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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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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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婢女倒是个识相的。我记住了。”二阿哥说着,从可蕊身边走过,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一笑,才带着小太监走了。

众人回到相印殿时,已是中午时分,回雪留岑梨澜在自己宫里吃了午饭,便让婢女们都去廊下侍候,又使了个眼色,让烟紫带着可蕊去延禧宫看看自己的姐姐身体如何,看完再回来回话,烟紫心下明白,便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可蕊去了。

“不是我多嘴。”回雪看二人出了相印殿,才压低了声音道:“可蕊是你的婢女,我本不应该说什么闲话,但这些日子来,我见这婢女吃穿用度不同常人,说话也常常是骇人听闻,本不是个省事的,你留在身边,不怕是个祸害?”

“姐姐多虑了。”岑梨澜听了回雪的话,喝了口茶道:“我当然知道姐姐是为我好的。只是可蕊这婢女,跟我久了,虽爱慕虚荣了些,又有些贪念,但侍候我还算尽心,也不会有害我之心,姐姐就放心吧。”

回雪听了便也喝了口茶,看着岑梨澜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自这次后,二阿哥回到阿哥所,倒会想起站在岑梨澜身边的婢女可蕊,她三番两次的为自己说话,长的也算有些姿色,二阿哥在这青春年少的时候,难免也是蠢蠢欲动,于是让小太监偷偷的去储秀宫门口守着,逮到机会,告知可蕊去阿哥所边上的一处偏僻竹林子里相见,可蕊听了小太监的话不禁也是心潮澎湃,转身去给岑梨澜扯了个慌,便跟着小太监偷偷去了,岑梨澜因知可蕊在宫里并无什么熟人,所以对她看管不严,也让她钻了不少的空子。二阿哥跟她缠绵过几次,倒也不显小气,把身上挂着的和田雪玉送给了她,也算是各取所需。

这样来去几次,可蕊跟二阿哥便熟稔成自己人一样。这一日太后令绘贵人代自己到阿哥所看看二阿哥,并亲自给他送一盒精致糕点,绘贵人本不想来,心里思量着,如今我没孩子,太后对二阿哥还是上心,处处讨他的欢心,一旦我有了孩子,自是让二阿哥去一边凉快,说着来到阿哥所,听嬷嬷说二阿哥出去了,便留了糕点在他房里,带着婢女阿香出了门,一时想抄个近路,便走到了竹林子边,见一个小太监正坐在林子边上裹着衣服打盹,心下奇怪,这么冷的天,一个小太监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到这林子里坐着干什么,正想着只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嗯嗯啊啊之声,虽然叫的人已是十分压抑,但绘贵人听到这声音还是不禁红了半边脸,她是得过皇上宠幸的,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事,于是住了足,站着听了一会,不禁又是羞愤难当,能在这林子里肆意妄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不敢钻进林子打扰,只得气的踢了小太监一脚道:“蠢货,你是新来的吗?这时候还睡的着,真不亏是没根的东西。”

小太监被惊的立刻醒了,一看是绘贵人,又听着林子里的嗯啊之声,赶紧扯着嗓子喊道:“绘贵人来了,绘贵人吉祥。”

林子里的人显然是听到了小太监的喊声,嗯啊之声骤停,只得见一阵??的穿衣之声,绘贵人不禁问道:“里面是皇上跟哪个贱人?”

“绘贵人,里面不是皇上。”小太监刚一说完,便觉失言,绘贵人一听,不是皇上,那自己还客气什么,于是让阿香扭住那小太监的耳朵,自己三步并做两步追到林子里,见林子里一大片落叶上狼藉不堪,似乎还有些余温,不禁一阵冷笑,偷情都偷到宫里来了。而偷情之人显然是听到动静,裹着衣服跑了。绘贵人气恼的踢了踢那枯叶,却惊喜的在叶子下面发现了一只红底绣鸳鸯的翘头鞋,这鞋子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想,是了,这分明就是可蕊那个贱婢那日去慈宁宫时穿过的。她不是还奚落着自己的肚子不大吗?上天有眼,这回可是落在自己手里了,于是心情大好,见阿香扭着小太监来到跟前,便让小太监把那翘头鞋提在手里,三人向着慈宁宫去了。

作品相关  第八十九章 与阿哥私通的代价

风吹的更紧了些,太阳也似乎藏到了云的后面,一时不见了光彩,只是那云看上去暗暗的一片,绘贵人的衣衫被风吹的来回浮动,可此时,她的心里却是明媚不已,走到储秀宫门口,便让婢女进去押了岑梨澜的婢女可蕊,可蕊从竹林子里跑出来,心下忐忑不安,好不容易跑到储秀宫歇了会,见自己主子不在宫里,便坐着喝了口茶压了压惊,一时绘贵人的婢女阿香来拿自己,便还推说着认错人了,二人拉扯间来到储秀宫门口,可蕊一见绘贵人边上低眉垂首的小太监,便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来。

