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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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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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哥哥。”银月低声呻吟道,她身体里的火,已经快把她烧死了。她扭动起身体,紧紧抱住了“意扬”。“意扬”一愣,本能的想推开她,可没想到,她的身体竟覆了上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后,她抚着“意扬”的脸,心中非常满足。

那一夜,似乎下了不小的雨,以至于第二天,房门外落满了被雨打蔫了的山茶花的花瓣。

在素雅的山茶花香中,她缓缓醒了过来。她的头还在微微的痛着,而身下更是酸痛无比,一动便牵发全身。

一只大手出乎意料的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的弹着。银月大惊,她看向自己身旁,竟躺着一个□的少年,可他却不是扬哥哥。那少年睁开眼,诡异的看向她,看的她浑身颤栗不止。

“你,你好大胆子,竟敢染指本姑娘。”银月抱起被子捂住胸前,踉跄的下了床。

“姑娘。”少年不屑的哼了一声:“昨夜就不是了。而且昨夜,是某人勾引我在先吧。”

“淫贼。”银月怒骂道,她掏出自己的独门暗器,想都不想就像他发了过去。

少年不慌不忙的拿起床上的被子,在空中甩了一甩,再落下时,被子上沾满了她发出的银针。

“还有什么新奇的招数,尽管使出来。”少年淡淡说道,眼中却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银月哆嗦着走到了柜台前,摸索出一包药粉,那正是几日前她从意扬那里得到的——化骨噬心粉,只要在人的皮肤上撒上一丁点,那他将迅速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看到了银月眼中的阴狠,少年竟无所谓的笑了,他披上了件袍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丝毫不在意前胸□的露出。

“我们连夫妻都做成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又何必那么决绝。”少年不知何时闪到了银月的身边,抓住了她那只握住药粉的手,似笑非笑道:“玩火终是要自焚的。”

就在此时,银月的房门被人狠狠的踹开了。她惊恐的看到,意扬直直的站在门口,白鬼面具下的眼神是那样的可怕。意扬直直的盯了她一小会儿,随即看了看她身边的少年,话也不说的走了出去。

“扬哥哥,不,听我解释……”银月踉跄着想要追上去,可酸痛的身体却由不得她。意扬却大步流星的走开了,仿佛不想沾染晦气般。

“你的心上人,对你不怎么样吗。”少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并且轻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跟他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滚开。”银月用尽了力气推开他,自己则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风吹来,几片山茶花的花瓣伴着雨丝随风飘进,那嫣红的模样,竟不似昨日。昨日,昨日,她痛苦的抱住了头,。电子书眼直愣愣的看向了那碗没有喝完的茶。

少年终是离开了房间,没有回头的走了。从此,他便成了她与扬哥哥之间的一个刀疤,尽管她刻意不去碰触,可一到雨天,便会痛痒难忍。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好恨。即便躺在床铺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然而,那个人却始终阴魂不散。她不明白,自己已经给了他,他为什么还要纠缠于自己呢?那日在总坛,他偷偷的从冥执的手下将她救下,甚至还渡给了她一部分内力。之后,他又连夜带她离开总坛,为了掩人耳目,他将她交与了他的手下。可惜,人心最难算,他大概没有想到,刚刚复原的她会打晕了他的手下去寻找意扬吧。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意扬,然而,他却又追到了这里。意扬自那件事后就一直躲着她,一直没有对自己表态过。其实,她早已明白,意扬的心,今生今世是不会放在她这里了。

寒未尽

石门再次开启,一身黑衣,带着白鬼面具的意扬走了进来。镜儿慌张的从床上站起来,低下头不敢去看他。而落雪则半坐在床上,这些天的劳累与惊吓,加之洞中的阴冷,害得她昨夜咳嗽了一整夜。镜儿在旁边照顾着她,又端茶又倒水的,好不心疼。

“你出去吧。”意扬挑了挑眉,打发镜儿离开。镜儿可是求之不得的,但她又放不下落雪,故抬起头来为难的看向落雪。

“镜儿,没事,你出去吧。”落雪用一张手帕捂住嘴,咳嗽道。

镜儿“哦”了一声,急忙端起东西出去了。石门在她身后悄悄的合死。

“你还好吧。”意扬走近了,端起落雪的脉把起来。

“我好不好,你不都看在眼里吗?”落雪撇过头去,不去看意扬那白鬼面具下略微愤怒的眼睛。

“为了独孤远鸣,你竟把自己搞成这样,可惜,那个家伙天生便是个无福之人,便纵你渡给了他二十年阳寿,你们之间,还是不可能的。况且,他已经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意扬尖酸的说道。

