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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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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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是心宽地喝着洛云清给我熬制的调理用的汤药,说是心宽,也只是对与肖静而言,总觉得整个计划还有不完美的地方。

肖静的优点是自信,可是过于自信也就构成了她的缺点:自负。想要谈判成功,必须直接击垮她的自信。让她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女儿国唯一的强者,让她受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威胁,使我一跃成为她继于雪铭之后的,又一个她所忌惮的劲敌。

否则,这女人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我就会吃亏。

不由得,双眉开始拧紧。以前是我的BOSS,现在是我的私人配忽的殇尘看出我有心事,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知道他现在问我怎么了,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踌躇道:“殇尘,我有点不自信,我担心肖静会开战。”

殇尘没有说话,而是扶起我:‘走,去外面散散亣步。“

每天,殇尘都会督促我散亣步,这也是云清交代的,说散亣步对孕妇好。我在想,如果没有云清,我可能对孕妇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该做些什么。真是汗颜。

不过我散亣步的区域也很小,是为了避免被兵士们看见,解释起来又要费很多功夫。而负责我营帐周围警戒的,是蒲玉的亲卫军,所以非常可靠,不用担心他们乱传谣言。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毕竟没有开战,所以空气里没有紧张的气氛,让人心情放松。

殇尘扶着我一边走,一边问:“肖静嘴道的缺点是什么?”

“自负。”

殇尘点点头:“这点当年我与她接触时,也察觉到了。那么自负的人行军打仗对自己的哪一点最放心?”

“嘶——行军布阵?”我开始一点点列举,“后方?还有自己的兵?”

“恩。那么你嘴想对肖静做的又是什么?‘

“自然是打垮她的自信,让她忌惮于我。”殇尘又开始给我理头绪,因为这是沃恩弱项。这让我回忆起儿时他帮我整理我所调查来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各大家族的讯息。

殇尘继续说道:“那么你就要一个个战胜她。”

“可是我这次不打仗,怎么打击她对自己行军布阵上的信心?”我有些发急,殇尘笑了笑:“别急,听我说完,你可以与她纸上谈兵,让她见识你的行军布阵。”

我微微一怔,喜上眉梢:“可是我对行军布阵并不在行,到时我该怎么办?‘

殇尘一笑:“秋苒,莫要小看自己,到时你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问题,我们电话联系。”他做了一个打手机的姿势,我立刻整颗心放下,倍感安稳。

“然后就是她的后方,这次设宴,她应该会怀疑是鸿门宴(鸿门宴是我与殇尘的说法,肖静应该会怀疑酒宴设有埋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君子,直接烧掉她的粮草,对她也是一个下马威,更加扰乱她的军心。”

点头,战场上,谁还跟你石头剪子布?所谓兵不厌诈,兵道诡也,从当年设计北宫骏琦开始,我菊秋苒就不是什么好鸟咳咳,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利于胎教。宝宝啊,妈咪呢,当初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大善了。

“你还真不要脸。”忽然,殇尘在一旁鄙视,脸一红,难道他听到我的自夸了?哎呀呀,有那根精神在也有不好的地方呀。

隐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人。殇尘问:“怎么了?”我回头微笑:“没什么。”

寒珏,是你吗?你只愿这样默默地,在我身后,注视我的背影吗?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彼此面对?

从树林而来的风分外清凉,吹散了我的烦恼,也希望能给她带来宁静。

第二天,凤目关来了一个使者。递上了肖静愿意来赴宴的书信。使节递完书信说要方便一下,说是方便,我们都知道,她是借机刺探军情,估计还想找到我们放粮草的位置。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刺探军情都会刺探对方的粮草,因为偷袭粮草是常用的招数。说得好听点,叫做兵法,其实就是烧了你的粮食,看你能坚持多久。

可是,她没想到我当初扎营是按一个迷宫扎的,所以她没绕多久就迷路了,而且她就是窥探,不敢走远,于是她连粮草的影都没看到,就被璞玉的兵送出了军营。

我借机让无双跟着她,看他回去如何回报。

顺便看看肖静的粮草放哪里。

几个时辰之后,艳无双回来了,身上还扛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兵,似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抗着女兵直接进了我的营帐,那女兵一见我就大吃一惊,别说她,我和殇尘也大吃一惊,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未曾露面,突然面对女兵,自然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无双,她一个人进出凤目关就已经很危险,居然还抗了一个人回来。

无双脸上有点尴尬:“不小心呗发现了,菊娘您也知道,我不杀生,但又不能坏了菊娘大计,所以……只有抗回来了……”

