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两位是……”
还未等方雨晰问完，两人便一致地喊道：“我是来赞助的！”说完两人相识一笑，颇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情。
方雨晰刚想说话，两人便已经开始了“竞标”。
“我是‘怒海’老大杨海，我儿子杨超群以后要多劳烦您照顾了，我出一千万日元！”刀疤大汉第一个喊道。
“敝人郑永森，郑氏企业董事长，我儿子郑毅钧还请您以后多多调教，我出两千万！”白风衣男子潇洒地笑了一下，八颗牙齿，标准微笑。
方雨晰脑子有点乱，而竞标继续。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三千一百万！”
“三千二百万！”
……
“三千五百万！妈的！顶多辛苦点多收点保护费！”
“四千万！你放弃吧，我郑氏企业虽然不大，几千万闲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四千三百万！你们郑氏不就是搞走私发家的吗？吊什么玩意！”
“四千八百万！杨海，我听说过你，你小子当初不也是一个马仔吗？！”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害怕两帮人火拼误伤良民的方雨晰终于发话了：“两位，我主赞助商早已定下了，如果两位这么有诚意，我就每方收个……五百万，两位老大的少爷我会照顾的，毕竟他们实力都是不错的……”
但是两人似乎不吃这一套，杨海第一个骂道：“送钱给你还不要？！我儿子不当队长可惜了啊！拿钱，然后我儿子就是队长了！”
郑永森用鼻子笑了一声，“我们郑氏可以全力支持方老板，只是，我儿子……你看着办！”
方雨晰已经能从两位老大眼中看到明显的杀意，但是他还是抱着死鸭子嘴硬的心态说了一句：“我主要赞助商已经订了……”
两人还是不信，最后杨海说道：“方老板，你干脆让我们见一下那个主要赞助商！我们也好死心，如果你是嫌我们的钱脏……哼哼……”
郑永森也笑道：“方老板，我们郑氏可是做正经生意的，而且我只是要赞助你的球队……你就让我们见见那个主赞助商，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以后生意上也多照顾照顾……”
方雨晰傻眼了，原本自己只是要阻止两人因“竞标”而有可能产生的火拼，但是这两人竟然又同仇敌忾起来，方雨晰越来觉得这两人很合拍了。
周围不断闪烁着金属的光芒，还有墨镜后面传来的炙热目光，方雨晰觉得自己的人生迎来了一个很大的危机，而且是生命危机，只因为别人送钱上门自己没要……
第二十五章 赞助商是妓院？
面对着一把把的闪光的金属危险物品，方雨晰决定赌一把。
“主赞助商在东京。”方雨晰面不变色心不跳。
两位老大又是相识一笑，再次联合逼道：“带我们去！”
方雨晰点了点头，在出门时又对可怜巴巴的孟秋琦小声说道：“如果我不能回来，就带着我床下的一个黑色文件夹回国，足够老家再保持十年不败。”
孟秋琦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眼泪，一如她无数次在商场上的表现一样，她的脸上只有坚毅和冷静。
“如果你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没有和我联系，我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孟秋琦也小声说道。
方雨晰笑笑，轻轻地抱了孟秋琦一下，然后转身，出门，只留下一个背影在孟秋琦的脑海中回荡。
如果孟秋琦此刻知道方雨晰的目的地，相信她绝对不会表现得这么冷静。
因为一辆黑色轿车正在向东京银座驶去，方雨晰正坐在两位老大中间，车和副驾是郑永森的，但是驾驶员的是“怒海”的，分工也算合理。
从后窗看着那些金属危险物品越发远离，方雨晰略微心安了一点，但是当他不小心发现两位老大的腰间都有不明物体鼓起时，他的心又紧绷起来。
但愿阿香能帮忙演这出戏！方雨晰在心底祈祷……
当两位老大被方雨晰领进夜总会“夜之欧若拉”时，两位老大的眼睛直了。
“夜之欧若拉”的名号两人也听过，但是这里的小姐很特别，即使你花很多钱都很难和她们睡，但是方雨晰刚进门就被二十几个小姐围住嘘寒问暖，而且是绝对发自肺腑的那种，毕竟两位老大逢场作戏都这么多年了，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们还是分得出来的。
当他们看到传说中的”歌舞伎町一番街一番女”星野香时，他们再次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那个传说中只和一些高层人物接触的老板娘此刻正和方雨晰搂搂抱抱，两人不断耳摩鬓擦，温存得一塌糊涂，和服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那微露的后脖，两位老大今天可是大饱眼福，因为星野香翘首与方雨晰温存时，她的后脖也彻底展现在两人面前。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温存够的两人才走向了郑永森和杨海，方雨晰正要开口，杨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方老板，我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郑永森也笑着说道：“方老板，你该不会是打算请我们……来糊弄吧？我一向不近女色的。”
