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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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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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一条街上住着的,互相关照也是应该的。”

杜萱娘的衣服样子全是抄袭前世影视剧里的戏服,自是与众不同,她从没打算大唐朝开什么成衣铺子,若有铺子需要这图样去挣钱,杜萱娘也乐得奉送做个人情,独美不如众美,而且太特立独行容易被人当做出头鸟打,这不符合杜萱娘的处事哲学。

迎面走来秦掌柜娘子及与她臭味相投的几个妇人,这几人抬头斜眼,大模大样地站在杜萱娘面前,想等着杜萱娘主动上前与她们打招呼,顺便找借口挖苦一下这个明明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几嫁寡妇,如今却受着龙泉驿镇上老少爷们交口称赞的杜萱娘。

谁知杜萱娘直接无视掉这几人,侧身让过,继续前行。

“哟,那不是张家肉铺的小寡妇么?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莫不是有相好的在哪里等着?”一位俗不可耐的妇人见杜萱娘不理她们,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有过路的闲人听见,便围过去看热闹,秦掌柜娘子的话适时响起,“你们懂什么?一个克夫命的寡妇哪里有什么相好?有哪个不怕克死的男人敢去找她?人家那是去丽春院卖呢,银货两讫,互不相干,就不怕什么克不克的了。”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快说来听听!”

“还用听谁说?我家就住她家对门,连中秋节晚上都有好几个男人上门,还有你可知道镇上几家大户怎么突然上她家肉铺买肉的?那是驿丞老爷,李家商铺大掌柜都上了那狐狸精的当,没办法才去她家买肉作补偿的。还有你看现在人家打扮得那个**,那是去丽春院呢,不信,你们跟着去看……。”

秦掌柜娘子的声音渐不可闻,杜萱娘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却再也没有刚才的好心情。

看来,是该腾出手来整治一下这个秦掌柜娘子了,否则由得她如此肆无忌惮地四处闹腾下去,恐怕将来杜萱娘是连门都不能出了。

再次来到丽春院的大堂里,此时竟有一桌客人在用早餐,旁边坐了几个还未及梳洗,仍穿着各色肚兜,披着薄袄的姑娘。

杜萱娘不敢多看,忙低头随着端了一盆温水的曲翠栊的贴身侍女上了二楼楼梯。

隐约后面有人跟来,杜萱娘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来人竟是曾经在王亦诚家陷害过她的趣儿。

趣儿显然有些激动,“你,你竟然真的是杜萱娘?”

杜萱娘一时无语,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虽然当初她与乐儿两个在杨夫人的授意下陷害本尊杜萱娘,让本尊杜萱娘枉死,但主谋杨夫人已经家破人亡,从犯乐儿与她也没得到好下场,也算是两清了吧。

但是显然趣儿不这样想,竟然摸出一张满是脂粉的帕子抹起泪来,“原来我们曾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如今遭到报应也是活该,听说如今你又成了寡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饿死也别到这里来,你赶紧回去吧!”

杜萱娘愕然,这是那个恶毒的王家大丫头趣儿【wWw。Zei8。Com电子书】说出来的话?

“春草,你在那里做啥?老爷们都不高兴了!”那桌早起客人中的一位姑娘高声叫道。

“哎!就来了!”趣儿应道,抹了抹眼睛,脸上堆出媚笑,一扭一扭地回属于她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杜萱娘的性子便是这样,只要别人对她还有一丝善念,她便对这人狠不起来。

杜萱娘忍不住边上楼梯边去看趣儿,这一看却让定力超强的杜萱娘差点一脚踩空,摔个大马趴。

崔颖,居然又见到该死的崔颖!上次是撞见他在酒楼外携美共游,这次竟然跑到妓院里狎妓来了!

身穿青布长衫,商人打扮的崔颖坐在几位虬髯光头的胡人旁边,怀里靠着一名只着肚兜的姑娘。

崔颖双眼定定地看向杜萱娘,表情怪异,突然又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恍若路人,他身后做胡人打扮的张虎则是满脸震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估计他们也想不到会在丽春院碰到杜萱娘吧!

虽然经过了上回果州城里的偶遇,杜萱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猛然看到崔颖居然还有她不熟悉的另一面,杜萱娘仍然觉得胸口被重锤猛击,痛不可抑,同时心底有东西在迅速坍塌,这世上最不可靠,最难识清的果然是男人这种生物。

杜萱娘失魂落魄地挪上二楼,曲翠栊的侍女又折回来催促她,“杜娘子请快一些,今日我们姑娘还有重要事要办。”

进到曲翠栊房里,才发现屋里热闹非凡,服侍她的下人全都到齐,一个个或扯着衣衫比划给她看,或捧着一只只首饰盒让曲翠栊来回挑拣。

“萱娘,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哪件衣服最好看?”曲翠栊两颊晕红,双眸明亮,如此隆重,这是要见谁?

