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野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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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野闻录-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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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乐是个乐观的人,也是个容易满足和快乐的人。但好像好久抄经文了,这手也有不爽了,那写字吧,没纸没笔啊。没纸怎么办呢?没纸没纸,没纸还有地嘛,以前那个叫王冕的给人家放牛来着,天天沙地里练画,后来不是成了一个画家吗?这里不是有土嘛,自己挖了那么大一个井,怎么没有土呢?说干就干,那掏出的泥运到洞里,四周用石头围起来,再把泥土垒起来修成一个平台,一丈宽二丈长的一个写字的地板纸。
  没笔?这里的草茎没用,太软了,能找到一个硬货最好,如笔一样的硬货,自己身边除了那把剑外,剑,对了,这剑不是可以当笔吗?我那方正剑法,师父不说是跟书法有很大关系吗?天天没事写几百个正字也能练字嘛?那好,纸有了,笔也有了,怎么的也得练字耍。
  不过这笔也太长了,二尺四寸,拿在手里也不方便好用啊,写的这叫字吗?哎,坚持嘛,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用剑把字写好。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嗯,是太聪明了,聪明很了才能到这来,这也不错,没人打扰,好吧,先写吧。
  李乐在这天坑下面,每天除一块地的草,写一千个“正”,再练练武功打打坐,这就是一天的生活。李乐没为眼前的笼子样的天坑所困,每天除了那峨嵋道法功力没练外,都按自己的心情来安排每一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十月,峨嵋山上开始下雪了,这一下就下了三天,李乐把地上的雪细心的送到自己修的井里,上面再用草编成的草席给盖好,这次雪虽下了三天,但不多,也能把井底淹上一尺深。又用草编的扫把先把洞里的石桌石床等给给打扫出来,扫出的灰放在那个写字的地纸上,不愧是在峨嵋山上扫了二年多地的,这习惯一点都没变化。
  俗说话,山中无岁月,洞里一日夜,世下已十年。李乐在这天坑生活下来,也不觉得自己难受,自己有事做,练练功,写写字这不是生活吗?渴了喝雪水,饿了怎么办?挖草根,峨嵋山是道家第七洞天福地,这里的草根都是很甜的。
  到了深冬,这天井已下了厚厚一层雪,李乐的那个水井早就装满了雪了。李乐还发现一个有趣的事,这天坑四周的墙壁上让人刻了很多字,以前这石壁上有很厚的灰跟山石色彩一样没注意,下雪后雪化了清出一些痕迹让李乐给发现了,这其中有道诗,有道词,有道联,还有一些道经片断,和一些应是领悟的道理的话。
  当然还有一些读不通,也不知是谁写上去的,李乐试了试,找了一块空壁,用剑写,居然这剑在石壁上只能划下一道痕,这石头也太硬了吧,李乐不服气,用了很多办法都写不上去,最多在那石壁上划了很多道剑痕,这才知道这是以前那些犯了错的有道法的人用道法写上去的。

   

