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开口了：“久闻陈睿大人能臣之名，今天一见果然风度不凡，刚才我正好与希亚殿下说起大人的事迹，暗月能有今天的腾飞局面，陈睿大人可谓居功至伟。”
陈睿连忙谦虚了几句，走了过来，侍立在希亚身后。
莉莉丝开门见山地说道：“希亚殿下，这一次我来到暗月，是受到了凯萨琳陛下的委托，希望能与暗月建立一种亲密的合作关系。”
陈睿心中一动，莫非那位女皇也想用血湮那一套？不动声色地支持希亚，利用和平演变颠覆并控制堕天使帝国？以凯萨琳的智慧，这样的谋略并非是不可能。
希亚听到凯萨琳的名字，眼中掠过一丝神光：“愿闻其详。”
“我阴影帝国与暗月的合作其实早就开始了，卡斯特家族与暗月成立了联合商会，公主坊在阴影帝都开设了分店，生意火爆。包括帝都和周边领地在内，开始效仿暗月建立夜市、拍卖行等设施。女皇陛下对战斗球和暗月新近的魔法土壤改良技术相当感兴趣，希望能和暗月建立一种非正式的合作关系。”
阴影帝国境内也有不少贫瘠落后的领地，凯萨琳显然是想通过这种合作引进土壤改良技术，使国力更加强盛。战斗球能够增强体质，而且有很强的娱乐性，在各地早就有人效仿，只是那种球十分特殊，竟似用数十种极品材料制成，无法效仿，而暗月又是定量销售，所以一时还没有流行开来。
或许那位女皇陛下也有争霸的雄心，就目前对暗月的策略来看，凯萨琳和血湮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一个是强大自身的阳谋，一个是颠覆对方的阴谋。
希亚沉吟不语，陈睿开口了：“莉莉丝小姐，请恕我失礼地问一句，贵国女皇陛下所谓的‘非正式’合作，能给暗月带来什么好处？”
诚如阿兹加洛所说的那样，暗月目前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除了黑曜外，还有血湮的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阴影帝国正好送上门来，绝对要把握住这个关键的契机。
第398章 合作
陈睿提出的问题早在莉莉丝的意料之中，答道：“我国将从多个领域深入加强与暗月的合作，就好像卡斯特家族那样，暗月可以成为我国与贵国通商合作的最佳‘港口’，相信以长公主殿下和治安官阁下的眼光，应该能看出，这对于暗月的长期稳定发展，绝对是大有裨益的。”
“不得不承认，莉莉丝小姐说的有道理，但是前提条件是暗月能够在现今的环境下真正繁荣稳定地发展下去。相信以小姐的才智应该知道，之前的领主战是堕天使帝都黑曜摄政王的阴谋，这一次虽然失败，但后续的黑手肯定会接连不断，暗月随时有遭遇覆灭的危机。目前我们最需要的，是更实质性的合作，更公开、更正式的合作，比如军事援助、公开舆论的支持等。”
军事支援？公开支持长公主希亚？
莉莉丝一时皱眉不语，看了身后的伊西斯一眼，似乎在飞快交流着意见，正要回答，希亚开口了：“两位，刚才陈睿的这番话，就当没听过吧。”
陈睿一愣，希亚接着道：“虽然我也希望与凯萨琳陛下建立更正式的合作关系，但是，我现在代表的只是堕天使帝国的一个领地，而非整个堕天使帝国，无法建立国与国之间的正式关系。”
陈睿想到在原野战场上，希亚面对着强敌卓切和阿鲁斯，不顾“救命之恩”，直接向“阿古烈。别西卜”出手的情景，心中一阵恍然。可以说，长公主殿下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能因为个人的利益或得失造成整个帝国的分裂，“国中国”那一套是肯定行不通的。
其实陈睿构思中的“借力”，也有一个度在里面，否则将会如同血湮的阴谋一样，反过来被控制，沦为颠覆整个帝国的工具，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莉莉丝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长公主殿下不愧是白夜大帝的后裔，令人佩服，既然是这样，那么……”
“等一等，”陈睿心念一转，又开口道：“长公主殿下，我想我的意图可能被误会了。尽管有些失礼，但还是请殿下给我一个说明的机会。”
希亚自然知道陈睿不会害她，点点头：“你说。”
“我所谓的正式合作，并非是以国与国为形式，堕天使帝国和阴影帝国原本就是睦邻友好的同盟国，这个合作其实是领地与领地之间的。贵国可以用一个领地的名义，和暗月结成公开的友好城市，相互访问并进行一些友好的合作交流，包括以某种形式的军事友好竞赛，技术性互补互援，比如暗月目前需要引进大量的优质肉食种苗，而贵国的领地需要暗月协助进行土地改良等等。莉莉丝小姐，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陈睿这个临时的想法来自上一世时，国际友好城市和友好交流地区的创意。希亚在一旁听得目光一亮，这个主意相当巧妙，既没有影响到堕天使帝国的主权，又能够与阴影帝国达成合作关系，一旦这种关系稳固，那么就算是黑曜，想要公开动暗月也要三思而行。
