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棒了。”高帽子哄得人家笑得合不拢嘴。不失时机的追加道,“那你去问问他的病根为何?”
诗人的笑容立即僵住,白了苏小竹一眼,抿嘴摇头。
“没用。”苏小竹没大没小的在他耳边低喃。
诗人抬头看看她,又看看站在身侧满脸疑问的南宫起煜,继续摇摇头,然后还往后退两步。
苏小竹翻了翻白眼,转头向满脸疑惑的小煜。
深呼吸,然后挤出一个甜美的笑脸迎了上去……
真相大白
“小煜。”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怀软政策的温香软玉送满怀。
南宫起煜有点困惑她突来的献媚,但是仍然波澜不惊的抱住她。
“其实……”闪在他怀里避开他的眼睛,左手有意识的在他散发着药香的胸口上打圈圈。
“什么?”温柔得近似于呢喃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你跟倾天堡的一切,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了?”苏小竹暗暗祈祷,却是很勇敢的问了出来。
南宫起煜立即目光如炬的朝诗人看去,却见诗人一副“莫我主使”的委屈模样。看了看伏在胸前那甜美的女孩,抬起的眸子闪了两闪,才轻笑道。
“当然可以。”
苏小竹立即大喜过望,美眸也恶狠狠的瞪向诗人。后者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屋搬凳子了。
苏小竹做好了随时奉献自己衣袖给他抹眼泪的准备。
“我这张脸是起因,我爹怀疑我娘背着他……,所以想除了我这个野种。我哥哥和我娘为了保护我都被我爹的手下错手杀死了。我爹,也被早就一旁虎视眈眈的现任堡主暗算。我千辛万苦逃到此处,突然觉得自己一人生存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便纵身跃下山崖。”冷淡的描述着,神情平和,绝对没有任何痛楚,不适,抓狂的感觉。
苏小竹很认真的凝视他的脸……
然后很认真的看向一旁同样神色凝重的诗人……
“喂,这个可信度怎么样?”
天昏地暗呢,惊天动地呢,血腥风暴呢,肝肠寸断呢?怎么统统都没有?就这样?……不会吧?……她已经准备好听长篇了耶!
诗人仍然保持面色凝重,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我想,应该是这样吧!”小煜这孩子一向镇定又冷静,也许经过十年的光阴,过往的伤痕也渐渐痊愈。特别是有了小丫头出现。
苏小竹站起身来,却是小心的走近南宫起煜,将他抱入怀里。
“乖,乖。”她摸他垂于身后的发辫,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做自杀自残之类的事。”好在之前那次没死成,那她就原谅他好了。生命是珍贵的,无论如何,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这在她看来是很懦弱很不顺眼的行为。她是那么努力的想珍爱重生,而有人却想放弃,太愚蠢了!
“嗯。”把脸埋在她肩胛处的人,几不可闻的点头应允。以后有她,他会好好活着。
见过他生命垂危的诗人自是红了眼眶,原本胖胖的肉鼻头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下变得像穿着古代服饰的圣诞老公公了。抽空瞄向诗人的小竹在心里暗想。
不能怪她无情。她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那种伤痕累累惊心动魄的场面而已,所以她根本想像不出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只是随处可抓一大把的普通学生。生平见识浅薄,典型家里学校街道几个地方轮着跑。什么凶杀盗窃抢动诈骗她都没有碰到过。所以在她的观念里面……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只是故事,都只是当成小说来看的情节。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跟你解释一下。”苏小竹用眼神示意诗人上前汇报病情。
诗人犹豫再三,终是上前轻道,“我说小煜啊,其实为师瞒你多年,你自被我捡到治伤以来,遗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让为师无力医治。”
说得绵长而缓慢,等了半天的苏小竹瞧他竟然迟迟不达重点,不禁凶狠的瞪他。
诗人沉吟再三,终道,“其实小煜你,因为以前头部伤势严重,出现了另外一个小煜。仿佛魂灵借体一般。”
南宫起煜处变不惊,笑容不变。苏小竹白眼掀天,努力若无其事。
接下来诗人非常详尽的描述他的病情与症状,南宫起煜听得十分专心不曾插话,苏小竹对那些医情描述只是觉得发困,哈欠连连。
“……只要小煜身心平和配上安神定气的药疗养,尚有痊愈可能。”其实他没有把握的,但是如果不这么说小煜肯定会心急的离开去报仇。而且他堂堂医神的名号岂能惧怕于这小小的精神疾病,一定要做到屡败屡战的坚持。
“师父估算我大概何时能够痊愈?”南宫起煜皱眉。作为一个身怀极有可能是不治之症的病人来说,他这种反应可以算镇定之中的镇定。
“这个……不久吧。”诗人讲解得口干舌噪,一闻此问立即擦擦汗回答。
“那我和白天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人会消失呢?”问得本是云淡风轻,可是感觉到怀里的人正揪着他领口瞪他的时候,语气却略带沉重。
“等一下!”开口的是苏小竹。她终于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了。
“你是说,治好了之后,亲爱的和小煜之间必须会有一个人消失?”对哦!之前为什么她都没有想过?之前只是想帮助小煜治愈好心理上的疾病,防止恶化,却没有想到过会有一个人格消失???
