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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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种马-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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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削下一根细长树枝,将鸟儿头爪切去,劫肚取肠,再串在树枝上,交到她手中,道:「伸到火上面去烤,记住别烧焦啦!」
邢幼苹吓一跳,惊道:「你呢?你要到哪里去?」
亚马伸出两手道:「当然是找找看哪里有水,把手洗洗……」
「你要去多久?」
「谁知道,也许就在附近,也许去出好几十里……」
「不,我伯……」
「可是我这双手非洗不可。」
「我跟你去!」
「好,跟我去,把你哥哥一个人丢在这儿。」
邢幼苹又惊道:「不,不行。」
亚马笑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邢幼苹气得把手上的小鸟串往地上一扔,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吵着肚子饿,你也不必弄得满手脏啦!」
亚马道:「所以,这是给你这位大小姐一个教训,凡事要三思,千万不可任意而行……」
她已急得要哭了,亚马却笑了起来,道:「别出声,注意听!」
邢幼苹果然静下心来,果然听到有淙淙流水之声。
亚马道:「你听到甚么?」
邢幼苹道:「流水声……」
亚马道:「在哪个方向?」
邢幼苹伸手一指:「那边!」
亚马道:「有多远?」
邢幼苹再仔细分辨一下,道:「十丈之内。」
亚马道:「我到十丈之内去洗这双手,你怕不怕?」
邢幼苹破涕为笑,追着要打他道:「你坏死了,你故意吓我!」
亚马哈哈一笑,一闪而逝。
邢幼苹望着他的去向,深深一叹,从发间拔下一只金钗,一扬手就扔入了草丛中去……

亚马一定是不想让她一人在夜暗中受怕,所以很快就洗好手回来,一面笑道:「那里的水还能生饮,如果你口渴,也可以临时解渴。」
说着就挨着她身旁坐下来,接过她手中的小鸟串,一面慢慢烘烤,一面道:「我们俩今晚第一次见面,相互了解并不深……」
邢幼苹道:「不错。」
亚马道:「为了你这个哥哥,往后必须还有一段日子要相处下去。」
邢幼苹道:「不错。」
亚马道:「所以,我有几个问题。」
邢幼苹道:「我也有问题问你。」
亚马很乾脆,道:「行,我一向尊重女性,所以由你先问,直到你满意了,我再来问你。」
邢幼苹道:「你甚么时跟我哥哥变成生死之交的好朋友的?」
亚马道:「我跟他不是朋友,倒是他一心想杀我。」
邢幼苹道:「不是你想杀我哥哥,而使他受伤的么?」
亚马道:「不对,他杀我,我反抗,他伤在自己同伴的手上,而我却杀了他那两个同伴!」
邢幼苹道:「真的?」
亚马道:「现场还有赌王曹七太爷和他手下七大金刚,实情如何?一问便知。」
邢幼苹道:「如是实情,他都想置你于死地,你又为何要拚了性命的来救他?」
亚马道:「因为我不能让他死,因为我要他赶紧醒过来,好回答我的问题。」
「甚么问题?」
「我有个朋被绑架,只有他知道线索。」
邢幼苹想了想,又问道:「你真的有个外号叫『武林种马』?」
亚马道:「是。」
「你真的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
「是。」
「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不记得。」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的?」
「不知道。」
「你用甚么办法去追上女人的?」
亚马盯视着她良久,苦笑道:「你是女人,学去了也没用……」
邢幼苹逼视着他道:「你说!」
亚马道:「我见到有趣的女人,会主动上去表示兴趣……她们多半也不会拒绝。」
「还有呢?」
「还有许多次是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
「哦?」
「也有些是她先注意到我,再找个理由,送上门来。」
「甚么样的理由?」
「千奇百怪的理由,莫名其妙的理由……反正是你想都想不到的理由!」
「例如说?」
「例如……」亚马眨眨眼笑道:「例如有一个女人说,她要去嫁人了,一定要先来杀我!」
「结果呢?」
「结果反而投怀送抱,变成了我的女人!」
邢幼苹皱眉道:「所有自动送上门来的,你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亚马笑道:「怎么能拒?如果挑挑捡捡的,被挑上了固然高兴,没挑中的岂不伤透了芳心?」
亚马毅然道:「我宁可伤了自己,也绝不愿伤了女人!」
邢幼苹不由自主地一阵感动,道:「任何肥瘦美艳,来着不拒?」
亚马微笑道:「肥环瘦燕,各有韵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同的女人就像不同的食物,只要你能耐心去发掘,细心去品尝,总会发现她有不同的优点!」
邢幼苹笑道:「这就是你对女人的态度品尝?」
亚马赞道:「你看,这就是你的优点之一,你能很快听懂别人说话的直正含意!」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有一句形容女人的话,用在你身上最恰当!」
邢幼苹被他瞧得一抖,嗫嚅道:「甚么话?」
「比花解语,比玉生香……」
普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听赞美的,只要你赞美得恰到好处,恰是时机!
邢幼苹显然已经受不了他的赞美之辞,已经无限情意地轻轻倚偎上来。
亚马柔声道:「你说的不错!『品尝』是我对女人的态度,也可以说是我对女人的哲学,有些女人可以大快朵颐,有些女人只能细嚼慢咽;有些女人浅尝既可;有些女人则百吃不厌……」
邢幼苹已经全身都赖进了他的怀里,又娇又羞道:「我呢?我是哪种女人?」
谁知亚马却扶得她坐好,道:「你是我最爱吃却又不敢碰的『禁果』。」
「甚么?」
「我爱喝牛奶,可是我绝不愿在家里养一头牛。」
邢幼苹一拳捶在他肩头,笑骂道:「你要死了,把我们女人比做牛!」
亚马捉住了她的手,道:「你却是『圣牛』是印度人崇拜的神牛,我绝对尊敬『忠贞不二,从一而终』但我绝对办不到,所以我只能望着你流口水,简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谁知她却咯咯大笑道:「你也真的以为我是『玉清教徒』?你看清楚了!」
她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她袒露了自己的胸膛……
丰满而有弹性的胸部,洁白如玉,非但没有那朵鲜艳的玉清印简直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亚马看得眼都直了……
她却以优美的动作,褪除了身上的全部衣物……
在篝火的照映之下,一具完美的金色女神,就在他面前……
不,不是女神,是个女人,是个正在情慾巅峰的女人,挨到他身上来:「现在,你打算怎么『品尝』我?」
亚马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必用嘴巴来回答,他只是用行动来回答……
就在露天下,就在篝火旁……
他细细地嚼,慢慢的咽……
他尝遍她外在的每一寸……
现在他开始「品尝」她内在的每一寸!
现在他由浅尝变成狂嚼!
本来他还是君子,此刻他已比野兽还要狂野!
此刻的女人,一定不会还要君子,她一定宁可要野兽。
任何淑女到了此刻,自己也会变成野兽……

