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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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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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戴着面具的两个人仿佛完全都不在乎自己身前站着一个大活人,自顾自的在讨价还价的。

“若这次我打赌打赢了,你便如何?”娇滴滴的声音是从黑衣人那里发出来的,布托感到有些奇怪,为何他们戴了面具怎么声音还能如此通透。细看之下,原来这两人的面具嘴部都拉开了条口子。黑衣女子戴着个白色的哭脸面具,哭面之夸张,是布托从来未见过的。

“呵呵呵,那也得你赢了再说。”白衣男子怪笑了几声,突然头一偏,仿佛是看了看布托,尔后又将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布托一惊,原来这白衣男子戴着的是个黑色的笑脸面具,笑容之怪诞,在月光的衬托下,真让人以为他是个鬼魅。

“哼,刚刚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他那个臂膀早就被我的绕指柔给缠断了。”黑衣女子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还开始旋转起那个绣球。只见那截黑纱一震一抖,便开始听话地牵着底下垂着的那个重物开始在女子身旁旋转起来。白色的绣球在月光下划着好看的圆圈,直到后头越转越快,布托先前盯着看,不知不觉眼神便痴迷起来,这绣球不仅转得美,更是发出了悦耳的风铃声音,这声音与身段像是一剂催魂符,催着人不由自主地卸掉一切防备。

黑衣女子满意地瞧着布托痴迷的表情,而白衣男子这时也不说话了。将折扇一打,就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同伴将这壮汉玩弄于鼓掌。细看之下,原来这男子的扇骨大有文章,不止是用玄铁打制而成,每个扇骨顶端都有空壳,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布托被这悦耳的声音牵着,眼看着弯刀便要掉在了地上。这时林中突然发出一阵长啸,接着便是几声翅膀扑棱的声音。布托被这噪声一下给震回了神智,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脑中竟是一片空白,禁不住为自己捡回一条命大捏一把冷汗。这时的布托顿时清醒了不少,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目空一切,而是在通过怪诞的方式让自己卸了防备不说,他们也可以拖拖时间,如此一来,说不定自己就没办法在两个时辰以内逃脱,死得不明不明白了。

想通这一切,布托禁不住对这两个怪人咬牙切齿起来。

“哼,所以我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没长脑子的畜生!”女子见布托已经摆脱了自己的束缚,声音的温度也是垂直而下,如果说刚刚那是春风拂面的娇柔,现下便一定是冰霜飞满天的冷。只见那女子将绣球一甩,本来只有短短一截的黑纱像是活了一般平白无故地伸长了好几倍,带着绣球围绕在女子全身,空灵地呈螺旋状移动着,而那颗绣球则在顶端,像是有意识的生物一般,对着布托。

“你看你看,你就这么容易着急。不是说,打赌么?”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继续扇着自己的扇子:“时辰未到,你这样可是要犯规矩的。”

“笑话,咱们打赌,什么时候是按规矩来的?”女子听罢,咯咯又娇笑了几声。俏生生地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突然一转身,原地就空留了个残影。

布托一惊,就觉得一团黑色带着一点白向自己袭来,他第一反应便是避开,尔后顺着树上到了顶端。那点白色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着,顺着树干盘旋而上,像蛇一般。还没等布托跳到另一个树梢上,黑纱已经缠住了布托的右脚踝,布托挣扎得越激烈,这黑纱就缠得越紧,那颗领头的白绣球还嗡嗡地发出悦耳的铃铛声音,仿佛是在嘲笑布托的不自量力,又更像是在庆祝自己抓住了这么一个大猎物。

布托冷静地停了下来动作,发现这绣球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了对面的那棵树,正舒服地坐在树杈上看着这出好戏。布托想,既然挣扎不行,那么便顺其自然。

只见他放弃了挣扎,依着黑纱的那股力量下了树,刚落地的那一刻,布托运气一刀便向黑纱砍去。

“哎呀!”只听到那女子惊讶地叫了一声,就好像是个邻家小女子一般地无助与委屈,布托只觉得腿部一松,那段黑纱和那白绣球已经不见了,这时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起来好像她依然是坐在树上:“这男人怎么都这样,使诈就属你们行。”

布托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管这女人,起步就往树林出口跑。正在这时,突然几声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向他后背袭来。布托回声又是几下挡,嘭嘭嘭,兵器与兵器交汇,钢铁与钢铁碰撞,几下火花闪烁之后,布托硬生生被那些东西打出了好几步远,地上被下盘底子深厚的布托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直到碰到一棵树才停住。布托赶紧隐到树后一看,自己刚刚紧贴着的树竟然被活生生得给扮弯了。

