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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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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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别的选择么?
  强烈的信息涌进了他的脑海。“没有!”
  路卡担忧地转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沉默了,也不知道在这比一眨眼还要短暂的时间里,伊兹密正在面临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纵横意,男儿志,征服列国,踏马天下,哪个男儿不在乎?
  可是……
  路卡悄悄地伸出手指来,握着了他的手,那流过来的心意忽然间直接传给了他:“别怕她,就是神,我也支持你!”
  伊兹密微微笑了,万千浮影,忽然都消。他坚定地抬头:“我的选择是——不!!我绝不娶你!”他摇了摇头,大声地说:“但是,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做主!就算神已经注定,我也要尽力闯一次!”
  即使真的不能占领埃及,那他也要尽力而为,即使赫梯的国运即使真会结束,他也要试一试,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女神的要挟!他是否能成为大地上的王者,这不应该取决于神,而应该取决他自己!即使努力而失败,也比向神明低头认输来得好。
  女神不再说话,冷冷地朝下看着,忽然间,她的手又一挥,火焰遮天蔽日,烟雾漫空,神的女儿的遗体和爱与战的女神同时消失。
第 132 章
  凯罗尔发觉她醒在了一个怪异的地方。
  这里没有光,黑暗极其深邃,不再有重量、热量和物质的实感,许久以前的尘土在空中飘荡,那种阴森与逼近的危险感使灵魂恐惧不安,那些被埃及人称为“巴”的东西正在空中飞翔,寂静中扑翼的冷响更是碜人,凯罗尔睁开双眼,力图看清楚所处的环境,但眼上仿佛白内障病人般蒙上了阴霾,一重又一重的幕布笼罩了她,她朝四周伸出手臂,然而却奇异地摸不到什么,甚至摸不到自己,她叫喊,但空茫之中只有飞动的鸟翼声和嘲笑般的回音……
  这是哪里?凯罗尔恐慌起来,她忽然间察觉到,她以为伸出的手臂,其实……其实也正在上下振动,象鸟儿般地不停挥舞……
  神哪,这是哪儿啊?即使一生中都很少祈祷的凯罗尔,也难得地呼唤起了神明,无论西方现代人还是古代埃及人所信奉的神明都源源不绝地流过她的思维,但谁也不曾显现,只除了——
  黑暗中忽然爆开了光!
  那团光渐渐清晰,凯罗尔惊骇欲绝地发觉四面八方都是飞舞着的人首鸟身的怪物,天呀天呀,她自己的手也变成下飞舞的翅膀,完全不听她意志左右地在扑梭着!
  “OH,My……”还没来得及思考完,她就听到了一声冷冷的尖笑。
  是个女子的!
  凯罗尔本能地扭头望去,立刻发现了这团光来自哪里。
  那是一个全身散发着光辉以至无法看清楚其容颜的女人,更准确地说,那就是一团强大的光所塑造的女人的形体,那女体身上所飞散出的丝丝光缕,是照耀这黑暗空间的唯一光源,然而,女子脚下却有一种黑暗得连光也照不进去的凝固物,如流水般地在她的脚下涌动,她的脚并未直接踏在那黑暗之水上,相反,在她脚接触到的地方,如透明的水波所造成的花朵般的奇异光华就开放了出来,成为一片片极为绚丽的花园,托着她的脚。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伸开赤着的足,就造成了拉丁诗人所歌颂的“丰饶羊角,繁华绠饰”的效果。
  黑暗的畏怖和可怕的怪物只能衬托出这女子的美,那种美超越盼望,她美其所美,丽其所丽,艳其所艳,灿其所灿,任何头脑与幻想都不能描述。
  但那女子却静静地笑:“凯罗尔,我的姐姐不允许我再直接踏足冥海,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这里。”
  凯罗尔呆了一呆,几乎不能理解她是在和她说话,这一种纯精神式的交流,所有的语言都只是在一种无需说话的层次上完成:“你叫我?”
  女子闲闲地答:“除了你还有谁?”
  “为什么是我?”这样的思维还未能开始就被那女子接收到了。女子笑了一笑,忽然发出了信号:“因为你是破坏曼菲士永生的人啊!”
