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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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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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友忙道,“前阵子是有些宵小前来滋扰,身手亦颇不弱,但我们有少爷特意要来的火器护身,并未吃亏,反而还占了些便宜,可惜没能留下活口,不然,早就顺藤摸瓜,寻出他们的老巢了。”

他言下犹有些恨恨,可见的确是对未能同这伙人一较高下颇为介怀,倒对权仲白没什么意见。蕙娘点头道,“辛苦兄弟们了,如今倒还有一件事……”

便随口把乔十七的事说了说,“那伙人就是为了他来的,如今静宜园里有了大事,我怕家里需要人手,一时也顾不到那头的院子。要是冲粹园这里的院子布置好了,便把他锁来这里关着吧。”

熊友对于冲粹园竟没有一处密道、密室,当时是感到极为不可思议的,这一点倒是提醒蕙娘:就是从前的阁老府,借着修下水道,都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河边,国公府想来也有类似的建筑。倒是冲粹园,当时就有一大半是皇家园林改建成了,剩余那些建筑,权仲白也不会拿来派这样用场,因此的确是清清白白,都是亭台楼阁,要锁人,只能锁在柴房里。

因当时冲粹园里有个孕妇,不好动土,只能等她生育以后再来改造,熊友也算本事,不过一个月多一点儿工夫,便将几间所谓柴房,改建得雄浑厚实、难以突破,此时听问,也道,“那几个兄弟孤零零地在别处,某也确实有些不放心,此际多事之秋,万事以稳妥为上,少夫人也这样想,那是正好。我这就令人出去,把他提来,大家固守一处,有变化也可从容应对。”

若说蕙娘一个人,能力自然有限,可她胜在有这么一群人帮衬,任何事情,都有极妥当的人去办,自不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如今多添了熊友一行人,她在很多事上又从容了不少,这起江湖汉子,个个经验丰富,心肠也狠,就是对上军队,都有一战之力。若是在从前,安排焦梅等人去办,却是免不得又要提心吊胆了。

因焦家宅院,距离冲粹园实在也不算太远,熊友一行人回来得倒早,言道一切顺利,还顺便分了一匹马,把许家借来的那一位高手,打发回平国公府里去了。蕙娘也不再和乔十七多做接触,只把他在柴房内锁好,也不多加拘束,还吩咐底下人,在吃食上别亏待了他。

其实这一番,虽然对自己来说,是真的审出了真相,但要在国公府里把权季青扳倒,证据实在也还不足了一点,没有物证就是最大的难题,但权季青平时行动根本捉摸不到破绽,熊友手底下的几个兄弟,跟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掌握到一线踪迹。蕙娘又势必不能亲自去跟监权季青,有些事就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因此把乔十七交出去之后,权季青的命运如何,还得看国公爷的意思,国公爷愿意信,权季青便能倒台,要不愿意信,只怕还多的是话说。

蕙娘冷静下来以后,最担忧还是这个问题,她托腮在窗边坐着,两个儿子都摆在身边,两个小王先生在屋角做着针线,歪哥手拿拨浪鼓,还是不死心,想要将自己曾很喜欢的玩具同弟弟分享,可乖哥只顾着睡觉,哪里搭理哥哥?如此温馨场面,可她却根本无心欣赏,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彻底除去权季青,又做得利利索索,不至于被权夫人以及良国公抓住破绽。

自从权仲白进了静宜园,便再没了消息,一整天也未出别的大事,甚至就连权季青都没有再遣人来生事滋扰。倒是到了晚上,良国公居然亲自来了冲粹园,蕙娘听报时,也是吃惊非小——她入门三四年来,权家长辈,几乎从未踏入冲粹园一步,也就是权夫人过来了几次,至于良国公,虽然二房几次相邀,但都没能请得动他的大驾。

公公过来,肯定要亲自出去,妥善接待。良国公面色端凝,也不和蕙娘多做客气,才坐下来,便道,“仲白进去多久了?桂皮呢,在他身边,还是已经出来了?”

“进去是有小半天啦。”蕙娘把自己全部所知都交待出来,“桂皮跟着一道过去的,也没出来,我们家往静宜园的门已经被锁了,还有卫士把守。今天一天,静宜园外头的羽林军调动很频繁。别的事,我就知道得不清楚了。”

牵扯到改元的大事,良国公自然极是关心,他竟难得地将急切给表露在了面上。“唉!偏偏又是在静宜园!”

