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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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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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宇看着姐姐疑惑的神色,只觉得脑袋微微发胀,这里头一层层又绕了多少事情?臻杰此举一定有他的目的,难道赫臻那边要有行动了吗?

“宇儿,你不舒服吗?”璋瑢见茜宇脸色有变,心中担忧。

大雨依然下个不停,雨声伴着读书声回绕在书房里,间歇休息的时刻几个孩子才拢在了一起,互相说着昨夜的遭遇,嘻哈一笑便将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大人们一环套一环的谋划与他们无关,读书和玩乐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隔着偌大的庭院,对面屋子里一个男孩子伏在窗棂上听着弟弟们的笑声,虽然有好大的雨声,却依旧能感觉到他们的快乐。

“今日权太傅没有来上课,所以他们才笑得这么欢吧!”臻昕手里拿着一册书,敲了敲窗前的杰宸。

“五皇叔,你说权太傅还会来么?”杰宸虽然只比臻昕小几个月,却一直很尊敬这个小叔叔,叔侄俩比同胞手足还来得亲厚。

臻昕拿书册抵着额角想了想,认真道:“昨日皇兄说权太傅轻易不会再来上书房了,要我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皇兄的意思似乎要我们把权太傅再请回来,毕竟气走太傅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若让朝臣亲贵们知道了,会给皇室蒙羞的。”

杰宸如大人般叹气道:“可他总是针对杰欢,多没意思。”

臻昕想起母亲昨夜的嘱咐,将这些道理又与杰宸说了一遍,末了道:“欢儿的课业的确没有长进,从前以为是宜嫔娘娘不要他好好学,如今看来那些功夫耽搁的的确太多,他与你和我差得也太远了些,又是还不如安儿好。”

“皇叔,将来我会做皇帝么?”杰宸突然问了这句话,面上的神色很是认真,“要欢儿安儿他们也好好读书,是为了有一日要他们做大臣共理朝政吗?”

臻昕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杰宸,亦认真道:“权太傅说过古来便有东宫太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杰宸你既然是嫡长子,这东宫之位自然是你了。杰宸,你很想做皇帝吗?”

杰宸摇头道:“我也不明白自己想不想。不过,权太傅也说有很多例外,比如皇爷爷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所以那一回才有那些大臣们的子弟说杰欢也能继承大统的吧!”

臻昕坐到位子上,整理了书册,嘴上欣欣然笑道:“总之不管你们谁将来做皇帝,母后都要我好好帮你们,往后长大了先帮皇兄保江山太平,再往后的话,就到那会儿再说吧!”

杰宸坐到臻昕面前,笑呵呵道:“皇叔,若将来我做了皇帝,你也会替我保江山太平吗?”

“那是自然的,这还用说嘛!”臻昕回答得很自信,像大人一般拍了拍杰宸的肩膀道,“等你做了皇帝,那疆场上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为你把蛮夷杀的片甲不留。”

杰宸天真地笑了,末了却叨叨道:“若明日放晴,欢儿他们便有骑射课,我们能不能去啊!”

“是啊……”叔侄两惆怅起来,如今这样也不晓得该去向谁求情了。

然权太傅的存在是有道理的,他除了要教授皇子们课业学术,更要教授他们作为皇子皇亲的本分和规矩,方才杰宸和臻昕的对话实则就是犯了大忌。若此刻权太傅在一旁,这些话是绝不允许他们说的,既然不说,那也无法传到帝后的耳里去。但眼下两个孩子看似纯真亲厚的对话,却还是叫长辈们知道了。

第三十四章 让枣推梨(三)

睿皇后冒雨赶到承乾宫时,元戎还在臻杰的怀里哭个不停。她的一只手被父亲握着抵在唇上轻柔地吻着,另一只胳膊由几个医女托着,一名太医小心翼翼地从白嫩的肌肤里取出一块碎瓷片,拔出的那一刻元戎哭得撕心裂肺。