意扬的话,如刀般在落雪还未愈合的疤痕上又划了一道。彻骨的心痛,再次穿透了她的身体。

“就算他忘了我,又能怎么样?”落雪直直对上意扬的眸子,坚定的说道:“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能幸福,我所做的一切,便也有意义了。”

“幸福,呵。”意扬抬头狂笑了一阵,眼中却闪过别样的神采。

“既然你想看他幸福,那我就成全你。你很快就会看到,他所谓的幸福。”意扬手一甩,转身走了出去。此时的他,眸子被怒火烧得赤红赤红,顷刻间,无数恶毒的法子涌上了心头,只要用了其中一种,她就会痛苦万分,但想到她痛苦的眼神,他又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无法将这些法子付诸实施。

落雪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是,自从她做了那个决定后,她总会想到,如果有一天,孤鸣找到了他的命中之人,那她该是多么的神伤。尽管她希望孤鸣能够幸福,但如果看到孤鸣幸福,她的心里,一定会苦涩万分。

雨翎坐在窗沿上,手中捻了根狗尾巴草,心不在焉地折来折去。独孤哥哥,自从上官将军的伤势稳定后,他就独自一人前去寻找郡主,每天都是很晚才神色疲惫的回来,第二天早上又精神奕奕的踏上了寻找的路程,而那个大冰块,成天摆着一副冰块脸,见了他们也不说一句话,一副欠了他三百两纹银似的那么怨大仇深。

这些天一直淅淅沥沥的,尽管雨不是很大,但想到独孤哥哥成天这么在雨里跑着,她真是放心不下啊。可惜,自己的轻功终究比不上独孤哥哥,也难怪他一走就能把自己甩的老远,追都追不上。

“讨厌死了。”雨翎忿忿地将手中的狗尾巴草摔到了地上,继续嘟着嘴生闷气。一旦回到忘忧山,她一定会缠着师公教她绝世轻功,一定不能再被独孤哥哥甩下了。

就在雨翎生闷气的当口,前面的院子里传来些异动,仿佛是晨星嘶鸣的声音。那匹破马,大白天还那么叫着,吵得她心里更加烦躁。于是,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急忙向前院走去。

“破马,乱叫什么。”上官寒蹙着一双浓眉,他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握着鞭子,眼中的怒气已经浮现。晨星恐惧的看着他,马头不停的摇着,一副不合作的样子。

上官寒已经很不耐烦,他挥起鞭子,狠狠地向晨星的脊背上抽去。晨星“嘶嘶”地悲鸣着,闻声好不可怜。

“想不到,你还有虐马的爱好啊。”雨翎蹙着眉走了过来,怜悯地看着那匹瑟瑟发抖的马儿,可怜的家伙,成天生活在上官寒的暴怒之下,也难怪怕成这个样子。

“少管闲事。”上官寒头也懒得回,他翻身骑上晨星,拉了拉缰绳,作势向外面冲去。

“站住。”雨翎冲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独孤哥哥说,你的伤势还未痊愈,不能离开。”

听了“独孤”这个名字,上官寒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块儿。他执起鞭子的那只手指向雨翎道:“滚出去,不然我抽花你的脸。”

雨翎撅了撅嘴,她一个飞身,竟坐到了上官寒的后面。她伸出脚,不经意的踢着晨星的腿,缓缓说道:“那就带我出去,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去找她,也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哼。”上官寒一勒马缰,晨星立即身体前倾踢起蹄子来,坐在后面的雨翎登时花容失色,急忙抱住了上官寒的腰。

“立即滚下去,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上官寒厌恶的抖了抖身体,半威胁的说道。

“我才不要下去。”惊魂未定的雨翎大声抗议着,哼,凭什么把她留在家里,要去一起去。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上官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翻身跳下马背,给了晨星的后腿狠狠一个鞭子。

“啊,你干什么。”雨翎惊叫道,晨星又在做那个动作了,可她实在不会驾驭狂怒中的马匹,纵然有缰绳在手,也弄得越来越糟。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一双大手拉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马背上揪了下来。下一刻,她的屁股硬生生的躺在了湿漉漉的土地上,沾了半裙的泥污。

“我的裙子。”雨翎扶着腰站了起来,不满的抗议道。而那个罪魁祸首已经骑上了马,挥起鞭子扬长而去!

“你以为骑马我就赶不上你了吗!”雨翎冲着上官寒离去的方向大喊道,随即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这边的林子,不是一般的密集,雨翎只是飞了一会儿,对前方的景物看的便不是很真切了。她只能看到上官寒驾马的背影并且勉强的跟着,却忘记了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路。

“呼呼,那个该死的冰块,骑的那么快,赶着去超生吗?”倦极的雨翎扶着树干,边喘气边埋怨道。

前方,已经没有了上官寒疾驰的背影,她不甘的掉转头打算回去了。然而,回过头去的她却傻眼了,这茫茫林海,哪有什么路啊。

“姐姐,吃点东西吧。”镜儿好心的为落雪端来了一盘糕点,里面都是落雪喜欢吃的酥饼,如千丝饼、绿豆糕。然而,落雪只是摇了摇头,问道:“飞鼠和韩大叔,他们可好?”