四人一时到了慈宁宫,可蕊的心砰砰直跳起来。绘贵人见太后正坐在榻前修剪着盆景,便福了一福,趴在太后耳朵边,把竹林子里的事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太后听完放下手里的剪刀,像是思量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那小太监说道:“你不回阿哥所侍候你的主子,跑到这里做什么。”

小太监听了太后的话,一时不解太后的意思,绘贵人押着自己来慈宁宫,自然是想为她的话做个证明,可如今,太后怎么又让自己回去呢,一时局促不安,有些迟疑,李嬷嬷便道:“太后让你回去,你回去便是。这里没你的事了。”小太监听了李嬷嬷的话,如释重负,忙给太后行了退礼,便匆匆的跑走了。可蕊见小太监离开,跪在地上更是不敢抬头,一时摸不着太后的意思,连喘气也不敢大声了。

“小贱人,还不快招供呢。”绘贵人急不可耐的讥笑道:“你这贱婢,嘴倒是没有脱衣服利索。”

绘贵人刚说完这话,便听到慈宁宫一片嘈杂,抬眼一看,前面走着荣妃,青嫔二人,后面是岑梨澜跟回雪,原来绘贵人这一路招摇,宫里的信传的比风都快,各宫众人听了信,便欲来探个究竟。绘贵人见可蕊的主子亲自来了,更是看热闹不怕人多,看着众人进来给太后行了礼,各自站在一边,便又底气十足抽丝剥茧的问道:“快说呀,说你跟二阿哥在那竹林子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岑梨澜听了绘贵人的话,不禁有些气恼,于是说道:“绘贵人有何凭证,诬陷可蕊也就算了,可二阿哥是堂堂阿哥,岂能随便干什么勾当?”

青嫔一向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见岑梨澜这样说,便又接话道:“绘贵人有何证据,那就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让各人心里都信服才是。”

绘贵人听了青嫔的话,正欲解释,只听太后一声严厉的道:“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二阿哥今日一直在我这里,陪我说话,你们不要信口雌黄。”说着,让李嬷嬷去侧室请了二阿哥出来,众人一看,二阿哥果然衣冠整齐,从容不迫。绘贵人被太后的一席话弄的摸不着头脑,只岑梨澜见二阿哥出来,可蕊的眼色突变,往可蕊身上一看,她侧腰处正挂着二阿哥常挂的那块和田雪玉,心里登时有些紧张,可蕊怎么会有二阿哥的玉?又怎么能大大方方的挂在身上?正想提醒她把玉藏起来,可眼尖的太后早已是看到,便厉声喝道:“小小婢女,敢偷了二阿哥的玉,还不快快招来。”

可蕊听太后诬陷自己偷了玉,一时情急,便分辨道:“是二阿哥送我的,怎么会是我偷的?”

青嫔站在一边冷冷的道:“二阿哥送你的?你又是何身份,真是能抬高自己的,也不拿镜子照一照。”

“不信可以问二阿哥。奴婢真的不是偷的。求太后明鉴。”可蕊急的跪在地上磕头,她在情急之下,竟然没明白青嫔的话原来是个圈套,如果自己说不是偷的,那跟二阿哥肯定有交情,如果是偷的,自己也是罪过。

太后听了可蕊的话,便转头拉着二阿哥的手,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二阿哥看了眼可蕊,又看了看众人,便转头看着盆栽唯唯诺诺的道:“本阿哥认不得你。你是哪个宫的,竟然偷了本阿哥的玉,还诬陷本阿哥。”

可蕊听了二阿哥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她万万料不到,前一刻还在跟自己缱绻暧昧的二阿哥,如此紧要关头竟然选择自保,远远的把自己一脚给踢开了。岑梨澜欲上前替可蕊分辨,却被回雪一把拉住了。

“那还等什么,这等贱婢,杖责至死。眼前干净。”太后道。

“求太后开恩。念及可蕊是初犯,平日里侍候主子还算尽心,就给她个改过的机会吧。”回雪把岑梨澜往身后拉了拉,自己站到前面回道,虽然可蕊这婢女身上有百般毛病,但她毕竟是跟着岑梨澜的人,万一真被打死,岑梨澜怕是要伤心了。

太后听了回雪的话,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嘴边笑了笑道:“难得郁嫔一片善心,哀家就看在你的份上,罚她掌嘴二十,掌手五十。让她记得,一,在这宫里,手不可乱动。二,嘴不可乱说。”说着,叫进来两个粗状的太监,拉了可蕊出去。

众人站在慈宁宫里,见太后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只听门外传来可蕊的求救声,接下来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竹板声,岑梨澜不禁手中冒汗,战战兢兢,绘贵人听着这些动静,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跟一边二阿哥煞白的脸比起来,格外分明。

过了有半个时辰,外面的竹板声才住了,岑梨澜急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见可蕊被打的嘴巴肿起,牙齿也掉落了几颗,而一双手也被打的稀烂,不禁悲从中来,欲上前去扶起她,可蕊见岑梨澜身后站着的青嫔,绘贵人等人,皆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又望了望内室里,听见自己挨打却纹丝不动的二阿哥,一时又痛又恨,用一双血手把那和田雪玉颤抖着扯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自己站起身来,朝着内室廊下的一块石头,砰的一声撞了上去,只见顷刻间可蕊头上冒血,没了气息。

