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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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问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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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柳世封是真的悲伤了,可是悲伤又有什么用呢?世事不正是这样无奈吗?

天下间想逆天改命者多如牛毛,可真正改命者又有几人?而且孰知逆天不是天道的一部份呢?

天河看着柳世封道:“对了,柳波波,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爹的事情?”

柳世封闻声转向天河道:“当然!多年前幸亏云贤弟救我性命,不然我早就成了路边枯骨。”

说着,柳世封回忆道:“那时候我刚接任寿阳县令一职,走马上任,不想途中被人打劫,你爹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还将那些强盗戏弄惩戒了一番!我们就此相识,兄弟相称,我想要留在寿阳助我治理此地,但人各有志,你爹那时一心要成剑仙,几日后便离开了。”

看来菱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不会错了。

天河听完高兴道:“有点难懂,反正我爹做了好事就对了。”心里又不禁道“厚来这位老大当年挺惨的,这打不过别人,难怪爹要出手帮忙。”想着天河追问道:“那后来呢?爹成了仙剑吗?”

柳世封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惭愧!这我也不太清楚,你爹如此一去,数年没有音讯,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柳世封不禁想了想才接着道:“他突然出现在我府中,怀抱一名女婴,托我把那孩子抚养长大,让她做个心地善良之人。我和夫人成亲后一直未有生养,自然十分乐意,我爹见我们答应下来,转眼便纵身去了。”

说着柳世封顿了顿又道:“他向来行踪飘忽,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所以我命裴剑带了他的画像,一有机会便四处寻访,这才有今日的相聚呐。”

看来多年在外闯荡江湖的经历早已将当年那个恶作剧的少年磨砺成了一个成熟的人了。

天河听着“哦”了一声道:“那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这……别说我没见过,云贤递连提都未提起过啊。”

这时那位柳伯母端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上来,笑道:“看你们,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只顾着说话了。”说着便将东西轻轻地放在桌上。

东西一放下,天河便兴奋道:“这味道……是酒!好香……”

阮慈听完笑道:“老爷说你爹最喜欢这‘蜜酒’,我才想到地窑藏了几瓶,也该拿出来喝了。”

“对对对,贤侄多喝几杯!”

天河一听这话,忙道:“不,我不喝,菱纱说酒不是好东西!”

看来这野人对菱纱倒是挺服帖的。

柳世封一听这话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识酒味!贤侄不用担心,洒喝多了当然糟糕,但偶尔喝一点却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怎么办……菱纱说不能喝,柳波波又说能喝,到底该听哪边的?”天河心里矛盾道。

唉,看人就是人,不论多纯朴都一样,都会为自己想做的事找上一个至少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

矛盾了一会儿,天河试探地问道:“爹喜欢这‘蜜酒’?”

虽然有点幼稚,可这家伙竟这么狡猾,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错,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佐以个酒药酿制而成,还加了蜂蜜,所以喝到嘴里香味醇厚,贤侄定要尝尝呐。”

“味道这么香……不管了,爹爱喝就代表我能喝!”野人心里决定道,想着他就决定道:“那我喝啰。”说着拿起酒杯也顾不上别人就开喝了。

这人呐,一但找到做事的理由做起事来就大多都是这么不管不顾的,野人也一样不能例外。

“好喝、好喝!比白水好喝多了!”

好喝,你安安静静的喝就可以了,至少吗?

真是个土包子,可是柳波波并不在乎这点,还大笑道:“贤侄今后有何打算?”

天河却带着七分醉意道:“我?我要和菱纱一起去做剑仙,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

看来这家伙酒量还真差劲。

阮慈没注意到天河的神态,问道:“你和那位姑娘,你们认识很久了?”

天河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对啊,挺久的,都快两天了。”

“嗯,是挺久的。”柳世封沉吟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啊?”的一声道:“才两天?”

不用惊讶,这种事这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柳波波很情绪很激动,可是天河就像没看见一样脑子里还在奇怪道“奇怪,头晕乎乎的……”

能不晕吗?就你那种喝法?

柳世封叹道:“那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单纯,数日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寿阳东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十有八九是盗墓的贼人,我请那樵夫口述,再由小女画像,与你那朋友倒是极貌似。”

“菱纱?贼?”说话时天河已是醉眼朦胧了,心里也还在叫苦道“我晕……”所以很多问题就还没来得及问,例如——贼是什么?

