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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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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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大过生日,原来存的是这个意思。在座众人,有些本来就是宁妃近亲,自不消说了,还有些却是正宗的宗室之后,辈分且高不说,母亲都还是先头老皇帝的姐妹,可以说靠山那都是很硬的。有了她们撑腰,宁妃以后受到的压力,多少能减轻一点……

杨太太脸色数变,到底还是站起来给太妃敬酒,她叹了一口气。“娘娘对我们小六,真是仁至义尽了。”

会这么说,已说明杨家领了这个情,许太妃面上也含了笑意,自然又和杨太太有一番客气。蕙娘在人群中冷眼旁观,心里倒是有点好奇:权家和许家不能说有多密切的交情,权仲白和许太妃好像也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在这场意味深长的‘金盆洗手宴’里,许太妃特地喊上她,又是做什么用意呢?

因今日过后,许太妃便要远离,和她有交情的这些老姐妹们,自然都有好多话想说。饭虽吃完了,但众人依然没有散去。蕙娘觑了个空子,冲婷娘轻轻地招了招手,两人便走到外头回廊底下,在柱子后头站着说话。

虽说终于有了进步,地位自然也是母凭子贵、水涨船高,但婷娘的态度,还是那样淡然、从容,若不是蕙娘很熟悉她之前的状态,几乎要以为此事对她的心境全无影响。见到蕙娘,她亲热地一笑,先自己就报了平安。“我好着呢,大夫说脉象很稳。我自己天天扶脉、摸肚子,也觉得自己是极好的。”

只这一句话,便可看出权家是下了力气来培育婷娘的,蕙娘完全有理由相信,婷娘起码是粗通药理:这在宫廷中是极有用的,起码能尽量避免为人所害。

“那就好。”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贵妃娘娘待我倒是还公道的,有了身子,就挪出来住了。”婷娘笑了,“还和白贵人住在一宫里,又做了邻居。不过,秋后她要封嫔了,那就是她领着我啦。”

随着皇帝登基年限的延长,后宫中的高位,渐渐都有人占据,这已经不是生子就能封妃的时候了,白贵人就是生了儿子,也只能封个嫔位。从这点来说,宁妃还是占了资历老的便宜。

蕙娘低声道,“你也不必着急,封嫔封妃的日子,在后头呢。”

按权家规划的道路,婷娘风光的时段,完全就在她人生的下半程,她也一点都没有心急的样子,而是微笑道,“承嫂子吉言了。”

两人亲密地相视一笑,婷娘低声道,“听说嫂子在老家得了彩头……”

上次权夫人进宫,应该是给她交代了一点外头的事儿。

“哦,是给了一枚扳指。”蕙娘若无其事地说。“我本来还想给你父亲带个好,把你的玉佩送过去,可惜他人不在。我只好留给你周妈妈了。”

婷娘先是展颜一笑,“二娘为人仔细温柔,对我也是没得说。”

却又不免露出些忧色,“嫂子回家祭祖那是大事,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父亲也不会在外不归的……”

“这种事,你我心知肚明吧。”蕙娘微笑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婷娘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她会意地点了点头,“我在宫中,诸事都谨慎低调,绝不会贸然出头和人结怨的。嫂子不用太担心我——只盼着嫂子也是一样,遇事切莫强出头啊……”

蕙娘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婷娘又细声说,“可那枚扳指,嫂嫂听我一句话,该拿回来,还是要拿回来的。不然,万一族里起了纷争,父亲和叔叔也罢了,嫂嫂你本人的处境,恐怕就有几分尴尬了。”

婷娘入宫,也有三四年的日子了,她和蕙娘见面次数虽然很少,但蕙娘也算是她孤寂清苦的宫廷生活中不多的调剂和希望。在上回婷娘提起选秀一事后,两人更是建起了一份淡薄而微妙的交情。婷娘这话,倒是出自善意,起码已经是把个中利害给点了出来:她叔叔良国公应该是不会残害自己的儿媳妇的,在这话里,也不过只是个陪衬。这枚凤印,明面上是属于蕙娘的,但掌控权却在权世赟手里,要是族里争位权世赟输了呢?国公府一系会把谁推出来承受权世贡的怒火?

蕙娘也有几分感触,她握住婷娘的手,正要说几句暖话,将两人的情分加固些儿。不巧屋里却有人寻了出来,“原来是在这里说私话!太妃娘娘寻权少夫人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许多未尽的叮咛和祝福,尽在不言中。蕙娘回转了身子,进去见许太妃。

许太妃自个儿坐在暖阁里,看来是已经和不少老友说过私话了,她面上有一丝疲惫,但精神却很健旺,也许是即将要离开宫廷的缘故,今儿一整天,唇边的微笑就没有消散过。见到蕙娘,她招手让她坐下,也是自嘲道,“不瞒你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一想到要去山西寻儿子,这心就扑通扑通地跳,恨不得明天就出发呢!”

