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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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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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下定

板栗听了花生的话,很想揍这小子。

想想又忍住了。

都是他自己惹的祸,由木雕板栗惹出《香木缘》,墨鲫又帮黄瓜编出同心鲤的故事,现在连弟弟也学会找缘分了。

香荽也愣住了,好一会才白了花生一眼,道:“你瞎说啥!送给墨鲫也是我送,有你啥事?还想瞧瞧人家长得啥样,想得美哩!”

花生辩解道:“这条鱼当时被我挑中了,当然算我的。就算三姐姐拿去送人,那也还是我的,不过是通过三姐姐转一道手。”

香荽道:“胡说!你先送给我,那这鱼就成我的了;我再送给别人,就跟你没干系了。”

花生听了不情不愿,兀自嘟囔。

板栗对弟弟喝道:“你都拿出来了,就别管这鱼送给谁。我用一样东西跟你换。说吧,想要啥东西?”

花生听了高兴,急忙就道:“我想要大哥那把匕首。”

板栗听了皱眉道:“你还小,要匕首干啥?那匕首很锋利,可不是你能玩的。”那匕首是属下军士在一位元军将领身上搜来献给他的,也是件罕物。

花生便保证道,他先藏着,等长大些再用。

板栗无法,便给了他;玉米趁机也索要了一根精美的马鞭。

等打发了这两小子,板栗才问香荽道:“你真要把这只玉鲤送给墨鲫?那黄瓜这边不是不成对了?不如另外送别的东西给她,把这个给你黄瓜哥哥吧,他跟锦鲤正好一人一条鱼。”

香荽道:“前面那条鱼是同心鲤。‘同心’,自然只要一个就够了,这条鱼搅进去算咋回事?况且这条鱼身上也没血点。要如何跟人解释?墨鲫那么大方,把自己的鱼儿送人了,正该用这个补偿她,方才皆大欢喜。”

板栗失笑摇头,道:“说不过你!算了,就这样吧。我先拿去给黄瓜瞧瞧模样,回头再还给你,凭你给谁去。”

香荽见事情圆满了,这才笑眯眯地起身,兄妹二人去吃饭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张家往周家送定礼和婚书的日子。一大早,郑青木便带着黄瓜青莲等人过来帮忙。郑长河夫妻作为外公外婆,自然也来坐镇。

板栗便瞅个空子,将黄瓜让进自己房里,关上门,拿出那玉鲤。将前因说了。

黄瓜比板栗和香荽得信当时更加震惊,简直像听天书一样。待回过味来,俊脸就涨得跟块红布似的——刘三顺定是以为自己对锦鲤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对他发火。

他羞恼不已,想发火,惹事的小丫头又不在眼前。况且她还帮了自己,也不能怪她。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脸憋屈难受。

板栗笑吟吟地瞧着,好整以暇地劝道:“你也别难受。我觉得这结果不错,正好跟我编的《香木缘》相媲美,也是一段佳话。”

黄瓜忍了又忍,才道:“说锦鲤一晚上没回去算咋回事?”忽又想起昨天刘家人临去时奶奶喊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遂狐疑地问板栗,“你还有啥事瞒着我的?”

板栗急忙摇头。正色道:“我能有啥事瞒着你?这都是你小姨闹出来的,可不干我的事。人家还赔了一条玉鲤哩。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显得我们这些又送东西又忙着从中调和的人多管闲事,里外都不落好!”

黄瓜还能咋说?只好闭嘴了,还得感谢他费心。

因要这只玉鲤。

板栗忙收回来,道:“这可不能给你。”

黄瓜纳闷道:“弄了这一出,不就是要凑一对么,咋又不给我了?”

板栗就把香荽的话说了,说这条鱼要赔给他小姨妹墨鲫的。

黄瓜道:“哪有这道理?我另找一样好东西送她就是了。这阴阳鱼明明就是一对,咋能拆散哩?这不是咒我跟锦鲤么!”

板栗笑道:“这鱼原先叫‘阴阳鱼’,如今不叫这个名了。”

黄瓜道:“叫啥?”

板栗道:“送给锦鲤的那只叫‘同心鲤’,那是你俩同心同情同意的见证;这个就是一条普通的玉雕鲤鱼。不,都不一定是鲤鱼,当作鲫鱼也成,形状差不多少。若是你拿了这条鱼,岂不显得有二心?”