夜魔消失好了,小煜那么温柔,又好欺负,又百依百顺,还是比较喜欢小煜!可是……摸到怀里放的翠竹首饰。夜魔虽然为人冷淡了点,沉默似金了点,不擅言辞老爱用凶巴巴的语气说话了点……还是舍不得。两个她都喜欢了。都想要。
不待诗人回答,她已拖过他到一边窃窃私语。
“可不可以不要治好他,但是让他不要再恶化了?”反正这些药也不见得有用,浪费了多可惜,只要保持现状她就很满意了,双重人格又不会造成什么阻障,既不危险也不没有伤害性。而且两个人格都喜欢她,都对她好,她也早已摸索出他们如何美满又融洽的相处之道。保持原状就可以了。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消失。那会是种缺憾。
“这……”诗人沉吟半晌。说实话。小煜的个性养成,多半与心理因素有关。只要小煜的心理阴影不再扩大,保持原状不是难事。
“并非不行,但是我担心两个性情会折损他的寿命。”虽然无前车可鉴,但是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只是这个?”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非常简单。从来没有听说过精神病人寿命会自动减短的。除非自残自杀。但是小煜显然没这方面的困扰。所以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她只要杜绝任何会刺激到他的不开心的事就可以了。
明白到自己需要什么的小竹,立即很开心的重新投入阿娜答的怀抱。
“怎么了?”南宫起煜自是努力的拉拢被小竹扯得摇摇欲坠的领口,又是害羞又是不解的问道。
苏小竹“啊”了一声,双手捧住南宫起煜的右手,一副楚楚可怜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为何你那么不相信我?虽然我们还未正式成亲,但是我已经为你付出到了不介意非法同居的地步。为什么你还有事瞒我?”哀切的话语早已让南宫起煜失了方寸,饶是没有听懂非法同居的意思,也只好轻声细语的哄她。
“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苏小竹脸色一变,横眉竖眼,严厉冷峻。
南宫起煜呆愣一会,似有所思,最终叹口气,道,“依你所说,白天之人沉默寡言,孤僻喜静……这人的脾气,倒是相当像我那淡薄名利的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护住我,哥哥也不致于被爹错手刺中要害……”
遗留性精神病?不会因为心生内疚,所以便产生了那个人格吧?
“那,那你哥哥的脾气怎么样?”苏小竹立即追问道。
“我自小被父亲囚于小院,如无他允许,连娘都很少见我。打小与他匆匆数面。只知道他是个不喜与人交际,也不言苟笑的人。但是在那危及关头,他竟以身护我……我实在很讶异。但他对我的恩情,我却是无法再偿还了。”
唔……听起来除了救命之恩没啥交往嘛!一般想代替某个人活下去进而产生与本身不同与那人相同的人格。那也是在有深厚的感情下吧?不可能这么莫明其妙……莫非另有隐情?
“你没有双胞胎哥哥弟弟吧?”如果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人死掉了,那么遗留性精神病就很正常了。
“没有。”很是困惑她突来的疑问,但是仍然乖乖回答。
打破梦想。
苏小竹扁扁嘴,又继续投身于与他的衣物奋斗中去了。
算了,既然已经把他的病情敞开来谈。那么她所能做的只是转移他注意力,让他不要太难过了。至于脱他衣服,显然是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方法。
瞧他面红耳赤得多专注反抗啊!
