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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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缱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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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瑶幻被环儿扶着往外走,却不时的回头向屋里看。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解释,最终没有出声,只是红着一张脸。

看着她红红的一张脸,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而且,心里冒出了一股冷意。这二夫人可以成全沈瑶幻和她的青梅竹马,却给沈瑶潄安排了这样一个丈夫,要知道,沈瑶潄才是她的亲女儿。她这样对待沈瑶潄,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

“夫人在想什么,愁眉不展的。”扶着凌非凡回到会客室,凌非凡破天荒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将凌非凡扶上床,我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和姐姐认识?”我反问。

沈瑶幻看到我们时,那惊讶的眼神,以及沈瑶幻红了脸之后,向我们边看的那一眼,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凌非凡头枕着双臂,眯着眼淡淡一笑:“夫人何出此言?”

我摇了摇头:“没事,问问罢了。”

凌非凡又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们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既然不愿说,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谈下去。就算他们认识,又与我何干?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我回到了自己的榻上,躺下休息。

我刚躺下,就听凌非凡说:“我们认不认识,对你很重要吗?”

我闭着眼睛,“没什么重不重要的。只是姐姐刚看到我们的时候,似乎很惊讶。她见到我当然不会惊讶,那么,使她惊讶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我只是猜测,你和姐姐可能认识。”

“江凌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虽然你姐姐自幼被送走,可也有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们到是见过几次面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凌非凡懒懒的说。

“是啊,江凌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又自嘲的笑了笑。

“夫人,你不会吃为夫和你姐姐的醋了吧?”凌非凡忽然笑着说。

“如果你和姐姐真的得成佳偶,我和姐姐就亲上加亲了,这样的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淡淡的说。

“是吗?那为夫就考虑再次向丈母娘提亲了。”凌非凡笑了。

我睁开眼,转过头,看着凌非凡方向。而凌非凡的头也转向了我,眼里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我淡淡一笑,转回头,看着天花板,“好啊,不过看样子姐姐似乎早有了心上人,而且母亲的意思似乎也想成全他们,夫君,你的阻力似乎不小呢。”

“这个没问题,以我凌家的家业,不比仙境山庄差,而且与凌家联姻,怎么也好过远在乐清的方家。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嫁得近一些不是更好?”凌非凡自顾着说。

“嗯,夫君说的是,一切全凭夫君做主。”我随便的回应着。你就算把沈家的女人全娶了,我也没意见。

一阵沉默后,凌非凡又开口了。“夫人,这可能是我们之间对话最多的一次吧?”

“嗯,应该是吧。”我闭了眼。

“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凌非凡在沉默了一阵后,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们现在相处的就挺好的吧……”我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凌非凡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可是,我已经听不清了。铺天盖地的睡意已将我淹没。

家宴

被湘云叫醒,已是晚饭时分。

我和凌非凡被带到了宴客厅时,宴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沈夫人、沈瑶幻,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此时的沈瑶幻正坐在两名陌生男子中间,三人谈得很是起劲,沈夫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是带着笑意。

经沈夫人介绍,原来两名男子是我的两位哥哥,沈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大公子沈昭谦,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穿着深褐色的富贵长服,头戴锦冠,面目白皙,双眼中透着算计的精明,典型的生意人。二公子沈昭明,年龄在十八九岁,穿着深蓝色的锦布小衫,头带翠玉小冠,肤色有些暗,想来是经常在外奔波。

剩下的人,都是沈家的管事。管事能在家宴中坐到席上,可以看出沈夫人对这些人的重视,同时也看出来沈夫人很是精于管理之道。

丫鬟们则是站在主子的身后伺候着。环儿,依然站在沈瑶幻的后面。

宴席上,沈夫人向我和凌非凡介绍了两位哥哥所管的家业。大哥分管在钱塘的家业,二哥则在襄阳开展新事业,除了主业米盐业外,还经营金铁器的买卖。

礼数过后,沈夫人和管事们闲聊拉拢感情,我们几个小辈在一起闲话家常。

“大哥,你怎么没带嫂子一起过来?”沈瑶幻柔柔的问。她的声音很娇弱,很动听,大家闺秀的优点,尽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来。

沈昭谦一笑:“这次大哥为了给你接风,可是急急的从钱塘赶过来,连夫人都没带。你不问问大哥的情况,到是先问起你嫂子,大哥真是伤心啊。”

沈瑶幻的脸红了:“这,大哥,妹妹不是故意的……”

沈昭谦哈哈大笑:“瑶幻啊,大哥看你这问候不真诚啊……对了,你定是想着逸潇公子,所以才会敷衍大哥吧?放心,大哥会求母亲替你做主的,哈哈!”

