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诡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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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诡女初长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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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我女儿的灵魂。”我停下来,观察一下他的反映,他在认真的等我说下去。

“是一个成年女子,她有一双猫眼睛,黑衣黑裤黑头发,从没有听她发出什么声音,真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附体这种事情?也许她是我从前养的那只黑猫的灵魂,或是贝贝的灵魂,或者是两者合一的。”

他扁扁嘴,皱皱眉头,显然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也听不太明白。他说:“我们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孜孜不倦,总有无法磨灭的兴趣。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抓一个灵魂或抓一个鬼放在我们面前,说的都是一些个人独自的经历。”

“我不是因为什么兴趣,这些飘来荡去的影子快将我折磨疯了。我遭遇的事情,不为别人所见所知,便遭到漠视,嘲笑,猜疑,最后将我和神经病混为一谈,令我百上加斤,更加恐惧。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恐惧变成无计可施的绝症,不想让贝贝将来再受这些困扰。”

他沉思片刻,说:“我从前的工作,是在侦察科,专门搞分析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帮你,得让我全面了解你的过去,当然还有贝贝的的事情,但凡你不明白的,你得通通告诉我。”

“我失去父亲的时候大概是十三岁左右,同时也失去了这部分时间的记忆。”我试探着向他讲述,“因此,我前夫追求我的时候,我很快就陷了进去,也许我骨子里渴望疼爱又缺乏安全感。”我又停下,等他的反映。

他只说:“我明白。”

“我父亲说过我永远是他长不大的小女孩,他当时的态度,是要一直一直保护我的,可后来他狠心抛下我走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万般痛苦,难以忍受。因为,他是自杀,听说,还跟我有关。但是,母亲不肯跟我说出真相。”

我喝下一大杯水,接着说:“可是,父亲的灵魂时常在我身边流连,不知道是不是有未了的心愿。”

他忽然接过话茬说他自己:“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死的蹊跷。我带着诸多疑问,毕业后违背了父意选择了当警察。工作后,分析的思路跟从前完全不同,发现母亲的死亡跟那些棘手案件比起来并没那么奇怪。工作中,我的确见识到了很多奇闻轶事,也找到很多科学解释,但是仍然有些案件是不能告破的。总有些突发情况,总有些特殊例子,是无法取得经验的。每当遇到这些无法侦破的案件,我就有极大的失败感,对那些受害人和家属总有一种强烈的负疚,到最后无法承受这份压力,我不得不懦弱的放弃,开始跟父亲学习从商。”

他看着我说:“看,每个人的成长都不见得是一帆风顺的,我也有无法跨越的障碍。也许是你想的太多了。”

“可你并不了解失忆的痛苦,我昼夜不停的盼望知道那段空白的日子发生了什么。这跟我经历的这些怪事一定是有联系的。”

“如果你有我的习惯,就没有这种苦恼了。”他说。

第八十三章 未解之谜(5)

“什么习惯?反复背诵?”我苦笑。

“不是,我记日记。因我记忆力不是很好,我妈从很小就要求我写日记。不回头看那些记录,我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还曾是个警察呢。”

我低头笑了一下,他说:“笑什么?觉得我根本不象警察?”

我不回答,他继续猜下去:“我知道了,跟外面有关我的传言不符合吧?”

我反问道:“什么传言?”

“我有个外号叫常常,你能猜出其中的意思吗?”

听起来有预设的答案,我没兴趣在这种事情上加以猜测卖弄自己的聪明,还不如直接听他细说缘由来的简单。

我说:“不知道。”

“是常换常新的缩写。”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说我身边的女孩经常变换。这传言完全是从某一家人那里散播出来的。”

我不表态,他说:“算起来,那是一场家族商业婚姻。乍一看,她也是个精致的女子,可后来发现,她的外表都是看时装杂志模仿来的,跟她相处,就象跟一个塑料模特在一起,她好像完全没有思想。”

“嗯。后来呢?”

“后来,在结婚之前,我放弃了。起初我父亲大发雷霆,后来我说要放弃警察的工作跟父亲从商,但也要放弃这段婚姻,父亲就顶着压力跟人家摊牌了。女孩家人因为失去面子大为恼火,这些年没有间断过散播谣言,说我风流十足,身边女孩频繁更换,毫无责任感。”

原来真的是误解他了,难怪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对我轻浮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说灵魂问题呢,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我们还是说贝贝。”他转回话题。

“贝贝就是不太象个孩子,这让我有些担忧,虽然我说灵魂会让你们觉得可笑,但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问题,只能用这个来解释。”