白天。
苏小竹坐在趴在桌上看着诗人不屈不饶的围着面部神经明显麻木的夜魔念念有辞一个时辰了。
头脑晕晕沉沉的,因为她刚才实在太无辜所以睡了一觉醒来。耳边嗡嗡之声不断,说得是哀切凄婉痛心疾首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当事人仍然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到底听没听进去,或者听进去多少都不得而知。
但是苏小竹分明瞧见夜魔的眼眸深处波涛汹涌,嘴角也微微抽摔。而诗人老头似乎看不太出来。还要碎碎念念到夜魔美颜变色方肯善罢干休。
这个介绍病情,一般是要心沉痛但是希望对方节哀顺便为主。但是诗人显然不太懂得措辞,苦口婆心的解释自己为何无能为力,介绍他的病是如何如何罕见难治,然后顺便一提他应该积极的接受治疗。
很无聊……
再次打了个哈欠,苏小竹步出院门。
一出院门,便见漫天的花瓣徐徐坠下,然后又有更多的花瓣被刮上天空,好漂亮的花瓣旋风。苏小竹看得笑眯了眼。
“小竹姑娘。你出来了呀?”诗秀在一边叫道,没有在莲花池的范围内,而是在靠近断层边缘的地方舞剑。
动作不够灵活,她的眼睛可以看清每个步骤。她没有动态视力,竟然还能够让她看清楚每一步是怎么做的,不太像武林高手。但是满流畅的,而且动作幅度不大。这么平缓和谐的剑法,一定是强身健身之用的。完全是两敌对垒时被杀机会最大的剑法。
而且瞧她一边练一边还会招呼她,就知道诗秀对于武功是多么的不喜欢了。
至于那个马脸,武得倒是虎虎生风,还不时拿剑去戳戳岩石,然后看它们断裂。
苏小竹瞧他倒是蛮有驾势的,不禁对于这个马脸稍稍有好感。虽然人没有本钱的嚣张了点,但是勤奋好学还是值得人家称赞的。而且被她安排了煮饭婆的角色,现在想起来他也蛮可怜的。不过……她向来同情心就少,何况是他先惹她的。
至于那个小师弟呢?
绕了一圈,终于发现那个小师弟蹲在花丛里。
苏小竹乍见他的身影脸色有点尴尬。因为她以为他在方便,然后瞧到他右手拿着一个铁揪在忙碌些什么,不禁暗笑自己多心的走了过去。
“在干什么?青山。”听诗人说,诗秀是他收养的女儿。马脸是打小从集市上捡来的孤儿。青山则是跪在树林里三天三夜求他收他为徒的。跪三天三夜,想起来这种执念就让人折服。她是跪一下就会觉得膝盖痛。加上这身子比较娇弱,最高记录是跪了十来分钟就膝盖红肿。——当时她闲来无事做这身体体能测试时的数据。
仰卧起坐大概一次可以做四十个。
引体向上两个。
伏地挺身两个。
丢铅球重量的笔筒大量是三米远。
立定跳远大概一米六左右。
跑步由于裙摆原因五十米跑要跌三跤然后跑个一分来钟。
唯一看上去满意的仰卧起坐还是她大汗淋漓以超强意志才做出来的,至于时间,长得她根本估算不出来。
当测验结果出来之后,她无论如何无法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体质虚弱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成绩如果去考体育铁定不及格,而且是属于那种倒数一二名的不及格。
由于她身体那么弱,所以她对于青山的意志是有些佩服的。
“这些花的花径都坏了。所以干脆铲倒它们做肥料。”青山见她靠近,笑着回答。手上却愈发不留情的用力了。
小竹看他把所有花径坏毁的植物铲下镶入泥土中。
好迅速的手势。
她看了一会觉得没劲,又转身准备回屋看热闹。
此时,青山的声音隐约传来……
“有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早早毁坏的好。”
微感他的言中有物,苏小竹转头,却见青山一副乖小孩模样认真劳作。
耸肩,却是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丝毫未觉身后那双满含妒忌的眼神正定定的盯着她……
再遇故人
由于每晚药汤的作用,南宫起煜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转换性格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难挡。
白天版的夜魔越来越有晚上版的温情,晚上版的小煜也感染了白天版的沉默。
一个月后,苏小竹却慢慢开始感觉到了痛苦。
这个地方……
漂是漂亮,但是人未免也太少了点,又没有玩的东西。
空有银子却无法享受……她有点认清楚一个事实。
大隐隐于闹市,她个人觉得她比较适合于大隐而不适合隐于山林。这个地方小住是怡情,大住是伤身又伤心。
她每天吃些青菜豆腐之类的东西,嘴巴最近觉得吃什么都淡而无味。加上成天活动的空间就只有这么点。再怎么爱情的滋润也不能让她对现在这种公式化的吃睡生活觉得满足起来。
她想要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世外高人的生活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做的。特别是她……
虽然这里没有外面热,虽然这里晚上蚊子不多,虽然这里有夜魔相伴……但是,想出去散散心的决心却越来越明显。
这里真的好乏味好单调啊!她就是忍不住嘛!
所以当青山要求要出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她立即眼巴巴的对泡在药桶里的夜魔申请。
夜魔每天必须泡足两个时辰的药汤,而且不能间断,否则前功尽弃。而她,凑巧挑了一个夜魔不能起身的机会。
于是夜魔瞪她一眼,对青山道了句好好照顾她,便同意她下山玩会。
诗人自是无瑕顾及其它,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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