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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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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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椒盯着他微笑道:“不必了。我觉得你还是走了的好。你说的对,我娘见了你没准会生气。”

说完,轻盈地跳上小舟,枫叶也跟着上去了。

田遥就傻了。

他呆呆地望着船娘撑开小舟,往岸边划去,红椒没叫他,他也忘了上船。

红椒上岸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船娘重新把小舟撑回来,笑道:“田大人,请上船。”

田遥心不在焉地跨上船,冲了个趔趄,差点栽倒。好容易站稳了,低声道:“走吧。”

船娘一点竹篙,往岸边划去。

将他送上岸,早有一个婆子等着:“老婆子送田大人出去。”

船娘自回头去浮舟亭上收拾家伙。

当晚,郑氏看着红椒脸色纳闷不已,明明心情不好,为何还跟田遥耗了半天?

饭后,她想叫闺女去说话,谁知红椒吃了一半就走了,留下一屋子人诧异。

郑氏微微皱眉。

香荽急忙道:“我等会去瞧瞧二姐姐。”

郑氏点头,这时候,若是长辈逼着问,怕是会让她更难受,不如让她静一静。

香荽再去红椒房里,红椒却什么也不想听也不想说了,只道“我已经告诉他等几天再说。那就等几天吧。这时候什么也不用忙。”

香荽叹了口气。只得走了。

次日一早,郑氏应王夫人约,往松山慈安寺上香去了。

她走后一个时辰,门房报说。青山书院山长、清明书生田清明求见老王爷。

幸亏张槐今天没出门,周菡便急忙派人去告诉了公公。

张槐闻报,亲自迎了出去,让至二层仪门内上房待茶。

他抱歉地笑道:“没想到夫子亲自来了。远途劳顿不说。又耽误书院大事。我心里不安的很。”

田夫子喝了一口茶,轻笑道:“无妨。此事与老王爷无关。老朽再不来,怕是儿子要没了。自然要来的。”

张槐便怔住。

田夫子叹口气,起身郑重拜道:“请老王爷见谅!还请王爷看在遥儿年轻不知世事的份上。原谅他这次糊涂行径。再容老朽几日空闲,定会将此事处置妥当。”

张槐连道“不敢当”,起身扶住他。重新坐下。

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想起昨晚郑氏说的话。不敢做出任何承诺,为难道:“我张家小辈皆受夫子教导,自然相信夫子。若不然,也不会觉得此事蹊跷,立即派人给夫子送信了。可如今看来,田大人身世却是另外一回事,也不重要了——他另有想法呢。”

田夫子目光骤然紧缩。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请王爷放心,老朽自会教导他。”

张槐神情依旧很勉强,斟酌言辞道:“听王妃说,昨日田翰林来过,已经陈述了他的意思……”

田夫子神情更冷,面容仿佛刀刻一般肃然,坚定地说道“老朽有一言,请老王爷深思:张家乃是从大风浪中闯出来的,王爷当比任何人都明白,世事变幻,人也在逆境中成长,历经挫折的人在未来岁月里才会更坚定。老王爷何不看遥儿经此一事后的表现?”

这话终于让张槐动容,微微点头道:“请夫子放心,我们夫妻自当尽力。”

田夫子这才松了口气,又道:“老朽本当将实情相告王爷才对。然往事话长,其间曲直一言难尽,何况也理不清;再者,老朽惭愧的很,家丑不可外扬,也羞于在王爷面前启齿,又怕污了王爷耳目。但老朽有一言可告诉王爷:那人不是遥儿亲娘!”

张槐听了这话就吃惊了。

然田夫子这样说,由不得他不信。

以田夫子的为人,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为他了,张槐不便追问,又不好安慰,只能劝他莫要心焦。

说话间,田夫子就要告辞,说要去找田遥。

张槐挽留道:“虽然夫子来京,应该去儿子那里,但也该容我等略尽心意。不如晚上过来住。”

田夫子含笑道:“等事情了了,自然会来王府叨扰。”

说完,就告辞去了。

等他走后,张槐独自坐在厅堂出了一会神,才要起身,门房又来报,说六少爷的原配夫人和亲家舅舅来了。

张槐听得头晕,骂道:“什么原配夫人?还亲家舅舅!没弄清就随着人乱叫!”

门房哭丧着脸道:“说是梅县的秋霜姑娘。咱们府上不是到处找秋霜姑娘么?六少爷不是说,秋霜姑娘是他的原配夫人么?”

张槐这才明白,喝道:“那也要等弄清了才是。还没弄清混叫什么!带他们来这!”

一边又命人“叫大小姐来”。

忽想起大苞谷,又发狠,高声问道:“刘总管在不在?”

外边有人答道:“刘总管陪着黛丝公主和珊瑚姑娘去刑部看陈家小舅子了。”

张槐更生气,大声道:“派个人去找六少爷——管他在哪,都给我找回来!就说他爹我心口疼!”

