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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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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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的。想着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入不敷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才给了她可趁之机。可恨自己没有早点醒悟,快些终止与张家玉器铺的合约。

“……我何苦?盼君楼苦苦相逼,又是何苦呢?”玉宁冷笑了下:“今日吴老板前来,如若是想博取同情,让在下放您一马我看还是免了。商贾之间的事情,最忌讳心软;如若是来谈条件,咱们倒还是可以继续喝着好茶,聊上一聊。”

“……你是要什么条件?”吴老板现下才听出点道道,原来沈凝心一直以来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一,盼君楼的生意归我所有。”

“……嗯,这个没问题。”吴老板连连点头,想着丢了个香阁罢了,等她抽手回去,他再建个便是。

玉宁笑了笑,知道他正在打着小算盘。她将一只空杯放到吴老板面前,提起茶壶倒了一点点进里头。

“吴老板若给了我盼君楼,在下就消除掉河南的燃眉之急。”

“那,那其他的呢?”吴老板急了,河南所在分号不过五个而已,那其他的十几个可怎么办啊!正如这茶水,只盖了杯底罢了。

“其他的?好说好说,若吴老板将吴家钱庄的当铺割爱与我,那么,便再消除掉山西的四所分号的催逼。”说着,玉宁又倒了些茶水。眼见着淡绿色的茶已经攀到了茶杯一半,却还是不够人解渴。

“……可是,京城内里河北等地还有十家钱庄啊!”吴老板急了,这哪里是割肉,眼见着就要挖他内脏了!

“呵呵,若是吴老板在这些基础之上,愿意将吴家钱庄主号的权力分给我三成。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玉宁缓缓说着,低头倒茶,直到茶水到了杯沿处眼见块要溢出了。玉宁流畅地止住了茶水的流入。

“一杯好茶,能不能解渴,就看吴老板怎么想了。”玉宁双手捧起这茶,端给了吴老板。

吴老板望着茶水发呆,见震动的茶水表面倒映出他惊讶颓丧的表情,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你,你这时讹诈!”

玉宁一仰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既然是讹诈,那便不用再多加商量了。只是吴老板想清楚了,你的决定,正如这杯茶水一般。”玉宁突然一泼,温热的茶水正好滋润了摆在旁边的海棠花,茶水顺着花瓣滴进土里再也不见。

“覆水难收的时候,您再来找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说着玉宁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且慢!”吴老板整个地慌了,只要一想到几日过后,同一天同一时刻,隶属于他名下的所有钱庄都会遭到大主顾索回银两,他的心就再也承受不住一点重压。玉宁泼出去的那杯茶水,就好比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怎么?”玉宁转而又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抹去。

“……容在下,荣在下考虑一两天,如何。”

玉宁偏头想了想:“行啊,反正,四月中旬一到,你的那些主顾就上门来要银两了。在这之前,你当然可以好好考虑。”

吴老板因为这句话,身子一震。

玉宁看着他缓缓低下了头,迈着苍老的步伐慢慢走出了小厅。她知道,自己的攻心之计已经起到了功效,剩下的便是让真正的幕后主子与自己谈判了。

这人,便是左相。

玉宁轻轻关上了小厅,一个人在通往内院的走廊上慢慢走着,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玩得很大,当她说完那些威逼之言之后,她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走廊之上只有她一人,空荡的脚步声在耳畔回荡。

从小厅到自己房间,短短的一段路程,她却想了很多。

她知道,她这是在要卷入政治之争的洪流,她更知道,如此一来,自己说不定便要和允鎏分别站在两个阵营里头遥遥相望了。

可是……即便自己不这么做,自己与他,不也是在隔着那一道道宫墙相望而难以相守么?

两个聪明人的情,便注定要如此隐忍,如此苦涩。因为,之于她,之于允鎏,都做不到目空一切,抛却一切世间羁绊。她有勿返阁与娘亲,而他,有的则是硕大的一个赫那拉家族。

允鎏,咱们之间的隔阂,又怎能用山一重水一重相隔千千里这种只字片语说的尽,道的明的?

