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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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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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嫁妆,至于路卡的那两个哥哥,这一回也受了池鱼之殃蹲了几天大牢,赶在被杀头之前放了出来,都是千恩万谢,立即搬去王子新赏赐的乡下田庄住,再不回哈图沙来。
  这头的事情解决了,格鲁吉亚公主在朝廷上公开发难,要求赫梯王室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赫梯王很直接地对伊兹密说:“儿子,你反正都娶了侧妃了,多娶一个没关系,干脆一次娶俩。”伊兹密郁闷得要吐血,他知道了那位格鲁吉亚公主的真面目后,见了她都恶心,要他娶她?死也不能。当即回答说:“父王,你不是喜欢艳丽的女子么?您青春正盛,娶她正好。”赫梯王哈哈大笑着摸摸胡子,说:“伊兹密,还是你知我心意,你愿意把她让给我,很好。不过,塔谬丽丝坚持要嫁的是你,这可难办。”
  伊兹密笑得象一头小狐狸:“父王,您还缺少让女人听话的手段么?不过这事得让母后同意。只要她同意了,您怎么做都行。”赫梯王马上愉快地、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回头来,伊兹密立即去拜访母亲,双方又进行了一次良好的沟通,但令他郁闷的是,王后怎么也不肯同意他的父亲再把格鲁吉亚公主给收了,回答是:“格鲁吉亚公主的事,你自己解决。”伊兹密刚看到一点的希望又立刻破灭了,这回任他怎么使手段,他母后寸土不让,他只得郁闷地回来。
  一回来,凯罗尔就来询问他合适的婚期,伊兹密哪有心思理这个,若非身为王子的义务,他还真想暴走一通,只得忍着说:“等路卡有起色了再说,我现在没时间。”为什么要等路卡好了再说?凯罗尔登时有些色变了,她才是他的妃啊!可是,王子看也没看她,匆忙转进内室去了,凯罗尔咬咬唇,也想跟进去,哪知姆拉礼貌地说:“王子吩咐过,他的卧室不许旁人进去。”凯罗尔一惊,自那日路卡出事她来探望被王子拉进去过后,她再没心思进去,但也没料到会被人如此明确地拒绝,忍不住说:“我是他的王妃。”姆拉沉静而严肃地说:“我知道,但我只服从王子的命令。”凯罗尔忍不住摇摇头,迈步往里走,哪知姆拉一使眼色,两个侍女立刻拦在了她面前。凯罗尔愕然地看着她们,姆拉礼貌地一躬身:“王妃,请您回吧。”凯罗尔呆住了,身子微微颤抖。她大声说:“让开,我是王妃,你们不能阻止我见他!”可是,那两个侍女丝毫不让,姆拉更再次躬身:“王妃,您还是回去的好!”凯罗尔捏紧了拳头,看看她们,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不知相持了多久,她的侍女也都保持着沉默,最终,凯罗尔转身走了。
  凯罗尔走一截哭一截,哭得都没力气了,可伊兹密并不知道,他只是绝望地抱着路卡,一次次呼唤:“伊修妲尔,伊修妲尔,求求你救救他!”
第 103 章
  伊兹密不知是否该为这些天里路卡失去意识而庆幸,这样路卡就少受了很多折磨,但即使昏迷着,路卡也依然痛苦,他受伤处肿得那么厉害,用热水敷没有效果,切去腐肉再药敷,没过多久却又肿起来了,高烧不退,汗粘在身上永远是潮湿的,嘴唇时青时白时黑,有时他会在昏沉中叫喊,有时却象死了一样毫无生气,每当伊兹密必须离开他的病床都心如刀割,害怕再也不可能看见他。
  可是,手头有那么多事要做,战争的筹备乃是头等大事,当亚马逊和格鲁吉亚的使者再次为婚礼问题在朝堂上吵起来时,伊兹密终于发飙了。
  “急什么?我当众发过誓必定娶亚马逊公主,绝不会食言。如果你们真有结盟的诚意,我有没有举行婚礼都不该是两国结盟的条件。如果贵国没有诚意,想利用这事来要挟我国,尽可离开,待我国与埃及战后,再来瞧瞧有没有结盟的机会!”伊兹密凌厉地看向亚马逊国使,“我倒要看看贵国的诚意在哪里?”
  亚马逊使者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敢吭声,王子难得地撕下了自己温文尔雅的面具,用少见的狂暴神色对着外国来使。那气势与威风让人顿然想起赫梯天下闻名的铁军。这些天来亚马逊国内的主战派跟主和派也吵得很凶,但毕竟国小力弱,要和赫梯直接抗衡还是只能算不自量力,从前她们和埃及结盟,但一个在大绿海边上,另一个在黑海边上,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也是新女王力主撕毁和埃及的盟约与赫梯结盟的原因,如今王子既然如此说了,再吵下去也是无用,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们先签署结盟条约,修莉亚公主的婚礼就听你们安排。”
  伊兹密这才转过身来对塔谬丽丝说:“公主殿下,两国商议你我婚约之时,我正重病在床昏迷不醒,对这婚约毫不知情,尽管父王赞成,但我从没同意,你口口声声声称是我的新娘,请问我签字的文书在哪里?如果你有文书在手,尽管拿出来做证,如果没有证据,还请公主收回你的话,重新开始谈判!”
