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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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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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路卡忽然转过头盯着他,伊兹密开头微笑着跟他对视,后来就觉得有些不对,路卡看他的眼神极其专注,那灰色的瞳孔深处亮亮地照着他的人影,那种温柔与平静的关注竟是极少见的。伊兹密也不由得收了笑意,同样郑重地看向他。
  泛滥的尼罗河原本那青色的水流夹带了上流冲刷下来的泥沙,已经辨认不清颜色,浑浊而广大,鸟儿在空中翻飞,野鸭在岸上嘶叫,芦苇瑟瑟地响,而露台周围的帷帐被风带起一阵阵响亮的风声,两个人的发丝无言纠缠,又一阵过去了,伊兹密把路卡的手握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问:“你在想什么?”
  路卡轻轻说:“我就在想,你这人真好。”这样直白的称赞天真得宛如儿时两人的初遇,伊兹密心里一热,笑笑揉揉他头发:“小傻瓜,我哪里不好?”半是调侃半是逗趣的语气让路卡颊上多了几丝淡淡的红,他当然听得出伊兹密这会的口吻活象两人在床上时那样,但他却认真地答了:“你哪里都好。你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他的手轻轻地点着伊兹密的心,眼里有几分哀伤,却又甜蜜着。伊兹密微微一惊,就看着他又笑了。
  路卡痴痴地看着他的笑,轻声说:“做你的人最好了,你爱一个人就会真心地去保护她,爱她,如果她受了伤害,你不管怎么都会想办法帮她。不管是从前对尼罗河女儿,还是对米达文,还是对赫梯,对人民,都是这样。我,伊兹密,我好高兴和你生在一个地方,好高兴能做你的奴隶,能在你的身边长大,你真的很好,比我小时候盼望的天上救苦救难的神还好,能够爱上你我好幸福,我……我也好高兴你爱我……”
  大颗大颗的眼泪出现在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中,他动也不动地看着王子,丝毫不去擦拭,任泪满了颊边。“要是米达文公主还在就好了,要是她在这里,知道爱西丝得到了惩罚,她一定会高兴的。我……我真的好想她在这里……我真的好想看见你们再在一起……伊兹密,我好想能再一次站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玩耍……我……”
  他扑入王子怀中,痛哭失声。伊兹密的心也痛得象要割开来一般,路卡在他的怀中软成了一团。“怎么办,伊兹密?我好害怕这些都是梦,好害怕有一天一眨眼又会醒来,我又会变成那个小奴隶……你让我这么幸福,可是……我还是害怕有天你会爱上别人……我……也害怕我做不了合格的王后……伊兹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努力才能做到?我……一想到为了埃及,为了法老和尼罗河女儿,死了这么多人,我就很痛苦……伊兹密,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们赫梯人再受什么罪了……再也不想有了……我想帮你,我想保护赫梯,我也想站在你身边,象米达文那样……我爱你……”
  其实他早已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哭着在王子身上倾诉,王子捧起他的脸,听着他声声唤“伊兹密”,却不回答一个字,顺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把那些颗颗滴落的泪水都吻了去。
  上午的风在广大的埃及沙漠和尼罗河两岸卷动,太阳一点点高升,但王子只是抱着他的小奴隶,他的小爱人,他所爱的路卡,等路卡的哽咽停止时,对他说:“路卡,别担心,相信我,以后我们一起保护赫梯,永远在一起……”
第 138 章
  八月底九月初,赫梯大军终于到了德贝城下,在那整个千年代里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又一次到了生死决战的时刻。
  从城头上望下去,赫梯的军队象贴地乌云般地堵住了德贝城的陆地进出口,而尼罗河的泛滥洪流虽有下落之势,仍然席卷了德贝的水上出口,德贝城高大的城墙矗立在水上的感觉的确引起了赫梯人的惊呼,但是赫梯人同样有经验,赫梯王派来的舰队从海上经尼罗河入海口到达了这座孤城外。它的确是孤城了,当爱西丝女王不明不白在帝王谷消失的事情传开,同时伴随着对宰相夺权野心的流言时,宰相越来越难以召集到忠诚于他的军队,而祸不单行的是,曾派出公主答依俐成为埃及前任王妃却政变失败的利比亚这回趁火打劫,说动了本来支持埃及有个试图嫁给法老未遂的公主嘉芙娜的努比亚,携手进攻下埃及的南部地带,让上埃及的形势更为岌岌可危。
  但是,赫梯事先派出的使者仍然失败了,被剃掉了对赫梯人来说意义非凡的头发、拔光了胡子后赶回来,以这种方式带回宰相伊姆霍德布不可动摇的抵抗决心。他的回复是:“我绝不与杀害我主我王的人屈服。”
  对这个结果,伊兹密只是冷静地说:“谈判得不到的,就让我们用剑得到。”他转过身,对所有将士示意说:“埃及人侮辱了我们的使者,我们该怎么做?”赫梯人齐声回答:“杀!”
