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烧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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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情燃烧岁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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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休与哑巴

“是的,不过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与亲人离别的痛苦,可要比在座的各位要深刻得多,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遭受世人的白眼。日本有首儿歌就是描写这样的骨肉分离。”李思明解释道。

“什么儿歌?”张华问道。

“一休”

“一休?什么意思?”

“一休是日本历史室町幕府时代的一个皇子,很小的时候不得不与母亲分离,到安国寺里当小和尚,他勤奋好学,乐于助人,喜欢动脑子。那首思念母亲的歌很感人。”李思明解释道。

“哦,你会唱吧?”曾智也感兴趣道。

“当然!”日本动画片《聪明的一休》80年代才引入中国,在中国可谓是红的发紫,李思明当然看过,凡是70年代及其以后生人,如果说没看过,那一定是火星来的。李思明张口便来:母亲大人:您好吗?

昨夜从杉树的枝头,看见了一颗亮晶晶的星星。

星星凝视着我,就像妈妈一样,非常的温柔。

我对着星星说:你不能沮丧哦,因为你是男孩子。

如果我感觉到寂寞的话,再来找你说话。

会在什么时候?大概吧。

就写到这里吧,期待您的回信,母亲大人。

一休。

母亲大人:您好吗?

昨天寺庙里小猫被邻村的人带走了。

小猫哭了,紧紧抱着猫妈妈不放。

我说:乖,不要哭,你不会觉得寂寞的。

你是个男孩子对吧?会再见到妈妈的。

会在什么时候?一定会吧。

就写到这里吧,期待您的回信,母亲大人。

一休。

那个光头小和尚一休,机智搞笑的形象深入人心,这首片尾曲也曾让中国小朋友感受到其中的心酸,尽管大多人并不懂日文。李思明唱这首歌时,却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物质依然匮乏,但远比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快乐,最起码,受教育的权利基本上得到保证,那故乡的大雁河是否依然碧波荡漾?那浮云山上的仙人洞是否还有小朋友做着前去探险发现仙人的梦想?那异世双亲坟前的荒草怕已没人清理了吧?

李思明所在的五连也一样,五连的老职工不少,有不少有小孩的双职工出工时,用一根绳子把孩子像狗一样栓在炕上,让李思明觉得很是辛酸。

“阿明,你什么时候懂的日语,还有上次抓特务时,你还懂俄语,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张华惊讶地叫道。

“这个嘛,我自学的!”李思明今天觉得有点过了,张华是最了解自己的,每当张华怀疑的时候,李思明以自学来借口。这其实也难怪张华,来北大荒,写歌、格斗术、枪法、外语,哪一样都不是以前的李思明所具备的。

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直在旁听的哑巴,悄悄的走到屋外稍远的小树林里,嚎啕大哭。

夜深了,徐大帅和张华等人告辞。三人给小猪仔又喂了一遍后,就可以休息了。李思明有晚上的习惯,那五本军事学著作已经完成了,但还要花点时间修改一番。曾智喜欢看书读报,手上这本《牛虻》他看了不止十遍,李思明不止一次见到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今天晚上也是一样,只不过曾智手上拿的是宁卫东留下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津津有味的读着,而李思明在面前的稿纸上写写画画。夜,很宁静,只有翻书本和写字的沙沙声音,还有哑巴睡梦中发出的很有规律的呼噜声。若干年后,不论是李思明还是曾智,在每天感叹工作繁忙分身乏术之余,都无比怀念在北大荒养猪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宁静啊。

“妈妈!妈妈!你在……你在哪里?”,没有什么能比在宁静的冬夜,当你正埋头专注于某项事情时,听到有人呼喊更感到吃惊了。曾智手中的书掉了,李思明手中的钢笔戳穿了稿纸,可谓“力透纸背”。因为发出呼喊不是别人,正是沉睡中的哑巴,哑巴开口说话也许不令你吃惊,但如果说的是外语呢?

