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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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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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显然被她的话慑住,犹豫着互看一看,随即一拥而上,将我押住狙。

知道反抗不了,干脆冷眼瞧着。老夫人被我神色气到,拂袖而走。其他人忙押着我一路跟上。

到了她的院子,院子中央已然摆了条凳,两个仆妇手执木棍立在两侧。

“押上去!”老夫人冷冷道。

眼见着她们要动真格了,我自然不能陪着。

“等等!”

话音未落,只见瑶荆跑了来。她因是听到消息,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钫。

“老夫人!”扑通一声跪下,道:“王妃大病初愈,身子根本禁不住板子。您看在世子的份上,饶了王妃吧!”

“闭嘴。”我冷道,“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她饶。”

老夫人脸颊都抖起来了:“好,好的不得了!”眸色一转,冷哼道:“既然你身子受不住,那么就掌嘴!打在脸上,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仆妇领命,忙去换了小板子来。

“王妃!”瑶荆一脸快哭了的表情,“您就说句软话,左右先逃过这顿再说!”

我转首看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冷声道“放开。”

她们互看一眼,没敢动。

“放开!”重复一遍。

她们震了震,默默松开手。

抬眼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哪怕是要定人死罪,总也要先给犯人一个申辩的机会。我有没有伤他,你问他是最清楚的,何必不分青红皂白,拿了板子就要打人?!”冷笑一声:“您虽是王爷的母亲,但这王府终归还是他的正妻做主。别说我今日没有,纵是我真的打了南宫勉,我身为王府正妃,亦算是他娘,难道还打不得了?我便是把他打残了,又有谁能说上半句我的不是?”

“我今日敬您,不代表可以忍您。请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叫我在院子里站上一天又有什么意思,我回来就是回来了,这王府,从今往后,该改的地方都改过来,谁是主子,我会教下人好好分清楚。”冷冷说完,拉起瑶荆就要走。

“你!”她高喊一声,忽然眼一闭,倒了下去。

我也被吓到,即便不想忍她,可她到底是南宫的母亲,我并不想害她……

急忙命人去找大夫,扶了她进房躺下。在外间坐着,直到大夫诊完脉,听他说了病情,方才松了一口气。命人好好照顾,便回了东院。

策儿在书房拿着毛笔乱画,弄得满脸都是墨汁。小丫鬟在旁边守得提心吊胆,生怕他从椅子上掉下来。

“策儿。”把心底的不快全都压下去,弯起唇角。

“娘……”他抬起脸,丢开笔,跳下椅子。

“小心!”丫鬟捂胸叫了一声,看他安没有摔倒才擦擦汗,朝我福身:“王妃。”

点点头:“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蹲下身将他搂在怀里,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墨汁:“你在写什么?”

他才想起来一般,拉着我的手献宝似地,“我在画娘!”

拿起画纸一看,上面模模糊糊的三团影子。

“这是我?”

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颌,“左边是爹,右边是娘,中间是策儿。”顺势将墨汁蹭在我裙子上:“娘,你看像不像?”

我仔细看了半晌,除了三团墨渍,实在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见他一脸期待,还是点点头:“太像了,策儿真厉害。”

“世子,那姑姑呢?”瑶荆一脸吃醋样。

策儿想了想,为难道:“我单独给姑姑画一幅吧。”

我与瑶荆相视而笑。

给他洗干净脸,寻了一本《三字经》教他识字。到了晌午,用过午饭,又绕着院子走了走,然后陪他睡午觉。

这边厢方才哄他睡着,那边厢南宫便回来了。

一身风尘,显然赶得很急。

探了珠帘出来,冷笑:“怎么,怕我把你娘给吃了?”

他皱了皱眉,随即叹口气,一脸无奈:“明月,你明知道不是。”

他声音哑哑的。

转头对瑶荆道:“去弄壶蜂蜜水来。”

她顿时眉毛眼睛都笑了起来:“好。”

南宫面上也松了松,朝我走过来,伸出手。

下意识一闪,避开他。

他也不生气,径自坐了,“明月,本应该多陪你几天的。可落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便带着你们母子好好出去走走。”

“不必了。”看到瑶荆进来,接过壶:“我要去长安。”

“明月……”他无奈,揉了揉额角:“娘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太……太关心我罢了。且她年纪大了,你让着她些,不要为这个生气,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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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青鸟不传云外信(十八)

倒了水递到他手边:“我没气。南宫,你有你娘,可是我也有我的娘亲。我要去长安,不是因为置气,也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去看她。”顿了顿,“如果她愿意,我想带她来江夏。”