“这个主意不错。”希亚说道：“莉莉丝小姐的意下如何？”
这种城市间的友好合作在魔界还是首例，莉莉丝显然陷入了沉思，背后伊西斯的面纱中透出淡淡的异彩，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人类财政官来。
莉莉丝和伊西斯对视一眼，开口道：“不得不说，陈睿大人的主意相当巧妙，只是我无法做主，须得请示凯萨琳大帝，陈睿大人不是还有事务要向长公主禀告吗？我们先告辞了。”
“好。”希亚点点头，“如果两位小姐不嫌弃的话，就请在皇家旅馆下榻，我随时静候佳音。”
莉莉丝起身告辞，带着伊西斯离开了王宫。
“人已经走了。”希亚有些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因为陈睿一直在盯着那个黑衣女子伊西斯的背影看。
虽然只有半句，但那种酸酸的味道怎么都能听出来。
在单独和他相处的时候，那层冷冰冰的面具似乎越来越薄弱了，甚至这里还不是密室。
“你想哪去了。”陈睿很想趁势调戏调戏这位女老板，但眼下正事要紧，摇摇头，“这个伊西斯，很不简单，真实的力量是魔帝巅峰。”
魔帝巅峰！希亚不由动容，除了传说中的半神强者外，这种层次的强者已经站在了魔界的顶峰，几乎是无可匹敌的存在，想不到是以一个侍卫统领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并不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位巅峰魔帝，在来王宫之前，已经另有一位来找过我了……”
在希亚惊讶之中，陈睿将血湮与阿兹加洛的事情说了出来。
从王宫出来已是傍晚，陈睿回到住宅，将强敌出现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对姬娅做出了一番嘱咐，让她对阿兹加洛尽量敷衍，设法稳住对方。
今天阿兹加洛是突然出现在姬娅面前的，姬娅的力量自然无法反抗，况且就算没有她，照样无法阻止阿兹加洛，所以带着这位“父亲”前去找陈睿，好在陈睿听出了她的暗示，一早就识破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并巧妙地应对。
帕格利乌有些悻悻然，如果他的实力并没有被封印，就算不一定能胜过那个神秘的伊西斯，要把阿兹加洛揍趴下并不是难事，现在他的实力依然停留在魔皇巅峰，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陈睿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对阿西娜和姬娅坦白与罗拉发生的事情，眼下自然不能对帕格利乌多说，他与罗拉的约定是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在这次拍卖会和贸易会结束后，他打算去彩虹山谷一趟，向仙女龙小姐坦白许多事情，首先要化解当年的恩怨，然后说动她亲自出手，帮助帕格利乌解除封印。
上次陈睿在帝都悠月馆利用假死之计驱虎吞狼，引黑曜和白洛火拼，原本料定白洛必死，想不到白洛居然逃出了生天，这一点，从迪莉娅身上的心灵枷锁依然存在就能推断出来，不过白洛肯定是吃亏不小，暂时是不会蹦跶了。由于白洛也是血湮的人，所以为防万一，还是谨慎为妙，尤其是迪莉娅和洛蒙，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深入简出，伪装好自己，以免行踪暴露。
第二天，陈睿一早就被希亚召至暗月王宫，莉莉丝和伊西斯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
“希亚殿下，昨天我与女皇陛下用传讯术联系过了，女皇陛下已经同意了希亚殿下的条件。只要堕天使帝国和阴影帝国保持同盟友好，我国血荆花领地将和暗月领地成为永久性友好城市，殿下的意思如何？”
血荆花是阴影帝国的三大领地之一，也就是水晶山谷所在的领地，领主埃迪被血湮的马努所害，现由阴影帝国第三将军卡福接任领主一职。
希亚眼睛一亮，点头道：“太好了！无论对于血荆花领地还是暗月，都将是一次互利互惠的重要合作。”
莉莉丝面纱后露出笑容：“既然希亚殿下没有意见，为了表示我国的诚意，血荆花新任领主卡福将军将下月拍卖盛会期间，正式访问暗月领地。”
这是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访问，不仅能为“两会”造势，而且还高调展示了两大领地友好合作的姿态，对于堕天使帝都的黑曜来说，绝对是一份很精彩的“大礼”，而诸如血湮之类的对暗月有觊觎之心的暗势力，也将受到强大的震慑。
希亚露出喜色：“届时卡福将军将受到暗月人民最热烈的欢迎。”
莉莉丝微微一笑：“那么，我们现在是否可以讨论一下合作的初步方案了？凯萨琳陛下对魔法土地和战斗球这两样可是相当期待。”
希亚看了一眼陈睿，陈睿开口道：“暗月将派专人前往血荆花领地，对贫瘠土地进行改良，还将赠送一批战斗球给血荆花领地，帮助领地建设二十个以上的标准球场，并对裁判员、运动员进行正规、系统地培训。”