蕙娘不禁有些诧异,还是云管事笑着对她解释,“我们家在宫中,自然也有些老关系了。任何事只要是人在办,都有缝隙,一个消息,如何传递不出来?只是这一回,皇上在静宜园里,又有封子绣坐镇,他非但将皋涂精舍封锁,甚至还霸道得把诸随驾妃嫔全都软禁在住处,无事竟不可以外出。现在的园子,恐怕就像一座死城,除了皋涂精舍中皇上那几个心腹以外,竟无人可以随意出门了。”

也就是说,上一回,良国公是人在家中坐、消息天上来,这一回他没得消息了,格外急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蕙娘依然不免疑惑:上一回,那是双王夺嫡之势已成,太子之位谁属,还是牵扯到权家的大事。这一回别说什么事都还没谱呢,就是真有人想要夺嫡,这又和权家有什么关系?良国公这么动感情,是否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嫌疑?

不过这不恭敬的话,自然是不好对公公问出口的,她为良国公预备了住处,又问云管事要住何处,云管事道,“我就在国公爷院子里找一处地方歇着就行了。”

在同和堂内奸一事后,他对蕙娘是越来越客气了,今番说话,语气竟似乎是真把自己摆在了下人的位置上。蕙娘不禁有几分诧异,事实上就连董三的名字,她都还没给云管事送去,这整件事到现在,都还仅仅局限在二房以内呢。

在权家生活,很容易就有处处疑云之感,即使是已经挖掘出权季青真面目的现在,蕙娘都很难摆脱掉这种感觉,她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和云管事稍微应酬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回后院去。没想到良国公却一摆手,“你留下来吧。”

他也不说要进后院去看乖哥,只道,“现在皇上急病,是毋庸置疑了。封锦消息把守得非常严密,就连杨阁老亲自去求见,都被他挡了驾,外头只知道皇上是突然高烧,就病势来看,很可能非常严重,生死就在一两天之内。”

良国公一边说,面色一边就沉重了下来,他看了云管事一眼,道,“老云你也坐下说吧……皇上活下来,一切好说,皇嗣如何,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但万一就这么去了,对于身后事并未留下只言片语,究竟是哪家皇子继位,就有文章了。我的意思,你说服仲白,一旦皇上驾崩,立刻毒死二皇子,我们一道捧三皇子上位,这也是一条思路!”

蕙娘顿时便是一惊,她反射性地就要推诿,“现在哪里还联系得上仲白!就算皇上驾崩,恐怕为了局势稳定,都会秘不发丧,仲白能出来才怪。”

“仲白不能出来不假,可婷娘却也在静宜园,”良国公冷冰冰地道,并不容蕙娘质疑,“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一会再说。你只先说,你有说服仲白的底气吗?”

以权仲白的为人,谁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去毒害无辜的皇次子,蕙娘也未想过自己能说服他做这么一件事。她甚至看不到权家人这么做的好处,权家和杨家是儿女亲家不假,可平素里往来一直不大频繁,也就是普通的亲家关系。说起来,和何家、焦家、林家,也一样都是亲家。如此竭力捧杨家人上位,对权家有什么好处?要知道牛家和权家,可没有什么仇怨,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说那什么一点,权季青还没有娶亲呢,大不了,让他娶了牛家女,再把他给限制住了,这对权家来说也是一条思路,这条路,可比毒害皇次子要稳得多了。

不过,牛家上位,对她却的确是有害的,蕙娘心思浮动,沉吟了片刻,仍断然道,“这件事太大了,我可不敢给仲白做主,连见都见不到他的面,我哪能说服得了他?”

她亦是言之成理,良国公阴沉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下来,却也不再理会她,而是和云管事商议起来,“挺三这个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只是现在站队,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事发距今,还没有十二个时辰呢,也许过了今晚,消息就能漏出来了。”

“大人说得是。”云管事很谦逊,“少夫人顾虑得也对,虽说皇上病势沉重,但从来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以二少爷的能耐,就算不能把皇上治好,多拖几天也是没有问题的吧,在这几天内,事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各方的态度,也就都能明朗一点了。”

现在臣子们手上的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来来回回掰开了嚼碎了,也实在是分析不出什么来。既然三人都认可先按兵不动,蕙娘就真回去休息了,良国公估计是又和云管事商量了一会,才派人把乖哥抱出去给他看看——这个孙子,出生了一个多月,他老人家可还没有亲近过呢。

不过,就算是消息已算灵通的良国公一家,也都没有想到,皇上的脚步居然会比任何人都快:第二天一大早,桂含春就亲自到权家拜访来了,原因无他,昨天晚上,皇上的旨意已经出来了,淑妃牛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应立为皇贵妃统领后宫,赏金册金宝。着令钦天监挑选吉日,礼部议办册立典礼。

虽然未提皇次子,但皇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一时间,京城政坛几乎为之震动,甚至还有一种谣言,暗暗地传播了开来,言道皇上其实已经身故,如今这道旨意,便是他的遗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是2月里我最后一次自己更新了,明天和后天是一位朋友更新,然后一直到2。28都是我妈更新,3。1、2号可能不能更新了,正月里又是病,事情又是多的,实在是写不完,这段情节很重要,不想赶稿,还是要品味了写。

欠大家的两次更新以及之间的加更,我3月回来后会补更的,请大家谅解,谢谢。

还有就是,我虽然在外但是每天都会上来看留言,所以大家有什么话也可以留言的,别让我太寂寞了。TVT。

那就先这样,我要去赶飞机了!muamua大家!