闻言绽开眉眼,他唇边的笑温柔至极:“好,你等我半个月,我们一起去。”

他才说完,就有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来唤。

他站起身,眉间闪过一抹倦色。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开口,“到底我是晚辈,虽然在勉儿一事上没有错,但气到老夫人终归是我不对。狙”

他弯起唇角:“好。”自说自话地牵住我的手。

掌心粗糙,擦过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出来的时候看到书房门打开,皱眉问瑶荆:“有人在里面?”她摇头:“不知道,我去看看。”

书房里常放着南宫的公文,一向是不许下人随便去的。

瑶荆走过去,南宫紧了紧握我的手。

转头看他,眼睛里慢慢都是懊悔钫。

忽然就想起来那件事。

我怎么忘了呢,就是在那里啊。

我回来找他,结果却看见那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若不是那一幕,我也不会离开王府,不会遇上翎悦,不会失忆,不会让策儿过了两年没有娘亲的日子。

眸色一寒。

“明月。”他皱眉,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过眼,后脑撞伤的地方隐隐发痛。

“把它拆了。”

他一愣,面上是一瞬间血色尽失。“明月。”

“别说了。”强忍着不去看他。

“王妃。”瑶荆倒似一无所觉:“是打扫的下人。”

点点头,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见书房传来一声尖叫,蹙眉,南宫亦是松开我的手,大步走过去。

“怎么了?”

我跟在后面,进了书房,打扫的婢女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几本书散乱在地上,有一本落在火盆里,烧着一个角。

南宫眉头一皱,快手将书抽出来,把火拍灭。侧开看了一眼书名,神色一变,哗啦啦把书翻开。在书页当中夹着一张纸,只有边角被烧到。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心中一动,根本不需去看,就已知道那是什么。

“王爷饶命!”婢女哭求。

他小心翼翼把纸夹回书页,“下次小心些。”

“等等。”出声喊住,快步过去将书夺过来。翻开书,重新把那张纸拿出来。

“明月?”他挑眉,待想起纸上的内容,顿时变得局促:“我随便画的。”

还是那张画,我跪在雨中,请求先帝赐婚。

“留着它做什么?”淡淡问,手一动,纸片掉进火盆里,瞬间燃了起来。不过转眼,就化为灰屑。

“你不是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对着一脸诧异的他,淡然道:“除非我忘记过去,否则我们要怎么从头开始?南宫,你需要做的是让我忘记,不是记得。”

他怔怔,微蓝的眸子泛起一片云雾。点头轻笑:“我明白了。”

那是关于我与另一个人的过去,他不应该再留着。

兜兜转转,我在这两个男人身边来来回回,一个是我少时倾心,追逐数年的男子。一个是我拜了天地,为他生儿育女的人。若是逃不开,安安定定留在一个人的身边,那么,那些不好的事情,最好全部去除。

他起身,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婢女,道:“你待会儿就去找邵伯,让他找人把东西都移去正书房,然后把这间屋子给拆了。”

“啊?”瑶荆吓了一跳,“乒乒乓乓的,那咱们要住哪?”

南宫转首看我。

想了想,道:“这个时节行云庄应是花开得正好,不若我们就去叨扰一段时间,想来夏大哥不会介意。”

“好,”他点点头,“我先让沉铭过去说一声,等策儿醒了,咱们准备准备,尽快过去。”

他着急着想拆,我心里竟好受了些。

“那老夫人……”

他一愣,看了看我,道:“算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你放心,我会告诉娘你并不是故意气她,你先收拾东西吧。”

“嗯。”

看着他出了书房门,回过头,铜盆里的火已经灭了。剩下一堆灰烬,热气还在屋里里散着。

回到卧室,策儿正醒来再找人。笑着拍拍他的屁股:“快起来,我们去行云庄。”

“去看夏伯伯?”他揉着眼睛问,随即笑得开怀,“太好了,我要让夏伯伯给我做糖球吃!”说着自己一咕噜爬起来,也不用人帮,自己穿好衣服,套好鞋子,乖乖坐在床沿等我。

让瑶荆收了几件衣服,也没别的东西,一个包袱足以。

走的时候朱翠婷来送,不停对着下人们训话,让好好照顾王爷,好好照顾世子。临了抹泪:“姑母身子还没大好,表哥真的不管了?”