“还有没有别人发现?”殇尘追问。

无双立刻扔下女兵摆手:“没了没了。”

听罢我们放了心。

无双问这女兵怎么办,殇尘说留着,有用。他又追问了一句这女兵是做什么。无双回答是看粮草的,立时,我和殇尘相视一笑。

然后无双开始汇报那使者回去后的汇报。果如我们所料,因为探子失败而归,肖静让她的亲信作为使者,可以进入我们大营的内部。

原本她的任务是找到粮草和中军大帐,画出军营排列草图,可惜,她迷路了。她汇报说:我军营帐分布很有蹊跷,使她迷路。肖静听罢,愁眉深锁,几乎所有将士都劝她不要赴宴。

我立刻问无双肖静最后的决定。无双说,胸径决定赴宴。并且,如期赴宴,就是明天!

于是,我和殇尘笑了,自负的人,胆子都很大。

明天,胜败就是明天。

我从未像今夜这般紧张,自从我被肖静逐出女儿国,都未曾像现在这般激动,忐忑,紧张,急躁,兴奋。许多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让我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外面士兵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那”啪啪啪啪“地脚步声和我心跳变得同步。”怎么,睡不着?‘殇尘关切地问我,羽熙不在的这几天,晚上都是他陪护在旁,我睡在卧榻上,她睡在地上的牛皮席上。新军打仗,哪来的床,我这张卧榻,还是寒珏的。

外面闪耀的火光投入帐篷,微微驱散帐内的黑暗。我起身坐起,她也起身,在给我披上外衣后,说:“我去而给你倒杯水来。”

点点头,静静亣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摸上肚子,宝宝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抚触,重重地踢在我手掌放落的地方,它兴奋了?

“怎么,宝宝又踢你了?”殇尘手拿水杯回到我的身边,我摸摸肚皮笑着,他将水杯放入我的手中,然后坐在我身边用洛云清教他的手势轻轻抚触:“宝宝,是不是很不开心啊,娘亲不乖乖睡觉,害的你也没觉觉睡啊。”

宝贝又是一通拳头回应,我微微呼痛:“哎呦,好了好了,我这就睡。”

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小宝宝变得安静,我喝下水,爱抚小宝贝:“一点也不像雪铭,这么顽皮。”

“呵……或许雪铭本性就很顽皮,只因要做女皇儿被埋没其天性呢?”殇尘的话让我陷沉思,天性……当初为了扶刘曦上位,就是我们,间接摧毁了他纯真简单的天性。

他揽住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因明日要加肖静儿睡不着,不过为了孩子,也要睡一会。”

“恩……’真好,渐渐的,我在他的怀抱中,听着那士兵巡逻的有节奏的脚步中闭上眼睛。

“啪,啪,啪,啪”就像挂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啪啪啪啪……”时间开始倒退,我再次回到了天亣朝,回到了那座红墙之内,回到了我和殇尘的年少时期,和她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敌人……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我是否会选择安安分分地混过八年,然后与殇尘一起离宫,隐居世间呢?

只怕,不会吧……

没有与北宫骏崎的那一战,殇尘不会死。殇尘不死,也不会被动去千岛国医治,那么,他如今,依旧是个太监。

原来,我的生活不能重来,他的,也不可以……

第九卷 第九十五章 凤目关谈判(一)

天……亮了……

阳光洒在营帐上,使它微微变得透明,带出了朦胧的感觉。这一天终于到了。出奇的,心情变得平静。躺在卧榻上,不想起来。殇尘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带着微笑:“天亮了。”

“我知道。”我继续看帐顶,羽熙他们应该救出雪铭和寒烟了吧。肖静知道这个消息只怕还要两天后,那时,雪铭和寒烟已经回到了这里,和我们团聚。

起身,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天。

肚子越大,行动越不方便,现在还可以自己起来,再大下去,只怕靠自己是起不来了。肚子也越来越沉,有时坐久了会觉得有些胸闷。

殇尘给我穿上衣服,关切地问:“可还紧张?”

