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散开来，去年白莲在济城也闹过不少事，给济城的百姓也造成了巨大的伤痛。所以人人脸上还有惊慌和不安神色，但又听山东总督衙门要组建东平卫，专门对付白莲教，又给济城百姓一个安慰，至少总督大人还是要保护大家的，所以他们今天都去南城外看新的东平卫组建。
来到南城外的校场，林寒站在马上一看，今天来的人还真多，不光济城的百姓很多来看热闹，也来了不少官府衙役，应是各州县押送流民灾民中的青壮来接受挑选的。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衣食不继的流民青壮，因为总督衙门说了，来东平卫管吃管住，还发钱粮，这吸引了非常多的流民，大概一扫怎么也有三四千人来准备报名。
林寒正准备再看一会了解情况，让袁勇拉了一下，从汹涌人群中绕过从后门进入校场检阅台后面一个帐篷里。新任千户徐刚和副千户屠滔早已到了，两人正趴在桌上商量事情，看林寒与袁勇进来了，两人也站起来对林寒寒喧道：“哦，原来是林记室，什么风还把你给吹来了，怎么林记室也是来参加选拔不成？”他们去年就与林寒打过交道，还一起打滚了近二月，互相之间也算熟了，所以打起林寒的趣来。
林寒也信口道：“奉总督袁大人命令，前来接受选拔，还请两位大人照顾一下吧？”
“切，别人不知道你林寒的本事，我哥俩可是知道的，敢与白莲妖道硬碰硬，这都不叫本事的话，那我俩只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袁大人不知给你这个……”
林寒一听就明白他俩意思，打断道：“我是来学习带军打仗本事的，不是来指挥什么的，也不是来监督两位大人的。”
“哦，林记室真的是来学习的？”两人不由口气一松问道。
“真的，我是什么都不懂，你们也是知道的，就是来向两位大人学习的，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指教！”林寒回复到
徐刚说：“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们是兄弟，以后不准叫我们大人了，我们都是听命总督大人的，都为总督府效命，何必这么生分呢？”
“不，我真的是来学习的，从头学习，在军中什么都要讲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怎么叫就怎么叫！”林寒斩钉回答到，并继续说：“不知道我现在能做什么，两位大人给我安排一个事情去做吧，我可不是来耍的，我是来做事的，请两位大人吩咐！”
徐刚和屠滔相互一看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林兄弟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不能不相信林兄弟的诚意，眼前有一个事情，就是去组织好这些来报名接受挑选的人群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接受选拔。嗯，徐牛儿，你带二十个人去帮忙维持，跟林、林……”说到这对屠滔说道：“林兄弟做什么好呢？”
屠滔也是眉头一皱想了想，这林寒可是总督大人的幕僚记室，是袁大人的心腹之人，不管是来学习军务还是来监督的都不能轻视，官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他代表的可是总督府的态度和意见，万一得罪了也不行，所以才道：“林记室字写得好，又接触过去年的整训，既来学习军内大小事务，又还能帮助我们管好军队，我看封林记室为千户指挥佥事为宜。”
徐刚一听也明白了屠滔的意思点头认可道：“这样吧先委屈一下林兄弟，暂时做一名指挥佥事，等以后再有适合的官职再行安排，徐牛儿你陪林指挥佥事去做好招募事宜，不得有误！”
这徐牛儿长得也是人高马大的，比林寒还要高个半头，对徐刚屠滔行礼后对林寒道：“林指挥佥事，请！”林寒对两位千户行了礼后就跨出帐篷走过检阅台，来到校场入口处。
校场入口让徐刚抽借的一百名虎狼给封住了，威风凛凛的持枪对着外面的人群。从各卫所抽调的二十名正副百户四十名总旗人员还没到位。所以徐刚只能抽借济城卫以前的老部下来主持相关军务。
林寒在徐牛儿的带领下来到入口处，徐牛儿也知道林寒身份不简单，招了招手把一个总旗叫过来说道：“这是新任的林指挥佥事，前来主持招募事宜！”那总旗对林寒行了跪礼后站了起来道：“指挥佥事大人，不知现在是不是可放行进来？”
林寒看了看外面的人群，点了点头道：“嗯，我看可以，以军中规矩分门别类最好是五十人一放行，能拉弓的去射箭，能举石的去比力气，能舞兵器的去比武，能骑马的去比骑艺。”
“是，大人，军下马上去办！”说完就走出入口，抓过一把锣一敲道：“奉大人令，各招募入征的按射箭、骑艺、武功和兵器分四个门类站好成排，五十人一队站好了，不听话的直接驱逐出去。快点马上开始了，迅速站好队，妈的，你听不懂人话吗？”这总旗把一个不听话的狠狠踢了一脚骂到。