阮慈听了天河的话问道:“那姑娘莫非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不懂……她对我好,我当然对她好,她是我朋友。”

麻烦您,下次能不能说一些比较简单的词语,不然有些人可能不太懂你说的话。

柳世封一听这话,捻须笑道:“原来是朋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着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罢才道:“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一直很头疼,小女待字闺中,却难觅佳婿,如今见到贤侄相貌人品出众,不妨和小女见上一面,若是你们彼此有意,倒是美事一桩,美事一桩呐!”

老头,你也真够胆大的,敢把女儿嫁给这种山顶野人,不得不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可惜你的美事是一厢情愿的,天河此刻心里还在想“咦?柳波波怎么变、变两个了……”

“贤侄觉得如何?”

天河此刻已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得闭着眼迷迷糊糊的道:“什么?”

敢情他连柳世封说什么都没听见,看来他醉的够厉害的。

“我与贤弟、与贤侄都是一见如故,若是你能成为柳家的女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位柳大人还真是啰嗦,简直可以和某位高僧相提并论了。

“好……好……晕……”

“好!太好了,贤侄既然说好,我真是太高兴了。”说着柳大人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他真是高兴已极。

只是,柳大人,您能不能把别人的话听完再说话呢?

“呃”的一声天河趴倒在桌上睡过去了。

柳伯伯这才楞了一下道:“贤侄?”

柳伯母见状道:“你啊,我看天河早醉了,就你还一个劲唠唠叨叨。”

可是,您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柳大人唱了这么长时间的独角戏。

柳世封捻须笑道:“他的酒量可比他爹差远了。”

当然远了,就算一个本来能喝十坛酒的人十几年不喝酒也喝不了多少了,更何况一个十几岁自小就没喝过酒的人呢。

阮慈叹了口气道:“老爷别高兴得太早,你这样给璃儿配夫婿,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悦,何况天河对那位菱纱姑娘颇有情意,怕不会轻易转了心思。”

那是自然,像你们这种叫拉郎配,能“悦”就是怪事了。

“夫人此话怎讲?他们不只是朋友吗?”

“这种事情,你们男人粗枝大叶当然看不出来,可小儿女的心思,哪有这么简单?”

听着柳世封沉吟道:“这……你我百年之后,璃儿她无人照顾,又该怎么办!”

唉,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快乐呢?

阮慈听了只得劝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你又何必太过担心呢?”

柳世封道:“还有一事,裴剑和我形容日间的情形,贤侄老实木讷,那韩姑娘却是古灵精怪,若真像夫人所说,二人怎么看也并非良配啊!”

“依我之见,老爷是多虑了,天河这孩子外表朴实,实则心如明镜,识人处事自有他的原则。”

那倒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柳伯伯想了想吁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爹……爹……娘……”天河梦呓般的叫着。

细想之下,你就会发现实在是很难想象天河的经历,他打小生活的处境就是那样的孤独和悲伤,虽然天河不懂,但这种悲伤早已烙在了他心底,那心灵的最深处,也许只有当他熟睡时才会显露出来,才会随着梦呓说出来。

柳伯母听着,不禁伤感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想他爹娘了……”

柳伯伯也不禁叹了口气道:“是啊,一个人孤苦无依地住在山上,真是难为他了……”

是啊,也就是这个浑浑噩噩的山野少年,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死在山上了。

“爹……”天河依然梦呓着。

虽然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和他爹在一起吧。

既然在现实中他不能和父母在一起,那么在梦里能团聚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第二章 梦天女(二)

 黑暗,没有人喜欢黑暗,但现在天河就在这黑暗之中。

头好晕,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也静悄悄的,但天河可以准确的感觉到一在件事——有人推开了一扇门朝他走了过来而且那个人脚步很轻。

“真气人……我在牢里吃干烧饼,找这地方又累得半死才找到,你却吃饱睡好,快活着呢……”

好熟的声音,这是……

猪妖!

“死猪妖哪里跑!”

“还猪妖?我看你是猪头差不多,起来!”那声音气道。

“……猪妖?……不对,是菱纱的声音?”说着天河这才睁开眼坐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了气呼呼的菱纱。

菱纱哼了一声,气道:“终于醒啦。”

天河看着菱纱愣了一下,道:“那些人,让你走了?”