外面人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依旧吓一跳:老王爷心口疼,不是该找大夫么,找六少爷干啥?

哦,对了,大姑奶奶就是大夫,刚才王爷已经吩咐叫了。看来老王爷真是病了,于是慌忙就去了。一边走还纳闷呢,怎么老王爷生病,不叫其他少爷,单单叫六少爷呢?

第531章 赶出去

张槐和小葱看着走进来的三人,有两个认识,正是曾经在刑部作证过的秋霜大哥大嫂——王大郎和熊氏。

另一个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腼腆地笑着。

她肤色白净,只是眼睛有些小,鼻子稍显矮。嘴巴是脸上最大的亮点,唇线清晰,勾勒出两片菱形花瓣一样的嘴唇。

三人给张槐和小葱见过礼后,小葱微笑问道:“秋霜姑娘这些日子去哪了?让我们好找。”

秋霜忙起身,不安地绞着衣带,低声道:“我……我找玉米,他不理我,我在京城没法过,就回乡去了。”

小葱听了诧异:“哦?”

回乡去了,这怎么又来了?

王大郎见她神色似乎不信,急忙道:“小人夫妇回到梅县,没几天妹子也回家了。小人想着,妹子从小就跟张家少爷一床睡了,张少爷又在刑部当着人说,小人妹子是他原配媳妇,小人不敢就把妹子许人,这不赶紧就给张家送来了。”

张槐听得很不舒服,什么叫“一床睡了”?

虽然事实如此,然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何况还是自家亲妹子。他看这个王大郎就不顺眼起来。

熊氏也赔笑道:“我们是想啊,那个玉米是假的,当然不记得秋霜了。这回真玉米回来了,那就不同了。所以我们告诉了妹子,就带她来了。”

小葱却只注意另外的关窍。

她问秋霜道:“秋霜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

秋霜想了一下道:“七月初……好像是七月初八。我那时候没着没落的,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就走了,也没留心日子。”

小葱纳闷地问道:“从我弟弟六月底在刑部告状开始,官府和我们张家都在找你,你一点都不知道?”

秋霜茫然摇头。道:“不知道呢!我银子被人骗了,也不大敢在街上乱逛。”

熊氏忙笑道:“京城是多大的地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哪对哪儿呀!遇见那些军爷,没准都要躲着走。谁还送上去找骂,她又不知道官府在找她。”

小葱微微点头,又问道:“你七月初八就回去了,那时候你哥哥嫂子还没来京城呢。他们来京城作证后再回去。耽搁不少工夫,怎么你反倒比他们后到家?”

秋霜低下头,黯然道:“我身上银子不多,我……好些路都是自己走的。”

小葱听了。忙道:“姑娘受苦了。”

王大郎夫妻都笑说不要紧,好在平安到家了。

小葱继续问道:“你可记得,当年白县令找到你。是如何问你。你又如何说的?”

秋霜便努力回想,断断续续将当年情形说了一遍。

据她说,她跟白凡说了玉米是张家人——这都是玉米告诉她的。也就是说,白凡应该知道玉米没有失去记忆,那后来找个失去记忆的玉米送来张家,就居心叵测了。

张槐听了紧蹙眉头,和小葱对视一眼。都很疑惑。

小葱问道:“秋霜姑娘,我张家当年也派了人去你们家问过了,当时你可没告诉他们这些。”

秋霜又茫然道:“告诉什么?白县令仔细问了我,我就说了;后来又有人去问,就是问玉米弟弟怎么逃走、怎么找回来,我就说了那些。没人问我跟白县令怎么说啊。”

说完,她低下头道:“我本来不想说的,玉米弟弟相信我,把真话告诉我,我不能跟人说。可是白县令跟我说,玉米弟弟从河里逃走,很可能会淹死。还说,他真是对玉米弟弟好,不会害他;爹也说白县令是好人,我才说了。后来,白县令果然找回了玉米弟弟。”

小葱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吩咐人安排他们在王府住下,好生照看。

等人带走后,张槐道:“若这样说,对白凡的指控就有眉目了。”

小葱摇头道:“没这么简单。爹想,白凡心思缜密,若是秋霜当年真这么说了,他还能容许她活到现在吗?他还敢把假玉米送来吗?”

张槐点头,疑惑道:“那这个秋霜……”

小葱皱眉道:“总觉得奇怪。”

思索一会,不禁喃喃低语道:“这两口子,不会胆大到用个假妹妹来哄骗我们吧?”

张槐听了,猛一拍桌子,道:“那臭小子还没回来?”

小葱听得一愣,道:“爹是说六弟?”

张槐气道:“不是他是谁!臭小子,连个秀才还不是,整天忙得不归家,比他大哥和小叔还忙。”

小葱扑哧一声笑道:“爹让人去叫他了?”