  凯罗尔立刻被震得呆了。
  女子的手微微一勾,随着光华的泛动,往昔的画面立时从水上流过,如水的画面中是凯罗尔那遥远的少女年华,金沙似的太阳下,法老亘古长眠的帝王谷,随沙漠的风沙渐渐流蚀的过往,本可以永远沉睡在梦境的灵魂,却因为一个少女无心的一撞,撞开了通往帝陵的那道封口,从此,一切本该消失本该被忘记的秘密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女郎慢慢地旋转着手指,并不见如何做势,凯罗尔忽然觉得脚下一沉,她那变得如鸟般的双足脚爪就被勾在了女郎的臂上。她俯头侧看去,女子如驯鹰般地抚摩着她的头,渐渐有些实影的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奇异神情。只是一眨眼,凯罗尔的脖子已被勒在了她的发丝上。
  她冷冷地端详着凯罗尔:“愚蠢的人,若不是你还有用,我真怕我忍不住现在就灭了你的魂。”
  凯罗尔浑身一抖,从这女子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使她几乎消亡。这种强大与不可想望使凯罗尔意识到她的渺小,她的无用,与这女子的不可抵抗。她甚至没说出一句话,就如鸟般伏在了那女子臂上。


  这就是神吗?这不是用思想表达出的提问,而是她整个灵魂的感受,如人在遥望宇宙时所感受到的浩浩淼淼浑浑汤汤,对于无法企及的那种界限之外的恐怖的慑服。
  “你是谁?”她无需呼唤已得了回答。
  当光芒再度旋转着如彩波般地氾泛时,女神安然回答:“我就是引你前往古代的伊修妲尔,我就是引导你和曼菲士相遇的神明!”
  
  往事,都在这静止的瞬间重现。
  她看见八岁的伊兹密缩在地上哭泣,那张脸和她看惯了的深沉冷酷又高傲沉稳的容颜全然不同,圆圆的小脸是玉似的洁白,有着初领风霜后的憔悴,透明的眼泪不住地涌在颊边,沿着珊瑚红的嘴唇一直朝下,滴落,滴落,滴入承受着泪滴与消解痛苦的大地……
  “我在泉水边找回了他,我心中的人,即使他容颜改变,年龄不同以往,但我依然看见了他的灵魂,自从姆大陆和阿特兰蒂斯沉没以后,我许久没再拥有这样的感受了!我经历过无数的男子,每个男子都留下独特的记忆,但只有这个人是我未曾开启的香,未曾品尝的蜜,未曾咬啮的果子,还有,未曾得到的渴望……”
  在光的树枝环绕下,女神幽幽地说:“我从未得到他,对他的记忆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有时甚至觉得未曾发生过,可有时,我就生活在对他的的思念中,有时我会试图去夺取他的心,有时,我却想忘记他,他不是我所获得的存在,而是一种永远新鲜的记忆,我爱他,但在漫长的时空里我常常只能在他不同的转生中寻找他的线索,用一再的思念去复制他的步伐,他的眼神,他嘴唇的光和他拒绝时的力度……”
  凯罗尔听得呆了。
  女神幽幽地举起胸前的项链,那项链忽然变成了如长雾般的存在。“你看,这一颗珠子里的是他的微笑,可他不为我而笑。这颗珠子里是他用过的青铜刀,那刀子是他拿来砍妖怪的,这颗珠子里是他童年的玩具,这颗珠子是他唱过的一首歌,这颗珠子是他剪下的一丝头发,这颗……这颗……”
  无尽的序列每闪烁一次,就有一样事物或者一个画面闪现出来,凯罗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无穷尽的展示,每一次展示里都藏着眼前这女子碎裂的一次心,直到最后她幽幽地说了:“这颗吊坠就是他八岁那年的眼泪!那是他最后一次决定相信人!而坠子里藏着的是他仅有的两次亲吻,亲在我的脸上和嘴上,却不是为了我……”
  她的声音忽然凌厉了:“有时我恨他,想杀了他!有时我爱他,想保护他!有时我不想看着他爱上任何人,情愿他被女人伤害着死去,有时我却想这样也好,无论是男是女,有人对他好就好……你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情?你怎么能借着我的帮助那样糟蹋他?”
  她愤怒的发丝勒紧了凯罗尔的脖子,如果灵魂也有身体的话,那凯罗尔的这种感受要比身体痛苦千万倍,每一次被撕碎之后又被复活过来拼接成一体的痛苦实在不堪忍受,她无法明白这女神为什么能一边哀戚一边愤怒着对她施加酷刑,但是痛苦使思绪都无法形成。
  女神的声音更加高亢,每一声的声波都使临近的一些灵魂被爆破,化为乌有,这些人的“巴”将永远不能再回到他们的躯体上了,永远不能再存在。而巨大的冥海也被搅动起来,如遇上了龙卷风的大海一般浑浊黑暗。女神的脸越来越恐怖而仇恨。
  “你以为是你的运气好,能让你在古代冒险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你以为埃及王家一句不中用的诅咒就能保护你帮助你满足你的任何妄想?去!你以为你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就连日星月移都能听你心血来潮发令?哈!哈哈!”
  女神疯狂地笑了,那比全世界所有女子加起来更美的容颜却形成了无比惊人的恐怖,若不是她的发丝一边在折磨凯罗尔,一边又在还原凯罗尔的话,凯罗尔的灵魂自“巴”也将无法再承受这种压力而爆破了!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是我哥哥默许着我干的!”她说。
  所有的谜底如开到黑暗尽头的花一般绽开了。这不是火红似血诡异莫名的彼岸花,也不是佛国花池里金黄璀璨的法严莲台,这只是女神在心底埋藏了无数个黑暗世纪的恨之花!