“对于那个李韶华,你还恨吗?”他问。

我双手握住水杯,忽然全身发麻,仿佛看到李韶华临死前的眼神,阴恻恻的看着我笑,抬手向我扬一扬那把致命的水果刀。

我摇摇头,禁止自己乱想下去。

在医院见到贝贝的时候,她躺在那张大大的病床上,显得那么单薄弱小,孤独无依,抱在怀里,那么轻,仿佛随时可以飘走。我曾下定决心,不能就这样任贝贝被折磨一遭,即便死,也要赋予死的意义。可现在,我感觉从未有过的疲乏,仿佛之前的意志坍塌崩溃。

我颓然道:“算了,不提他了。”

他也许不知道,在贝贝与死神做抗争的那些日子,我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了,针灸,电疗,请气功大师,只要听说可治疑难杂症的,我统统去拜访,只要能让贝贝醒过来,我甘愿尝试任何先进的愚昧的方式,但仍然没有一点起色,那种孤独无助,痛不欲生的感受,又怎能一下子就消除的呢。

“你会不会忌讳谈论段言?”他问。

“段言?没什么忌讳的。段言的爱,禁不起考验,过不了他和岁月的关,那不是真爱。”

“段言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很久没有消息了,我宁可相信这是他仅存的羞耻心。”

他黯然的点点头,又提起精神建议道:“抽时间,我们带贝贝去游乐场,怎样?让她多接触一下儿童的世界,也许贝贝从小就看惯了成人的眼泪和争斗,多少会受影响的。”

本是要一贯的拒绝的,也许是对他印象有了改观,也许是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结束这一餐,我们前后走出去,天还未黑,街上却寂寂无人,他在身后悄悄补一句:“我心中尚无虚位,会一直等你,在飞机上的那枚戒指,请不要丢失。”

我不是没有听见,是一时无法回应。他的体贴和宽容对于我,不是完全没有诱惑,可是,什么时候起,我已不奢望爱情,不奢望那种经受岁月的打磨还依然烁烁生辉的爱,我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

第八十四章 连环(1)

在我生病期间,叶恒永也病了。从王副总那里听说,自从我离开之后,就没有听到叶总的任何吩咐。

我重新踏进办公室,摸着熟悉的桌椅,一切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生命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来了。

振铃报到的时候,他在里面接起了电话。我思量痊愈后第一次相见免不了他一顿狂飙,谁料推门进去,只见他深陷到巨大的老板椅里,憔悴颓靡,神色彷徨。

我欲趋前向他道歉解释,他径自站起来,背对着我,挥挥手,叫我离开。

不管他脾气怎样的古怪,我对他是十分感激的,贝贝昏迷期间,开销十分庞大,我又动辄请假,虽然在工作上是十二分的尽力,但如若少了他的宽容和公司的支持,我也是寸步难行。

我在对他的感激里面又掺了一些歉疚,总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就大模大样的伸手了,他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一再的推脱。因此叶恒永命令我去他家的时候,我没有再拒绝。

他似乎对我的忍耐到了极限,不肯再面对我,一直到下班时间,他在隔壁悄无声息,我无法正常跟他交流上一句半句的话。

下班前十分钟,他的一个贴身司机神秘的来到我面前,依仗接到的上级的命令,有几分威严的说:“下班后,我在三号停车场等候许助理。”

派人下令,是不给我回旋余地的邀请。

但我今天是要去幼儿园接贝贝的。家里电话没人接,大概母亲出门买菜了。我只好让司机随我接了贝贝,一同去叶恒永家,并给母亲留言相告。

黄昏随风暗去,华灯初上,夜又随之亮了起来。司机熟门熟路的开着车,一路都是霓虹闪烁。车子极稳极稳的,偶尔的颠簸也幻化成上下起伏,象是坐在平静海面的船里一样,窗外的声音完全被隔绝了,那些流光溢彩闪过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梦境。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走到了城市边缘,已经到了郊区,霓虹退却了,路也变窄了,再走,又豁然开朗,马路是专门为半山上的别墅拓宽的。这里到达的才是真正有钱人的居所。

贝贝一路上不说话,背着小小的树袋熊书包,扭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她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看到路途渐渐荒凉,她问我:“妈妈,这是坟场吗,这么黑。”

司机默不作声,将车子开着到了半山上一栋别墅前。车子离门口越来越近,我看到门前的射灯上安装了一种类似安全监控的设备。

曾经在屏幕上见过的老陈阴森着脸笔直的站在门口,表情有一点点僵硬和骄傲。

老陈用苛刻奇怪的眼光看着贝贝,贝贝毫不怯懦的对他伸出小手说:“我叫段艾贝,您好。”

