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而好不容易抽搭小声了，陆卿一说话又开始哭，陆卿抱着女儿，叫孩子的脸对着后面。
“行，哭吧哭吧。”
愿意哭，谁还能拦着，可劲儿哭，哭高兴了就好了。
在半路张丽敏就来过电话，她寻摸着三天应该回来了，一直就悠着心挂着果而呢，张丽敏对果而那是偏的厉害，担心孩子吓到，结果打电话不就听见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她当时就想在电话里骂乔荞了，没来得及，提前在家里等着呢，蒋方舟也在，她穿的比较素净，总要了解一下陆必成的后事吧。
陆卿抱着孩子下车，乔荞一脸的憔悴，这纯属就是被孩子给哭的。
陆天娜已经被送回家了，毕竟都没好好休息，陆卿没让她跟着过来。
张丽敏从沙发上起来：“我说什么来的，我就说不能抱着孩子去，你听听这孩子的哭声……”
张丽敏磨叨蒋方舟都快一个小时了，蒋方舟都要疯了，这人就嘴不停的一直说一直说，说个没完没了的，要是陆卿再不回来她都呆不下去了，认准她了。
张丽敏去门口，等人进来就伸手接，孩子不跟。
果而就是要爸爸抱，然后哭给爸爸听。
“果而啊，姥姥抱……”
任你说出来花，就是不给你面子。
“怎么哭成这样了？”蒋方舟问，难道真被吓到了？
乔荞也板着一张脸，能不生气嘛？把孩子送到人面前叫扇，可真是有病。
陆卿抱着孩子上楼，哄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哭的时间长，保姆喂牛奶的时候，果而就吐奶了，陆卿阴沉沉一张脸：“你故意吐的是不是？”
因为孩子不高兴，有可能就是故意吐出来的，保姆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后来一看就不像。
都上楼了，孩子吐了一床一地，陆卿怀里抱着呢，弄了他一身，到处都是，乔荞上手给孩子换衣服，要接果而，果而不跟，就是要爸爸，躺在陆卿的怀里使劲儿要往上爬，就一个劲儿，你让她觉得不舒心了。
蒋方舟看着孙女一吐就着急了。
“这怎么弄的？”
乔荞给女儿换衣服果而也不听话，叫抬胳膊就跟没听见似的，不肯换，你又不能使劲，弄的她一头也都是汗。
“别换了，就这么地吧……”
陆卿看着心烦，她现在哭，你怎么给换也没用，根本不配合，孩子还难受，怎么就那么干净，不换能怎么样？
乔荞当着蒋方舟的面就哭了，给蒋方舟哭的都懵了，她担心什么？
就担心乔荞和陆卿来劲，你无论有多少委屈，你不能这时候发作，他才没有爸爸啊，尽量是体谅点，你看自己也提前打电话告诉乔荞了，希望她能包容一点，那她是答应自己的。
“你哭什么？你有委屈你就说，就看不上你，赶紧说……”张丽敏心脏都要气飞出去了，有话你就说，孩子就够闹腾人的了，孩子怎么这样的？你自己的孩子你都带不好。
气死她了。
乔荞开口；“被奶奶打了，打完就这样了……”
“谁打了？”张丽敏眼珠子都立了起来，疯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你打她？
乔荞说是陆卿他奶奶，张丽敏看着蒋方舟冷笑：“你家可真都是人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是上手去打……”张丽敏指着果而，这才多大？就这么大的孩子一般来说做什么都是能被包容的，怎么就能舍得下手去打呢？
蒋方舟保持沉默。
“爸爸……”果而要站起来，爬起来踩着陆卿的大腿，然后要爬，结果又吐了陆卿一领子，陆卿拽着毯子往楼下抱，乔荞人还在后面呢，陆卿对着乔荞就来火了：“还站着，去医院啊……”
果而把这个家折腾的这叫一个天翻地覆，这次情况比前几次看着严重多了，医生也开药了，那就是不见好，针挂上也没用，孩子作的厉害，就哭，在这么哭下去，那嗓子还能不能要了？乔荞是好说好商量过，问题孩子不听，威胁，孩子更加不听，饶是她浑身都是方法，那对孩子不起作用啊，孩子嚎，嗓子发出来那动静你就得听着，听的你是撕心裂肺的，你恨不得代替她难受，问题你不能啊。
陆卿这三天没合眼，果而又生病，陆卿陪着，乔荞想劝他睡吧，现在没有心思管他，一个女儿都照顾不过来呢，就守着果而。
张丽敏就负责埋怨的，蒋方舟负责听。
“亲家，你就看有没有这样的？孩子这么大一点就给带到那种地方去，能不被吓到吗？”
蒋方舟无力，这话反复说都说多少遍了。
“不是说没去嘛，孩子在宾馆来的……”
哪里是吓到了，都没看见什么，怎么就吓到了？
她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也不能叫带着孩子回去，这不是走差了嘛，自己回来的时候孩子抱都抱回去了。
张丽敏来劲：“是没看见她爷爷，那陆卿他奶奶呢？有病吧，照着脸就给一耳光……”张丽敏心里这个不痛快啊，她也很想哭，凭什么打她外孙女？张丽敏不依不饶的，但就只针对蒋方舟，她不敢说陆卿，陆卿脸色不好看，那样子好像跟谁都想干一架似的。