两人面面面相觑,好半天曾智的嘴巴才合拢,指着哑巴惊讶道:“日本话?”。李思明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哑巴嘴里还时断时续的嘟哝着,夹杂着日文和中文,但说的并不是特别标准。

第二天清晨,哑巴醒来时,一睁眼发现两双熊猫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以为要“非礼”他,抱着被子缩到墙角,嘴里阿布阿布地叫着。李思明和曾智两人昨晚都没有睡,两人翻遍了哑巴的私人物品,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哑巴,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会说话!”曾智一副仿佛拆穿阶级敌人伪装的模样。李思明注意到哑巴的身形一滞,又恢复了原状。

“是啊,哑巴别装了,昨晚我和曾智听到你说梦话了,而且说的还是日语。”李思明对哑巴的身份很感兴趣。

“而且,你用日语喊妈妈,是吧?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潜伏在大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秘密电台在哪里?”曾智见哑巴还想装下去,一个劲的追问下去,革命警惕性还蛮高的,抓特务是那年头电影和小说中最常见的情节,连小朋友玩的游戏都有,而且都非要演警察死活不肯演特务。

哑巴被曾智吓唬住了,这年头如果顶着“特务”的帽子,肯定是杀头的结果,他虽然从不参加政治活动,但他会看报啊,见识甚至不比任何一个中国人要差。见自己的伪装被戳穿了,慌张地抱着李思明的胳脯吐字不清道:“不,不,我……我不是……不是……特……务!”

“哼,不是?第一,你装成哑巴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当哑巴!第二,你还识字会看报,对了你的字写得比我还好,我没有见过比你还聪明的哑巴!第三,你还会说日语,昨晚翻来覆去你说的日本话比中国话还要多。还有第四,现在发现你的长相整个就跟我在上海见过的日本专家一个模样!你还狡辩?”曾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让李思明目瞪口呆。

听曾智这么说,哑巴急得脸发白。李思明倒不认为哑巴是什么特务之类的,因为据他所知哑巴在大兴岛起码20年了,平常根本不会出岛,再说了这大兴再怎么找也没有什么情报值得潜伏20年,要潜伏也要潜伏在北京、上海或者军工厂等秘密单位内部或附近吧。

“哑巴,不要急,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思明说道。哑巴捡起昨晚被曾智扔在地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处报道,又指了指自己说:“日本……遗孤……我……”然后又自顾自地用日语唱道:“母亲大人:您好吗?昨夜从杉树的枝头,看见了一颗亮晶晶的星星。星星凝视着我,就像妈妈一样,非常的温柔。我对着星星说:你不能沮丧哦,因为你是男孩子。如果我感觉到寂寞的话,再来找你说话。会在什么时候?大概吧。就写到这里吧,期待您的回信,母亲大人。一休……”

昨晚第一次从李思明处听到这首歌,歌词记得并不完整,吐字也很不清晰,但哑巴唱得很认真,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最后哽咽唱不出声来。李思明和曾智明白了,这哑巴是个绝对纯种的日本人,也是昨晚那张报纸上所说的日本在华战争遗孤。

哑巴哭得一蹋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思明和曾智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住,哑巴才用吐字不清的语言断断续续地讲述他的身世。

原来哑巴名叫渡边三郎,在长春出生,随父母来到中国东北,两个年纪并不大的哥哥分别上了战场并战死。渡边三郎只记得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时,他六岁左右。由于命令来得太突然,准备“玉碎”的日本关东军残余和临时武装起来的日本侨民,立刻崩溃了,撤退时又没有组织好,平民与军人及家属争相恐后的挤向数量有限的汽车、客轮,在失败的恐惧和混乱中很多小孩被遗弃。渡边三郎也是其中的一位。当时他穿的是中式的衣服,也会说中国话,并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长期的战乱产生的流浪儿在当时数不胜数。他一边流浪乞讨,一边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有一位善良的中国老头收养了他,不过很不幸,在他13岁的时候,老头死了。于是,他又开始流浪,逐渐长大的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十分敏感,中国人特别是东北人对日本人恨之入骨,所以他装成哑巴。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反正到处乞讨,从吉林到黑龙江,最后在大兴留了下来,这一装哑巴就装了二十年,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哑巴了。

“现在怎么办?”曾智问道。

第四十三章 苦尽甘来

“怎么办?当然去连部,如实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李思明回答道。

早上,李思明和曾智带着哑巴,不,应该是渡边三郎,将准备去团部开会的连长和指导员堵在办公室。听完他俩的汇报,陈连长和丁指导员惊讶地围着哑巴转了几圈,口中啧啧有声:“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哑巴你真能装啊!”

徐副指导员一听到这件事,叫嚣道:“这是我们学习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是新形势下对敌特斗争的胜利。敌特处心积虑,妄图破坏我国文化大革命,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破坏安定的大好局面。我们一定要坚定立场,与敌特斗争到底!”连长和指导员面面面相觑,暗自摇头。

“这个,徐学青同志,事情的真相还没有调查清楚,一切等上级调查有了结果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啊!事关重大,现在应该立即上报上级,老陈,你看怎么样?”丁指导员等他慷慨激昂完了,不紧不慢地说道。心说,你以为你是谁,就算真得是特务,也是上级来调查,你激动成这样干嘛?