  塔谬丽丝瞪了瞪眼,她还真拿不出来文书,只得大声说:“你我两国共同认定你是我的夫婿,我才远渡重洋来到赫梯,现在你想反悔,难道想废弃两国同盟?”伊兹密冷笑一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废弃两国同盟了?公主嫁不成我,也一样可以嫁到我国!婚约既然是我父王做的主,人也是我父王看中的,公主殿下若是愿意,可以嫁给我父王!”
  轰然一声,臣子都撑不住笑了,就连亚马逊女使也不由得笑了出声。但这些人回过神来却又不敢不忍,那副忍笑的怪状更是难看。塔谬丽丝涨红了脸,大声说:“不!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爱的人……是……是……”伊兹密哪肯给她当众表白的机会,这些日子他已受够她了,马上截住:“我已有了正妃,正妃又有孕在身,虽然最近被小人算计差点滑胎,不过幸好保住了,要是公主殿下愿意等,等我的王妃生下儿子,公主殿下还是可以嫁给我儿子的!”
  塔谬丽丝脸又红又白又黑,饶是她性子又泼又能撕得下脸皮,这时也觉得丢份了,面色难看到极点,想骂又骂不出来。赫梯王皱起眉头,想着伊兹密怎地突然卤莽起来,当真奇怪。但格鲁吉亚使者立刻站出来,指责道:“伊兹密殿下,你当众侮辱我们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伊兹密冷笑说:“我有侮辱公主么?我邀请公主嫁给我儿子,莫非你认为我的儿子还配不上娶格鲁吉亚公主?”下头又是一阵轰然,这话太搞了,要是使者回答“这是侮辱”那就是看不起赫梯,如果不回答那又是示弱了。
  伊兹密也不多话,从怀里拿出一卷纸草书来,丢到塔谬丽丝面前:“公主做的事情心里清楚,如果公主还坚持嫁给我,就不要怪我无礼了。”塔谬丽丝只觉得所有人都好奇地望过来,目光都集中在她面前的纸草书卷上,心里咯噔一声,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却不知怎的,双手颤抖,竟不敢拾起来,伊兹密冷笑着看她,也不再多话,倒是那使者手疾眼快抢先捡了起来,塔谬丽丝想阻止已是迟了,使者浏览了一遍,脸色大变。
  过得片刻,使者朝着王子一鞠躬:“此次事件是我国公主无礼,多谢殿下原谅,我这就送公主归国,公主和殿下的婚约我必须禀报国王重新商议,不能擅自做主,但我们两国的盟约必定不变。”虽然包括赫梯王都好奇那纸草书卷上写的什么,却不好当众问出来,塔谬丽丝脸色紫涨,眼泪汪汪地跺了跺脚走了,使者叹了一声,把那书卷放进怀里,也跟着走了。
  伊兹密总算把这女人送走了,心里畅快,心想只要父王不发昏,以后不擅自替他答应什么婚约,那就没事了。他这几日不动声色,只命人暗中跟踪塔谬丽丝的下属,最后真把那个所谓的假宫女给逮着了,他叫人给她的脚底板涂了一层盐,让一只山羊对着舔,没过多久,那个原本死硬着不肯招供的女子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他复制了一份口供揣在怀里随时准备着,这时见她又来大闹,丢出来一用,果然见效。但他抬眼一看父王,赫梯王瞧着塔谬丽丝的背影颇为遗憾,忍不住心里好笑,果然,没过一会他老爹就靠过来了,捧着个酒杯遮着脸,小小声地问:“你母后没答应让我娶她?”伊兹密翻翻白眼,要不是他母后死活不答应,他能做这么绝么?想想也只得回答道:“父王,你别担心,他们说了还要重新商议的,你还有机会。”赫梯王这才笑了一声,伸过手来拍拍他肩膀:“儿子啊,你现在比老爹还狡猾了哟。哈哈哈哈哈。”父子俩碰杯一笑。
第 104 章
  因为这事的缘故,伊兹密踏进寝宫时当真脚底生风满面春光,别提有多得劲了,本来想飙去路卡床前表下功,总算把那缠人的塔谬丽丝打发掉了,哪知姆拉迎上来时,眼皮都是肿的,神色惊慌地叫:“殿下,快进去!”