南宫蹙眉:“不过是到行云庄住两天,哪里就是不管了?我会抽空回来,若府里有事,你打发人去找我。好好照顾娘。”

“要不,让勉儿也去吧。”她像是很害怕,不时用眼睛偷瞧我。

自己才说完,又连忙道:“算了,还是不要累着姐姐,让勉儿自己在家就行了。只是表哥你要多来看他,不然瞧不见爹,他会哭闹的。”

南宫沉下脸,忽然叫了一声“婷儿”。

她抖了一下,没有再说。

上马车的时候,策儿非拉着南宫一起,他只得弃马。

坐下,看着策儿缠着瑶荆嬉闹,车帘落下的瞬间瞧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门内张望。垂下眼,避开她殷切的目光。

“怎么了?”南宫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

假装无意地偏头,凑近他耳边:“他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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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青鸟不传云外信(十九)

他愣了愣。

往里坐了坐,“南宫勉,他是谁的儿子?”那边策儿闹得瑶荆不行,笑了笑,道:“好好的,看瑶荆姑姑被你弄的。”他吐吐舌头,总算安静了些。

南宫张了张口,似乎在纠结到底要说什么。

我扬眉冲他一笑:“他那双眼睛哪里骗得了人。南宫,我愿意和你回江夏,是因为策儿。我愿意试着留在这里,重新开始,是因为我猜着南宫勉应该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你真的和朱翠婷之间有什么,我是没有办法忍受的,我也不会让策儿受委屈。”

半晌,他叹了口气。

还没说上话,就到了行云庄。挑开帘子,是疏乐一脸笑。

“王爷、王妃。”

“疏乐。”回以一笑,“许久不见了。狙”

“是,”她似颇有感慨:“两年多了。”眉眼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仿佛多了些风情。眉梢眼角,又笼罩着些许哀愁。

“夏大哥呢?”

她笑笑,表情柔和了许多:“公子知道你们要来,在亭子里候着了。”

一路将我们引进去,所见之处,竟于初至时一般无二。

同样的花草,同样的亭子,同样的人。

只是每个人到底都变了一些钫。

“夏伯伯!”策儿高呼一声,朝亭子里含笑立着的人扑了过去。撞得他往后两步,好不容易止住,一把抱起他,宠溺道:“小策子,你怎么又重了。”言罢看向我们,笑着点点头:“弟妹。”

“大哥。”

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泛紫。

吓了一跳:“大哥身体不舒服?”

他倒是不在意:“一点小病罢了。”

眼角瞟见疏乐,却是苦笑的模样。

“病不在大小,都要尽早医治才好。”

南宫倒是相信他的话,靠近了笑道:“你忘了,大哥本就是神医,哪里用得着别人。”

瞪他一眼:“话可不是这样说。所谓医者不自医,哪怕医术再高明,用到自己身上,总归是差了些。我看大哥血色实在不好,还是将江夏的大夫全都找来,或者到别处也行。”

夏官柳摆手笑道:“你们是来游玩还是来劝说?都停了罢,好好坐下,吃点东西,说说话,岂不比操心来得强。”

心知他应是有数,也不好多说。顺势坐了。

夏官柳将策儿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就面有倦色。

“策儿,过来,娘抱。”我笑道。

策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乖巧地点头,在夏官柳脸上亲了一下:“夏伯伯,你快点养好身体,陪小策子玩。”

“好。”他笑了笑,将策儿交给瑶荆,再抱到我怀里。

上了差点,闲聊世情,时间竟过得飞快。

到了晚上,他给我和南宫安排了一间屋子,策儿便交给瑶荆带着睡。他虽不是外人,我也不愿在他面前拂了南宫的面子。所以安静地进了房,与疏乐说了一会儿话,送走她。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他手足无措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几次张口,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过来。”

他过来坐下,端起一杯便一饮而尽。为他续上,喝了几杯酒,方不似方才那么尴尬。

“我今日问你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敛了眉眼,尽量无害地问。

他愣了愣,并不放下酒杯。

他突然一笑,我望去,笑容竟如孩童。

“明月,”他低低道,“我总觉得,你这么问我,便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自己答得不对,害怕你不满意。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从前觉得很难过。现在再来体会,竟是一种幸福。毕竟你还在我身边,哪怕你对我不在乎,对我不闻不问,我都觉得满足了。至少我一偏头就能看见你,我一伸手就能牵到你的手。”

他自说自话:“你今日问我勉儿的事,你不要生气,因我觉得你竟是在吃醋。那日……那日我醒来,你不在身边,策儿也不在摇篮里。我便明白发生什么了。你之前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对我难得的和颜悦色,我不是傻子,自然能反应过来。我……我许是魔怔了,竟会拉住婷儿……”他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寻求我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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