沈瑶幻的脸忽然红了,朝我们几人看了一眼,急忙说:“大哥,别这么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

沈昭谦摸了摸沈瑶幻的头:“哈哈,既然瑶幻害羞了,那就不说了。只是这些年来瑶幻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哥想帮你也是力不从心啊。不过这回好了,瑶幻以后不用再去仙境山了,大哥的生意也有了起色,相信再过不多久,钱塘的生意就不再用大哥亲自去看管了。”

“大哥,这么说咱们家钱塘的生意终于恢复了?”沈昭明惊讶的看向沈照谦。

“是啊,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的产业一直都是困难重重。钱塘的生意更是倍受同行挤压。好在这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钱塘的米盐业又是沈家的天下了。”沈昭谦笑着将拍了拍沈昭明的肩。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沈老爷去世后,最受影响的应该是江陵本地才对,为什么会是钱塘,还要沈家大少爷去三年才能步入正轨。而且,据说凌老爷三年前的那次意外,去的正是钱塘。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问道:“大哥,为什么咱们家在钱塘的生意会如此受同行的挤压?”

听到我的提问,沈昭谦看向我,问道:“听说瑶潄失忆了?”

我的心一沉。沈昭谦对待我的态度和对待沈瑶幻完全不同。对待沈瑶幻的态度,可以说是带着宠爱。只是为什么,沈昭谦对沈瑶潄这个亲妹妹这么疏远呢?而且沈夫人对沈瑶幻的态度也比对待沈瑶潄要亲密的多。难道沈瑶潄生前也是这般的不受人疼爱?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痛了一下。

沈昭明见我不出声,忙冲沈昭谦使了个眼色,“大哥,看你问的。”接着柔声对我说:“瑶潄,听说你前段时间落了水,还失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压下心中的痛,深吸了一口气:“二哥,我没事,只是在池塘观鱼时不小心掉进水里,醒来后有些事情就不记得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昭明摸了摸我的头:“好了,瑶潄,不高兴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现在也出嫁了,拿出新娘子的高兴样子,笑一笑。”

我无奈的笑了笑:“二哥,我真的没事,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愿再去想,可能,有些事情忘记了,反而比记得好。”

沈昭谦、沈昭明、沈瑶幻的脸色都变了。沈昭谦和沈瑶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沈昭明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变成无奈的苦笑。

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大哥,二哥,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我问。

“没事,不说这个让人伤心的话题了,只要瑶潄身体无碍就好。”沈昭明挤出一抹笑。

沈昭谦也讪讪的说:“是啊,是啊,不说了,那个……不知妹夫最近身体如何?”

被晒在一边的凌非凡看有人理他了,忙说到,“多谢大哥挂心,小弟已经无碍了。”

“听说妹夫前几日与人打斗,不小心受了伤,不知是什么人将妹夫伤成这样?”沈昭谦问道。

凌非凡一脸无辜:“小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小弟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沈昭谦哈哈大笑:“妹夫,如今你有了妻氏,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胡闹了,凡事要有节制。”

凌非凡也附和着:“多谢大哥提点,小弟一定铭记在心。”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的心里很是发堵。虽然我不是沈瑶潄,但是还是为沈瑶潄感到悲哀。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大哥,古代的女人真是悲哀。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句句不离女人,真是臭味相投。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我站起身,向众人说道:“娘,大哥,二哥,姐姐,瑶潄身体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沈夫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嗯,看你脸色这么差,先回去休息吧。”

“二娘,我送妹妹回去吧。”沈瑶幻站起身说道。

沈夫人点点头:“去吧。”说罢,便继续着和管家们讨论着事情。

沈瑶幻扶着我走出宴客厅,环儿也跟着沈瑶幻,湘云则跟在我后面。只是,环儿看向我的眼神,总像是有话要以我说。

环儿啊,保重吧,我自身难保,更保护不了你。你跟在姐姐的身边,总比跟在我身边要强得多。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口的闷气散了一大半。这种场合不适合我我。本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的来看这一切,但是,我做不到。凌非凡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的,他和沈昭谦的话都如同一根刺,刺到了我内心最软弱的地方。前世那情妇的命运我改变不了,而这一世,我不想再为了迁就男人而活。此时,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冲出这个身体,冲出这个氛围,不去凌家,也不去沈家,只想到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我和沈瑶幻来到了湖边。