也是,这个秋霜的事,还得等大苞谷回来才能弄清。

正说着,板栗、张杨匆匆走进来,一齐冲着张槐道:“大哥(爹)怎么了?”

张槐奇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板栗抢着道:“不是说爹心口疼吗?”转向小葱,“爹可要紧?怎么好好的心口疼呢?”

张杨也紧张地看着小葱,问是什么缘故,说大哥之前可是什么症状都没有呢,就算在黑莽原,也没心口疼呢。

小葱被两人问得一头雾水,诧异道:“谁说爹心口疼?”

张槐则气道:“谁去告诉你们的?谁喊你们回来的?”

板栗疑惑道:“不是家里派人去叫的吗?先叫了六弟,六弟急忙让人去告诉了我跟小叔。”

张槐这才知道弄误会了,不禁“嗐”了一声,一拍椅子扶手道:“我那是……我那是叫大苞谷回来!这臭小子!他呢?这么担心他爹,他自己怎不回来?这该回来的没回来,不该回来的倒回来了。”

张杨大概也知道弄岔了,哥哥身体没事,便坐下喘气。小葱又倒了茶捧给他,喝了一口后,便问张槐怎么回事。

张槐气呼呼地将缘故说了。

张杨和板栗听得好笑不已。忙又仔细问秋霜的情形。

小葱就细细地告诉了他们。

谁知张槐随口说“心口疼”闹的误会大了,接下来,山芋、南瓜、花生、玉米纷纷从国子监赶回来;青莲又跑回家,于是连郑家也派人来了;衙门里赵耘也打发人来问老王爷身子要不要紧。英王世子也派人来问安,因为大苞谷跟他告假……

张槐那个郁闷,觉得心口真的有些疼了。

他颓然问匆匆赶回来的刘黑皮道:“到底是谁把这话传出去的?我只让人去叫大苞谷那小子,结果他到现在也没影。怎么这些人都跟……干啥似的回来了?”

他本来想说“都跟奔丧似的回来了”,一想这话太不吉利,慌忙刹住话头,这才改了口。

刘黑皮急忙查问。

原来是那个去叫大苞谷的家人——他太尽心尽责了。见老王爷说心口疼,立等着要叫六少爷回来,忙撒腿就跑。

在前门把一个管事撞得一歪。问他去哪。

他来不及答。匆匆丢下一句“找六少爷。老王爷心口疼,要他赶紧回来。”

那管事吓了一跳,见他跑得飞快,不及细问,就招手叫来一个家人,命他去国子监叫其他少爷,他自己则进来问候。

他听说老王爷和大小姐在上房厅堂。心里更担心了——大小姐肯定在帮老王爷诊治。于是自作主张,又派人去慈安寺叫老王妃去了。

张槐瞪大眼睛道:“糊涂东西!”

刘黑皮急忙安慰道:“老王爷别急,我刚才已经又派人去慈安寺了,告诉王妃没事,省得她惦记。”

张槐这才松了口气。

一时又生气地问:“大苞谷呢?不是说早就回来了,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板栗也奇怪,听那报信的家人说,大苞谷听说老王爷生病后,当时拔脚就走了,只跟英王世子说了一声。

小葱便对刘总管道:“黑皮叔,再派几个人出去找找。”

刘总管忙点头出去安排。

大苞谷在哪呢?

他在半途中被人截住了。

是机灵鬼,特意赶去找他的,将他扯入路边一间铺子,说有要紧事回。

大苞谷抬头一看,原来是陈家的点心铺子,于是二人进入里间说话。

“什么?爹没生病?”大苞谷吃惊地问。

“没生病,好着呢。怕是有些生气。”机灵鬼道。

“爹为什么生气?”大苞谷奇怪地问道。

“因为少爷的原配夫人找上门去了。”机灵鬼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大苞谷。

大苞谷纳闷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到处找不到秋霜姐姐呢。好容易她来了,爹为什么要生气?”

机灵鬼叹气道:“我的少爷,你不觉得你最近事儿惹得太多了点么?又是公主又是海盗。家里两个还摆着呢,这原配又找来了。嗳哟喂,就在大门口跟门房说,他们是六少爷的原配夫人和舅爷……听听,有这么说话的嘛!”

大苞谷沉吟道:“也是。秋霜姐姐怎会这样?走,回去看看。”

机灵鬼忙拦住道:“我出来找少爷,不是为这事,我有别的事要跟少爷说。”

大苞谷忙问什么事。

机灵鬼凑近他小声道:“田翰林的爹来京城了。先去王府见了老王爷,然后就去田翰林家了。刚才小丁子来报信……把那什么表妹赶出田家了……听说当场晕倒了呢。田夫子也不管她,让人把东西都扔出去了。”

大苞谷顿时精神一振,疾声问道:“这是真的?”

机灵鬼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来找少爷,也不是为这事,我是有别的事……”

大苞谷不耐,照他脑门就是一下子,怒道:“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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