“我看就这样,相信上级可以很快查清的。刚才李思明同志所推测的日本遗孤这种可能性,现在中日两国都建交了,也是以查清的!”陈连长对徐学青也很有意见,这家伙背后不知打了多少小报告,连自己抽了知青递的一根烟,也要说自己爱贪小便宜。徐学青见连队的一二把手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得也占住理,也找不出理由反对,只得恨恨地走了。

连部的办公室,早就被知青包围了,大家听说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在门口议论纷纷。

“我可听说了,哑巴根本就不是哑巴,能说话的!”

“而且说的是日本话,根本就是日本鬼子!平时真看不出来,隐藏得够深啊!”

“我可听说,昨晚哑巴准备用秘密电台发送情报,被抓住了!”

“手上还有十几条人命呐,血债啊?”

“对血债,要他血债血偿!”

……

众人的议论声让在屋里汇报情况的李思明哭笑不得,而哑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没过多久,哑巴被带两名知青一左一右带出来了,虽然枪是背在肩上,但看那两名知青的眼神分明是在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带动不知真相的人振臂高呼起来,石子、雪团、烂菜叶辟头盖脸地向哑巴砸来。只是准头太差,倒有大半砸在那两知青身上,那两位知青心里暗骂倒霉。

“都住手!”陈连长发火了,“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都回去上工去。”知青们见连长发火了,一个个都乖乖地散了,在大兴岛五连,知青有“怕”,一怕指导员讲政治,讲起来没完没了,你还必须保证津津有味的样子;二怕连长发脾气,把连长惹火了,那大嗓门能把人吼聋了;三怕司务长老李不高兴,老李不高兴,打菜时,见不着肉星不说,连份量也不够。

这事是李思明和曾智报告的,连长和指导员要李思明跟着去,曾智被打发回养猪场,今天这事闹得猪还没有喂呢。曾智有点不高兴,李思明安慰说等他回去会慰劳慰劳他,他用屁颠屁颠高兴地回去了。两位领导,两位知青,加上李思明“押”着哑巴坐着两辆马车,直接往团部赶去。

赶到团部,照例是一番审查和询问,折腾一番,团长大人拍着李思明的肩膀说:“李思明同志,做得不错,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呐,这次你做得也很不错,及时向上级汇报,处理得当。你先回去,这件事情上级会处理的。”李思明心说,我这么辛苦,你也不请我吃一顿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昨晚到现在我还未合眼过,我可听说团部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李思明的午饭是在团部旁边的饭馆吃的,这家饭馆名为“战斗”,是很少有的肉食店,牛肉、羊肉、猪肉甚至野味做的菜肴,颇受嘴馋的知青的青睐,知青们微薄的工资几乎都在这贡献出去了。据说最初在给饭馆起名时,有人不假思索说“人民肉食店”,过了几天,一张大字报贴在肉食店一边墙上:“胆大包天,反动透顶!什么人敢拿人民做肉包子!”人名不能“封资修”,这店名也不例外,遂改为“红太阳肉食店”,一看罪过更大,最后改为“战斗肉食店”。

哑巴也就是渡边三郎,在团部待了一天就被送到师部,然后又被送到佳木斯,照例是一番审查。最后还真找到了他的亲属,他父母已经一把年纪,在东京经营一家不算大的公司,原以为这一生只能相依为命,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到这唯一的儿子,当时欣喜过度,双双住进了医院。病还未好就赶到北京,去见见自己的儿子,自是一番辛酸。

哑巴也算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回日本之前,还特意来大兴和大家告别,这时他说话已经很利索了,买了大堆的礼物主要是吃的东西给大家,他当然了解知青最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能吃到好吃的,弄的一些平时欺负过他的人有点不好意思。哑巴回日本后,好一段时间才适应日本快节奏的生活,他一直和大兴岛知青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甚至许多大兴岛知青的朋友或同学去日本公干或留学,都托他照顾,他从不推辞,让人感慨不已!

当然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要属李思明,按渡边三郎的话说,那是生死之交!

李思明在回连队的路上,顺便从武装连绕了一下。离着老远,哨兵就立正敬礼,这让李思明想起第一次去武装连的情景。连长孙昌正严格按照李思明制定的训练计划,操练着他手下这一百来号人,用孙昌的话说,武装连出去的人要以一当十!现在的战士的给李思明的感觉,有点特种部队的气势,体能和战术素养在全军区绝对属于名列前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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