激情终于渐褪……
篝火也几乎熄去……
邢幼苹紧紧地缠住他……
眼角却噙住晶莹的泪珠……
亚马淡淡地道:「你现在后悔了吗?」
邢幼苹轻轻地啜泣道:「我后悔放弃了杀你的机会……」
亚马毫不惊异,仍是淡淡地道:「你以为你一定能杀得死我?」
邢幼苹仍紧紧地缠住他,嘴唇仍在吸吮他的脖子、咽喉,喃喃道:「你想呢?」
亚马笑笑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想杀死我,他们用的,也都是自己认为一定能杀得了我的法子。」
邢幼苹轻轻咬住他的脖子的大动脉,道:「结果呢?」
亚马道:「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死。」
邢幼苹凝视他,脸忽然又红了,叹道:「你的确没有死,我却差点死掉……」
亚马道:「为甚么?我又没有要杀你!」
邢幼苹叹道:「不是你,是他!」
亚马道:「他是谁?」
邢幼苹道:「除了你的小弟弟,还会有谁?」
亚马大声道:「原来是他,这么不乖,我还是把他拿走……」
邢幼苹却紧紧夹住道:「不不,让他再留会儿!」
亚马道:「可是他还是会不乖……」
邢幼苹道:「不要紧,既然刚才我没有死掉,就让我再死一次吧!」
亚马道:「好,我就让你多死几次!」
他随手又丢了几块木柴在火堆上面。
火焰又旺了起来……
他们又热情起来……