莉莉丝皱了皱眉：“只是派人前往和赠送战斗球？这很容易让人误会暗月的诚意，我们需要的是土地改良的技术和战斗球制造的工艺，而不是现成的……‘成品’。”
陈睿摇头道：“真正的诚意是不损及双方的核心利益上的友好合作，土地改良秘术是暗月最大的宝藏，如果我们要贵国拿出阴影披风作为诚意的礼物，相信女皇陛下也不会同意吧。我们可以无偿帮助血荆花领地，但秘术是肯定不能外流的。至于战斗球的制作工艺，则是暗月客卿沓沓大师精心研究的不传之秘，就算是长公主手头也没有配方。”
所谓的土地秘术，根本就是超级系统制造的东西，就算陈睿自己也不知道成分是什么，而战斗球是用精炼出的材料为主体制作出来的，更加无法提供所谓的配方。
更何况，技术，是最宝贵的资源，绝对不能出让，这是一个底线。
想想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之间，小日本厚颜无耻地盗窃了中国多少专利和技术？景泰蓝、宣纸……还有无数事例，都是最惨痛的教训。
莉莉丝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似是在沉思，而一直暗暗观察的陈睿却发现，莉莉丝其实是用眼神在与那位伊西斯交流意见，看来这位假扮侍卫统领的伊西斯小姐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伊西斯敏锐地察觉到陈睿的观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种蕴含着无声威慑的目光刹那间让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待到清醒时，莉莉丝已经坐了下来。
“土地改良秘术我们可以让一步，但除了血荆花领地外，希望暗月还能帮助我国境内其余一些贫瘠领地。”莉莉丝顿了顿，“至于战斗球……我希望双方能够拿出真正的诚意来，进一步深入地合作。”
陈睿微微眯起了眼睛，虽说是友好合作的谈判，但对方是寸土必争，莉莉丝和伊西斯一定看出了魔法土地是暗月的最大底线，所以将脑筋动到了战斗球上。相信包括阴影帝国在内，已经有不少制器师研究过战斗球，按照常规，这种球应该是用数种纯度极高的最顶级魔法材料制作而成，成本高得吓人，但售价却没有远没有达到这种成本的高度，必定是某种秘术配方的结果。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个配方的长远价值，甚至不在土地改良秘术之下。
陈睿心念一转：“战斗球不仅娱乐性极强，能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而且对于军事训练也有十分积极的作用，能够在重力球场中大幅提升身体素质，还培养最宝贵的团队配合精神。在这方面的深入合作，我非常赞同。”
希亚对陈睿是完全的信任，加了一句：“陈睿的话就代表了我的意思。”
“有这句承诺，相信女皇陛下听到，会非常高兴的。”莉莉丝一听，声音中透出喜意。殊不知某个家伙心里其实是在暗暗念叨：如果是和女皇陛下再来一次“深入”地合作，哥是无比非常极其赞同的。
“暗月正打算开创‘战斗球协会’，主理战斗球竞赛、冠名、器材场地、人员等一系列事务。协会将邀请血荆花领地加盟，届时我们不仅会提供战斗球及培训等一系列资源，而且两地的球队还将相互访问竞赛。这种来往将会是长期的，而且将成为盛况空前的最精彩赛事……”
陈睿眉飞色舞地描绘着两地主客场的火爆场面：“我看第一届杯赛，就叫做‘涅槃’杯如何？借以对贵国的女皇陛下、魔界第一美女、第一智者致敬。”
“当然……”莉莉丝不由自主地被陈睿所描绘的竞赛场景所吸引，随即又清醒了过来，微露惊讶之色：想不到原本想要谋取秘方的意图竟然被对方连消带打地转移了开来，变成了这种意义上的合作，这个人类财政官，果然不能小觑。
接下来又是一番讨价还价般的谈判，陈睿其实在这方面也是个新手，适才只不过是意外地让对方失了先机，不过他始终坚守着战斗球和土地改良的两大底线，一番讨论下来，感觉比艰苦的战斗或修行还要疲惫，最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
虽然代表正式合作的魔法契约书要等到血荆花现任领主卡福访问暗月时才会公开签订，但目前双方的互利合作的关系已经正式确定下来，关系也亲密了许多。
“这次有幸不辱使命，完成了凯萨琳陛下交付的任务，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莉莉丝长出了一口气，“希亚殿下，中午的宴会就不必了，毕竟我们这次的合作暂时还须保密。我和伊西斯想在暗月游览参观一番，顺便品尝一下那些特色小吃，不知殿下可否愿意‘借’这位陈睿大人给我们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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