他可不能把这鱼给黄瓜,香荽妹妹会不依的。

黄瓜长大嘴巴看着他,好一会才合拢,道:“板栗哥哥,听说姑姑当年怀着你跟小葱姐姐的时候,就常带葫芦哥哥玩,从那时候起就整天嘴里嘀嘀咕咕教导你们三个。是不是你一个人把姑姑教的都占去了,才练就这样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这死人都要叫你给说活了!说是黑,没人能把它洗白;说是白,旁人休想抹黑它。”

板栗拍桌大笑,又对他抱拳致谢,说“多承夸奖”。

黄瓜气得无语,只好丢开。

板栗完了一桩心事,将这玉鲤还给香荽。香荽自派人送去给墨鲫,无需细说。

早饭后,张槐亲自领着板栗,并郑青木、黄夫子等人,挑着十八担各色聘礼,一路吹吹打打,送去周家。

周家,已经来了许多人,除了本族人外,大多是书院师生,还有流连在下塘集的各路名士宿儒等。一是向周夫子道贺;二是想听《香木缘》这出戏,如今早传开了,尚未公演;三也是看在玄武王的面子上。

板栗骑着大黑马,身穿紫红衮龙袍,外罩紫黑毛领披风,风帽后垂,头上并未戴王帽,只戴着方巾,面含阳光笑容,一扫威严气势。看去好一个俊雅少年。

这是玄武王回乡后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之前,有递拜帖的,或是邀请赴宴的,一律被刘总管挡了,言道王爷才回家,俗务繁忙,等日后闲暇再行会见。

十八担聘礼并不多,其中更有十五担都是茶果五谷牲畜鱼等吉祥物。挑进来时,鸡鸭“咯咯”“嘎嘎”叫,鱼桶内大红鲤探头甩尾。翻腾得水花四溅,劲儿大的很,那挑担的汉子脚步趔趄。都站不稳了。

周家顿时热闹起来,众人见了啧啧称奇。

这是应周夫子要求置办的,不希望张家聘礼金玉闪光、珠宝耀目。

但是,毕竟是王爷下定,也不可太简。太简则失了应有的富贵威仪。所以,剩下几担除了聘金衣服鞋袜等外,还有头面首饰,并各色珠玉簪环等,件件都不是凡品。

在场大多出身名门,一眼看去。心下有数,遂笑着恭贺,纷纷称赞玄武王这聘礼别致。

当下。将聘礼交割后,在黄夫子和田夫子见证下,两家长辈互换了婚书,周家又送了回礼,板栗叩头毕。这仪式便算结束了,他从今日起就是周家未来姑爷。周菡便是张家未过门的媳妇了。

板栗一一拜见过周家长辈,又与小辈们寒暄,再在周夫子引见下,朝各方宿儒抱拳问好。

他四处周旋,言谈潇洒,人皆夸“佳婿”。

随着前院戏台上一声锣鼓响,拉开了《香木缘》上演的序幕。

凡近亲友朋和名士宿儒,都坐在早已搭好的正面喜棚内,一应茶水果品炉火都安置十分妥当;次一等以及年轻的小辈们则坐在两边;书院的学子们也想看热闹,没座位了,就站在一旁;更有乡邻村童,或爬上院墙,或攀上大树,或搬了长凳来站在凳子上,热闹的很。

周家人也不驱赶。

因老太爷说了,今日随他们乐去,只不许进后院就行了。

原由玄武王提供情节,田夫子编曲填词的《香木缘》,经周家一干人润色添加后,在靖国内忧外患的大背景下,以一颗木雕板栗为引子,以玄武王和周姑娘之间的巧遇牵绊、辗转离合为主线,演绎了一出曲折离奇的香木情缘。

乡下人也就看个热闹,一出一出都牵肠挂肚的,追到最后,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欢呼鼓掌不绝。

众文人儒生则听得如痴如醉,或赞曲美,或称词妙;或言大背景波澜壮阔,或说情感缠绵悱恻;穷困书生看得热血沸腾,富贵子弟感叹警醒;有被激起报国热血的,有被牵动侠骨柔肠的,种种表现不一。

八出戏整整演了两个半时辰,中间歇息了半个时辰。

演完后,众老儒们纷纷开言评说。

他们当然不会评价玄武王和周姑娘的姻缘——就算说,也不过客气恭贺一声罢了,他们评说的是词曲,以及剧中透露的时政和相关人等。

这本戏,并不是简单的才子佳人剧目。

因为玄武王的身份,以及他从逆境中崛起的历程,有些情节就算一笔带过,那也牵连深广。比如张家被抄,所以玄武王当年才化名投军;再比如伴随着靖国的强盛,玄武王也一路攀升,直至封王等等,无一不牵扯到家国天下、奸臣逆党。

也正因为这样,周夫子十分慎重,亲自校阅剧本,对其中涉及国家天下情节,重在展现君王心怀天下之睿智、臣民慷慨报国之热血。虽有歌功颂德的意思,却并没有阿谀逢迎之谄媚,其词曲无不大气磅礴,正气凛然,听来令人精神振奋。

因为,靖国和张家一样,都经历了坎坷的岁月。永平帝,从任用郑昊(葫芦)那时起,展现了当年夺皇位时的果决,做出了一个君王正确的抉择,当得起明君之称谓。

宿儒们对这些是最感兴趣的,因此热论不休。

板栗当然陪在长辈们身边,仔细倾听他们的见解和评价。

第445章 男人该不该专情

可是,少年书生们虽然也对国事感兴趣,但人不风流枉少年,他们更感兴趣的是玄武王和周姑娘之间的情缘,以及随之而来的姻缘。再说,这剧本经由一干名家反复推敲,他们已经找不出质疑之处了,只能在风月上挑毛病。

因此,当板栗正专注听一帮老头议论词曲和国事的时候,就听院内有人朗声道:“学生等人冒撞,想请教玄武王几个问题。”

板栗一怔,转头看向院子当中。

只见一群书生站在那,正含笑对他施礼,刚才这话是当头一名身穿宝蓝暗花祥云纹锦袍学子所说。

他心下奇怪,暗道这阵仗,挺齐整的,想干嘛?