第一百零三节 雪地寒鸦

李乐终于又找到一个乐子了,那就读石壁上的诗词,学学那些字体字法字意。
  这天李乐正在研读一首道诗:“金炉承道诀,玉牒启玄机。云逐笙歌度,星流宫殿飞。乘风嬉浩荡。窥月弄光辉。唯有三山鹤。应同千载归。道记开中箓,真官表上清。焚香三鸟至,炼药九仙成。天上灵书下,空中妙伎迎。迎来出烟雾,渺渺戏蓬瀛。”写得真好啊,要是自己也能修到这种程度就好了,可惜啊自己峨嵋派正宗道法都没学会呢,算了,读读这些诗,写写这些字也不错了。
  还有这首也不错,但这些好像不太对味道哦,如这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这不是道德经上的吗?还有这几句“六国愁看沉与浮,携琴长啸出神州。拟向烟霞煮白石,偶来城市见丹丘。受得金华出世术,期于紫府驾云游。年来摘得黄岩翠,琪树参差连地肺。露飘香陇玉苗滋,月上碧峰丹鹤唳。洞天消息春正深,仙路往还俗难继。
  忽因乘兴下白云,与君邂逅于尘世。尘世相逢开口希,共论太古同流志。”这不是吕祖写的吗?还有一些好像是道家高手或仙人写的,难道这里有仙人来过或住过?李乐对这很感兴趣,但这也好像没什么神迹啊,应是跟我一样关在这里的人写上去的,神仙怎么会跑到这来写出这样的诗呢,这不可能的。不管他这些了,自己现在都管不到自己了,还管得着别人怎么写上去的这些诗吗?
  时间过得快,没过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天坑里除了白,就是黑。白是是地上的雪,黑的是四周的壁。
  李乐正在诵读道诗,品评书法,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怪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寒鸦。不知为何掉在这里了,还在那雪地里扑腾不止,看样子似乎受了伤一样,因为这只寒鸦好像站不起来的样子。
  李乐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所以走了过去,那寒鸦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那乌黑的眼神满是害怕与惊恐,看到李乐走过来就想飞走,要逃离这凶恶的李乐,可能是受了重伤,或翅膀也受了伤,飞不起来,在那拼命的折腾。李乐一看,觉得自己吓着它了,就在那里不动蹲了下来。
  寒鸦一看李乐不动,也就没刚才那样想拼命的飞走了,又过了一会看李乐还是不动,也不知李乐是什么意思,但那乌黑的眼神看着李乐,眼神充满着戒备和防御。
  李乐都好久没见过一种活物,能动的活物,所以也高兴能见着这么一只寒鸦,也注视着它看。这寒鸦折腾久了,估计是没力气了,就躺在那里,身体卧在雪地,身上还发着抖,李乐就觉得可怜,就孩子般地问道:“寒鸦,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或哪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来给你看下?我这里还有治风寒的药,要不要吃一颗呢?”
  这寒鸦怎么可能听得懂李乐的话哟,还是在那雪地上一动不动的,那眼神已开始涣散,应是受了重伤,估计再过一会就得冻死在雪地上了,所以李乐又说:“寒鸦,我猜你受了伤,要不让我过来吧,我过来帮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我是修道的,不能杀生,也不会吃你的,好吗?”那寒鸦可能是没体力了,那头就要埋入雪中了,再不救就可能真的死了。
  于是李乐走过去,但那寒鸦突然又惊醒过来,又想飞走,但已无能为力,翅膀扑了二下就挥不动了,只能听天由命的任由李乐抱起来,向那个洞里走去。
  李乐包里有治外伤的药,还是王清冰送给自己的,自己也没吃过,今天可便宜了这寒鸦了,从包里取出一枚药丸,先把药丸捏碎,取出一小部分后,搬开寒鸦的嘴,喂了进去,再抓出一把雪来,用手化成水温热了些又喂给寒鸦喝了,才放在那张床上,再仔细检查了寒鸦的身体,一支脚就是断了,骨头都刺出肉了,还有翅膀也受了伤,就是其它什么鸟儿给抓伤的。这太常见了,一些很凶的鸟儿冬天没吃的就抓一些小的鸟来吃,这只寒鸦命还真大啊,居然掉在这里没死,幸好这全是雪,是软的,不然这寒鸦有十条命也得丢在这了。
  不过这寒鸦跟死了没好大区别,那寒鸦已昏过去了。李乐不管了又到外头找来几个小树丫,这是吹大风吹进来的,比了比,用剑削出大小合适的木条,先把自己的旧衣服撕下成布条把寒鸦的腿给固定绑好,再把药捏成粉尘撒在寒鸦的翅膀伤口处,再用布条给包好。
  做完这一切,李乐又找来一堆枯草在石床旁边给寒鸦搭了一个窝子,先用撒碎的衣服掂了掂后把寒鸦放进去,再扯出一件旧衣服给寒鸦盖上后,才算完了。李乐做完这一切,就守在那,守到天黑自己累了趴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乐一醒来就爬出来看那支寒鸦,发现这寒鸦已醒了,睁着那乌黑的眼珠也看着李乐,李乐一笑,知道这知寒鸦应没事了,开玩笑,这是什么药,人都救得活别说一只鸟儿了。所以李乐把昨天那余下的药丸粉放进石碗里,又取来雪化成水兑了放在寒鸦嘴边,由这个寒鸦自己渴了想喝就喝。
  然后走了洞去昨天没品完的道诗里诵诗和品书法。这二年多抄书也抄出经验了,又加上峨嵋藏书很多,其中就有很多书法作品,李乐这些书看得最多,而峨嵋道法这些书还真没读过几本,除了课堂学的不算。诵了半天书,品了半天字,李乐准备去看看那只寒鸦,觉得它应饿了,但走到洞口才想起这寒鸦应给捉几只虫子吃才对,又转出身来在天坑里到处找虫子,居然还真的让李乐给找到几只冻死的虫子了,高兴的跳了起来,手捧着回到洞中,放在寒鸦嘴边上。
  这寒鸦体力经一晚的休息是乎好多了,头还伸了伸看着李乐。

   