镜儿点了点头,稍微犹豫的答道:“他们还好。”

“镜儿,我好象去看望他们。”落雪喃喃说道。

“这倒不难,只要姐姐去跟主人说,主人对姐姐那么在意,一定会应允了。”

“主人?”落雪疑惑的的看向镜儿,几日不见,镜儿这个“主人”的称呼,怎么就喊得那么熟练。

“嗯,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啊,在这里,我们都唤他主人。”镜儿心虚地解释着。

落雪倒没说什么,她托起腮,心中暗自盘算着。她总感觉,自己和意扬之间有些说不清的纠葛,到底是什么促使意扬不断的纠缠自己呢?他绑了飞鼠和韩大叔,又派镜儿来服侍自己,无异于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可是留下自己,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雨翎在树林里迷迷糊糊的走着,这个林子不是一般的绕啊,还好自己带了匕首出来,不然遇到了什么猛兽,还可以用来防身。只是,自己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走到尽头啊,莫非是迷路了?

想到自己迷路了,雨翎的心头霎时紧了起来,她开始后悔,不该赌气跟着那个冰块出来,结果自己竟然走迷路了。不过这样也好,独孤哥哥一旦发现她不见了,就一定会出来找她,那样她就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了。

雨翎美滋滋的想着,眼前无数个甜蜜的场景涌出,让她沉醉于其中。等等,前方踢踏的声音可是马蹄声?难道独孤哥哥在附近,还是那个冰块良心发现前来找她了?

一个挺拔的男子,正背手站在林中,他身边系着几匹马,后面站着几个侍卫。那些侍卫腰间都配着明晃晃的刀,神情严肃的围在他的身边。

“王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一个侍卫上前请示到。

“再等等,他们就快来了。”段清云闭着眼说道。他刚刚查到了有关的线索,怎能轻易的放掉。

“什么人!”一个侍卫突然拔出刀,向着林中怒喝道。

躲在树干后的雨翎大吃一惊,她急忙摸出准备好的匕首,大气不敢出一声。

然而,须臾间,头顶上的光线仿佛被什么挡住了,她不禁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侍卫,正灼灼的看向自己。下一刻,她就被推了出去,几把大刀立即对向了她的喉咙。

段清云转过身,撇了撇这个坐在地上的小丫头,眼光聚集在了她的手上。

“你手中握着的刀鞘,是从哪里来的。”他厉声问道。

“啊,刀鞘。”雨翎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刀鞘,那刀鞘全部镀金,上镶着五色的宝石,在阳光的反射下,那刀鞘竟闪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个刀鞘,是那夜郡主遗留下的,可惜里面的匕首已经和郡主一起被带走了,她只是看那刀鞘不错,就收了来,和她的匕首放在一起,难不成这些人跟这匕首还有渊源?

段清云一步步的走向雨翎,拉起她的手,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这女孩生的白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腰若细柳扶风,面如白玉芙蓉,倒也有几分姿色。那女孩望向他的眼中,竟全是惶恐,又是一个柔弱的中原女子。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下一刻,他就扛着雨翎,不顾她的尖叫,将她扔到了马上,自己则跳上马背,骑马扬长而去。

“主人。”飞鹰无声地站到了意扬的身边,低低说道。

“她今天怎么样了?”意扬坐在椅子上,抚着头问道。房间里到处是碎瓷片,这些无辜的瓷器,全都是他刚才暴怒下的杰作。

“药我已经下到了糕点里,姐姐她全都吃下了。”飞鹰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起伏。

面具下的意扬,眼皮缓缓的闭住,他的手仍抚着额头:“继续喂下吧。”

“主人,她的体内有两种毒在相互制约着,先解哪种都不可。飞鹰担心,这么大的药量,她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

意扬的手下了额头,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半响,他说道:“那就暂且减去部分药量,但她必须要连续服用一个月,记住了?”

飞鹰回道“是”,见意扬的情绪还好,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她说想见见地牢里关着的人。”

“不许。”意扬简洁地说道,地牢中的人,她看了只会伤心,伤心了,她的病就难以好转。飞鹰低下头应了句“是”,遂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意扬缓缓睁开眼,一双眼早已通红。

孤单的西平城内,已经看不到一个老百姓,只有一队队身着异装的士兵,在不断地进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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