林寒在一旁看着也不由自嘲，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大人了，看样子自己这官也不少啊，还有人听自己的命令行事，难怪当官后居然可以颐指气使，为所欲为呢，这当官真是很威风的一件事啊。
外面的人潮估计是受东平卫优厚地条件所引，虽当兵可能十分危险，但总比饿死的强。很快按要求排成了四个长队，等着放入进去比试，有些人脸上都激动的红了起来，满头大汗。
第四十三节 招募军士
这时入口大门打开，在军士的喝斥下战战兢兢地就走进五十人的队伍跨入校场。另有一名小旗带队来到林寒面前道：“小的参见镇抚大人，这队是去比试射箭的，请大人指示。”
林寒脸一红，自己也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这时袁勇站出来说道：“那就带到箭靶场去，按规矩选拢合格的。”林寒见袁勇出来给自己解围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让几十人跪在自己面前，也是举止无措，心慌意乱的只得点点头。
那名小旗就带着这五十人去了箭靶场，后面又来了几队人马，都让袁勇给支走了。林寒也觉得自己脸皮太薄了，还得学习啊，不然让人给看轻了可不好，正好有袁勇在，得多学习袁勇是怎么处理这样些事的。
没好一会校场就进来了几百人了，在四个考场里分别按自己的特长进行选拔考试。林寒也信步来到考核力气的场所，只见空地放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石锁和各类木桩，这些石锁最少也得有五十斤，重的有百斤。木桩也差不多，一人多高，比腿还粗，至少也得一百多斤，地上还画着一条白线，十丈远处也有一条白线，要求这些来选拔的人提着石锁走上十丈，也可以选择扛木桩，也是要走十丈才能通过考核。
再看后面，有二十个官军维持秩序，挡住后面队伍来人，侧面有一张桌子，上面坐着一个小旗，面前有一个如名册的纸张，看来是记录通过者的名字的。一个军士站了出来对后面的队伍说道：“凡来考核的人，必须选择一样，提石锁或扛木桩都行，从这里白线出发，走完这十丈到那条白线后才能进入名册，听明白了吗？你们这帮穷鬼，也只是总督大人好心，才给你们一口吃的，哼，前面的五个，你们先来，快点，怎么，还想让大爷我等你不成，不参加是吧，不参加就滚，没时间陪你几个穷鬼。”
前面那五人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满身蓬头垢面，衣服破烂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眼神充满愤怒，但又没法，为了生活下去，再大的屈辱也得吞下去，所以这五人走了出来，有二个选择提石锁，有三个选择抱木桩。
这时那个军士又骂了起来：“妈的你们这些穷鬼，快动手啊，是不是想让大爷我来给你们提啊，快点，再不动老子把你给甩出去，妈的，好坏都听不懂了。”说完不知从哪里抓过来的鞭子就抽在一个人身上，把那人打得浑身都在颤抖。
林寒有点看不过去了，正在前去制止但让袁勇抢了先，走过去把那人手中的鞭子给夺了下来并喝道：“指挥佥事大人在此，大人说了不得辱骂和欺凌参加选拔的人员。”那个军士看了看林寒和身后的徐牛儿悻悻的退后一边恨恨的看着这群流民。
刚让人打了一鞭子的流民感激地看了一眼林寒后，提出石锁就向前走去。也许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所以这几人没走几步就满头大汗，步履蹒跚，东摇西晃的，走了十来步就有人受不了丢下石锁和木桩，只能让后边的军士给撵了出去，走时满脸的懊恼和不甘，口中就痛骂起来，让那几个军士用枪抽打在身上发出嗷嗷惨叫。
林寒也是心有戚戚然，不忍睹视。那个受了鞭打的流民也是走得痛苦万分，那满头的大汗把破烂不堪的衣服都浸湿一大片，走路也不稳当了提着石锁还在坚持。林寒也不由为他担心，这稍不慎就会锁落砸脚，更有可能把腿给砸废了，终生残疾不说，这辈子就毁了。所以林寒给他挥手加油，那个流民肯定是受不了了，准备丢下石锁就准备放弃，但无意看到林寒的加油助威后，也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力气来，张大嘴巴大喊了一声“啊”后就向终点跑去。
刚好跨过线知道自己过了后力气就用完了，呼啦一下倒在地上。林寒大惊正准备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时让袁勇给拉住道：“那人肯定是很久没吃饭了，刚把力气用完了昏了过去，叫人抬在一边一会就会自己醒过来，你不能去，你现在是这里的镇抚参事，去做了有失体面的，别人也会看不起你的，都以为你能跟泥腿子混在一起，不成体统的。”林寒一听这话把袁勇狠狠的盯了一眼就走向前去。袁勇没法只得自己抢先一步来到那人身边探了探鼻息道：“此人只是昏过去了。”