“你吃点粥吧。”陆卿就是不吭声，和你没有任何的话说。
乔荞不能逼，逼毛了，到头来遭罪的就是自己。
所以她觉得别人羡慕她都是羡慕假的，陆卿的个性很糟糕的，别人看见的都是属于陆卿光鲜的那一面，对她好的那一面，对她好，这点乔荞不否认，那像是现在，有问题你就说问题被，你都几天没睡了，孩子不是还有她嘛，叫他吃饭跟没听见似的，也不跟你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他觉得烦，你就得自动的躲到一边去。
陆卿抱着果而睡，张丽敏就说孩子吓到了，拿了一根绳子说要进去给果而叫魂，乔荞脑门上都是冷汗。
“妈，你先停停……”
陆卿是无神论者，你弄这些不是惹他反感嘛，蒋方舟也是劝张丽敏，蒋方舟的意思，不是不叫你去做，你等陆卿出去的。
“我把陆卿叫出去……”蒋方舟叫陆卿出去，说自己有话要和他说，从回来，母子俩就没单独待过，这都几点了？
陆卿闷着头点了一根烟，蒋方舟也没说他。
“你爸走了就没说什么？”
陆卿一五一十的都对自己妈讲了，蒋方舟为蒋芳倩觉得悲哀，这就是你要的所谓的爱情嘛？看见没，你最后什么都没落到，还失去了一个亲姐姐，她不会同情蒋芳倩，脚上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就是她的命，她得认命。
蒋方舟没有劝陆卿把钱还给蒋芳倩，她做不到那么圣母，钱留给陆卿这是陆必成决定的，如果蒋芳倩有什么意见，她可以去地底下和陆必成在沟通，沟通明白了，至于能不能回来了，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所以才讲，有时候不能总欺负老实人，不然老实人发飙也是蛮可怕的。
楼上张丽敏拿了一根绳子，乔荞就炸着胆子。
“妈，你是真懂还是假的？”拿跟绳子这是要做什么啊？如果要把绳子往女儿脖子上栓，乔荞打死她也不能干。
张丽敏觉得现在这些小年轻的，你说不信，那你说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她那年代孩子吓到了都是这么哄的，把绳子递给乔荞：“你叫，让孩子回来……”
乔荞：……
孩子也没去哪里，回哪里去？
“我叫不出口……”
“你个废物，让你喊两声你有什么不会的？这是为了果而好，你就眼睛一闭一喊，你能掉块肉不？你还是她亲妈不？”
张丽敏上手照着乔荞的后脑勺就恶狠狠给了一下，她打人也怪疼的。
“果而妈妈在这里呢，你快回来……”
乔荞不愿意说这些，觉得根本就不靠谱，弄的你看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怪陆卿不信，其实她也不信，这是被逼上梁山了，实在没有办法，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
张丽敏一边数得乔荞一边教她怎么做。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果而后半夜睡的就特别的好，没怎么叫唤，乔荞叫司机送张丽敏和蒋方舟回家，蒋方舟不懂这些，哪怕她养了两个孩子，小时候孩子也哭闹不停，但是没玩过这样的。
有时候觉得张丽敏不靠谱吧，有时候觉得这人还是有用处的，比如就现在。
“亲家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了……”
张丽敏撇嘴：“我也不是为了你，就那两孩子，就单说我家老三，一个不信十个不信的，叫她喊，你看就跟要了她命似的，土方法有土方法的用，过去我们哪里都这样，孩子就是被吓到了，小孩子魂魄不稳……”
蒋方舟：……
这已经上升到迷信的程度了，她不是不感激张丽敏，她只是听着觉得有点夸张。
不过亲家母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孩子好了才是关键的。
张丽敏回到家里，乔建国压根就没睡，等着结果呢。
张丽敏哇啦哇啦和乔建国说经过，就说这一家子怎么那么笨，不肯信，最后还不是靠她，孩子不哭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心还是没心，孩子就那么哭，哭的嗓子都要废了，不想方法，医院是能看病啊，有些病不是他们应该看的，你说这要不是我坚持，这孩子你就看着吧……”
乔建国也觉得乔荞挺轴的，你妈年纪那么大，有些事儿真是她见识的比你多，你照着做，孩子也不至于吃这么多的罪。
张丽敏后半夜十二点多回来的，早上五点就往医院赶，给果而蒸的蛋，下炉子立马装起来，走路可小心了，就怕晃洒了，从小区里出来往车站走，这最早的车还没发出来呢，她走了一点时间，还得等几分钟，公交车正好也是到医院的门口，张丽敏就没想着打车，反正早上车多，真是没相差几分钟的，再说现在马路上出租车也没有影子啊。
