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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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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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上几英寸——就算是在成年人中,他们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大熊,想当然耳,他们不是那种能和会把大多心思花费在学习上的人——就像我们之前所描述过的,普通人的脑子和身体都是有限的,身体疲惫,脑子也会变得迟钝,何况一个在橄榄球场每天训练四小时以上或更多的人,你让他从哪里抽出时间来看书呢?而且他们的学校也不太会注重他们的学业——曼彻斯特录取他们也不是为了他们之中可能会走出一个生物学家或是历史学家。

他们的成绩只能说差强人意,其中又不乏妄尊自大的蠢货,神经更是和拔了保险栓的雷管那样难以控制,曼彻斯特的教练倒是习以为常,每个新队员都是这样,沉重的训练与不断的打击(源自于老队员和教练)会让他们变得光滑起来的——但也因为如此,在一群阴沉暴躁的新人中,一直保持着平稳状态(无论是体能还是情绪)的别西卜。比桑地更容易被发现和宠爱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儿。

有人来挑衅过,别西卜一拳头就把他从更衣室的这头砸到了那头,还保证了他除了轻微的挫伤和剧烈的疼痛之外没大碍——就像被霍普金斯教训过的那个强//暴未遂犯,他们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很能掌握住那个“度”。

从那天起,别西卜。比桑地就成了新队员们中隐性的头儿,教练乐见其成。

别西卜和撒沙在格兰德就参加过戏剧的演出,别西卜曾经出演过威尼斯黑人将军奥赛罗,而撒沙偏爱麦克白,在曼彻斯特的第二个月,他们参与演出了一出宗教道德剧《人人》,描述“死神”奉上帝之命召唤“人人”,“人人”向他曾经的朋友“美丽”、“友谊”、“爱情”、“荣誉”、“知识”、“财富”、“权利”等等一一求助,但正如现实的生活一般,没有什么能够拖延得出召唤者的脚步,它们最终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了,只剩下“善行”,“善行”虽然不能违反上帝的旨意,却能挽救“人人”的灵魂,令它温暖。

人们都以为别西卜和撒沙会分别饰演“权利”和“美丽”,或者“荣誉”和“爱情”,但最终,别西卜是“爱情”,而撒沙是“善行”。

道德剧的编剧和导演认为——“善行”是最美的,至于爱情,他们需要的不是坚贞的殉道士般的爱情,而是浪荡子般游戏式的欲望,不然爱情陪伴人人走到了最后,善行该怎么办呢?

此剧大获成功,另外成功的还有别西卜,“善行”固然很美,但容颜端肃,举止优雅,披覆着白色的长袍,金发,犹如天使一般的“善行”却只能让人敬畏地远观,相对比起来,放荡狂热的“爱情”要令人迷恋和向往得多了——有人在脸书上评论该剧时直白地说:“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我不需要一生,给我一晚上就行了。”

为了这个,别西卜还被他的室友昆塔取了个新外号,叫做“一晚上”,有时候撒沙也会拿这个来取笑他。

作为一个比桑地,别西卜当然是不会在乎这个的,海神岛的男人们注重家庭,但从不介意和某个女人短暂地温存一段时间,不过曼彻斯特不是格兰德,他需要更多接触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这话听起来有点歧义,是不是?但这就是他该做的事。

他是“马索耶”渗入上层社会的触角,不是第一支,但他的父亲和海神岛人都希望他能是成功的第一支。

不过,说到女人,别西卜就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他的朋友和兄弟来,在这方面总是走背字儿的撒沙。霍普金斯遇上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啊——看看,他的姨妈,偏执狂;莉拉,以前是疯狗,现在是多重人格;奇兹,吸毒者,还有他杀了她爸爸,而后霍普金斯也没干什么好事——特别是对那个小女孩儿来说。

几分钟后,他看见了撒沙,也看见了奇兹。

他们肩并肩地走着,神情从容,态度和煦,看上去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觉得他们是……在在在……在一起了吗?”

别西卜看了理查一眼,这家伙似乎一紧张就会口吃:“不会的。”

“他们……最近……一直……”

“不会的。”别西卜肯定地说。

撒沙。霍普金斯将来会和一个海神岛家族的女人结婚,他妻子的姐姐,或者妹妹——就算没有,他也不会选择奇兹。卡逊,不为别的,就为了别西卜比桑地。杀了她的父亲约翰。卡逊,他就不会和一个可能会成为别西卜仇人的女人在一起。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一十二章 萨麦尔

女孩们送给别西卜一个胸章,很精美,圆形,有机玻璃盖,大概只有一元硬币大小的徽章面描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色小蛇,背景是无数细腻秀美的绿色线条,看上去有点像是长条型的叶片。

别西卜把它握在手里,在走进宿舍公共过道的那一瞬间,他极其自然而顺手地将徽章放在了楼梯角落里摆着的不可回收废物箱。

“你不要它吗?”理查问。

“我已经领过她们的谢意了。”别西卜和撒沙都不会轻易将别人给的东西带在身边:“它已经是我的了,那么怎么处理也应该随我。”他注意到理查似乎有话要说:“这玩意儿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吗?”