我摸了摸肚子:“今天反而轻松了,真奇怪。”

他笑笑:“我和云清到时就在你身后,有任何不舒服叫我们。记住,淡定。”

“嗯嗯,”淡定嘛,努力不激动就是了。可是,面对肖静,我真的能保持平静。

他扶着我起身:“能自己走吗?”他带着某种含义,似是取笑我会不会腿软。

我撇开他的手:“放心,底气十足!”我虽然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但我有双份的胆量,肚子了还有一份呢。这才是真正的上阵母女兵。

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帐篷,迈入晨光之中。

按照原定计划,肖静以来谈判,无双就潜入她的后方粮草营,随时待命,有必要的话,就给肖静放把火,烧了她的粮草,给她来个下马威。

洛云清姗姗来迟,背上背了一个药箱,那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急救我。呵呵,他估计是怕我面对情敌,倒是情绪失控。

“要淡定,一定要淡定。”他再三嘱咐,难得他一本正经的脸上,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呵呵。”我和殇尘都笑了,今天我恰恰很淡定,这份淡定也出乎我的意料。

远远的,看见两名女儿国的士兵站在设宴的大帐之外,肖静如约而至。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约她之人并非寒珏,蒲玉执刀站在他的身侧。

而在寒珏右手边的宴席上,坐着的正是将我赶出女儿国,软禁雪铭和寒烟的,摄政王:肖静。

身穿银色铠甲的她英气逼人,她端坐在那里,气势毫不输于这帐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奇怪的是,我对她没有了一丝怨恨,反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和敬佩。

我站在屏风之后,帐中的气氛似是已经有了一轮谈话。

“女儿国与天亣·朝向来交好,明阳王在我凤目关外练兵,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以利用,造谣生事,使我国百姓不安。请明阳王退兵境内,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肖静说的不卑不亢,沉着镇定。

我站在寒珏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若是本王不愿意呢?”

“呵。”肖静笑了笑,抬眸之时,一抹锐光也朝寒珏而来,“王爷……何意?”

寒珏不言,只是端起桌上的酒盏:“本王久仰西凤主大名,今日特备了一些天亣·朝特产菜肴,希望西凤主喜欢。”

肖静拿起酒盏,再看寒珏的同时,瞟了一眼我们面前的屏风,深深的戒备布满肖静精明的双眸,她以为我们是伏兵,给她摆了鸿门宴。既然她都已经觉察到我们的存在,寒珏和蒲玉自然也已经知晓。

“凤主请。”寒珏又说了一声。

肖静收回目光:“多谢。”她看了看酒盏内的酒,顿了顿,才准备喝下。

就在她几欲饮下时,我在屏风后笑道:“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肖静!”

立时,她怔住了身体,震惊地朝我面前的屏风看来。她应该辨认地出我的声音,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

整整衣裳,摸摸肚子,回头看殇尘和云清,他们同时对我点点头。我感激而笑,谢谢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一直鼓励我,扶持我前进。

屏风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寒珏起了身。当他和蒲玉离开座位时,我迈开了脚步。

在屏风的一侧,我们檫身而过。

“小心。”他说。

“嗯。”我点头,然后,走出了屏风走入肖静的视野。

她的手里,依旧拿着酒盏,因为过于惊讶,而忘记放下。或许这辈子,她都从未有今日这般惊讶,惊讶地无法动弹,惊讶地完全失了神。一个她认为已经不可能有威胁的人,今日却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天亣朝军营的中军大帐中,让她怎不惊讶?

“凤目关的兵,是我练的。”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我站着,她坐着,第一次,我俯视于她,她仰视于我。

“惊喜吗?”我淡定得笑问。她的瞳仁立时收缩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菊秋苒!”

“是我。”我淡淡地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这几个月,我可想死你了。”

她立时收眉,放落酒盏,抿唇不语,似在整理思绪,思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于眼前的一切有何关联。她或许想到我回天亣朝投靠寒珏,但绝想不到我会率兵而来。

我起身缓步回到寒珏的位置,扶着腰慢慢坐下,坐在那张帅椅之上:“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怎么欺骗雪铭,想你怎么欺骗寒烟,想你吃了什么,想你穿了什么,不仅仅我在想你,我和雪铭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在想你。”

她依然沉默不语,眸中瞬息万变的神情透出了她对整个事件的不解,或是她无法相信我与天亣朝的兵,与鸠摩罗的兵会有关系。

我靠上寒珏大帅椅的椅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只是这样,肖静就该明白我没有撒谎,这支兵,是我带来的。军规严明,帅椅有如龙椅,岂可乱坐?

而今日,他说亲眼看着寒珏将帅椅让于我,聪明过人的她自然会明白其中含义。我懒懒道:“我因为太想你了,所以迫切地想再次见到你,但觉得空手来见你怠慢于你摄政王的身份,所以我跟刘曦借了兵,跟鸠摩罗借了兵,这样的排场,才够资格来见你,你说是吗?肖静?”

惊讶再次透出她的双眸,她今日已无往日那份悠然,更无平日总是挂在嘴角的讳莫如深的微笑,她似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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