“哼。你这么说我便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与你刷诈了?”白衣男子收了兵器,又将折扇打开,一边扇一边向布托隐藏的地方走近。可是转了一圈却都看不到布托的影子,只见他面色一冷,布托眼前一花,就看到他的扇子一并转眼就成了一把枪,枪顶的尖刺还能自由伸缩,只是那么一转眼的时间,男子周围的树倒了一片。林子里顿时又响起了一些鸟兽惊飞的声音。

“哎呀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但是还是可以听得出她在树上活动:“不带你这么找人的。”

“我没你那么好耐心,最恨有人捉迷藏。”说着,白衣男子又要准备毁掉一片树林,而这一片正好是布托藏匿的地方。眼看着男子的内力催发尖头已经要到这里了。布托面色一沉,索性便倚树而上,三步两步地跳到了其他地方。

“呵呵呵,瞧,瞧,他出来了。”

布托抬头一看,女子足尖点树梢枝末,两手拿着起码有好几丈长的黑纱,绣球与她的衣角迎风飞舞,有着说不出的美丽,可这美丽是毒,沾上一点,你就不要想有活的机会。

布托面色阴沉地举刀立于前。

既然是一场恶战,就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

布托如是想着,提步向女子冲了过去。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13)

布托的这一击是用了十成功力的,且刀法凌厉,不带任何犹豫。黑衣女子虽然自信满满,刀身呼啸而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了一惊,不得不躲。

“哟,还真是下得了这个狠手啊。”女子飘起的青丝被这锋利的弯刀截去了一截,女子看到缓缓飘落到树下自己的秀发禁不住怜惜的叹了一口气:“我道你也不过如此。”

话刚说完,只见女子身形一闪,黑纱便像是被注入生命的蟒蛇一般舞开了。布托操刀而上,攻防兼备,与这女子打成了一团。只见这团黑纱在绣球铃铛的带领下忽左忽右,每当布托要砍向黑纱,这团诡异便灵巧的避开;布托一转身,眼见便要绕开这些恼人的诡异直扑黑衣女子,谁知刀尖被白色绣球铃铛死死挡住,竟然无法再向前一步,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见到局面僵持下来,布托的心里更是紧张了。他的左臂已经开始酥麻起来,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完全麻木掉。到了那时,如若再不逃出去,怕便是要命丧于此了。

“喂,斗内力怎么走神呢?”白衣少年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树顶,手中拿着那杆月牙色泽的冷枪并没有趁人之危,甚至还好心提醒着。

“哼,臭小子,你还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混账。”黑衣女子娇嗔道:“可别忘记了,打赌归打赌,任务是任务。”

“哈哈哈,姐姐说得是。”白衣少年笑了起来,仍然是那样的柔媚,让人家闹不准他到底是男是女:“您瞧,这月亮是越来越淡了,估摸着怕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白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以树梢作为阶梯,一步一步地走近布托:“这再过半个时辰,他的那左手不就废了么?那时再杀也不迟,便看看他能不能用这半个时辰给咱们找点乐子。”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少年已经提枪站在了布托身后。

布托闻言一惊,只觉得后面一股寒气瞄准着自己的背心,随时准备将自己的心脏给弄碎掉。

“好,好。这次便依了你。到时可不能耍赖,误了正事。”女子显然是瞧见背后有少年守着,便也更加放心下来,看到布托变幻莫测的脸,禁不住又笑开了:“喂,你这汉子,奴家倒是挺喜欢你的,可谁叫你这么调皮呢?不杀你不行啊。”此话一出,不止是女子在笑着,白衣少年也跟着放肆地笑了出来。

布托此时因为中毒又自封了穴道,再加上强制催发了十成的内力,已经是伤上加伤。现下又被这妖女拖着来斗内力,他只觉得左臂麻木得越来越快,眼看着不要到半个时辰,自己的这个手臂便要废了。本来心里已经有丝绝望,毕竟一个这么难对付,更何况后背还有一个。

正在想着,却听到了这两个人刺耳的笑声。布托此时此刻已经是怒火难抑,不发不快,瞬间便将那些考量都抛到了脑后。他大吼一声,居然用已经快要麻木的左臂运足了内力助单手执刀的右手一臂之力。

这一击是布托的破釜沉舟的一击,可是一个猎手又怎么会对一个已经掉进捕兽夹的猎物提高警惕呢?黑衣女子仍然在与白衣少年笑着,刚又要准备说些什么调戏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闷,黑衣女子想要挡,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团刚刚还很听话的黑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直袭自己的主人而来,白衣少年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却见黑衣女子被掀出好远,眼看着便要掉下树去,一下就愣住了。