  “埃及和赫梯的祖先都和苏美尔有关,都来自遥远的拉姆帝国,那时我哥哥主宰着那个无比强大的王国,他的子孙在那个国度代代相传,直到有一天,拉姆帝国和姆大陆都在众神之战中沉没,幸存者来到了这片大陆,重建了文明,但只有埃及才拥有太阳的直系血统,也只有法老才拥有直升天国的途径。只要正确地按照木乃伊的仪式完成,我的哥哥就可以将他所爱的法老带入神界,但是,你打扰法老的灵魂安宁,你破坏了法老的永眠,从那一刻太阳神憎恨着你。”
  “法老被迫在这个世上停留,他的木乃伊还会复活,他还会转世,他还会轮回再生,即使我们是神,也无法违反主神的禁令给予所爱者第二次永生的机会,我的哥哥眼睁睁看着曼菲士失去永生,他憎恨你!“
第 133 章
  她冲凯罗尔的“巴“做了一个鬼脸:“没人想帮你,凯罗尔,被高高捧到神位上又跌落下来,滋味如何?从你打开那张挡住墓室的床的那刻开始,你就该逃亡的,你却陶醉的跑去感叹罗曼蒂克。你真以为神明会闲得无聊,没事送人穿越?”她“咯咯”的笑,做出各种死者僵尸的模样,伸长了舌头,吐着舌尖,眼睛发直,绷直了膝盖,“一道诅咒,一条河,一个旋涡就能让人穿越?你们人类可真能幻想。凯罗尔,二十一世纪最流行你这种永远长不大的人,总以为上天做事都是没有原因的,你们就是世界为之脱轨的理由。哈哈!凯罗尔,你知道么?逆转时间,让熵增原理变成笑话,增加时空管理的无限递加项目,这种事,即使再爱热闹的神明也不愿白做工。你命中注定要打开那张床,命中注定要落到今日这般模样,可笑你还不知天高地厚乱发什么日食预言,我如你所愿从别的星系调来了一艘飞船,紧急遮住了月球。怎么样,我干得还不赖吧?为了你,我可是忍痛割爱,错过了现场观摩人类最后一次世界大战。”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眼中闪着似残忍似天真的光。“谁叫我是战争之神呢?这样的时刻居然缺了我在场,好比肉里没有放盐,唉1
  凯罗尔的爪子软了。太多的信息将她轰击得几乎魂魄飘散。女神的锁骨就在她的双爪旁边,但是,她没有那个胆。
  “为什么是我?“现在,她拼尽全部灵魂只想呼出这样一句话。
  女神微微笑了。“因为你是我制造出来,专门阻止曼菲士和伊兹密相逢的人呀。”
  即使死亡也不会如这刻那样使凯罗尔的灵魂惊醒。
  女神笑吟吟地捏着她的嘴唇,如捏鸟喙般尖尖撮起,但凯罗尔震惊之下全然不知痛楚。“你说呢?能让曼菲士一见钟情、让伊兹密痴迷成狂的能是什么人呢?我用尼罗河水造你的时候,加了点特别材料而已,让伊兹密见了你就会错以为,你就是他在遥远的天空下寻找的那个人。可是,伊兹密要找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你,曼菲士也永远不会想到他为什么会如此容易就爱上你……”女神悠然说下去,“伊兹密八岁的时候我发现了他,那时他正蜷缩在一丛百里香下,身上裹着旅行用的肮脏的毯子,虽然他跟着拉巴鲁一路旅行见识了巴比伦的风光,虽然他兴奋地对着拉巴鲁倾诉他一定会在世界的某处找到他所要找的最重要的东西,可他还是个孩子,还会在夜深时为姑姑的背叛哭泣,他的眼泪掉在我昔日的圣林里,尽管他不知道那是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的圣林,可是我的法力仍然存在着,仍然在呼应我的力量。我找到了他!找到了我以为失去的这个灵魂,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仍然要爱着他1
  凯罗尔浑身颤抖,但她的唇被渐渐捏成鸟嘴的模样,越来越长。
  “我爱他,爱他,我爱了他有多久,你是不会明白的,可是,我发现他的同时便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哥哥能在这个时代发现曼菲士,会发现他也找到了他所爱的那个灵魂。哈!哈哈!哈哈哈1女神的笑神使这无尽的黑暗冥海也起了颤抖,那些飞动的“巴”拼命想逃过她毁灭性的光线,但一个又一个灵魂消逝在黑暗中。“他们的灵魂总是相随而生相应而来。我不会容许他们再度相遇,但是,我更不能容忍的是我注定要看着他老去死亡的时候,我的哥哥却可以拥有他想要的那个灵魂。”
  残忍的快意在她的眼里闪动,如绝妙的神之刃。“我骗过了我哥哥的监视,取走了曼菲士的一滴血,混合在尼罗河水中造成了你。他的血在你的组成成分中如此稀薄,即使我哥哥也觉察不出来,但我制造了你,你又怎么可能不感应到曼菲士的存在?你就是因他而存在的人,当你踏入王墓的时候,你不可能不感应到他在哪里。是你,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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