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地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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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满地不开门-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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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富国强兵,农耕为富国,冶炼为强兵。胡国不甘长期弱于我国,它强大起来便可与射日国平起平坐,甚至有可能兴起战火,侵略我国。”李义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莫言很高兴,李义毕竟还是个没有太多经验阅历的孩子。      
  “可是,我听说前些时候大部分的工匠们都被暗杀了。”李义小声的嘟囔。      
  “小义觉得会是何人所为呢?”莫言抬眼看他。      
  “应该是不想胡国强大起来的人。”李义并未将话说得更清楚,可是他知道莫言明白。     
  莫言点点头,“那小义觉得他杀掉所有的工匠可有用处?”      
  “自然是有些用处的。”     
  莫言摇摇头,“富国强兵既然是柯什日坚定不移的想法,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仅仅依靠那射日国的几个小小工匠。他可想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是啊,睿智如太子又岂会不知这一点,如此,他单单指派逸风去执行任务便十分不单纯了,莫言急忙摇摇头,晃掉了自己方才可怕的想法,不可能的,太子他应该不会那么做的。可谁知道呢?柯什日还不是一样,明明无须逼迫纳布勒娶公主以换取利益,可是他还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那么做了。莫言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徐千若有所思的表情。      
  莫言不懂男人们的想法,可她记得有句话说得好,叫作: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想到太子可能命逸风去暗杀的事情,莫言的心不由的沉重了起来。对莫言而言,逸风在外面做什么她却完全不知情,而且逸风平日里只是关心莫言的生活起居,却从不会对她谈起他的事情。有时莫言会很担心他在做些危险的事,可是,无论怎样,她不能再说些让他放弃拘月楼的事,毕竟他与拘月楼已经是骨肉相连,根本无法分割,况且,他本是杀手,离开让他安身立命的组织,他也不再是他了。更何况,他或者她,哪一个又能与太子划清界限呢,如今,也只能是贪恋这一时的平静,期待不要有事发生了。
112 风波又起        
  莫言的生活异常忙碌起来,不仅是忙在医馆里,还有额外的便是忙着在书房里伏案写东西。具体上写的东西有两种:一种是对这个时代药物的认识和医案总结;另一种是对自己所熟知的军事故事的回忆录。       
  前一种不必说,自是她行医用药的心得,而后一种则需要她绞尽脑汁去回忆,然后马上记下来,接着再换个方式讲给李义听,全当作是李义的理论课。说起来李义的军事理论课实在是没有半分枯燥的影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彩绝伦。无论是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列国的争霸故事,还是三国里群雄逐鹿的精彩、更或者是刘邦项羽的楚汉之争,甚至是近现代艰苦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莫言或者无法想起全部细节,可是无论是史书上的,电影电视剧中的,耳熟能详的关于战争谋略的故事还是印象极为深刻的,这还要得益于莫言穿越前的经历,内向孤僻的她,少了交友,少了玩耍,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用来读书、用来学习的时间。      
  晚饭后的时间是院子里都聚在一起听莫言讲故事的时间。李义定是从不缺席,而仆人们不知何时竟也变得极为勤快,原来他们是想早早把手边的活计做完,好来听莫言讲故事。逸风本来还总是不好意思和大伙一起凑热闹,可是后来也不再装模作样的找借口来听了,早早的等着,占个近点的好位置才是王道。       
  大家固然都是在听,可是听在各人的心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对李义和徐千而言,他们听到的是战争的计策、谋略,吸引他们的是三十六计,是诸葛亮的过人机谋,是与战争相关的所有知识;而对小禄和其他下人而言,他们听到的是精彩纷呈引人入胜的故事和剧情;对逸风而言,他听到的是莫言机智幽默的话语,看到的是莫言照亮所有的光彩,感受到的是莫言与他日益贴近的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李义除了习武,也练习骑射,也读书,也在吸收消化莫言的战争故事。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莫言每次看到无论是思想或是武艺都进步神速的李义就会格外开心,因为那个像个发光体一般,较之逸风丝毫不逊色的优秀青年是她亲手教育出来的,她几乎可以肯定,未来,李义将会是文科兴邦、武可定国的栋梁之才。      