林寒也去探了探应无事后对袁勇道：“抬到一边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后面的徐牛儿把手一挥，走出四个军士把这人抬到一旁不提。林寒又走向射箭场去，这射箭场也是人来人往，林寒站在一旁看，只见场地也划着一条白线，箭靶离白线有五十步远，竖着五个靶子，一行衣着破烂的五人正在拉弓射箭，也不知是不是没吃饭没有力气，或者是弓太硬了，总之一人五箭也没见几个能射到靶子上去，不是偏了失去准头射到别处去了，就是箭到中途二三十步远就掉了下来。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去看比骑艺的。
这比骑艺的就更惨了，也许是这十多匹马性格太暴躁还是马不想让这些穷人近身，没人能通过这关，不时还把背上的人给颠簸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惨叫。林寒心里也在想这些马也是嫌贫爱富的主啊，看人也分三六九等，不由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就走来到比武场地。
哎，这里是要热闹些，这些流民中也有一些人会点武艺，正在上面展示自己的拳脚功夫和武艺，不时有一二个还拿起木棒舞了起来。林寒自从参悟圆明枪法以来，对枪法棒法有一定的了解和认知，看了一会都觉得是些花架子并不实用，看起来是打得四方来风，实者不堪一击。
看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又去看耍大刀的，或其它一些实用战斗后技能考核的。怎么都觉得这些人不怎么样，都是花腿绣拳，有的舞着舞着还把刀枪给舞丢了，差点砸着人，把一旁的军士气惨了，直接一通乱棍打了出去。不过也有一两个还有点真才实学的，虽衣服破烂，但一动起手来也是有一股不甘和愤怒的气质，这一二个很过就通过了身手展示和枪棒艺能，将进入下一关比武。
林寒看到几个通过考核后满脸兴奋，不可自持的流民青壮，莫要以为通过考核后就万事大吉了，那是大错特错，后面的路还长呢，按总督大人的意思是以后还要淘汰，只要一千人。
第四十四节 大头小兵
林寒与袁勇在军营待了一天，天将黑才与徐刚和屠滔告辞回城。回到家后，洗了脸和换了一衣干净衣服后才来见袁大人。
袁大人问林寒今天有什么收获时林寒道：“来应征招募的人我仔细看了，都应是流民灾民和一些底层无生活来源的人，身上都很破旧，有的好些天应没吃过饭。今天只招募到二百人，绝大多数不符合标准，符合校准的都安置在军营了，徐大人和屠大人正安排这些人负责打扫场地卫生。我去看过，这些人都饿了几天了，见到锅里的稀粥都抢了起来，最后还打了起来，要不是处置及时估计得打出人命来不可。”
袁大人又听了一些其它事情后对林寒道：“我们按达成的约定只能招募一千二百人，所以要仔细挑选，万不能把不合格的人选进来，还有你要注意，小心白莲的人趁机混了进来，就算混了进来也没关系，以后总会露出马脚来，我看这样，可以多招几天，人员暂定不管，凡是合格的都可以先收着，然后再慢慢淘汰一些不合格的。这些不合格的再问问其它卫所有没有兴趣接纳，我看还是有人愿意要这些人的，不过得先保证我们自己要用的人。”
林寒点了点头道：“嗯，都是些穷苦家出身，他们应明白这是个机会，今天是第一天来的人就算很多了，我们可以先招十天再说，那些百户旗总还没到位，等到位了再组织起来训练。对了袁大人徐指挥他们给我封了一个官叫指挥佥事。呵呵，我还不明白了应做些什么事呢，还有一个这个千户营取个什么名字呢？”
袁大人想了想道：“指挥佥事也是卫所军队的一个官名，在指挥同知下面，主要负责嘛与指挥同知分管屯田、训练、司务等事，他们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反正你是去学习的，多学学本事总是好的。关于东平卫这个千户营的名字，你们下去自己想，想好了告诉我，我给你们亲自提名好了。”
林寒仔细听了道：“那我学做训练好了，反正别的事我也做不来的。”袁大人不同意道，什么都可以学，只要是实用都要学，不能专一一项，多学多会才能做更多更好的事，目前先做好招募之事。
林寒又向袁大人讨教了些如何训练和何抓好管理等事，袁大人告诉他治军要严，并讲了南宋岳飞治军的故事：帝初为飞营第问，飞曰：“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率师每休舍，课将士注坡跳壕，皆重铠以习之。卒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立斩以徇。卒夜宿，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