“没什么要紧的,”理查说:“只是在这……这之前看到过。”

“它很有名吗?”

“不,不是很有名……”理查说:“有人曾替这个组织向我发出邀请。”

“组织?”

“保护自然和动物。”

“毫无疑问,”别西卜讽刺道:“梵蒂冈的神父们应该提起警惕了,这个单词就快要取代万福我主了。”

理查羞怯地笑了笑,他笑的时候依然是沉闷而忧郁的,“还没到那程度——不过我们……应该体谅,怎么说呢——当他们宣称自己是个环保主义者的时候,往往能……获得不少好处——最起码的,别人,会觉得他们,充满爱心,和善可亲,不管是学业。还是工作,都能得到……”他耸耸肩:“额外加分。”

“你是环保主义者吗?”

“我喜欢动物,”理查说:“但是,我也吃肉。”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愉快神色,具体点说。就像是有人往别西卜嘴里塞了一块过期的肥油:“我不是素食者。”

别西卜真想就这么让他滚蛋——曼彻斯特的新生宿舍有着相当宽阔的楼梯,可容一打人同时上下,他幻想着霍普金斯的室友翻着跟头滚下去,在阶梯上拧断了自己的脖子,嘴巴张开,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的样子。但他只是比出了一个手势:“那么那个徽章——它所代表的组织……你了解吗?”

“我知道的不多,”理查说:“他们似乎……有一点点激进,我想。”

“激进到什么程度?”

“嗯,炸翻一两艘捕鲸船之类的。”撒沙说,一边将便携式电脑屏幕翻过去给别西卜看。他能得到的资料要比理查给出的多上几百倍:“有人说他们和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地球动物解放阵线’有关系,更直接点说,他们脱胎于‘地球动物解放阵线’,其中有两个骨干成员获假释不过五年。”

“因为那起绑架和谋杀案,”别西卜说:“我在海神岛也有所耳闻,他们是群不讲规矩的疯子。”

“他们有成员死在监狱里,”撒沙说:“将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女孩脱光了活生生地撕碎了喂鳗鱼——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将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但还有两个……”

“因为那时候他们受了伤,所以没能参与到反抗行动中。而且他们家有钱,能请个好律师来证明他们也只是两个无辜的被蒙骗者。”撒沙将电脑转回来:“而且,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好好地。安全地,舒舒服服地呆在自己的家里,享受着家人的关怀与照顾呢。”

“电脑上有说这个吗?”别西卜弯下腰,仔细地搜寻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母。“我没看到。”

“没有,这不是寻常网络上可以查到的资料,”撒沙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是因为我就是当事人。”

“你是那群孩子中的一个?”别西卜飞快地做出了个简单的反推算。

“是的,”小霍普金斯说:“我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多。包括凯米拉就是希雷诺斯。索米特雷。”

“我知道这个名字,”别西卜说:“他们说他早就死了。罪犯借用了他的名字,或许还就他的样子整了容——凯……米拉也是个异能者。”

而后他罕见地在小霍普金斯的脸上看到了迷惑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坦白地说:“凯米拉能够变幻成希雷诺斯。索米特雷,这种改变并不仅限于表皮和肌肉,血液,骨髓,器官、神经都会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如果凯米拉在变成希雷诺斯时和一个女人上床,那个女人是有可能怀孕的——这是一份不错的能力,但我还看到——凯米拉的能力并不是从小就有的,这个能力……是别人赠送给她的,她在家人和朋友都不得而知的情况下动了一个秘密的小手术,是这份手术让她能够变成她深爱的情人。”

“嘿!”别西卜喊道:“你居然没和我说过?!”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撒沙说:“你爸爸没告诉你吗?”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们上岛之前。”撒沙笑吟吟地打量着满脸不高兴的朋友:“你从不提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圣母般的老好人呢……嗯,为了避免伤害到我那颗柔弱的小心脏。”

“你的心脏上生满了钢铁的利齿獠牙。”别西卜没好声气地说:“里面则满满装填着硫酸和水银。”

“我道歉,”撒沙说:“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你不知道。”

“一杯马丁尼,我就原谅你,”别西卜威胁道:“我知道你藏了酒。”