这时阿香开口了，说得还是很熟练的中文。
“两位先生，我就是阿晰的球队赞助商，谢谢你们对他球队的支持。”说完阿香还鞠了一个九十度弯腰的躬。
两人石化半分钟后又齐声叫道：“你的赞助商是妓院？！”其默契程度让方雨晰越发觉得两人不结拜可惜了。
阿香笑着说了一声“嘿呓”。
“夜总会好不好！”方雨晰纠正道。
不过两位老大似乎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郑永森第一个发难道：“你们签了合同了吗？”
杨海也问道：“她赞助了多少钱？”
方雨晰有点噎住了，自己一时还真没时间去伪造一张合同。
又是阿香回道：“我们还没有订合同，因为我们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全订好。”
郑永森和杨海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容，方雨晰则面如死灰，双手握得紧紧的。
“但是既然今天阿晰的朋友也来了……干脆我们今天订了算了。”阿香笑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妩媚。
接下来几人便来到了方雨晰平时专用的包厢内，阿香叫来一个男招待，吩咐了几句，便又笑着坐在了方雨晰的腿上，还“强行”把方雨晰的双手揽在了自己的水蛇腰上。
接着又是一名男招待送来了一瓶红酒和四只杯子，斟上酒，然后低头慢慢后退到门口，转身离去。
“来，我们先喝一杯。”阿香举起了酒杯，对两位老大笑道。
“先看看你们的合同吧。”郑永森到底是商场上拼杀过的，对于酒色的诱惑和生意还是分得开的。
“就是就是，不要想给老子灌迷魂汤。”杨海也大咧咧地说道，脸上的刀疤也一跳一跳。
阿香又放下了酒杯，只是一个劲地笑，可惜方雨晰此刻完全没有心情欣赏，他关心的是自己怎样才能混过这一关。
包厢内的气氛有点压抑，直到一名眼镜男在几个男招待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
“星野小姐，这是您要的合同，您看看。”眼睛男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几张纸。
郑永森和杨海懂日文，对于眼前这位老板娘真能拿出一份合同感到非常惊诧，原本两人以为这位老板娘只是想靠酒色来把这件事拖过去，毕竟这样她也是仁至义尽了，从来只听过男人为婊子花钱，还没听说婊子愿意倒贴男人的，而且这个数目好像还不小！
两人看方雨晰的神情多了一丝崇拜。
“你去掉这些条款，我不需要这些。”阿香在合同草稿上划去了大部分条款，最后只剩下赞助金额，也就是说，这份合同完全只有付出没有回报！
那个眼睛男愣了一会，还是照做了，很快，一份新的合同拟好在众人面前。
“先生，您的球队的名字是……？”眼睛男问道。
“名字？我还没定……阿香，你来定。”方雨晰很感激地望着阿香，双手也抱紧了一点。
阿香想了想，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调皮的笑容。
“阿晰，叫午夜极光好不好？”阿香边说边笑。
“午夜极光，好名字啊！”方雨晰赞叹道。
但是那几个男招待笑了，而那个眼睛男在合同上写了一会后也抬头笑道：“星野小姐，最后你还是做了广告啊。”
方雨晰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午夜极光……极光就是欧若拉！午夜极光就是夜之欧若拉！”
郑永森和杨海傻了，居然有人用妓院的名字给球队命名！
之后星野香在金额一栏里填得数字让两人再次目瞪口呆，同时对方雨晰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香在金额一栏里填上是八千万日元，而且当她填完的那一刻，男招待们就扛着一个旅行箱进来了，打开之后，全是一万日元的钞票，圣德太子的头像充斥了整个包厢。（我记得日本一万元钞票上的头像应该是圣德太子，不过到了2010年是否会变老万我就不能保证了～）
郑永森和杨海这次是彻底服气了，不管这些钱是否最后真能交给方雨晰，但是一个随便就能拿出八千万现金的女人不会是好惹的。
方雨晰和阿香在合同最后签下了字，郑永森和杨海的心情也跌入了低谷，原本两人都想靠赞助让方雨晰以后多照顾各自家的宝贝疙瘩，但是今天自己这样一闹……
不过方雨晰好像不是很介意两人闹出那么多乱子，倒是很随便地对两人说道：“难得大家来一次，我请客，大家一起喝一杯？”
两位老大欣然答应，阿香也笑着叫来了许多小姐，不过她们已久还是穿着得体气质非凡，而且都基本围在方雨晰身边，其中还有援交妹明美。