邢幼苹真的又死了好几次……
每次从死的边缘甦醒过来,亚马就会让她再死一次……
她终于讨饶道:「不行了,你放过我吧……」
亚马轻笑道:「应该是你放过我。」
「甚么?」
「至少你手腿要松开,我才能叫小弟弟出来呀!」
她终于醒悟,原来她一直都是自己害死自己……
放开这样的一条宝贝虽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放开又实在受不了。
几经犹豫,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让那宝贝暂时离开……
亚马这才问她道:「你刚才打算怎么杀我?」
邢幼苹疲累已极,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一支发钗,里面有毒的……」
亚马道:「发钗呢?」
「我扔掉了……」
亚马从身边取一支发钗来:「是不是这一支?」
邢幼苹吃惊,接在手中:「你怎么会知道的?」
亚马微笑道:「你以为我怎么会活到今天的?难道都是凭运气?」
邢幼苹道:「这东西其实就是一支毒液注射器,里面的药量,足以杀死一头牛!」
亚马道:「我看得出来。」
邢幼苹瞪大了眼,道:「那你还敢捡回来还我?」
亚马道:「我不知道你为甚么要杀我,怀着仇恨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我还是要让你试一试才行……」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道:「来,从这里刺进去,无论杀死我没有,你一定得解开心里的仇恨才行!」
邢幼苹睁大了眼睛,好像在瞧着一个怪物似的瞧着他:「就算你已经把毒药都已经弄掉了,就算这只是一支最普通的发钗,刺入你的心脏还是一样会死的!」
亚马道:「我知道,但是唯有这样,才能解开你心底的仇恨……」
邢幼苹握住发钗,手已开始发抖……
亚马乾脆闭上眼睛,挺起胸膛,道:「刺吧!我不会闪躲,更不会还击的!」
邢幼苹却像握到一条毒蛇般地把那发钗抛出老远,然后伏在他胸膛上哭泣起来道:「我下不了手,我跟你根本没有仇,我又有甚么痛苦?」
亚马搂住她,道:「开始是如何让你觉得跟我有仇的呢?」
邢幼苹痛哭失声道:「是雷景光父子,他们一再说是你下的毒手,才把我哥哥害成那样,他们又反覆不断恶言中伤,说你是女人的恶魔,杀了你不但能给哥哥报仇,更是为天下女子除害……」
「哦……」
「他们说你武功极高,要找你报仇只能用美人计,他们说你唯一的致命伤就是『女人』!」
亚马叹道:「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
「他们给我这支发钗,叫我来接近你,他们说只要划破一点皮肤,你就必死无疑……」
亚马道:「那么刚才在半路上的一段求婚,又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他们设计好的一场戏,他们说这样一来,你不但会更放心的让我接近,更不会任意就侵犯我……」
亚马失笑道:「他们还真了解我……」
然后又道:「是甚么原因让你放弃报仇的呢?」
邢幼苹道:「因为那三名杀手!不管是谁派来的,却绝对是真的要杀我哥哥灭口,而你适巧闯进来救了他……」
亚马道:「这又能证明甚么?」
邢幼苹道:「第一,这三个杀手不是你派来的。第二你并不打算要我哥哥的命。第三,你不但不杀他,反而要保护他,所以就算是你伤了我哥哥,也只能算是失手,更何况……」
「何况甚么?」
「他们给我这支有毒的发钗,叫我用毒来谋杀……又何况……」
亚马道:「还有何况?」
邢幼苹脸又红了道:「何况亲自见到了你之后,就发觉你如算是个恶人,他父子二人都只能算是畜牲!又何况……」
亚马吓了一跳道:「还有何况?」
这次她却羞得把头都埋进了他的胸膛:「事实证明,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亚马苦笑道:「要做这样的男人还真辛苦……」

旭日初升,秋风吹着蓑草,岸上渺无人迹,一只乌鸦远远的飞过来,落在岸旁系船的木桩上。
这里一直就是个很荒凉的渡口,这里来往的行旅本来就不是很多,何况河里的唯一渡船,仍在河心,正载了第一班客人,已往对岸去了。
要等那渡船再回来,时间还早得很,亚马与邢幼苹,却扶着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亚马特地用高价,请了四个最好的脚夫挑着。
因为这棺材里躺着的是邢云飞,是那邢幼苹的哥哥,不管于公于私,亚马都不能亏待了他。
邢云飞并没有死,所以邢幼苹也还用不着为哥哥戴孝,又因为他随时都可能断气,所以邢幼苹不能穿得太花俏。
其实邢幼苹穿得素一些反而好看,这一路行来,是她一辈子走过最多的路,平日的娇生惯养,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再加上亚马给他的爱情滋润,脸蛋儿红扑扑的,更是娇艳欲滴!
邢云飞就躺在棺材里,棺材里不但安全舒适,而且不会风吹日晒雨淋,是脚夫挑着的,所以也绝不颠簸受苦。
如果有事要静静思索,也绝不会有人打扰!
亚马自己就很想躺进棺材里去,可惜他不能,他还要与邢幼苹一路护送这口棺材到黄梅岗去找薛神医!
时间还早,要等的渡船也还早,他们又不能站在江边等,所以进了这间路边茶棚。

大约每个渡口都会有一个这样的茶棚,专给等渡船的行旅用的。
用碗口粗的毛竹,搭起个凉棚,四面倒有三面半露空,没露空的半面是个简陋的柜台,后面连着一间简陋的草寮。
四面一片青翠,凉风阵阵送爽,在酷热的天气里,赶路赶累了,又偏巧遇上非歇脚不可的片刻,能够找到这么样一个地方歇歇脚,也实在很不错。
现在天气虽然还不算太热,可是既然非等船班不可,大多也都会进来,花两文钱,喝碗凉茶辣酒。
道路太崎岖,行路太艰苦,能有机会享受片刻安逸,谁都不愿错过。
人生亦如旅途,在崎岖艰苦的人生旅途上,又有几人能找到这样的歇脚处?
有时你就算找到,也没法子歇下来,因为你后面有根鞭子在赶着你。
生活的本身就是根最无情的鞭子!
责任、荣誉、事业、家庭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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