沈烟一口气提在胸前,脸色惨白如纸,屋外的雨声伴着女儿的哭泣,她的心都被揉碎了。

悠儿轻轻握了她的手,柔声道:“太医说了没事的,便是有疤痕等孩子长大了也就淡了。你宽些心,别自己先吓坏了。”

沈烟含泪应诺,那只被皇后握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觉得悠儿的手很温暖,叫人生出几分安心。

许是哭累了,被医女们灌下安神的药后元戎便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却睡得并不沉,时不时会因疼痛而醒来,哭几声又睡下。臻杰不厌其烦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哄着,直到小家伙沉沉地睡下不再抽噎,方才要奶娘嬷嬷们抱了去。

“这一回她可吃了大苦头了,总是没一刻停的在屋子里乱窜,若今日脑袋磕在碎瓷片上,她这条小命恐怕也难保了。”沈烟说着忍不住落泪。

悠儿却笑着道:“只怪这丫头知道自己是宫里独一份,才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闹腾,心想惹怒了你,总是有护着她的人。”

臻杰扶了沈烟温和道:“为了孩子哭好没意思,这丫头吃了苦头下回也该学乖了,烟儿往后多看看皇后是如何管教孩子便是了!”

沈烟却笑了,“皇子岂能和公主一样,臣妾想学皇后也教不来啊!”

悠儿抚掌笑道:“那些奴才也不知怎么传的,将臣妾唬得厉害,还以为戎儿出大事了。此刻看来要她自己吃些皮肉苦,比莲妃打骂一顿还管用。不如等这孩子好了,送她去上书房和哥哥们一起读书学些规矩,皇上看呢?”

臻杰摇头苦笑:“只怕昨日那些小子才把权太傅气走,明日元戎就把上书房给拆了。”

悠儿与沈烟俱掩嘴而笑,方才的惊心一扫而去,此刻却有齐泰恭恭敬敬地进来道:“启禀皇上,上书房里有话。”

臻杰眉头一动,看了面前的悠儿与沈烟,只听沈烟欠身道:“臣妾去偏殿看看孩子。”便旋身走了。帝后二人遂进入沈烟的内室听齐泰奏报。

待得齐泰再退身出去,悠儿旋即跪在臻杰面前满面自责之态:“臣妾管教不力,要宸儿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求皇上恕罪。”她一双柳眉紧蹙,眸中满是不安。

臻杰一把将其扶起拉在身边坐下,先嗔道:“不要动不动跪朕,在朕的心里你我还是如从前王府里一般才是。”随即才缓缓道,“他们还小,能说这样的话也算正常,恐怕是平日在哪儿听些口舌才会想到这一处。这些你不便教导宸儿,朕会安排合适的人告诉他们道理。你莫将他管得太严,要孩子疏远了你。”

悠儿愁眉不展,低声道:“这只是臣妾的私心,若这样的话传了出去,旁人该以为臣妾这个皇后教导儿子从小要有争大位的心了。”

臻杰浅笑,温和道:“傻悠儿,只要朕心中明白就好,管那些闲人何事?”

悠儿这才有了微笑,他怕臻杰将话题扯到立嗣之上,便笑道:“方才见皇上那样疼爱戎儿,叫人心里暖融融的,若非如此恐怕烟儿她要唬上好久。”

臻杰似乎想到了什么,浓眉微蹙,叹道:“朕要齐泰这些日子即便是朝会之上也需将后宫之事禀报,才晓得惠嫔失足一事,便借了由头将一班大臣撂下,此刻朕很是好奇他们的反应和言论!”

“恐怕听闻皇上又半道来了承乾宫才更叫人好奇呢。”悠儿笑得明媚,温和道,“皇上尽管做您的事,后庭之内悠儿定为您安排妥帖,至于惠嫔那里,自然有人去关心了。”

沈烟此刻立在仪门处,轻声笑道:“臣妾本给元戎做了杏仁酥,皇上和皇后要不要尝一尝?”