喜棚内谈论的文士儒生们也都收声,疑惑地看向这帮少年。

板栗先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然后笑问:“各位想问本王什么问题?”

那书生拱手道:“观此剧后,我等皆为王爷和周姑娘之间的奇缘感动。然王爷身为我大靖玄武王、三军统帅,刻意展现对女子痴情,言道‘媳妇只要一个就够了’,更在人前放话‘便是以后没有子嗣,也不会纳妾’,自失男儿风范不说,更有向周家谄媚讨好之嫌、嘲笑天下纳妾男人之意。”

他面对板栗侃侃而谈,毫无惧色,甚有风采。

这些书生,读了一肚子圣贤书,最不缺的就是风骨。他们身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那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论。若是穷书生的话,更是啥也没有,只剩一身铮铮铁骨了。

板栗笑道:“这话本王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照这位学生所言,本王只娶一个媳妇不对,违反大靖律法了?”

众人都窃笑。

那书生道:“不是不对。王爷……”

板栗打断他的话。道:“既然没有不对,那各位又何必质疑?本王虽明言放话只娶一个媳妇,却不曾指责他人多娶。娶妻纳妾,该娶多少,这是各人自家事,与他人何干?”

众书生只愣了一会,又纷纷开言,无非是说他为一女子痴情,有失男儿气概云云。

无他,女子多情古来有之。男子痴情却未必被人称道。若藏在心里不为人知也罢了,轰轰烈烈、公然宣称,难免要被人诟病和耻笑。

玄武王少年封王。位高权重,闹了这么一出戏,早有人等着今日来挑刺了。

板栗起身,走到院子当中,对那领头书生笑道:“观这位小兄弟胸牌。好似不是青山书院的学生,是碧水书院的?”

书生点头道:“禀王爷,学生是碧水书院的。”

板栗问道:“来此何干?”

那书生微笑道:“王爷明知故问。学生当然是来论讲的。”

板栗却不识趣,又问道:“两个书院为何要开坛论讲?”

那书生道:“自然是因为见解不同。”

板栗大声道:“见解不同!这话说的好。”抬头望向人群,“尔等读书尚且有不同见解,这天底下有千家万户。男人娶媳妇为何不能有不同见解?有人三妻四妾,有人一妻一妾,有人只娶妻不纳妾。还有人终身不娶呢!各位倒是说说,哪种对,哪种不对?”

众皆哑然。

然而,书院的学生除了读书,最喜与人辩论了。常常是愈挫愈勇、遇强更强,板栗想三言两语打发他们。那是妄想了。

就听旁边一位学生接道:“学生相信王爷对周姑娘的真情,然学生不信王爷不娶侧妃和不纳妾的誓言,更何况是没有子嗣也不纳妾。王爷真能做到否?”

板栗转向他,上下一扫,笑道:“本王观这位学生器宇不凡,将来必能大放异彩。”

那人拱手笑道:“学生谢王爷谬赞。然学生依旧疑惑……”

不为所动啊!

众人都哄笑起来。

这时候,众书生学子都往戏台正前方聚来,观看学子们对玄武王的这场特殊“论讲”。

板栗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早就预谋好的大坑。

哼,他才不怕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着讲直着讲,有理讲理,无理也要搅出三分理。这方面,他虽然比不上黄豆,也是个中翘楚。

因而咳嗽一声,继续问道:“这位学生寒窗苦读,将来定是要为国尽忠,为民谋利了?”

那人道:“不错!”

笑吟吟地看着板栗,且看他究竟要怎样。

板栗歪着头审视他,疑惑地问:“你真能做到否?将来会不会成为贪官,或者成为大奸臣?你说,本王是否该趁你羽翼未丰、立足未稳之际,将你铲除,替靖国百姓除一大害?”

众人愣了一瞬间,跟着就轰然大笑,又是拍掌又是跺脚。

那人倒磊落的很,愣了愣,才摇头失笑,拱手告罪道:“王爷好厉害的一张嘴。学生冒犯了,惭愧!”

往后退入人群,不再多言。

马上就有另外的书生上前来,也不问板栗能不能做到不纳妾不娶侧妃了,直接问:“王爷如此坚持,是否跟老王妃教导有关?学生听说,张家两代王爷都不曾纳妾,小辈更是连房中人都不许收,难道老王妃如此善妒?”

旁边有位中年书生沉声喝道:“子旋不可无礼!”

又对板栗施礼道:“这位兄弟并无冒犯老王妃的意思。然我等心中确实疑惑。听闻老王妃不仅贤良过人,且具有大智慧,为何不曾为夫君纳妾?”

见他如此作态,板栗先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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