  可是,如果,他总是困在这不大不小的一方天地里,迟早会变成井底之蛙,再或者,也许会成为第二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逸风,我想是该把李义送走的时候了。”晚上,莫言在房间里对逸风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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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要把他送走了?”逸风觉得事出突然,有些不解。      
  “在这里,他已经学不到更多,我想让他多些实际历练的机会。”莫言其实没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了太多的心思在李义的身上。  
  “让他去楼里吗?”逸风听到历练,马上想到的便是拘月楼。      
  莫言摇了摇头,她并不想让李义成为一个只是武功高超的杀手。      
  “我想介绍他到林维检将军那里,从一个普通士兵开始,我想,那也是他的理想。”莫言觉得,假以时日,李义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 
  “怕是李义并不想离开这里吧。再者,四海升平,并无战乱,他再有能力也会无用武之地。”逸风把李义对莫言的依赖和亲近看到十分清楚,他必是不想离开的,况且即使是林维检将军,如今也还不是养在都城,苦无用武之地。      
  “逸风以为和平时期的将军是无所事事的吗?那若战争突起,军队岂不是毫无应战能力?”莫言知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养兵千日的学问可不比战争来得简单多少。      
  “逸风虽然什么都不对我说,可我并不是不会思考。”莫言明白,朝中的局势并非太子独大,而贵妃和大王子更是无利不起早,又怎会把心肝宝般的公主远嫁胡国,其间隐情莫言或许无法得知,可是,早些时候的暗杀种种,和平,无论是射日国国内的,还是射日国与胡国之间的,都是宛如薄纸一般的脆弱。       
  “莫莫……”      
  “我知道,你只是怕我担心。”莫言浅浅的笑了一下,“李义他会明白我们的用心的。”     
  莫言以为李义会很爽快的答应去林将军那,毕竟林维检是他的偶像,而且成为大将军也是他无比渴望实现的梦想。可是,正如逸风所估计的一般,李义听了竟然真的很不开心。      
  “小义不是很想做将军的吗?”莫言关心的问着他。      
  “可是,……或许……还不是时候。”李义一直皱眉低头,他的确想成为将军,可是他却不想从此离开莫言,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小义只会武功,只听我讲故事是没什么用的,要成为真正优秀的将军一定要在军营里成长才行。”莫言正把他当个傻瓜小孩般说教。  
  “我知道。”李义的声音很无奈,他知道莫言一直都把他当个小孩子。      
  “那……”莫言还没开始她的唐僧神功,李义便开口打断她,“我去。可是言姐姐要答应我,一定要去看我。”李义目光如炬的等待着莫言许诺。      
  “好,我一定回去的。”莫言觉得自己是在哄小孩,只要他不哭,给个糖先。只要他答应了就好,去不去,以后再说,反正那傻小子也没规定时间,莫言不觉在心里诡笑。     
  “我每升一次军级,你就要来看我一次,当作是对我进步的奖励。”就知道莫言只是假装哄他而已,怎么可以不规定好时间,让她蒙混过关。      
  莫言真想用手指关节狠狠的敲敲这小子就会没事瞎算计的脑袋,可惜无奈的是,人家早已经比她高出太多太多。       
  话说李义离开,有人欢喜有人愁。逸风自然是最欢喜的那个,而莫言送走了小鬼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把那么多那么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他身上,如今,再不用熬夜写“回忆录”,再也不用为讲故事而口干舌燥,她反而觉得有些空虚无聊起来,只好放弃不务正业的教师生涯改回专心做医生。 
  李义带了莫言的信,在林将军的军营里做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可是他其实并不普通,因为他有莫言的信,林维检给了他更多的关注。事实上,太子也是格外关注他的,因为徐千事无巨细无所遗漏的报告,包括莫言对他讲的所有的故事,莫言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莫言与他一起对弈的棋,莫言教他做的古怪却格外有用的运动。      
  李义本身无疑也是出色的,他外表英俊,身材健朗,头脑灵活,身手不凡,智谋过人,更是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冷静。所以,在军营只短短的一个月便被林维检提拔成护军,又过了半年他已经成为了一支特别队伍的头。      