给乔荞和陆卿带的吃的，昨天谁都没有吃好啊。
乔建国早上四点就起来了，定的闹钟，喊张丽敏起来赶紧给做饭，张丽敏就是不用他说，自己也能起来的早，毕竟心里有事情。
公车开了过来，张丽敏上车，怀里捧着保温桶，这一路摇摇晃晃的，大约也就七分钟就到医院了，下车往里面去，步伐走的很快。
蒋方舟是今早没有起来，她这阵子睡眠质量不太好，在恨陆必成也是夫妻一场，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张丽敏上楼，推门进去，果而自己一个房间，就是这点方便，陆卿趴在床边睡呢，乔荞横在隔壁的床上，乔荞想让陆卿去床上睡，陆卿就一直不睡，他几点睡的，乔荞也不知道。
睡过去就睡昏迷了，你说这几天都是怎么折腾的，加上女儿这又闹了一场。
乔荞还在睡呢，陆卿醒了。
“妈……”
张丽敏看着乔荞睡的那么实诚，心里这个憋气啊，你女儿生病你还有心情睡觉呢？
乔荞真是熬不住，你说她前三天是根本就没怎么睡着，加上她生活的环境一直挺优渥的，陆卿也不用 她单独照顾孩子，偶尔果而半夜起来，闹也是闹一会儿，从来没有像是这样累过，享受惯了，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你赶紧吃点东西，回家去睡，我替你班……”
陆卿看着床上还在睡的老婆，他是一点不怪乔荞，觉得睡觉是正常的，孩子也没闹的。
“妈你回去吧，不用，医院有我们俩就行了……”
乔荞听见说话声，她脑仁疼，睁开眼睛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妈，你来了……”
“是啊，我要是不来，我能看见你睡的和死猪似的？你可真是有心啊……”
张丽敏张嘴就开始数落乔荞，数落乔荞没有做母亲的自觉，孩子生病，担心都担心死了，乔荞无语，觉得自己妈就是闲的，实在没有事儿干了。
陆卿洗漱出来，张丽敏还数落乔荞呢，乔荞这回是翻脸了。
“你能不能停停？你数落我有瘾啊？我愿意的？没完没了的说，我不难过嘛？”
能不能搞清楚一点，孩子生病了，最难过的人并不是你当姥姥的好不好，而是她这个妈妈。
别弄的她跟后妈似的，这孩子是她生的。
乔荞自己生病第二天都马上去上班，孩子生病又请了一天假，孩子肯定是最重要的，她只是累，没忍住睡了一小会儿，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吧？张丽敏那意思就她不应该睡，睁着眼睛看着孩子。
张丽敏送了乔荞两记白眼球，她来医院了，陆卿不可能不说话，八点多说是有公事要出去处理一下，问乔荞自己一个人行不行，已经让张丽敏回家了，陆卿害怕听见张丽敏唠叨个不停的声音。
“你去吧，没事儿。”
那男人要工作，你能拦着嘛？昨天都守了一夜了。
陆卿就走了，陆天娜快中午过来医院的，知道信儿就来了，那果而是她侄女，就说是被吓到了。
“嫂子，以后孩子就不往那边抱了，你也别生气上火的，犯不上……”
就她奶奶那个性，打完人她也不带反省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觉得她是做错的，她就是那样的人，自私的很。
她听蒋方舟讲的，蒋方舟和陆必成结婚没有多久，就发现陆老太太吃零食，这简直太可怕了，你知道的，那年代吃都吃不饱，做母亲的竟然有零食吃？零食哪里来的？
蒋方舟也是偶然要给老太太洗衣服嘛，结果发现衣服兜里就全部都是枣子，她一拿衣服洒了一炕都是，陆老太太当时就说这是给孩子吃的，给什么孩子吃啊，最后都她自己吃光了。
那年代，孩子都吃不饱，吃完上顿就没下顿，饿的皮包骨样，当妈妈的还有零食吃，你就可想而知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私自利的很，反正最爱自己，最心疼自己。
乔荞不管陆老太太的对谁不好，但是果而就算是在有毛病，你应该和家长说，你不能直接上手就打啊，实在是孩子太小了。
“我这人你也知道，不是我护着孩子，是，我疼果而那该打的时候我也没少打她，我不是那样就不分是非的……”
乔荞一开始疼果而到什么地步呢，这孩子是自己拼死生下来的，一辈子就生这么一个孩子，想都不用想了，肯定会恨不得所有好的都给孩子，那果而有什么错，舍不得说舍不得指责，陆卿就和乔荞谈，你想孩子好好的，你这种教育方式早晚会出问题，一家父母都疼孩子，你说这孩子能好嘛？家里是什么条件？从小你就得约束她，陆卿说了他要当好人，他出去上班就开始不说孩子，不体罚孩子，那这些谁来做？
陆卿是有陆卿的考虑，不是他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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