推开门扉,屋子里黑漆漆的。

玉宁从枕头旁边拿出那只玉玲珑,静静抚摸,放在胸前。

那一夜,她,流泪了

……

————

码了这章无忧心里很难受,也不知道诸位能不能感受到这种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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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七章 分道扬镳归期难觅(2)

树欲静而风不止。

玉宁看着窗外树木在风中摇曳,心中思绪万千。今夜,她还未入睡,只是因为她在等一个人。

小厅中冷冷清清,只有花儿作伴,玉宁拨弄着手中茶水,低着头则是在静静聆听着花园处传来的沙沙作响之声。

“这位先生,这边请。”突然,小厅的房门开了,跨步进来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体型稍微有些发胖,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玉宁随着声音抬头,略略打量了一下,便知道今夜的谈判不是像对吴老板那般容易了。

“请问您是……”

“虚名小公子便不用过问了,叫在下先生便可。”

玉宁了然一笑:“先生可是左相请来的说客?”

“此言差矣,说在下是个说客,未免太过于偏颇?在下既然坐到这里,当然是想与小公子心平气和谈条件的了。”

“左相约的这个时辰可真是巧了,正是勿返阁开张做生意的时候。”

“呵呵,不想引人注意。自然得选择涨潮的时候上岸,这么一来,鱼儿到了退潮的时候,还能回水里去。”

玉宁与先生相视一笑,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某种坚定。就是不知道,各自的底线是不是有重合的部分,之于他们任何一方来说,都不希望今日的会面不欢而散。

“既然先生是代人而来,那位大人与吴老板可是考量好了?”

“嗯,盼君楼可以给,当铺也好说,便是这三成的利润……姑娘,您这要得未免也太多了?”

“先生,您可是错怪奴家了。吴家钱庄分号遍布三省之多,现下面临倾覆之难,只需要一个香阁,一个当铺和之后的三成利润便可以转还,重获新生。这么算来,奴家做得还是半馈赠的亏本生意呢。或者……在左相看来,吴家钱庄根本就不值得这个价钱?”

先生一愣,摇着头轻笑道:“难怪那个吴老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前去相府说情,凭他那个笨嘴,还真是说不过小公子您啊。”

“先生谬赞了,只不过奴家是据实以告,在现实面前,谁又能反抗的了呢?”玉宁不动声色,落落大方将双手交叠于膝上,让来者看不到她的双手。这么一来,只有她知道,这双手而今在颤抖,且很是冰凉。

沉默在玉宁与先生之间进行着拉锯。玉宁在等,先生也在等,双方等的,都是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则要对方提供。所以,他们就这么相对坐着,默默喝着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谁都不愿意开口。

勿返阁主楼那处忽然传来琴筝之声,润人心脾。坐在玉宁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很是陶醉,忍不住侧耳倾听起来。

“这是谁在奏乐?”

“徽阁阁主,习琴。”玉宁浅笑,对先生恰到好处的转换话题不以为意。她提起一旁架上正在温热的茶壶,为客人续上了满杯的茶水:“先生懂得音律?”

“呵呵,略懂而已。”来者拿起茶杯,慢慢抿着,虽然这温过的茶水根本就没有了香味,只能当水喝,却又比水多了几分味道:“偶尔为之,音律是可以给人带来不一样的眼界的。”

玉宁没有做声,心下却在暗暗思索这人说的每一句话。

“小公子,三成利润您要的未免太多,不如这样如何,香阁,当铺再加上一成利润作为交换,先解了吴家钱庄的燃眉之急,余下两成咱们慢慢谈。”

哦,原来是迂回战术啊,先卸人防备,再退一步说话?可惜,你这一步退去,给我的可不是海阔天空啊。玉宁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拿到吴家钱庄的管事权力誓不罢休。

想到这里,玉宁带着笑缓缓摇了摇头,既不答应,也不当场拒绝。先生眉头一皱,忍不住责怪了一句:“年纪轻轻,成就已经够大的了,可不要太贪啊。”

“呵呵,奴家可不贪,若贪便直接要了吴家钱庄自己手上的那五成利润,直接将之扫地出门了。其他的,我便什么都不求。”

先生心里一惊,狐疑地望着她。她知道了些什么?若说她知道了左相与吴老板是五五分成,这未免也太让自己没有胜算了。可是看这个小姑娘玩味的眼神,先生立马就清楚了一点,或许,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多。仔细一想,才发现这整件事情前前后后多有漏洞疑虑。还没等他从惊慌中缓过劲来,玉宁已经站起了身子。

这是一个小伎俩,如此一站一坐的对话,本来就有些乱了心神的说客必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压。

“先生,您以为吴老板做生意做到如此,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一滴冷汗从先生的小帽中滑下。玉宁的这个疑问更是他心中的疑问,可是他又害怕去求证。

“您以为,那个玉石矿当初与谢老板合作的时候玉石遍地都是,到了吴老板这儿遍地都成了废土,真是巧合?”