悠儿扶了臻杰立起,笑道:“今日清爽,的确叫人好了胃口。”遂于臻杰一起跟着沈烟去了偏厅。

这一边因为元戎受伤曾经王府中一起生活的家人得到小聚,另一边栖霞殿里却似乎没有这番其乐融融,有了身孕的班君娆正半躺在床榻之上,而面前坐着的却是她顶不想见到的钱韵芯。

“臣妾还念着今日往丹阳宫给娘娘请安道贺的,不想这么不中用。”班君娆一如既往的柔和温婉,言语中带着恭敬的笑容。

钱韵芯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两个分明撕破脸皮的人要这样客气地坐着说那些叫人浑身难受的话,当真比受罚还折磨人。

“本宫是奉母后皇太后和端靖太妃的旨意前来探望惠嫔,惠嫔也不需客气,若一会儿太医回话说你的身体无碍,本宫也就不会多留妨碍你休息,孕者最是金贵了。”钱韵芯说这些话时没有笑容没有客气,口吻中只有不屑甚至讽刺,眼眸半分未停留在班君娆身上。

班君娆端着几分涵养将这些话当安慰之语过到心里,面上不着一点痕迹,可她身旁的扶梅却是委屈大了,撇着嘴一副厌恶地模样时不时抬眼瞧一瞧面前的钱韵芯。

这细小的动作并有逃出钱韵芯的眼睛,她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抚漂浮茶末,冷笑道:“栖霞殿里果然不济,也没有一碗像样的好茶。”

班君娆有几分疑惑,柔声问道:“臣妾要奴才给娘娘上了皇上御赐的雨前龙井,难道娘娘不合口味么?”

钱韵芯却惊讶道:“御赐的贡品如何也这样次等,一碗的茶末子,这要本宫从哪里喝起才好?”

班君娆脸色大变,呵斥身旁的扶梅,“究竟给娘娘上了什么茶?”

钱韵芯放下茶碗起身笑道:“惠嫔可不敢动怒,你的身子要紧。恐怕是这扶梅姑娘心里还惦记着本宫上回害她挨管教嬷嬷的打吧!你却不知这样旁人还以为是你家主子不待见本宫呢!”

扶梅吓去半条命,连连磕头请罪。恰时太医开了方子立在门外道:“回钱妃娘娘,惠嫔身体尚好,只是这一跤跌得也重到底动了胎气,要实足静养一两月,最好是不要下床随意走动了。惠嫔只有一个月的身孕,最是不稳妥的时候。微臣开了安胎凝神的方子,御医馆定时会送药前来。”

钱韵芯心中一动,笑道:“劳烦大人了。只是惠嫔如今身怀龙胎需万分小心,本宫要御医馆日日有太医前来给惠嫔诊脉,这药也就在栖霞殿里煎熬,要惠嫔趁热服下,这些御医馆能办么?”

那太医停了一停,回道:“御医馆千金科的太医全部日日待命于皇太后的脉案,若钱妃娘娘允许,微臣可否派其他太医前来?本来孕者的脉案及调理是每个大夫的基础之学。”

班君娆急切,扶着床沿坐起身子:“臣妾多谢娘娘体贴,只是太后娘娘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臣妾不敢给御医馆再添麻烦。”

钱韵芯转而看着她,闲闲道:“再添麻烦?难道……惠嫔以为母后皇太后是麻烦?”

班君娆被堵得涨红了脸,双手紧拽锦衾半晌不敢回话,她没想到钱韵芯也有在话语中挑人不是的本事。

“惠嫔多虑了,本宫是为你腹中的龙胎担忧,惠嫔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比你我都来的金贵吧!你这样推辞,难道不怕对不起腹中的胎儿和皇上吗?”钱韵芯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转而应了那太医的请求。

班君娆本该因孕得意,能在钱韵芯面前颐指气使才对,何以此刻全部颠倒过来?钱韵芯一句句将人逼到墙角,自己却全无还击之力。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竟遭到所有人的冷落,这究竟算什么?