  伊兹密点了点头,现在,水上和陆地的合围形成了,接下来的数月甚至可能长达一年的围城战将艰难无比,他信赖士兵们的勇气,但攻下这样一座坚城所需要的绝不仅仅是勇气,而且,他看了一眼酷热的天空,他所要防备的还有神明。攻城的准备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对方那厚实的城墙有着无数缩进去或突出来的拐角可以应付进攻,更能随时取水而无忧匮乏。伊兹密绝不愿意把他的手下白白送去垫城下的河泥,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他从赫梯带出来的,是他的子民,两年前他眼看着那些海军士兵沉没已经够了,现在他要做的是长期的围困准备,等到十月份尼罗河水退下去后,再从上游断掉这座城的水源供应就会轻松得多了。
  他并没有把军队拉成一道弧形包住整个城市,而是分出一部分去扫荡至今支持埃及不肯投降的城镇和乡村,烧光他们的房子,夺走他们的财富,掳取他们为奴,以阻止他们给德贝提供援助,而另一部分则安置在德贝必要的进出路径上,分成若干个半圆形的队伍扎下营盘,围困住德贝的重要城门,外围则由骑兵队伍巡逻,防止埃及人趁夜里派出斥候以及随时发现外来的援军。虽然德贝号称百门之都,但谁也不会愚蠢到真的设置这么多处入口可供攻打,所以,除了那些极窄的易守难攻的排水沟和引水道外,真正经得起大军交战的城门寥寥无几,他在这几个角落都安置了巨型的投石器等攻城器械,它们可以把燃烧着的巨石不断投进德贝城内,另有许多原始的但在这时代已足够复杂的弩炮排列着面对城楼方向,青铜制的传送装置配合大量人力就能使它们运行起来,给敌人造成足够的破坏,巨大的羊头撞槌配合着随时游动的弩机车、高耸的箭楼,以及铁甲焰焰青铜锐利的军队,对城内的人来说这威胁更是具体。
  这段时间内,伊兹密也命令围城的军队建造起坚固的营盘和足以防卫的壕沟以及屏障,他可不想被半夜抄了自家的阵营,他命令士兵大量编织防护的栅栏和各种皮革制成的小棚子,至于那些投石器和弩炮弩机则用防火的帘幕掩护,为了防止埃及人使用火攻,他们的栅栏上糊了一层泥土,帘幕则事先在醋液里浸泡过。所有人员都派上了自己的用场,铁匠被列为最高机密专人监视不得出专属的营地一步,青铜匠则按照各自的手艺被分配为制造盾牌的、制造长枪长矛的、制造箭头的、制造战车车轮外皮的、制造撞槌的、制造弩炮的等等,而军械工外,又有木匠、泥瓦匠、军医,水手,马夫等各种行当,需要干制造天平云梯、照管牲畜等各种活计。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包括给投石器准备的石头重量太沉都可能引起战场的损失。伊兹密以他一贯的精确度发出指令,率领着各级官员不断检查准备情况。
  而这段时间里,路卡除了要照顾孩子们,也要参与这些军事准备,两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从梅格那里传来的消息也并不美妙,由于爱西丝女王的神秘失踪,宰相对神殿动了疑心,下令软禁了这些祭司团体,同时更坚决地备战,他把国库的钱大量撒了出去以收买民心,征召青壮年男子入伍,将****库的武器分发下去,准备了磨盘石、装火油的罐子、燧石等各种抵抗物资。在他一贯的威望号召下,德贝城的人心倒没有象其他地方那样被谣言所惊动,相反却在“杀死入侵者!为法老复仇!”的口号下团结起来。他们把大量石头堆积在德贝的箭楼平台上,撤出靠近城墙的民居,并朝两道城墙的缝隙装满沙子,用石头加固内城墙,把城内的树木砍伐一空,以便制成树干到时候去对付攻城缒。
  这个石头的城市,有史以来就代表埃及的光荣,他们执剑的手曾勇猛地欺压了一个又一个邻国,砍掉一个又一个国王的头,如今赫梯大军兵临城下,他们仍然不相信过去曾荫庇他们一次次战胜敌国的尼罗河女神会抛弃他们,也不肯对尼罗河女儿的新夫与儿女低头认输。在最初的十多天里,双方只是从事正攻与守的准备,没有交战,但是,伊兹密明白,围而不打的确是好招,但这样一来他的军队就会渐渐失去战意,所以,他必须驱使他们定期去攻击那座城市,保持那种从安纳托利亚高原上下来的血性。
  于是,在九月的这一天,攻防战终于要开始了。
  
  黎明之前,伊兹密已经穿好甲胄,今天的第一次攻击对整个战局和士气都相当重要,他必须要在场指挥,他所穿的那身甲胄正是他从赫梯带来的那套,全铁的铠甲,上面细细擂了一层箔金片覆盖,胸甲上缀有银制的箍带,镶嵌着贵重的宝石图案,使整套甲胄既有使用价值,又有观赏意味。路卡亲手帮他穿好,注视着从头至脚都防护着在这时代贵重远超黄金的铁甲的他,双膝跪地,额头触着他的胫甲,沉声祝福说:“愿我主我王凯旋归来!”