  伊兹密三步并做两步,两步并做一步,飞一般直往里冲,他哪有功夫再想,心脏扑通得跟在战场上生死一线般,两眼都要黑了,只觉迎面而来的世界只剩了单线条,待看清楚那人还躺在床上眼睛朝着这边看时,心里顿觉得炸开了般,欢喜得整个胸口都涨满了。
  “路卡?你醒了?”伊兹密的心肝急速地跳动,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用力把手握上去,却又猛地醒悟路卡是病人不能捏重了,忙忙把手一松,这才来仔细看他脸色,立时看出来不对,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好转的样子,颊边是多了一抹红,但那种红得不正常的颜色却让伊兹密看得心惊,待到明白手中的人已没有多少体温的时候,更是说不出的恐慌。路卡虚弱地笑笑,笑意还没能到达脸边就散了,眼睛里都是光泽,仔细看去却是眼泪。他目不转睛地朝王子看,就好象从来没看过这个人似的,伊兹密看着他,也是呆了,两个人手拉手就那么看着对方,但姆拉却尖叫起来:“医生呢?医生!”
  就在王子踏进来前没多久,一直安稳地躺着的路卡忽然动了起来,抽搐得全身急剧震动,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再要给他喂时,却发现连灌都灌不下去,牙关咬得压根就分不开来,两眼翻白,全身滚烫,只见出气,不见进气,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哪知这会却忽然安静了下来,竟然还出现了多日未有的清醒状态,姆拉见过刚才那情形,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赶着叫医生,医生战战兢兢走过来,但路卡只是死捏着王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分不开。伊兹密安慰他:“你让医生看看,没事的。”其实心里也多少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趴在他肩头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路卡轻声说:“殿下,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伊兹密忍了忍,好不容易把眼泪逼回去,扮出欢喜的颜容来,抬起头看着路卡,静静地微笑着。路卡费力地睁大眼睛,差不多半瞎的眼里好不容易辨认清了王子的轮廓,也看着王子笑,两个人对着发了一会痴,路卡小小声地说:“我想喝点牛|乳。”那声音孱弱得碜人,伊兹密哪会不知这是回光返照之象,鼻子一酸,却不敢让他看见,微笑说:“好,我喂你。”也顾不得什么了,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觉得他这些天轻了好多,抱到身上来都是骨架,更是难受,却只是伸手接过姆拉递来的牛|乳,定了定心,一勺勺喂给他喝。
  路卡安安稳稳躺在伊兹密怀里,小口小口地啜着,喝得很认真,伊兹密时而还拿毛巾给他擦擦汗,免得滴到碗里,但心里也知道这时刻怕是最后了,但却始终没让手颤抖一下。路卡喝了十来勺就不喝了,伊兹密把碗交给姆拉,问他:“你还想吃什么,喝什么?”路卡摇摇头,伊兹密忍住泪,对姆拉摇摇手,姆拉知趣地带着侍女和医生全都出去了。 
  伊兹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他,又过了一会,路卡忽然动了一下,刚喝下去的牛|乳全都朝外喷,伊兹密惊慌大叫,赶着替他擦拭,路卡却按着他手说:“不要叫人。”那眼中的神色竟是安宁之极。伊兹密只得叫:“不用进来。”手里一个劲地替他捶背,却又不敢用重了力,只觉得他背心的骨头都硌着手般地瘦弱。路卡好一阵才缓过来,低声问:“我不行了,是不是?”伊兹密心里一痛,说:“不是,你别吓自己。”路卡不答,室中静静地,他额头背心又有虚汗出来,伊兹密替他擦拭,却怎么也无法阻止,只得放了手把他紧紧拥在怀中。
  其实病人病久了,那气息再怎么擦拭洗身都是不好闻的,但伊兹密却只觉得怀中是最可宝贵的气息,连抱着他都觉得痛到了极点,太宝贵了,每一刻都不敢放过去,但路卡的气息的确是在慢慢地浅下去,伊兹密到了这个地步,过去那些天的恐惧都成了真,却反而不知该怎么做了,只是小小声地跟他念叨:“路卡,要是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别走好不好?冥府那边又冷又黑又寂寞,你一个人睡不好的。你别走行么?”伊兹密的声音里渐渐多了泪,多了绝望,极力掩饰却是控制不了。
  路卡终于又动了动,轻轻说:“你忘了我吧。是我不好。”伊兹密低声说:“你哪有不好,都是我不好。”路卡很想跟他多说些,可这回真是没了力气,只能说:“我不好……我不好……”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只是反复地念叨着。最后路卡又是一阵咳嗽,伊兹密才呆了,再不敢惹他说话。路卡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手,还想摸摸他的脸,却是没力气,只得罢了,哪知伊兹密一把握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送,说:“你好好摸摸,你舍得我么?”路卡终于是哭了出来,低声说:“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好想活呀……想……”伊兹密也跟着哭,两个人的眼泪滴到一起,却是说不出来。
  现在的每一刻对伊兹密来说都是凌迟,没有亲眼见过亲爱的人死去,就不能明白生离死别原来是这么痛苦,从前伊兹密为了凯罗尔挣扎在生死线上时还不觉得如何,如今轮到自己,才明白当日有多么轻率,如果路卡就这样死去,伊兹密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他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握在掌中,却偏偏没有护住最重要的那个人,即使他日后成了国王又怎么样,能跟谁分享?还有谁会真正爱他相信他陪他到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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