☆、170后事

一弯孤月高挂;平白给夜风多添了几分凉意,三伏毕竟已至尾声;虽说白日里还是渥热难当;但太阳才一下山;香山就有些秋意了。''权仲白负手在皋涂精舍外头站着,抬头仰望夜空中隐见轮廓的乌云,暗中运转随常**的童子功呼吸之法,平复自身心境;未几,便晋入一种奇妙的心神状态之中,虽未物我两忘;但也把那于自身无益的种种情绪;给摒除出了心灵;再睁开眼时,已是心神宁静、思绪清晰。

此时的玉华岫,几乎与万物同归于寂,除了一点灯火之外,传不出丁点人声。只是站在高处望下去,能见到一些披甲的卫士,在缓缓地变动着姿势,因今晚乌云浓重,只有月光还透得过一点云色,在极深极浓的寂静之中,这一切仿佛梦魇中的人形,竟有些亦真亦幻之感,权仲白凝望着这些模糊的身影,良久才回过身子,道,“子绣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封锦倒背双手,缓缓踱到了权仲白身边,低声道,“看你在出神,不敢扰你。”

“皇上……”权仲白道。

“连公公在李晟身边。”封锦说,“他已经睡熟了……其实不独是连公公,余下几个人,也都还算可以信任。”

皇上的名讳,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称呼的,封锦舒了一口气,此时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权仲白解释,“昨晚情急失态,让子殷你看笑话了。”

“昨晚是比较吓人。”权仲白也不在意,“也难怪皇上都要为自己的身后事准备,他烧得实在吓人了,这十二个时辰,过得不轻松。现在烧退了一点,那就好些了,今晚再熬一夜,若没有起烧,估计就不会再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了。”

封锦眉峰一挑,“怎么?迫在眉睫?难道此病,还有什么后患不成?”

明人不说暗话,以他和封锦的交情,权仲白也不必卖关子,他沉声道,“皇上起病是高烧,脉象又虚弱,我就往肺炎的路子上去想了,如今从退热的速度来看,倒像是误诊……”

对封锦疑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只道,“唉,难道神医就不能误诊?有些病,许多人的体征都是不同的,也得看病情的发展,一步步地来罢了。皇上如今的体征,看来,颇有几分像是肺痨。”

肺痨两字一出,封锦面色顿时就变了,权仲白心思澄明,并不动情绪,只续道,“只是一般的肺痨,起病多以午后低烧为主,皇上却是来势汹汹,发病就是一场高烧。因此我也没有能拿得十分准,还得再看着把脉吧。”

他笑了笑,又道,“自然,不必我说,你也晓得这件事不能随便往外提了。”

因奇病、怪病,譬如胸口发生肿瘤等等身亡的,这还能抱着万一的希望,也许用药能够治愈,但肺痨这明明白白就是绝症,千古以来,多少名医都没能治好,就是吃药也是药石罔效,一旦得上,只能慢慢等死。当然,这拖上多久也是难说的事,即使只是怀疑,封锦的脸色也要直沉下来,半晌都做声不得。两人并肩站在精舍门口,沐浴着潇潇松风,许久许久,封锦才多少有些无奈地道,“都说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仿佛沾了一个天字,他就什么都与众不同了,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一个人?还要比一般人苦了不知多少……”

“他到底还是不同的。”权仲白点了点山下,“他这一苦,天下怕是也要跟着苦了。因此而生变的大事,还不知要有多少呢。”

封锦也明白他的意思,如今操办国朝几件大事的人,几乎都和牛家有大大小小的过节。若是二皇子上位,将来天下就算没有大乱,各种大计因此半废也是必然的事,皇上始终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可以协调各大利益集团,甚至是胁迫、压制其中数个,但在他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时候,却很难凭借纯粹的君臣道义,来约束这些实力雄厚的大家族。远的不说,就是现在,他不也不敢让任何一个后宫妃嫔近身服侍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封锦、连太监和权仲白手中吗?

“也就只是立个皇贵妃而已。”他便淡淡地道,“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立皇三子,现在就要废了首辅,那也不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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