布托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击几乎将他的内力给抽空了。他见女子受了这一击,心想一定要先发制人。忍着钻心的疼痛又再一次发了全力用轻功追上被内力打出的黑衣人,用弯刀一把缠住那个绣球铃铛,再往黑衣女子的脖子上一绕。

女子心下一凉,眼看着武器在他人之手,自己脖子上套着的这个东西俨然就是一道催命符。这黑纱是用血纱天蚕丝所织成的,所谓血纱,便是因为天蚕在喂养期间是以婴儿的血液浇灌而成的桑叶为食,吐出来的丝却异常白嫩,活像游魂野鬼魂魄的颜色,用这丝织出来的纱布异常坚韧,堪比一根根铁线。

布托一手紧紧拿着那些被缠在自己弯刀上的黑纱,脚下生风,不停往森林出口跑着。女子则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着这黑纱勒着她的脖子是越来越紧,她却一不敢挣扎,二不敢喊叫。既然是黑纱的主人,她当然明白这东西到底有多坚韧。一旦挣扎,只有绕得更紧;而现在黑纱靠近脖颈的紧密程度,是喉部稍有震动都会让自己一命呜呼的。

正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只觉得脖颈处黑纱一松,大有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劫后逢生的后怕感。

“姐姐!”白衣少年站在树顶上,他的枪尖刚刚回复原位,看来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当机立断毁了黑衣女子的武器。

“追!!”女子缓过神来,游乐之心全无,看着刚才为了不让黑纱勒紧自己的脖子而被弄得血肉模糊的双手,黑衣女子心中满是杀意。将破碎的黑纱一丢,直接拿着手中的绣球铃铛缠在剩余的黑纱上,三步两步上了树。

“似是跑了。”白衣少年提枪跟着黑衣女子追着,可是嘴上说出的这句话却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完全就不记恨那人伤了自己的姐姐。

“哼。”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拿着手中的绣球铃铛对着布托的背影摇了起来。声音刚响,铃铛之内便瞬间钻出了数不清的银丝,银丝之前则是跟着银针,万箭齐发地向阿布托的背影扎去。

少年一惊,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看来这个赌是你赢定了。”正说着,女子又将铃铛一抖,银针都回了位,却跟跟都是白色。皆无一根染了血红。少年喜出望外:“你看你看,那便是我赢了,我赢了。”

女子先是看着无功而返的这些银针一愣,过了好久却咯咯笑了起来:“很好,真是好。想咱们接了那些无聊的琐事这么多,今儿个还真是碰上个玩物了。姐姐我这次是跟这汉子杠上了。”

“姐姐?您竟然不气恼?”少年惊讶地问道。

“气恼?为何气恼?”女子笑了几声,平静心气地说着,声音很是愉悦:“想咱们姐弟俩戴上这面具以来,又碰到过几次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只盼这汉子啊,别这么快被我抓到,太快抓到,折磨他的心情都没了。”说罢,女子三步两步又往仓库方向行去:“走吧,那追魂香的味道要过好几天才能散出来,咱们到那时再去找他也不迟。”

“是!”白衣少年一听姐姐这个话,便知道游戏已经开始了,高高兴兴地便也跟着黑衣女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14)

玉宁深刻地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赫那拉家大少爷的债的。平常被他当枪使不说,现下竟然被他的随从吓个半死。当布托满身是伤的破窗而入的时候,玉宁看着已经晕倒的布托,第一反应便是以后勿返阁是不是要加强训练一下家丁了。

玉宁叹了一口气,一手撑着额头,对于已经泛白的天色有些迷迷糊糊。她出身娇贵,虽然逃出来有些时候了,可是习惯还是没法改的。

比如恋床。

玉宁刚到勿返阁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适应那张床,后来琳琅吵着要换小院,她二话没说是换了,可是接下来就又是一个一年多睁着眼睡觉。现下,玉宁又得慢慢熬这种时间。

玉宁坐在醒儿的床上浑浑噩噩,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头疼得很,便随便披了件衣服来到了内屋。果然见醒儿已经起床,正准备些药物端下地窖。刚打开地窖门,见小姐正可怜兮兮地端着蜡烛站在内屋门口,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可吵到你了?”醒儿细心地问道。

玉宁苦笑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床铺还没整理,便将蜡烛一放:“你先去照顾布托吧,我在床上睡会儿。”说着,她往被子里头一钻,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醒儿愣了一下,心里一酸,知道是玉宁恋床的毛病害得她一夜未睡。自从布托负伤逃到这里,玉宁便将他安置在了地窖下头。醒儿看到地窖离得小姐的床铺这么近,说什么都不放心,这个布托又不比无月公子,总感觉危险的很,所以她便自告奋勇要照顾布托。

这么一来,问题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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