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大声叫着,畅快淋漓地叫着,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身边的欧阳治……
欧阳治的耳膜几乎被身边的这个女人震破了,但他满不在乎,他喜欢这样叫着的女人,在那样沉静的外表下压抑了多少情绪呢,猜到了,但他也没想到她的爆发力如此强悍,她的嗓子叫得越嘶哑,他越是畅快!原本开快车带给他的越来越钝化的快感好像突然间回来了。
车子在某一刻嘎然而止,斯人喘着气,亢奋还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可是却突然被这个男人掐断了,她一边喘气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想不想自己试一试?”欧阳治拍了拍方向盘,眼眸瞄着她,他笃定她会和他一起疯。
“我?”她的眼睛张得更大了,“我……不会开车……”
“很容易的,试一试吧。”说着欧阳治已经“噌”地一下跳下了车,打开门让她过去。斯人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的时候她的手和脚就开始不停地抖,她扭过头紧张地看着欧阳治,欧阳治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他是多么快活呀,看着斯人这只小菜鸟坐在驾驶座上就开始发抖,抖着手笨拙地打火,打了数次都没打着,他笑得快活死了。
他抓着她的手替她打着火,一点点耐心的教她。
“对,慢慢放开离合,给油……很好……”
车子歪歪扭扭地上路了,斯人眼睛紧张地盯着前方,手和脚都僵硬的要命。
“把好方向盘,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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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开始走直线。
“做的很好,身体放松,还可以再快点,没关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很宽,你放心好了,好,还可以再快……”欧阳治循循善诱。斯人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自由了,她感觉到一直飞翔的美妙,第一次开快车的人绝对会迷恋上这种感觉,斯人也是这样。油门慢慢踩下去,到了极致。车子跑得飞快,快得让灵魂脱离了躯壳,再没有束缚。
风呼啸而过,车子御风而行。
斯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着,随着风声大声尖叫,欧阳治和她一起尖叫,就像两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斯人没注意到车子已经悄然转向,向着路边栏杆冲过去,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不知道欧阳治是怎么握住她的手,她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她被欧阳治紧紧地护在身下,车头离钢筋水泥的坚硬护栏仅仅差几公分。
她伏在方向盘上,他压着她,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很长很长时间,她才从他的臂弯里抬起苍白的脸,看着他,他们都在喘,各自把身体放平在座位上,又很长很长时间以后,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这辆车撞烂,然后我们都……”斯人闭着眼睛问。
“死,我从不怕,况且,两个人一起死总比一个人强很多。”这只怪胎如是说。
“刚刚为什么压着我……?”
“一时冲动……”
斯人张开眼,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笑意。她真不相信他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他故意把她的话往歪里解释,斯人瞪了他一眼,可刚刚的感动,感激都被他的玩笑冲淡了。
“嗨,小姑娘,放松的时间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们要赶往拍卖现场。”欧阳治任何时候都能戏谑德起来。
“谁是小姑娘?”斯人不满地看着他。他也不说话,替她打开车门,很绅士的让她下车。他不理她,她的不满没处发泄。他唇角带出了笑意,“坐好,我们出发了。”
七十九 奇怪的竞拍者 (VIP)
这是一场名贵珠宝首饰的拍卖会,由亚柏拍卖行与旗下的亚柏珠宝盒第三赞助方师大一起举办。拍卖会现场就在师大新落成的多功能大厦里举行。
一层大厅宽敞明亮,刚进入口就是亚柏珠宝的一个微型展销会场,那些被打磨的万分精致的珠宝静静地放置在灯光明亮的玻璃柜里,名贵而耀眼,它们千姿百态的姿容让每一个爱美的女人都怦然心动,流连忘返。
欧阳治带着斯人在柜台前一件一件地看,他发现斯人并不像时下很多女人那样看到珠宝就双眼发亮,她是漫不经心的,小脸儿仍是淡淡的样子,那些连欧阳治看了都叹为观止的精美首饰,斯人也只是淡淡的扫一眼就浏览过去了。
欧阳治抱着手臂跟在她身后,斯人在看珠宝,而他在琢磨她。
斯人突然破天荒的在一个柜台前停下来,她静静地看着玻璃橱窗里的珠宝,手指在玻璃柜前轻轻抚过。欧阳治走上来,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终于挽留住了这个女孩儿的脚步。
那是一串黑珍珠手串儿,每一颗珠子都是最上乘的天然黑珍珠,圆润丰盈,高贵十足,然而光泽却敛合柔润。每颗珠子之间又饰有羊脂玉装饰,珠串儿的坠子是两颗艳红潋滟的珊瑚珠。黑、白、红三色交织,端庄与糜艳,竟造就了这样一份不俗的存在,怪不得波澜不兴的她都止足观看。