“小小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不过是想等夜里行动,懒得和官府起冲突。”菱纱得意道,“你呢?有没有打听到你爹的事情?”

天河很高兴道:“有啊,那个柳波波说他以前被爹救过,他想和爹一起玩,但是爹想当剑仙,就离开了,后来还送了个女儿给他。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

呃……这些似乎都没什么用啊。

菱纱听得也不禁有些乱了,道:“那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了?”

那到没有,只是很快就必须见面了。

天河以为菱纱没听懂,重新又解释道:“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送给他,人就不见了。”

……

菱纱让天河说得有点愣住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都是些不大管用的消息。”

嗯,深有同感,消息是不大管用。

“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快点赶去陈州呢——”这说着话菱纱不禁往前多走了几步,结果连忙掩着鼻子“咦?”的一声退了回来,皱着眉道:“什么味儿?……你、你喝酒了?”

天河呵呵的傻笑道:“一点点而已,柳波波说没关系的。”

这绝对是在逃避责任。

“对了,我当时晕乎乎的,柳波波好像还让我做他们家的女须,什么意思?”

菱纱这次好像有点气大了,没反应过来道:“大傻瓜,喝酒误事,说你不听,哪天——”说着突又一惊道:“等等!女婿?……女婿?你答应他了?”

天河看着菱纱不禁有愣了,讷讷道:“我?我不记得了……”

“可恶!我们尽快离开这儿,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连你这种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女婿,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早已经徐娘半老了!”菱纱又急又气道。

呃……那应该还不至于吧?

天河没大听懂菱纱的话但吱吱唔唔的算是同意了菱纱的说法,又道:“菱纱,什么叫‘贼’啊?”

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不过问的对像应该是错了。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心情很不错的“爹”,而不是一个女贼,啊,不是,是大盗。

“什么?你哪里听来的?是那个柳大人说的对不对?他说我是偷东西的小贼?”

菱纱的声音很大,恐怕只有聋子才听不见,这对于一个夜越县大牢然后又探县令府邸的人来说可是大忌,不过这位韩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也不会注意这许多了。

更凑巧的是柳府的今天却好像全变成了聋子,那么大的声音竟然没有引起一点骚乱,当然天河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已经吓呆了,菱纱也没注意到,因为她已经气呆了。

不过,话说回来,菱纱你……

“是、是啊,他说的时候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啊,看来我以前有个朋友跟我说劝架是需要技术的,真是一句大实话。

就照菱纱现在这个气势,如果那个柳大人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话,恐怕立刻就有人要喊“救命”了。

“胡说!我韩家子孙风水堪舆,通机关巧槛,世世代代都是独行千里的陵墓大盗,又哪里是白痴小毛贼可以相提并论的?”菱纱激动着大声道,说着又掐着腰对天河道:“以后不许说我是贼,不然我翻脸了!”

可是……

天河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去我爹娘的墓,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已经猜到了。

菱纱一听这话立刻红着脸道:“我、我上山是为了寻找剑仙的宝物,绝对没有胃把他们的意思,墓室毁了我也很抱歉,所以现在要将功补过,帮忙找你爹娘的消息……”

嗯……理由的结构还可以,不过理由整体上是不是有些牵强。

当然这只是你我这种俗人的眼光罢了,天河可不这么看,他只是“呵呵”的傻笑道:“还是你对我好。”

菱纱这下又不知道为什么双颊一下子红得像半晚的火烧云一般,道:“什、什么啊,一个大男生讲这种话也不害臊……还有……你要在床上坐多久!起床走了啦!”走着也不等天河就急忙跑到屋外去了。

天河看着菱纱的背影憨笑的“哦”了一声就慢吞吞的跟了出去。

淡紫色的雾气在院子里迷漫,雾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幽香,不禁令人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菱纱看着这紫雾全神戒备的看着四周,嘴里还告诉天河道:“小心!尽量少吸气!这雾有古怪。”但一声喷嚏首先打破了四周这令人困难的气氛,这自然还是天河来打破的。

菱纱闻声一边朝天河看一边嘴里还道:“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柳府不一般,果然——”说着一下就看见天河正在那里深吸着这淡紫色的香气,不禁“呀!”的一声惊道:“你做什么?都说了少吸气,你还深呼吸?”

天河却只是看着呵呵的憨笑道:“香香的,好闻,就是鼻子痒……”说着又是一个大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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