老陈不知道如何跟这样一个小家伙应答,没有说话,转身领我们进了院子。车子开走了,那道铁门自动关闭,这里看起来象一个高级监狱。

里面有一座三层建筑,四周的墙壁很高,是白色的,房子也是白色的,大院里仅仅有一个开阔的人工草坪,这里充满了凉意。

贝贝紧紧抓住我的手,好像她也在怕什么。

第八十五章 连环(2)

随着老陈穿过会客厅,我们被带到一间屋子里等候。房间太大了,厚重的窗帘,光可鉴人的桌子,简单的家具,我总觉得空洞,贝贝小小声叫妈妈,仍然能听到回音。

随便拉开一个窗帘,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偶尔一点两点的草坪上的灯,更映照了周围的黑。这里不象都市里的公寓,拉开窗子就可以看到对面人家的一切,因为拥挤,便有生活的气息。

这里寂静的象野外的荒城。

等了很久,好像叶恒永不方便出来,我们又被引进另外一间屋子,象是一个休息室,里面也有大的办公桌,厚重的窗帘微微在动。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贝贝,我听到隔壁的门里响了一声:“你进来吧。”

房间那么多,转来转去象是迷宫。

进去,叶恒永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们。

一条长腿在屋子一角乖乖立着,脚踝处有个小小的黄色指示灯正一闪一闪的。

贝贝被那小灯吸引,径自跑过去,伸手去摸那假腿,夸张的赞叹,哇、哇的叫个不停,又问叶恒永:“是你的吗?”

我连忙大声呵斥道:“段艾贝,没规矩!”

叶恒永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是故意带孩子来刺激我吗?”

贝贝兴奋的瞪大眼睛,对我喊道:“妈妈,妈妈,那腿在充电!不充电不能走路。”

一语道破天机。

贝贝的话让叶恒永有些吃惊,竟然也不怎么生气了,他跟我解释说,如果电力不足走起来就相当的迟缓和沉重,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靠义肢走路。

看来他第一次在办公室冲我发无名之火,也只是恰巧在给腿充电而已。

“孩子多大了?”他转头看着贝贝。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连忙说:“她不到三岁。”

“可她过于聪明,不知道日后好不好相处。”他说,“她跟你很象。”

在贝贝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她有一双跟我一样深黑的眼睛,装载了满满的惶惑和倔强。

他试探贝贝:“久闻大名哦,你妈妈经常把你挂在嘴边。”

贝贝近期最喜欢鹦鹉学舌,她说:“久闻大名哦,我妈妈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我不记得跟贝贝说起过叶恒永,她这样一说,叶恒永看上去倒是高兴起来。

“将来可能还要跟你一起生活呢,所以先熟悉熟悉也好。”叶恒永张开双臂说:“小家伙,来这里!”

贝贝并不被这些温情迷惑,她直言不讳:“我不好相处!”

“以后你可以来这里生活,你愿意吗?”叶恒永开始对贝贝施加诱惑。

“你不是想让我来这里,你是想让我妈来这里。”贝贝警觉的说,她对每一个跟我有接触的异性都充满警惕。

叶恒永笑起来,笑声未了,又满脸忧愁的说:“现在,唯有你妈妈能救我。”

“冒昧的问一下,叶总,您究竟是怕什么?”看叶恒永总不进入主题,我只好开门见山了,“我发现你屋子里到处都布满了安全系统。”

他不答,请我们先出去等候,一会开门出来已经离开轮椅,自己走了出来,贝贝眼睛瞪的溜圆,象是进入了神奇的童话王国,嘴巴张的大大的,叫道:“魔术!”

第八十六章 连环(3)

这话让叶恒永哭笑不得,但神情放松了许多。他请我们母女参观他的工作室。

随他来到一个幽暗的房间,是一个画室。墙上挂了几幅,脚下放了几幅,处处都沾满了灰尘,一呼一吸之间都有一股尘土的味道。

其中一幅,看起来已经完成了,是抽象裸体画,一个叠着一个,打了结似的扭缠在一起,象是畅快的,又象是痛苦的,仔细看又蕴含着几分暴力的色彩,这画很大,占了半面墙。

其他大部分画都是些富有流动感的线条,这些线条亦动亦静的萦绕着我们,看久了就象处在漩涡之中。

我说:“我不懂欣赏的。”

叶恒永说,:“我从前,以画画为生。这副画叫《夜眼》,你能理解吗?”

我摇摇头。

他便问贝贝:“这画好看吗?”起初我也以为贝贝能出其不意的理解出什么深刻含义,结果她说:“黑黑脏脏的,没办法装饰房间,卖不出去的吧。”

他听后十分失望,随便按了画室门口的一个按钮,老陈很快就开门站在眼前了,接到要开饭的命令,老陈身体微微前倾,说:“准备就绪了。”然后转到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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