原来她喜欢黑珍珠,黑珍珠的清高与敛合的确很适合她,欧阳治想着。斯人看了看价签,她轻轻地用手背掩住了嘴,掩去了那份呼之欲出的惊讶。一百万!那是什么概念啊,像她这种对金钱的概念很模糊的人也知道那对平凡人来说简直是天价,她不再留恋,快速的离开了。欧阳治并没有立刻跟上她,他在柜前又伫立了一会儿,想起斯人方才掩嘴的动作,他唇角隐隐浮上笑纹。
拍卖会开始了,斯人与欧阳治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位,那些拍品都是曾在柜台展览过的,通过图片展示介绍,斯人才知道原来这些价值不菲的拍品都个个是有来历的,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设计就是被某些名人佩戴过的,所以说参加竞拍的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斯人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新奇的。同时,她对欧阳治也充满了好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尚不知道他的身份,结果阴差阳错,她和他之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关系。可是她实在不相信,震欧集团的二太子欧阳治会在幻七酒吧做牛郎。而现在他又来出席这种拍卖会,而能有资格参加拍卖会的人不是名流就是政要。而欧阳治显然没有在震欧集团担任任何职位,可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呢,才让他有这么放荡不羁的本钱?
而更让斯人感到奇怪的是,好几件拍品都落槌了,欧阳治还没有举牌的迹象,他悠闲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就是一场游戏的局外人和观赏者。他一进场就没有看任何人,甚至旁边的斯人。他时而微微沉思,时而用手握着下巴,张扬的唇角微抿,好像在故意玩深沉,但是斯人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样子的确很迷人。
她注意到很多年轻女人的目光会时不时向这边飘过来,而欧阳治越是不回应,她们就越是变本加厉地受他吸引。而其中的一个女孩儿最为醒目,如果说欧阳治是男人中的焦点,那么这个女孩儿绝对是女人中的焦点人物。她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高挑时尚,出手阔绰。几件拍品有三分之二被她收入囊中,让人不禁咂舌于这么年轻的女孩儿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虽然女孩高傲矜持,但是她同样在留意欧阳治,只是没有其他人做的明显。甚至她的目光偶尔还会审视地看向斯人。
已经是最后一件拍品了,它是这次拍卖会的压轴之作,也是拍卖会的重头戏。项链的名字叫做“柏拉图之恋”,是由上百颗钻石镶嵌而成的,是世界顶级大师送给爱妻的爱情信物,也是其巅峰之作。在近一个世纪以来这条项链不知见证了多少爱情的起起落落,最终重新现身于中国。
起拍价二千万。
“三千万”欧阳治轻轻举起牌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石子一样激起了一室涟漪。就连拍卖师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欧阳治,有些人在悄声议论和猜测着欧阳治的身份。
虽然斯人并不懂得拍卖规则,但她也知道欧阳治并没有按牌理出牌,第一次叫价就比起拍价高出一千万,这是何等人物才有的气势和大手笔?那个漂亮女孩向欧阳治看过来,带着一些锐利的研判味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勾起了她的兴趣,而现在她的兴趣越发浓郁。
而欧阳治仍旧悠闲地坐着,根本无视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没有看向那个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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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出价三千万,有没有人出的更高?……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三千五百万”清脆的女声响起,出价的果然是那个漂亮女子,斯人看到她挑衅地向欧阳治看了一眼。斯人忍不住看了看欧阳治,他唇角带着一丝笃定的笑意,镇定的举牌:“五千万”,欧阳治的声音一出,一片哗然之声响起。那女孩儿有点坐不住了,再看向欧阳治时,眸中有了几分恼羞成怒。
欧阳治仿佛是势在必得,不允许有任何人和他有争夺的机会。
“欧阳治,你确定要花五千万买下这条钻石项链吗?”斯人轻声问,欧阳治转头看着她,看她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反而笑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势,这样精心的装扮,难得他笑起来还是那样的张扬和孩子气,一口白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极富感染力。
“喜欢吗?我买下来给你戴戴。”他微侧着头倾向斯人耳边,声音很小,姿态在外人看来显出几分亲昵。
他的声音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但不管怎样,斯人都是承受不起的。她连忙摇头,“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这是玩笑吗?”他离她远了点,挑眉看着她。
“不管是不是,这件事别扯到我身上来。不管我做不做你的向导,你都要来参加这场拍卖会,不是吗?”斯人有点不悦。
“生气了?”他乐开了,“五千万,你觉得不值得吗?”