确实有。

他们分享了一瓶5盎司装的金酒和一汤勺苦艾酒。

小霍普金斯藏酒的地方也许只有他能找到,或者说拿到,因为它被藏在一只乌鸦的鸟巢里,小霍普金斯用花生和奶酪贿赂这只聪明的鸟儿,平时那瓶酒就藏在一只杜鹃儿的废弃巢穴里,需要的时候吹声固定节奏的口哨它就会叼着酒瓶子飞下来。

除非狗能爬树,否则临时抽检的人永远都别指望能找到这瓶酒。

“这枚徽章有问题?”撒沙知道别西卜很少会去做无意义的事,他有太多事情要去做了。

“我在曼彻斯特看到了它。”别西卜说。

但没说全,他从两个女孩手里得到了一枚,还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看到过——那个女孩是奇兹。卡逊。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一十三章 萨麦尔(2)

小霍普金斯和小比桑地肩膀靠着肩膀地坐在黑皮梧桐的粗壮枝桠上,乌鸦落在霍普金斯的肩膀上,从他抱着的袋子里啄取他们配酒用的奶酪块和什锦坚果。

黑皮梧桐,也有人叫它红花梧桐,它最高能长到五十五英尺,他们宿舍外面的梧桐都在四十英尺以上,路灯的光芒根本无法影响到这里,只要两人上下时稍加注意,隐蔽些,是不会有人发觉有人正在他们的头顶公然违反法律的。

撒沙和别西卜甚至能够看到远处的湖,它在黑暗的树木与草坪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枚反射着月光的小银币,伸手就能捡起来。

“喔噢,看,我们的管理员似乎有客人来了。”别西卜说。“看样子他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了。”

“那是他妹妹。”撒沙说:“布莱恩。杜邦的资料我在一个星期前就发给你了。”

“哦,当然,是的……”别西卜说:“再来点酒吗?”

***

布兰切。杜邦是布莱恩。杜邦的妹妹,她是三年级生,新生女宿舍的管理员,她和自己的哥哥每隔三天就会共进晚餐,即时为了了解彼此的情况,也为解决一下对方的问题。

她有着和她哥哥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有着一个让人惊叹的胸部和结实滚圆的臀部,腿很长,腰部充满了力量。

今晚的饭后甜点是萨芭雍,也许有人不太了解这道制作不算非常复杂,却对用料和火候的掌握要求颇高的点心——鸡蛋混合奶油,酒。浇在新鲜水果上,放进烤箱里略微烤上一会,最后撒上磨碎的柠檬皮——从造型上说,它简直漂亮的不可思议,堆积如山的红色樱桃。几颗做点缀用的蓝莓,上面浇着火山熔浆形状的乳黄色蛋糊,少许深褐色的粉末,最上端装饰着了绿色的香蜂草叶子。

最好的食用时间是在它刚从烤箱拿出来的那几分钟,现在它已经完全地冷却了,但那浓郁的焦糖香味仍让布兰切呻吟了一声。

“哦。不……该死,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她抱怨道:“你知道我正在减肥。”

“吃的时候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她哥哥事不关己地说道,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一个女孩为了减下肚皮上的一磅肉需要付出多少惨重的代价。

“很大的一盘。”布兰切说,她摇着头。同时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自己的汤匙,“加的是金酒,”她用那条尝惯美食的小舌头仔细品味着:“你从哪儿弄到的?这是新鲜的黑鞑靼樱桃——那些顽固的家伙对温室一向嗤之以鼻。”

“我也不知道。”布莱恩诚实地回答。

“至少——哪个餐馆?”

“不是餐馆,”布莱恩说:“是一个新生,他父亲给他寄来了樱桃,然后他做了点心送给我。”

“一份贿赂?”

“一份礼物,”布莱恩责怪地投去一眼:“而我正在和你分享它——我确实有给他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但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很久?相对于什么而言?曼彻斯特的开学日距离今天还不到两个季度。”他妹妹舀起一勺樱桃,带着细密润滑的奶油,樱桃的数量已经令得勺子上的那一座小丘陵显得有点摇摇欲坠。相对于布兰切的嘴巴来说也有点太多了,但她既没让勺子在盘子地步刮出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一丝声响,也没让自己的嘴唇沾满了贪吃的证据。这是属于杜邦家族的天赋,他们总能在获得最大好处的时候还能表现的若无其事:“什么工作?”

“地图。”

布兰切把勺子从嘴里抽出来,“他干得怎么样?”

“是个仔细的好孩子。”

“你们的考察目标?”

“一百人中的一个。”

“但你挺看重他的。”

“只是有点。”布莱恩说:“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谢谢,”布兰切说:“为了这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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