杜萱娘看了一眼王妈妈,这位中年妇人亦是满脸喜悦。

杜萱娘打起精神,将五颜六色的衣物扫了一眼,“如果是去见长辈,那套红色的最合适,若是去见久别的朋友,不如就选那件淡蓝色绣粉色牡丹花的,再配一件白狐皮的披肩挺好,如果去见一般的朋友,曲姑娘随便穿哪件都好看!”

六十八误会

我就说萱娘不仅能说会道,还极有眼光,快将淡蓝色那件拿过来,萱娘,你看还要配些什么首饰?”

“就哪朵深蓝色的娟花吧,这样更衬出你白皙的肤色,白狐皮披肩不要拉太高,别挡住你胸口的牡丹花,最好再配一条耀眼的宝石项链,让人想不朝那里看都不行!”

周围有侍女掩嘴而笑,王妈妈忙用眼刀镇压,“杜娘子的穿衣心得果然独到,姑娘,我看就戴公子早前送与你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吧,公子见到你还留着它,说不定会更高兴。”

什么样的公子让曲翠栊如此兴奋?难道是李进又来龙泉驿镇了?杜萱娘甩甩头,事不关己,少问为妙。

况且,崔颖那家伙如今正像一粒老鼠屎卡在杜萱娘的喉咙口,让她又是憋屈,又是恶心。

此时的杜萱娘已经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言不由衷,话不入心,只是傻傻地陪着别人笑。

“冰冰在哪里?我给她带了麻团。”杜萱娘好不容易找着机会问围着曲翠栊不停转的王妈妈。

“你且在这屋里等一下,她练完琴自会来这里。”王妈妈说道,似乎对她们来说最要紧的是如何让曲翠栊去取得那个所谓的公子的欢心,而不是可怜的只有五岁的李冰冰。

曲翠栊刚收拾完毕,便有小丫环来报,客人到了,一屋子的人立刻便簇拥着曲翠栊下楼而去。

杜萱娘一个人在曲翠栊屋内茫然地转了两圈,想着楼下的崔颖是否已经离开。再冷静下来想想,唐朝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但总归有损于个人品行,尤其是崔颖这种科举出身的,最为看重名声,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透着些许怪异,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重要公事的一部分?

他身边的那几个极有派头的吐蕃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打扮成商人模样?连张虎都作了伪装,杜萱娘越想越觉得疑点很多,很想下去问个究竟,突然又想起果州城里见到的那位挂在他臂弯的女子,心头又踌躇。

到底她和崔颖只是互相欣赏的朋友而已,她有什么资格管他的事?她不过是白担心罢了。

此时的杜萱娘并没有意识到她对崔颖的感觉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中,而且是朝着她最警惕的方向发展。她竟然开始担心他,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反应怪异而又强烈,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男女之情的开始?

意识到这一点,杜萱娘吓坏了,一屁股坐到了曲翠栊铺了锦缎的床榻上,前世今生的经验都告诉她,她与崔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且不说二人的身世,地位根本不可能被世俗所接受,就算他们最后能走到一起,让她去做妾或者看着崔颖纳妾,都是她所不能忍受的,所以他们站在各自的世界相互遥望是最好的相处状态,任何人冒然跨出超越友谊的一步都将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原本以为崔颖有想要跨越这道深渊的趋势,后来证实是杜萱娘自己想多了,崔颖是谦谦君子,想必无论对哪个女子都一样,反倒是自己的情绪在越来受到崔颖的影响。

杜萱娘颓然地倒向床榻,将头脸深深地埋进曲翠栊的丝被中,哀叹自己初恋的种子还没有萌芽,只是多吸收了一点水份,便被无情的阳光烘干,暂时没有了破土而出的机会。

杜萱娘暗自决定不再等待崔颖自己上门,明日便将崔颖送的银子与东西亲自送去郡守府,就算因此断交,也好过将来二人同时走上一条伤心路。

窗户轻响,一阵冷风袭来,杜萱娘刚要坐起身来去关窗,冷不防被一重物压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对,怎么还有只魔爪伸到自己了自己的胸前?同时杜萱娘的腰间也出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按在丝被中,丝毫动弹不得。

“强暴!”杜萱娘脑子里闪过一个词语。

杜萱娘使劲挣扎,努力地抬起头来想呼救,没想到来人顺势将她像烙饼一样翻过来,唇上立刻便被堵上一团微凉的肉,同时对方的舌尖强势地撬开杜萱娘的唇齿,辗转吮吸起来。

慌乱中杜萱娘张大双眼仔细看来人,竟然是闭目享受的李进!

杜萱娘只觉得自己胸腔的空气很快便被吸走,热血冲脑,偏偏手脚俱被李进死死压住,随着她的不断挣扎扭动,李进的身体也越来越坚硬,眼看就要出大事情。

杜萱娘决定不再挣扎,只睁大双眼死死盯着李进,任他那双不知摸了多少女人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不停地游走,她不相信这个贱男人感觉不出他怀里的女人与从前不一样,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意的。

见怀里的女人不再挣扎,李进果然睁开双眼看向面前的女子。

“怎么是你?”李进眼中的诧异只是一闪而过,脸上露出几许调侃,“你这是报答我上次的救命之恩!”