第一百零四节 相依为命

这寒鸦知道李乐救了它,又歪着头看了看嘴巴边上的药水和虫子,想了想喝了二口药,又把虫子吃了后缩回脖子又似睡觉了,李乐估计是身上的伤痛,也不再看它自个自的打起座来。到了下午些,拿起自己的龙泉剑在那地纸上写起字来,经过三个月来天天的练,用剑写出的字也还看得,比上峨嵋山前还是要差些,没事可以慢慢练,这天坑里也没事可做,不练字练什么呢?
  写了五百个正字后又出去给寒鸦找虫子吃。
  这日子也就这样天天过下来了。这寒鸦在李乐的照看下休息睡觉了五天后,精神就出来了,翅膀应结痂了,估计有些发痒,翅膀扑哧的飞扇着,李乐把寒鸦捉过来抱在怀里帮它挠了挠痒,这寒鸦也明白了李乐是它的救命恩人,也顺从地在李乐怀里由他抱着也不挣扎了。
  只是脚不行,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才几天啊?所以李乐给寒鸦挠痒后又放回窝里,再去做自己的事,还是诵道诗,品书法。
  这些以前的道士被关在这里,估计也是心情郁闷吧,所以这里的道诗表现也不在一样的道意。关在这的人也有意思,写的字也不一样,写的诗词也不一样,有的诗充满了心烦意乱,失魂落魄,暗自神伤,悲痛欲绝,闷闷不乐,唉声叹气,悔恨,懊恼,委屈,埋怨,懊悔,酸楚、哀怨、悲哀、悲伤、怅惘、失落、惆怅……,总之吧也不知是自己犯了错还是怎么的,肯定是犯了大错,写下的诗词或抄录的诗词都充满绝望与悲观;但有的写下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神采飞扬、欣喜若狂、欢呼雀跃、兴趣盎然、自鸣得意等愉悦、愉快、畅快、狂喜神态,他们又是怎么了,也许这真是反省之地,在这呆久了可能真正反省了,道法也有进步了,所以心情也好,但这只是少部分,大多数人还是失意的。
  各个诗词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连心情也不一样,有的是同一个人写的诗词,但能反映出二种不同的人生观念和道法的进退,写出来的两首诗的风格、韵味、心情等也不一样,这让李乐感到惊奇不已。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连修道高人也不能做到啊,还更不要说要超脱物外呢?
  李乐天天就研究这玩意,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有时觉得这德贤对自己还真不错,找到这么个地方让自己修身养性,真对得起自己哦。要是德贤真有这好心,呵呵,那就好了。这也是李乐的性格宽阔,天生乐观,随遇而安有关系,要真的换个人来估计早就疯了,你没见这石壁上那些疯了的人的字吗还有那些画,就算不疯也得在这里给关傻了,狭小的空间只能只能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天空,在只有满地的荒草和那冰冷的石头里,你感受不到这里还有生命的气息,你看不到将来,也回不到过去,等待你的只有这无边无际的寂寞和空虚。
  你不见都讲德育一听反省谷脸色都变了吗,那你也应猜到关在这里的人最终能有什么好下场才怪了?绝大多人在这关着,等再出去了也就废了,也许有少数天资聪明、厚积天佑的出去后令天地变色,令众人景仰。
  时间快,转眼就是春天,这寒鸦的断腿也好了,翅膀也能飞了,天天跟着李乐,李乐走哪它就走哪,没事还陪李乐打麻将,反正李乐说什么它就信什么,不时还点头同意李乐的意见。李乐这麻将可是随身带着,没事时自己把麻将码好,一个人打四个人的牌,居然也能让他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春夏之交,这只寒鸦有一天自己飞出了这天坑了。这天坑或许只有鸟儿能自由出入,反正李乐是望天而叹!
  李乐当时还很失落,与这寒鸦一起也生活了进半年吧,这寒鸦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难道这世间万物真的只是为了自己,为了生存吗?必要时可以抛弃一切,包括挡住他前面的一切障碍,只要挡住就杀无赦?顿时觉得少了它这反省谷就没有了生气,所以还伤心了好一会,不过后来一想,鸟嘛就得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不然还叫什么鸟儿呢,所以这寒鸦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走自己的路,伤心一收就又去品道诗去了。
  过了四五天,李乐正在用手比划这些字的书法走势,后面传来鸟儿飞翔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寒鸦,跑过去就抱起来差点哭出来了,道:“你都飞走了,怎么还回来啊?这里又没什么好的,都是绝地了,你不去找你的同伴,不去过自由的生活,怎么又回来了,这里你还留念什么呀!”也就抱着不说话,心里其实在想,哎呀,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过得太痛苦了,太无趣了,你回来了就好,有你作伴,我也很开心的哦!
  突然觉得手上一痛,难道自己用力把这寒鸦捏痛了不成?再一仔细看才发现这寒鸦嘴里衔着一枚紫色的果子,啄了自己手腕一下子。李乐也不知是它什么玩意,那寒鸦朝自己点了点头,见李乐伸手摊开就吐了出来,又对李乐点了点头,李乐不由好奇的问:“寒鸦兄弟,你是想让我吃了它吗?”李乐早就认这支寒鸦为兄弟了,那寒鸦头一点李乐就明白了,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满嘴生香,滋味甘甜,嗯,还是非常好吃的,谢你了寒鸦兄弟。走,我们去捉虫子吃。
  就这样,这寒鸦兄弟每隔几天就要飞出去,再隔几天才飞回来,李乐也不知它去干嘛,也不问它去干嘛,反正回来时就会给李乐带一两枚李乐从没吃过的果子,李乐也不讲究,拿过来就吃。这峨嵋后山人迹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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