“你觉得值得吗?”斯人反问。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欧阳治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总是这样旁若无人,笑得这么放肆,狂蜂浪蝶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
“先生,请您,请您……”拍卖师为难的看着欧阳治。
欧阳治收敛了笑,“哦,对不起,我失态了,请继续……”
在拍卖师询问有没有人再出价的时候,欧阳治的头又侧过来,“既然你没兴趣,那我拍了也没意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看到那边那个女人没有?她叫米兰,目前还只是影视表演系的学生,不过在拍卖界却小有名气,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老子。她是全国最大最富有的珠宝商的千金,米氏珠宝在世界上都颇有影响,而且以资金雄厚著称。这点钱对米氏来说算不得什么,看着,这条项链一亿元我转给这丫头了。”
斯人微张着唇看着他,觉得欧阳治脑袋简直是秀逗了。五千万她尚还嫌贵,有谁会花一亿元拍下只值两千万的项链呢,除非那人脑子进水了。
八十 枪声 (VIP)
可是脑子进水的人大有人在。斯人刚这么想过,那边那个已经熟悉的女声又响起来,“六千万”,米兰照样瞭了欧阳治一眼,那一眼咄咄逼人。
欧阳治想都没想,从容举牌,“八千万”,周围又是哗声一片,每一次欧阳治都会引起足够的震撼。而他悠闲地仰靠在椅背上,食指搁在唇边,不经意地瞄了米兰一眼。四目相结,刹那风华。米兰一直以来是上帝的宠儿,不管在哪儿,出风头的都是她一个。从没有男人这样挑衅过她的权威,而且是这样一个风情无限的男人。那一眼不知是震撼还是恼怒,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要求她立刻举牌,这个风头是她的,她要压过那个男人。
“我出价一亿。”
果然,她成了目光和议论的焦点。她不理会众人,只是高傲地扬着下巴看着欧阳治,欧阳治第一次正眼看她,他比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向她竖了竖拇指。米兰笑了,骄傲的像一朵玫瑰,她觉得第一次虚荣心得到这样大的满足。
欧阳治向斯人挤了挤眼,邀功般,他的眉目生动顽皮,坏的让女人心动。斯人扭开脸,不想他更自大,不过她却真的扯开唇角笑了。
拍卖会结束后是一场庆祝酒会。欧阳治和斯人却被侍者请到了里间。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体面男人。男人递给欧阳治一张卡,“这里是二千五百万,是这次拍卖的酬金。如果不是你,米兰不可能出价一亿,看来我们请你来是押对了。目标价是五千万,净入五千万,五五分成。”,男人态度柔和,声音却很笃定。
斯人再次惊讶了,她看看欧阳治,再看看那个男人,原来方才她所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拍卖会竟是一场假象,是场黑幕,是个圈套,是个关于金钱的阴谋。欧阳治不过动了动嘴皮,玩了玩心理战术,他就得到了二千五百万的报酬,这简直让斯人对金钱产生了一种怀疑。
欧阳治把玩着那张卡,他的脸上根本没有即将成为千万富翁的兴奋,或许对于他这样的男人,金钱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们请我就会来,这次来参加这个拍卖,不过是个意外。我只是看那个米小姐不太顺眼,小小的惩罚一下而已,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银行卡被他掷了出去,男人手忙脚乱地接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欧阳治,欧阳治笑了一下,“如果真想感谢我,银行卡倒不必了,我只想要一样东西。”
“丹尼尔先生尽管说,我们一定满足。”男人谄媚的搭话。
“黑珍珠手链,我只要它。”
那男人唯唯应着,迅速叫侍者取了来,双手交到欧阳治手里。欧阳治打开精致的盒子看了看,把手链揣进自己兜里,拉着斯人走出来,斯人尚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欧阳治已经给她取了一些食物,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下来吃,他则端着酒杯,去做一些必要的应酬。
酒会是围绕着一个人工湖进行的,湖光潋滟,杯觥交错,环境非常清新,斯人一边欣赏着湖边的景色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