杜萱娘趁李进分神之际挣脱左臂,劈头盖脸地甩了离自己的鼻子只有一尺之遥的妖魅面孔一耳光。

“麻烦你以后上女人之前,睁开眼睛认清楚人再说!滚开!”杜萱娘面颊绯红,目露寒光,鼻翼噏动,似要咬下李进身上一块肉。

李进摸摸脸颊,手上有一道血痕,应该是被杜萱娘的指甲划伤了。

“不滚开又如何?”李进冷冷地问,却仍不愿从杜萱娘身上下来,“你独自待在丽春院头牌的房间里,你又意欲何为?”

杜萱娘不想再与这贱人作口舌之争,想推开铁塔一般的李进的身体,却又被李进制住。

“你难道不想要我负责?”

“不必,你立刻放开我,我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不用担心我会赖上你!”杜萱娘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既然如此,那你就为我负责吧!你刚才已经挑起我的兴致,难道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李进低下头嗅了嗅杜萱娘散乱的秀发,下体死死抵住杜萱娘的腹部,鼻息粗重,眼神迷离。

杜萱娘不敢再刺激眼前这个已被挑起的兽欲的男人,忙强笑道:“曲姑娘刚才下楼去迎接你了,你放开我,我立刻下楼去叫她上来服侍你,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兴致!”

李进却突然身体一松,从杜萱娘身上滚落,仰面而躺,大喘了一口粗气说道:“我警告你,最好离曲翠栊远一点,你玩不过她!”

正说着,房间门突然大开,曲翠栊匆匆跑了进来,“萱娘,快帮我挑只镯子……。”

看到狼狈不堪的杜萱娘,曲翠栊当场石化,猛然又抬起头来哀怨地看着李进,“公子……。”

“是个误会,刚才李大当家进来时认错人了,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真的!”杜萱娘急忙辩解,仿佛被人捉奸在床的小三突然面对原配,心中却将李进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李进从床上坐起,整了整衣衫,抬腿便往外走,“以后再帮我安排女人的时候,不可出现这种烈货!”

曲翠栊脸色立刻雪白,忙掏出帕子跟上去,“四郎,你的脸上出血了,抹点药膏再出去!”

杜萱娘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什么意思?难道我是被曲翠栊设计了


六十九吐蕃人

杜萱娘惊魂甫定,决定立刻回家,事情的真相留待将来再说。

而此时丽春院的大厅里却剑拔弩张,崔颖的贴身护卫王宝带领一队甲胄鲜明,刀剑半出鞘的府兵将李进的亲随李甲一团团围住,李甲一也面色凝重,左手紧握腰间的刀柄。

李进赫然与崔颖面对面坐到了一桌,曲翠栊站在李进身后亲自为众人倒茶。

其中一名吐蕃人打扮的男子站在李进面前用一口流利的官话激动地叫道:“枉我巴甲部从我父辈起便与李家做生意,没想到你们李家的人竟然与我巴甲部的死对头隆察部勾结,在半路上将我家的货物劫走,你们可知购进这批货物花光了我们巴甲部所有的积蓄,原本今年冬天我们部落一万多人指望着这批货物过冬,如今为了活命不得不全部迁移,将我父亲辛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给隆察部!”

“我巴甲部今年冬天就算能挺过去,老弱族人及牛羊也必将死伤无数,我巴甲部与你李家的这个仇算是结定了,今日里我昆布请崔郡守为我巴甲部作主,定要将这个将消息走漏给隆察部的小人扭送到县衙大牢,让他招供出主谋之人,若崔郡守作不了主,我便去京城找你们的皇帝评理去!”

杜萱娘同情地看了眼那位头顶光秃,脑后垂着许多小辫子的巴甲部小头人,此人鲁莽愚蠢,竟然敢闯进朝廷与李家的斗法中去,只怕他那部落灭亡也是早晚间之事。

杜萱娘低着头绕过楼梯扶手,尽量不引起人注意。

李进的身后仿佛长了眼睛,突然回过头来对杜萱娘喊道:“杜娘子不见见你的故人?嘁,这里有一桩官司,你也来听听!崔郡守,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李进这一喊直接让杜萱娘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进退不得。

曲翠栊却是个闻弦歌而知雅意之人,立刻跑过去挽住杜萱娘的手臂,“萱娘,你也认识崔郡守?我们先过去打声招呼吧,可别失了礼!”

杜萱娘挣了一下,竟没有挣脱曲翠栊的双手,被半拖半拉着来到李进与崔颖面前。

李进指着身旁的凳子说道:“请坐!”

“谢座!李大当家与崔郡守谈的公事,民妇实不方便旁听,杜萱娘先告辞了!”

崔颖此时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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