先生虽然脸上带着笑,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唉。”玉宁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怪就怪他太贪,太过于急功近利。看到眼前的肥肉,便就不会先去闻闻那是不是已经臭了人家不要的东西,张口便咬了下去。现如今,这块发臭的肉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又苦于没有外力吐不出来。吴老板这次去求左相前来说情,无非是想左相与先生替他消化消化呢。”

这话明显的是在挑拨离间,可是偏偏句句正中先生的心里。想起这次劫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偏偏这个吴某人跟着左相跟久了,没有学多少机灵,倒是学会了恃宠而骄。与他合作的人常常怨声载道,却因为左相与之共同拥有吴家钱庄,所以才发作不得。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生,可不只是说客那么简单,更是明珠留在身边的一等一的谋士。玉宁也是无心插柳,几番交谈下来,竟然让这个说客心中的天平开始向她靠拢。

更重要的是,她的这番话多少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看来,这个小姑娘仅仅只是知道左相与吴老板的合作关系,之于深层次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的。

玉宁见先生没说话,仅仅只是低着头,心想既然要拿下城池,必须趁胜追击,不多给他思考的机会,于是玉宁又将已经打好腹稿的话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先生,您再好好想想,像吴老板这般莽撞,即便今日奴家网开一面,放了他。只不过是要了他的香阁与当铺,那么明日呢?再一年呢?保不准他又会落入什么更是隐秘的陷阱中去。左相与人合作,贵在和气生财,相安无事。可是,现下看来,仿佛是多事之秋了啊。”玉宁掐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又将话锋一转:“吴家钱庄若将三成利润之于小公子,小公子必定倾尽自己所有全力以赴,这表面看来也许是对吴家钱庄,对吴老板有些不公平,不过,这对左相来说是百里而无一害的。更何况,吴老板手上还有两成的利润,也不会让他收拾铺盖走人,从此看着自家钱庄拱手让与他人啊。您说呢?”

这几句话洋洋洒洒,听在先生耳里却更像是千军万马,眼下他的处境便像是一座孤城,望着四面楚歌,心已绝望。突然敌军将领却向他抛来了个求和书,若不是平日里定力好,现在的他怕是早就拍板做决定了。

先生清楚,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他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向比他小了好几轮的玉宁拱手行礼,以表他心中敬佩。

“此事待老夫回去,好好商议。一日之后,必定给您答复。”

玉宁点头,让小厮将这位说客好生地送出了勿返阁的大门。她长舒了一口气,恍然觉得,自己一脚已经踏进了泥沼之中。

允鎏,你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吧。

玉宁喝了一口冷茶,却依旧无法赶走双手的寒冷。

两日后的某天夜里,忘忧庭院内玉宁与少爷再次碰头。少爷仔细看着手中的契约,尔后折起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乌。

“确实是他们家的当铺地契,没错,小公子,咱们初次合作竟然有如此默契。”

玉宁嘴角一弯:“你可是个大赢家,存了这么大一笔银两在吴家钱庄,表面上我便是拿到了这三成利润,到头来若是没有伺候好你,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少爷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输家可不坐在这儿,你,我,可都是赢家。小公子,在下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请说。”

“为何一定要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逼出隐藏在吴家钱庄之后的大东家?”‘

“……权力如镜花水月,过眼云烟。这话是说得没错,只不过,在它变成虚无之前,还是可以好好利用的。等小公子成为吴家钱庄的主人之一的消息散布天下,你说,还有谁敢给勿返阁苦头吃?”

少爷一愣,心中竟然有些复杂:“……勿返阁是没事了,可你怎么办?”

“我?勿返阁好了,我便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如若哪一天,我因为今天的这一步将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玉宁也无怨无悔。

她一边走出忘忧庭院一边这般想着。

“嗯……”少爷的沉吟引来了乌疑问的眼神。

“呵呵,本少爷是在想,这个姑娘啊,趟左相的浑水是趟定了。唉,这么一来,怕是有人要暴跳如雷,心如刀割了吧。”少爷摇着头,也起身进了卧室。

比如,那个赫那拉允鎏。

如若自己估计的没错,他应该已经查到了吴家钱庄才对。只不过……自己更快一步,说不定他想要那半部账本,就只能从咱手里买了。

少爷心满意足,看着乌将那地契收好放进了一个做工精细的箱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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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七章 分道扬镳归期难觅(3)

允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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