岑梨澜跑过去,看着一身是伤的可蕊,自己是个小主,自不能表现出为婢女哀伤的样子,回雪见状,走上前去扶了她,两个小太监上前来给可蕊收了尸,几个小宫女忙端来盆子,拿着毛巾,把那块石头擦的铮亮。岑梨澜强忍着心里的痛和回雪走出慈宁宫。见后面没人跟着,便流下了热泪道:“可蕊虽爱慕虚荣了些,但绝不会干出偷盗的事来。这事定有蹊跷。”

“你难道还看不出,太后是为了保二阿哥,才处置了可蕊。”回雪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当时跟绘贵人来慈宁宫的,还有二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这不明摆着,可蕊跟二阿哥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蕊如此聪明,竟然偷偷跟了二阿哥这个没有担当的禽兽。”岑梨澜道。

“他虽不成器,但如今却是太后的一枚棋子。太后能不护着他吗?希望可蕊在天有灵,下一世看人不要这么糊涂才是。”回雪说着,握紧岑梨澜的手,往相印殿而去。

“太后,您为什么要说那贱婢是偷了东西,而放过她勾引二阿哥这一条?”绘贵人见众人离去,不解的问道。

“把二阿哥供出来,对咱们有什么好处?百害无一利的事,为什么要做呢?我说过,如今,不能动二阿哥,你不能,别人也不可以。”太后说着,冷冷的看了绘贵人一眼,绘贵人似乎被看穿了一般。不敢再多一句嘴了。

作品相关  第九十章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宫里的日子总是那么寂寥和难熬,在可蕊被掌嘴撞石而死后,岑梨澜又陆续被皇上叫去侍了几回寝,宫里似乎在北风中反常的安逸起来,连平时喜欢出风头的绘贵人,很多时候也是专心在她的欣恩殿呆着,平时也不见常出来溜达了。

这一日是初六,皇上要嫁承熙公主的日子,一大早的,内务府便准备好了各种仪仗与礼盒,算是皇上给予承熙的陪嫁,什么金十箱,银十箱,各种翡翠珠饰,绫罗绸缎,上至大件玉如意,小至好彩头的花生核桃,都一一码放整齐,这门亲本是皇上亲自准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大女儿出嫁,于是皇上格外上心也是有的,纳兰侍卫虽是升了品级,但在京城当中不算大户,皇上不愿意令他们为难,事事为他考虑,把宫里能备齐的全部备上,也不枉纳兰侍卫对自己的一片忠诚之心。

纳兰侍卫今日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缎长袍,配一件藏青色马褂,胸前配着一朵大红绸花,跟一行下人们,站在宫门口等待,虽是等待,在这人生一大喜事面前,他却没有半分开心,承熙公主虽是个不错的女子,配自己也算是纳兰家的荣耀,但承熙喜欢自己,自己却一直没有过非分之想,喜欢这个事情,是无论如何牵扯不上的。相印殿里,嬷嬷们正在给承熙试穿喜妆,里面是一件红缎地打子绣平安富贵肚兜,外面一件暗红色镂空打底衣,一件大红色缎面绣金牡丹大褂,大褂外一件腥红的四合如意式云肩,下配一条鲜红的石榴长裙,脖里挂着一对百年好合如意锁,一串雾玫瑰色椭圆珍珠,脚下是一双红底绣蓝合欢的鞋子,承熙里里外外穿完这些,天已是大亮,回雪看着坐在镜前,等着嬷嬷们给她梳头的承熙,这满眼的红色喜庆羡煞旁人,女人一生的这一次,多多少少让回雪无比羡慕,进宫的女人,跟一般人家娶亲是不一样的,进宫来便是皇上的女人,她们想的,是如何费尽心机的讨皇上的欢心,那味道就变了。

“主子,您看给承熙公主带什么首饰好。皇上让您帮着看,您怎么倒愣起神来了?”烟紫说着,拉着回雪来到镜前,对着桌上摆着的一排首饰问道。

回雪看着镜里的承熙,虽然如今她只认得纳兰侍卫一人,但或许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爱的那个人,此时正在宫门口等着她,一个女子,一辈子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莫大的恩赐了吧。皇上知道良嫔出事后,承熙又神志不清,在宫里难保别人照顾的不尽心,时间久了,别人也会说皇帝有了个疯女儿,这让皇家颜面何存,而把承熙嫁给纳兰,一是她的心愿,二则纳兰一家接了承熙去,自然会毕恭毕敬的对她,这也算是她的福分了。因永和宫刚出了事,不宜做为出嫁的地方,所以皇上才让承熙在这相印殿里梳妆打扮,也算是对回雪的一种肯定和信任。回雪瞧着桌上的各种饰物,纯金镶嵌白玉镯,玛瑙手串,一对大红色水滴形耳环,一对白玉鎏金耳环,一支碧玉如意簪子,一支花好月圆簪子,镂空金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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