此时,夕阳正映在湖面上,湖水被染上了一片夕阳红,景色很美。这是里是沈家宅子里,我最喜欢的地方。

“妹妹,我们到湖边的小亭坐一坐吧。”沈瑶幻见我一直盯着湖水,提议道。我点了点头。

我和沈瑶幻在小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妹妹……”沈瑶幻欲言又止。

我微微的笑了笑:“姐姐,有什么疑问,你就提出来吧。咱们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妹妹……你……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沈瑶幻试探着问。

我摇了摇头:“姐姐,我真的不记得了。是不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你要告诉我?”

沈瑶幻的目光不自然的转向了湖面:“没……没有,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心……”

“好啊,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离多聚少,姐姐如果有什么心事,或者不方便对别人讲的话,不妨对我说说吧。”我也应付着说。

沈瑶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喃喃的叹了口气,“天气冷了,妹妹早点回房休息吧……”

说着,站起身来,带着环儿离开了。

我皱了皱眉,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呆了一会,由于风太凉,我也在湘去的搀扶下,回客房休息了。

湘云为我准备了暖身的粥。由于落水,虽然得到了调理,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平时不见有事,但是随着天气渐凉,只要冷风一吹,身子就冷得厉害,如同坠进冰窑一般。这粥,就是为我准备的药膳。

正喝着,外面的小厮来通传,凌非凡被沈昭谦留下了,名曰沈昭谦带来了钱塘最好的大夫为凌非凡治伤,这几日需要一直呆在沈昭谦的院子里。

而我由于客房条件简陋,再度被安排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回到原来的房间,看着熟悉的事物。我走的这一个多月,房间的摆置仿佛知道我会再回来似的,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如果把湘云换成环儿,我真的以为我去凌府的这一个月,是一场梦。

沐浴过后,躺在熟悉的床上,看着头上熟悉的围缦,想着心中的疑问。

沈瑶幻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沈夫人对我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环儿要告诉我什么,沈老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这些疑问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

忽然我的头很疼。我用手捂住耳朵,努力的不去想这些事,并且劝着自己,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那些都是沈瑶潄的事,我到底,只是个外人……

回忆过往

一切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仿佛我又当回了沈家的二小姐,睡觉,晨练,吃饭,吃调理身体的药,有时候会去书房拿几本书回来看看,闲来无事时做做女红,随手画一些需要制作日常用品的图样,日子过得自在而充实。

我画了双拖鞋的图样,想试试自己来做,可是我的动手能力实在太差了,女红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太难了,学了这么长时间,手艺还不如柳叶。没办法,只得将柳家姐妹也接了来帮我制作。

沈家的其他人也都在忙碌着。沈夫人操持着整个家业,自从家宴后,就没见过她。凌非凡继续在沈昭谦那里养伤,也是在家宴后,我就没见过这两个人。而沈昭明,则在家宴的第二天就因为生意的事回了襄阳。

虽然那些人很忙,但我的姐姐沈瑶幻,却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因为的我失忆,她跟我讲了一些她所了解的沈家以前的事,以及她自己的一些经历。

沈家大夫人与沈老爷成亲多年未有所出,于是沈老爷娶了二房,就是现在的沈二夫人。沈二夫人很争气,成亲三年,就为沈老爷添了两个儿子。虽然已经将大公子过继给了大夫人,但是大夫人还是想有个自己的儿子,于是便四处求医,吃了不少生子的秘药,终于怀上了。而在大夫人被诊出怀孕没几天,二夫人也被诊出怀孕了。沈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不过大夫人并没有如愿的生了个儿子,二夫人却是如愿的生了个女儿。而且两个孩子的出生时间只差了三天。因为两个女儿的生日很近,所以,沈老爷将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在同一天请了。

然而,就在请客这一天,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四处游方的道人,他对沈老爷说,沈宅内有凶象,原因是家里有一位辰年辰月辰日辰时出生的女孩。此生辰若为男孩,宅必兴旺;但若为女孩,则命带阳煞,家中男丁必定受影响,建议送往东方,交由别家寄养至双六年龄,也就是十二岁。

于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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