  这只队伍没有编制也没有番号,它的组建授意于太子,全部由无父无母无亲属的青年组成,平日接受的是魔鬼地狱式的训练,在经过残酷训练后成功活下来的共有两千人,而李义则是这两千人中最最出色的一个,他是队伍中人人从内心敬服的头。当太子和林将军问起他这个队伍想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只说了一个字,“炎(言)”,而太子则立即传令,从此这个一可敌百的队伍,便叫做“炎”。    
  那是个行动如风,势如烈火,行动诡异的队伍,队伍里的每个人额头都系有朱红色的紧发缎带,而这些远看正如燎原的烈火般军人,只听从李义一个人的命令,无须遵从军营里任何的官阶之别,正如李义,官无大小,他只听林将军和太子的命令。      
  这一年的盛夏,在射日国的南川境内,接连十数天的暴雨让南川水系爆满,多处决堤泛滥,冲毁农田房屋无数。灾民流离,不断涌向临近的周围郡县。京城中的监国太子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禀报给了皇帝并派朝中大臣去南川实地监督赈灾。      
  可一月之后,南川境内竟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导致南川郡内延河道方圆百里十余个县城尸殍遍野,先后派去了十数名官员及太医,情况仍没有得到控制,甚至官员和太医中也已损失半数以上,更有尚未发病的灾民向临近县城迁徙,导致瘟疫扩散,受累区域进一步扩大。无奈之下,朝廷派兵将疫区完全封锁,只进不出。可惜,那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办法。     
  皇帝寝宫内。       
  “父皇,儿臣记得当年有一位医考女状元医术了得,甚至还给您医好了连朝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大王子站在地上低着头,出了个主意。      
  皇帝斜眼瞄了大王子一眼,又转头看向太子。他以为出此建议的人应该是太子才对,毕竟莫言可以算得上是太子一手提拔的,而为他医病也是太子举荐担保,莫言有几把刷子,没有人比太子更有发言权。       
  大王子见皇帝没反应,又继续说到,“听说林将军的妻子当日难产,也是莫太医妙手回春,才母子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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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还是低头不语,皇帝自然也是继续沉默,他倒想看看太子还能龟缩到几时。      
  “儿臣还听说,这莫太医现在可是闻名全国的医圣,多少人慕名前去找她医病,听说她甚至能起死回生,还没有她治不了的病呢。”大王子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太子的拳头在袖中已是攥到死紧,甚至指甲也都深深嵌入掌心,可是他还是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       
  “父皇,儿臣以为,若派此女前去,或许可以消灭瘟疫也未可知。”大王子看到太子鬓角的某个汗滴,嘴角斜斜翘起。      
  “不可。”太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哦?为何不可啊?”皇帝高深莫测的看着太子。      
  “所谓医术高明不过以讹传讹,况且她区区一介女子,恐难担此重任。”太子并非不相信莫言的医术,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莫言可以去南川一试,可是,他不能,也不舍。瘟疫并非一般杂症,莫言身体孱弱,体质极差,只怕此去凶险异常。      
  “医术不高皇儿为何引荐她为朕医病?况她医好了朕也是事实啊。”皇帝的眼中尽是无情的算计。       
  “父皇难倒忘记了,她早已辞去太医一职,如今已非朝廷命官了。”那时还正是您老人家看她不顺眼非要撵走她的,还扬言堂堂射日国还差她一个小小的女太医吗。      
  太子所言无疑是打皇帝的脸,可是在女人和父亲之间,如今他站在了女人这一边,更何况,他一退缩女人或许会没了命,可是父亲却不会少一根汗毛。      
  “这么说,那女子朕是用不得了?”皇帝的脸已经拉了老长,且冷到可以结冰,他一直知道太子对莫言的心思,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是如此护她,甚至不惜忤逆他的父皇,甚至于要置南川数万百姓于不顾。       
  “父皇并非用她不得,而是用她不得当。”太子终于抬头,迎视皇帝,眼神中尽显诚挚。“莫言乃区区一介小女子,她自己本身已是沉疴难起仍需终日服药,不瞒父王,她所服之药乃是朝中太医为之调配,而非她本人,此事可传太医求证。试问,一个自己身患旧疾无法痊愈的医者又怎可称得上是医圣云云。所以儿臣说,百姓愚钝,鱼珠不辨,只会以讹传讹,若用此女,怕会误了大事。”太子也是在骂大王子,这个家伙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既然她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太子又知悉真情,为何又要引荐她为父皇医病?”大王子明知太子在故意贬低莫言,以施保护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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