钱韵芯此刻已示意宫女为她穿上避雨服,准备要离开了,临走却对扶梅冷声叮嘱道:“你不待见本宫自然不会有人与你计较,可是你家主子腹中的龙胎比她的命都珍贵,要是再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你摸摸项上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看着钱韵芯不可一世地扬长而去,卧榻之上的班君娆心凉了半截。虽然今日自己并未跌足,但方才太医的话字字入耳,她当真不敢随意和自己的身孕胡闹,她很明白若失去腹中胎儿,自己将一文不值。

“扶梅,你今日的莽撞并不会给我带来半分帮助,可知道你对钱妃的怠慢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想我?今日这碗粗茶,我不能不给钱妃一个交代。”班君娆无力地叹了口气。

扶梅浑身战栗,吓得瘫在地上。

“来人,将扶梅拖出去杖责三十,要开着宫门打,要阖宫上下都知道栖霞殿的宫女因对钱妃不敬而受到重责。”班君娆的话语里有几分不忍,却还是说的不容回绝。

钱韵芯离开栖霞殿后径直来到馨祥宫复命,茜宇得知班氏需静养便与姐姐一同嘱咐了几句,再没有过多的话,她不想自己和钱氏太过亲近反害了她。

又念雨天行动诸多不便,茜宇遂留钱韵芯在馨祥宫用膳,要其待午后雨停再行离开。然三人还未入席便得到承乾宫的消息,原来皇帝半道折去那里竟是为了元戎受伤。茜宇本宠爱这个孩子,如此更是心疼不已,连忙差了缘亦前去问候,不料臻杰和悠儿竟随着缘亦回了来。

“下这样大的雨,皇上还来馨祥宫,当以龙体为重。”如今说这些客套话茜宇已很自然,只是在悠儿的眼里她看出,皇后当是有话要与自己讲。

第三十四章 让枣推梨(四)

臻杰笑言只因雨天才更要探望,茜宇不多计较,遂与帝后、姐姐并钱韵芯一同用了午膳。钱韵芯笑盈盈有意在臻杰面前说她已往栖霞殿探望了惠嫔,此话一出显然是要臻杰莫再前往,众人只是一笑了之。

午膳用罢果然雨停,因了整整一上午的暴雨且此刻乌云不散,徐徐微风中依然透出阵阵凉意。夏日本是午后阳光最烈,能照得万物生辉,但今日却一片阴晦,倒让人不甚习惯,只觉得仿佛已日若西山,夜幕降至。

璋瑢察觉出帝后冒雨而来定不简单,恐自己和钱氏在此不便,便笑着要钱韵芯陪她去花园透透气,二人前脚才离开,悠儿便将今日书房里两个孩子的对话告诉了茜宇。

“皇上认为要如何引导这两个孩子?”茜宇也微微蹙眉,问臻杰,“只怕这两个大的如今口无遮拦,将来带的弟弟们也没了规矩。”

臻杰似乎并不着急,只是笑道:“朕以为没有这么严重,皇后是想朕与母后共同商议,挑选一位合适的先生来教导他们。”

茜宇笑道:“权太傅自然不能退,需得这两个孩子亲自去请回来。既然皇上这么说,当是有人选了!哀家于朝臣之优劣知道的并不多,也不便过问,若皇上有了人选,哀家想来也会觉得合适。”

臻杰笑道:“正如母后所言,朕以为孩子们既然与权太傅有了隔阂,有些道理权太傅是不便教授了。母后认为真舒尔如何?”

“真舒尔?”茜宇微微一愣,随即道,“皇上曾授真舒尔翰林编修一职,这一次皇上欲授其何职?”

臻杰看了一眼悠儿,缓缓道:“真舒尔他并无意为官,且真家祖训不宜改动,这一次朕只是要他做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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