“方先生，我现在已经在阿香姐手下实习了，我很棒吧～～我过几天就去美容店把我的皮肤重新漂白，听说方先生不是很喜欢黑妹，还是比较喜欢阿香姐那样的大和美女……”明美叽叽喳喳地说着，像一只欢喜的麻雀，“我跟你说哦，自从上次和方先生那个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和别的男人上床哦～～我现在要立志作一个有文化有气质有品位有情操的高级娼妓！”
只是方雨晰完全没有听到明美最后的立志宣言，因为他已经被埋进“棉花糖地狱”中了，好软啊～～方雨晰在缺氧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能不说酒和女人是男人友情最好的催化剂，几杯酒下肚后，郑永森和杨海正在积极向方雨晰设想的拜把子方向发展。
“呜……我们男人苦啊……我们华人苦啊……”杨海满脸泪流，“当初我在台北做人家小弟，老婆被老大玩死了都不敢吭，后来带着当时才三岁的超群到了日本，我不想再做一个马仔……我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宝贝儿子……我想我老婆……呜……”
郑永森此刻也完全失去了风度，他红着脸打着饱嗝说道：“兄……兄弟……大家都苦过，当初……我17岁就偷渡到了日本鬼子的地盘，刚开始我没饭吃，又是黑户……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走私……走私怎么了？！我当初就因为穷，福建老家父母的坟被那个乡长挖了盖房！我不相信女人……除了我老婆……她也是偷渡的，我最困难的时候都和我在一起……我三十一岁才有了小毅，可这孩子命苦，他妈在他十一岁的时候死了，被仇家砍死的！所以我平时都不敢让孩子上学，都是请先生回家教……”
……
两个男人的友情还在升华，而方雨晰也在店内的一个角落里和阿香窃窃私语。
“阿香，谢谢你陪我做这场戏，对了，那个眼镜兄谁啊？”方雨晰紧握着阿香的手，诚恳地说道。
“谁说我是做戏的！那个眼睛哥哥是国家内务省的公务员，兼职律师。”阿香眉毛一扬，很不屑地说道，“八千万我一个月就能赚回来，小钱啦。”
“谢谢……真的谢谢。”方雨晰已经激动地无语凝噎，八千万日元对于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非常恐怖的数字，但是这份心意还是非常让人感动的。
“我有条件的，谁说我白送了！”阿香坏坏地笑着。
“啥？”方雨晰有点惊异，在他印象中阿香还没跟他提过什么要求。
“我儿子给你了。”阿香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非常令人误解，方雨晰已经长大嘴巴呈痴呆状。
“你不是要玩足球吗？把我儿子带上，你不是教过他足球吗？而且他也一直想到你那里玩玩，我过一段时间会很忙，又有一些议员位置要变动了，我们这种娱乐场所会很忙的，所以……我儿子直接搬到你那里住一两个月。”阿香笑道，方雨晰的神情也轻松下来。
“没问题！”方雨晰应道。
“还有一个条件！”阿香又说道。
“说，我一定答应。”方雨晰在笑，但是接下来阿香的话让他完全笑不出来。
“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而且你也跟其他女人睡过……为什么不和我……”阿香扭扭捏捏地说道。
方雨晰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忧郁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大概……是我珍惜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也珍惜你，正因为是我珍惜的，所以我不愿意去破坏……”
“今晚还到我家吃饭吧，有你最喜欢的关东煮。”阿香口齿不清地说道，因为她正在热吻方雨晰……
半夜郑永森和杨海被人吵醒时，他们惊恐地发现两人正被绑在一间小黑屋中，面前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只能模糊地看见四周有一些人拿着各类枪械指着他们，而一阵冰冷的女声也慢慢响起：“方雨晰在哪里？方公馆你们都敢惹？”
我们见色忘友的方雨晰同志忘了回电话，阿弥佗佛，诸神保佑这两个无辜的人吧……
第二十六章 男公关阿水
午夜，某高层公寓的阳台上，方雨晰正与星野香交杯，夏天的夜晚无疑是凉爽的，特别是在海滨城市，东京湾的夜风比横滨的海风要更加柔和一点。
一壶酒，一美人，人生有此，夫复何求。
但方雨晰是一个总不满足于现状的男人，虽然他要的不是平常人想要的……
两人都是大酒量的人，不过双方都不愿让对方喝太多，这是一种难得的体贴。
“阿香，为什么你要给球队取午夜极光这个名字呢？我认为……你不会仅仅是为了和你夜总会的名字一致。”方雨晰惬意地望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幽幽地说道，此时正是他与阿香的“汉语实践会话”时间。
“阿晰，你不是常说中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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