起眼眸,只觉得随着她慢慢沿墙壁滑下,光王那小子越来越高,更加难以逾越。

李喧蹲□来,唇间眼角带上几分笑意,不急不缓开口:“不急,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你慢慢想起来,木楚。”

他声音柔和,木楚仰头望他,仿若看到一只含笑的猫,这猫不只像加菲一样毒舌,却还有加菲不曾用过的猫爪子。更

63、今日多烦忧 。。。

糟糕的是,即便星月暗淡,她从他略弯起的眼中清晰看到一只鼠,全然无力,自投罗网,不正是她自己?

厮的,这个阴险狡诈的死猫,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刑具拷打她。

好吧,所谓打死也不承认这种事儿,就是……如果你不把我打死,我就考虑承认了。

他探手出去,双手将她抱起,朝宅邸侧门而去。走了几步,似乎觉得这般姿势让她太过舒适,一扬手,便将木楚挂到他左肩之上,单手托扶着,另一手撩平袍角,抬步而出。

他走得从容不迫,木楚却在他肩头上咯得心肝乱颤,血液倒流(好吧,下半身没倒流),大脑充血。

她恨恨地看着地上亲石板顺次而过,连狠狠咬牙的力气都没有。厮的,把她弄得跟肩头扛着的一头猪似的,啊?呸,呸!(猪:我又涨价了,其实我比楚妞值钱)

可偏偏就好似扛着猪肉,也阻不了他的优雅华贵。真不招人待见……

抬眼处有兵士的青毡鞋与石阶出现,木楚奋力仰头四处打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把这一路周边环境考察好,以后跑路也方便。记住穿越几条箱子,记住有几个拐弯,记住……

哎?光王转身间,那对面府邸的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她使力要抬头再将那四个字看个清清楚楚,光王却回手将她的头按了下去,紧紧贴在他外袍之上,生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巷尾暗影之中,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那人身量不高,双眼却很有神采,远远望了巷子两端的府邸一眼,见远处一男一女跨入森然府门,狠狠跺下脚,将身前挎着的木盒中贩卖的酥糖放入自己口中,嚼了两下,转身又融入夜色之中。

……………………

李喧迈上石阶,府邸侧门齐声而开,他抬腿跨入府中,便有一众人远远迎了上来。

为首的赫管家已在王府几处侧门间往复走了几趟,终于得见光王,忙上前行礼,急急开口:“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明日便是您大婚之日,事出匆忙,还有许多具体事宜等您做主。”

待赫管家走近过去,终于看清光王肩头扛着的那民女,赫管家眉头皱起,惊疑道:“……这,这是?”

王爷带女子回府,亦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这般扛着回来,实在不雅,况且明日便是大婚之日,让左相知道此事,如何是好?可是他细看过去,这民女怎么那般眼熟?不正是昔日那婢女!

“王爷,此女不正是那伙刺客?”哼,大头朝下又如何,便是此女化成灰,他也能认出她来,赫管家紧紧握了下拳。

上一年,府中的婢女不够使唤,他负责挑选了一批。即要防着高位上的那个人安插的眼线,又要防着

63、今日多烦忧 。。。

朝堂中与王爷不睦的人安排的人手,层层叠叠,挑来选去,他千思万虑终是避过了洛国人的算计,却不想落入夏晚人的套子里!选了两个夏晚细作送到王爷身边……幸亏王爷无恙,顺藤摸瓜,说要放长线钓大鱼,不然,他如何自处,如何面对阖府上下?!

“正是,赫管家的眼力一如往昔啊。”光王颔首,边向庭院中去,边开口唤道:“李量。”

“属下在。”如风般吹过,李量一身黑色劲装立时出现在二尺之外的柏树下,躬身听命。

“关起来。”光王话语简洁,他尾字刚落,木楚便觉得自己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把我摔成肉饼?画个圈圈诅咒你!!!”木楚在遵循物理轨迹运动的过程中,内心呐喊,实质却出口如蚊般嘤嘤道。

快落地之前,李量稳稳接住了她,向被众人簇拥着光王背影请示道:“王爷,此人狡猾善变,曾从地牢中呆过,地形机关许已熟记在心,此番是否仍关在那里?”

光王身形略一顿,却未转身,“西苑老房吧,再派个人将东门外的竹篮拿进来,仔细搜查。”说完他快步朝前而去,身边围着的一众人不停向他汇报着明日诸事,首桌宾客的数目、位置、囍服的款式、今日收到的报表等等。

木楚狠狠瞪了光王的背影一眼,不料却迎上一双亦是狠狠向她瞪过来的双眸,准确说,是狠狠瞪的升级版。她扭过头吐下舌头,那个赫管家,还真是凶啊,比左相府的管家,凶了不止是一个数量级。

几番颠簸,四周的光线愈发暗了起来。不多时,木楚便被李质携着到了一处寂静宅院,这院子四周和王府中其他院落相比,建筑风格全然相似,可是,偏生就让她觉得不同。

她不自觉间打了个寒颤。对,就是冷。

冷冷清清,寂寥无声,毫无“人”气。作为关押犯人的地方,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至少有守卫的地方,还有点儿人气儿呢。

李量单手打开一扇房门,屋内有一张木床,一个圆桌并两木椅。李量将木楚扶到床榻上,双手快速自她身间荷包,衣袖等处翻找,见无兵刃刀具等硬物,又解下她随身绑着的粗布包袱,站到窗口处一件件事物仔细查看了一番。

木楚面色略红,心中愤愤:厮的,里面还有我贴身衣物呢,你小子以后别落到姐姐我手里。

那包袱中几乎都是木楚的随身衣物,还有那根条状石块与她买来压宣纸的一小截纸镇,李量拿起石块扫了一眼,又放到一边,大抵以为那也是一款天然纸镇,一门心思又投入到毒药的翻找中。

找啊找啊,找啊找,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手,回头看向木楚,眼中带着三分疑惑:一个刺客,没有刀,

63、今日多烦忧 。。。

也没有毒药,你究竟跑光王府来干啥啊?!

门外,几声叩门声响起,一个兵士将光王所说的竹篮递了过来,李量急忙接过,再次认真看了起来,渐渐地,眉宇间有了明了的神色:啊……原来是黔驴技穷,做些巫蛊咒语之术。

他抬起头,朝木楚扬头轻哼了一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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