  伊兹密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行礼。侍女抱了孩子们在旁边等候,路卡站起身来,抱着孩子们给他看,伊兹密看着熟睡的孩子笑了笑,路卡把他们凑近给他亲,伊兹密亲完儿子又亲女儿,笑着说:“等我带敌人的人头回来。”路卡这才把孩子交给侍女,自己也开始穿着甲胄了。伊兹密本不想带他去的,但想到不带上他,他反而更担心,索性也就罢了。
  两个人用过早餐,穿好甲胄,步出营帐,开始安排今日的进攻事宜。上午七时半,伊兹密站到了战车上,开始发布他的第一次攻城演说,无论后世的亚历山大大帝还是恺撒大帝,都会在大战前来这么一番,伊兹密也通晓其中秘诀。他举着利剑,指着德贝的方向说:
  “两年前,埃及人屠杀了我们的和平外交使团,杀害了我们的公主,洗劫了我们的海港,杀死了我们的士兵和人民,今天,我们杀掉了埃及法老,战车碾进了埃及国土,数千年来称霸大绿海的埃及帝国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但是,仍有一座城市不肯投降,不肯为往日的罪行向我们赎罪,不肯承认他们的罪过,仍然想要抵抗……”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动战旗的声音和马蹄微微蹭动的声音。
  刀剑林立,长矛如海,战士们肃然如铁般站立,全心倾听。伊兹密的双目缓缓巡视过去,忽然放射出比太阳还要火烈的光,他转过头,朝着德贝挥着长剑,大声吼道:


  “我绝不饶恕埃及人!我允诺你们,夺下德贝以后你们可以杀掉任何人,也可以任意处置他们为奴,我允许你们住进法老的宫廷,分享法老的财富,也允许你们的子孙世世代代继承你们在埃及所获得的一切!”
  “轰”的一声,所有的赫体战士都沸腾了,他们激烈地用剑柄敲击着盾牌,发出巨大的震响,就连天空的云都似乎被他们吓倒了一般,阳光炽热地倾泻下来,但伊兹密只是冷笑地望向天空,瞥了一眼那严酷的太阳后,就再度大声吼了起来!
  “杀!”
  成千上万人同声呼应:“杀!”
  伊兹密将手一挥,青铜号角吹响,战车辚辚中,攻城大军开动。
第 139 章
  这是赫梯历史上伟大的一天,但是如同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历史一样,它被永久地湮灭在了太阳神的愤怒中,尽管在这位名王伊兹密的统治下它达到了全盛,成功地统治埃及并威压亚述与巴比伦,而且在伊兹密去世后维持了长达数百年的昌盛,把文化渗透进了犹太民族的宗教历史,血脉后代则延续到古希腊时代,直到罗马帝国横扫古代西方世界,赫梯这个国名和种族之名才消失成为传说,过了数千年后,传说也成为不再被人提起和记忆的往昔。伊兹密的名字和他的生平事迹都没能留下来,出现在历史中的是另外的人名和被神明篡改过的事迹,这仅仅是因为主宰着诗歌文章和艺术的太阳神发誓永远不纪念伊兹密杀害曼菲士的那一天,永远不纪念伊兹密夺取埃及的那一天,永远不纪念杀死他所爱者的人的名字和生平事迹,并发誓绝不让伊兹密在人类历史上得到光荣的怀念,所有的艺术家、历史学者、作家、乐手、歌人和诗人永远不得提起伊兹密之名,就连赫梯他也尽力要从历史中抹除得一干二净,若非又一次诸神大战后有别的神明对他的这种决绝着实看不过眼,故意在某本经文里从历史开端就写了犹太人的老祖宗跟赫梯人的关系,赫梯肯定连国名都不会传下。
  不过,这对于爱与战的女神伊修妲尔来说,实在无关紧要,她所关注的是她所爱者能否幸福地过好今生,而非被未来世世代代的传颂。伊兹密不需要象阿喀琉斯一样在活着的人口中与曼菲士厮杀千万次,他只厮杀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足以征服埃及帝国。伊修妲尔对狂怒的哥哥即将到来的报复心头有数,因此她不能让她心所爱者为了征服埃及浪费太多时间。
  那个早晨她对凯罗尔说:
  
  “死人起来,
  我认识你的灵魂,我造就你的身体,
  我塑造了你的巴和你的卡,
  我用强有力的咒语构造你的生命。
  你,被称为尼罗河之女的凯罗尔,
  是我的造物有我的印记,
  你属于我的权杖是我羁束着你,
  冥府不能永久将你强留,黑暗之家必张开口将你吐出。
  起来,死去的人,
  地上的男子和女子将迎接你,
  在黎明之光中,尼罗河的波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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