蕙娘亦少不得奉承许太妃几句,她正寻思许太妃可能的来意时,太妃娘娘估计因为时间有限,倒是先给她来了个开门见山。

“从前权神医在京里的时候,安王年纪还小,性子不定,我也就没提这事。”许太妃说,“再说,当时和现在也不一样,宫中的子嗣没那么多,也怕别人会有不该有的想法……现在安王去山西了,宫里的皇子皇女,没过几年也能满地乱跑了。我寻思着,也是时候开口啦——你也知道,安王从小就爱好医术,立誓要做大秦的周王,自己也编写一本《救荒本草》——我这个做娘的,也想成全他的志向,给他找个好师父。”

大秦的藩王和前朝一样,一般都不参与政治,为了打发时光,很多人会学习才艺,安王的举动也并不稀奇。

许太妃一开口,蕙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禁露出苦笑,待许太妃说完了,才道。“娘娘意思,妾身已经尽知。倒不敢打包票,还得要问过仲白的意思——只是他人在海外,这您也是知道的,什么时候回来还是难说的事。现在提这事,是不是有些早了?”

“哦?”许太妃有几分诧异,“你还不知道吗?”

她立刻就给自己找到了解释,“是了,这消息是随军情一道传回来的,估计还没外传呢……仲白这也是的,难道就不记得给家里人送个信吗?”

许太妃一边说,一边就露出打趣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蕙娘的手背。“你们小夫妻的恩爱,也是有名的。我就不吊你胃口了——仲白已经在回来的船上了!前几天刚从广州上船的,皇上着急见他,给他拨了一条专船,估计不到二十天,就能进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小白失踪了N章终于有音信了

孩子都会打酱油啦!

☆、233会面

这么大的事,蕙娘当然不能瞒着家里;她连立雪院都没进;便直接上拥晴院去把事儿和太夫人说了。又令人去给良国公和权夫人送信;至于云管事;倒不好单独派人传话。反正良国公都知道了,消息早晚要送到他手上。

不管怎么说;他能平安从海外回来;良国公府的诸人都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权家计划中,婷娘只是一个要素,少了权仲白;这计划依然也行不通。现在虽然眼前还有重重困难;但至少计划还是有继续下去的希望。

“人都到了广州,却没和我们家的人联系……”太夫人就和蕙娘商量,“看来啊,还是在生你的气啊。”

这话说得,虽说当时气走他的是蕙娘,但要不是长辈们的安排,她至于这么傻吗?现在听太夫人的意思,这件事还是要落到蕙娘头上去解决了,她这是当年把权仲白亲自气出去以后,现在又要把他给哄回来——这事,也就是自己人了解内情了,被外人知道了,怕不只有折腾这么一个评语?

蕙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露出苦笑,却没有说话。太夫人看在眼里,也跟着长出一口气,她拍了拍蕙娘的手背。“辛苦你了。难得你里里外外,也竟都能敷衍下来。”

确实也是辛苦,焦家那边,四太太身子一贯是不好的,老爷子过了去年那个冬天,身体也渐渐衰弱下去了。虽说皇上还是殷勤相请,但有时竟不能支持入宫。现在皇上派了太医跟在身边,动辄给侯府送医送药的,正在市恩呢。老太爷满朝的门生故旧,也都给老爷子寻访保健良方:虽说人走茶凉,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下去以后,平时访客是少了,但庞大的影响力其实一直都没有消褪,只是这时候留下来的,多半就都是有真交情的心腹了。

两个长辈都病着,焦鹤老管家年前也老病了,虽有新人上位,但三姨娘、四姨娘都不是正经主子,也没有料理过家务。蕙娘唯恐有那丧心病狂的恶仆借机敛财生事,在府中作耗。打从开了春起,时常派人过去嘘寒问暖不说,她自己也经常回家探视长辈。这是正宗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这么两大家子人要管,这都还不算鸾台会这一摊子事了。换做是别人,只怕三五日都支持不下来,蕙娘这里,一年多了,却是一点疲态都没有,还是那样精神十足,各处都能照管得尽善尽美不说,自己还经常抽空练一套拳摔打身体……

太夫人这句话,也算是权家上层对她这几年表现的一种肯定,蕙娘自然要露出受宠若惊神色,她笑着说,“祖母客气了,我也就是尽力而为罢了。”

太夫人自然不能不多安抚她几句,她拍着蕙娘的手,软声和她分析,“仲白的性子,我们都是清楚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家里虽然是为你撑腰做主,但由我们出面,他这不是还气着呢吗,一着急说不定又跑了。这夫妻,恩怨、情理,那都是说不清的,你就让这一步,等他回家了,给他认了错,赔了罪——再把两个儿子带到他跟前去。慢慢的他也就好了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意气,还是不要去争了吧。”

蕙娘也没有太多不满,只是摇头道,“我怕他就是回了京,都不会回家来……说不定就在宫里歇着了。”

太夫人一想,权仲白还在气头上,不回家这也是大有可能的事,她想了想,一时没有说话。等权夫人到了,把这事和她一说,权夫人倒说,“仲白可能不回家来——他当时是跑出去的,这会没个说法,断不会回家来。但应该也不会住在宫里,那里现在是是非之地,他要不想和牛家扯上什么关系,肯定也不会久留。再说,这孩子也有分寸,和你闹脾气归闹脾气,回京不回府这种惹人议论的事,他也做不出来的。我看,他大有可能,是回冲粹园去住。”

太夫人忙令蕙娘,“那就快把冲粹园收拾出来,他那个医馆也有一两年没开过了吧?只怕是积灰了!你从府里抽调一些人过去,该洗的洗该刷的刷,把园子里布置得舒适一些——毕竟是在外两年多,吃着苦了!”

蕙娘苦笑道,“祖母,他最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了。医馆那里,还是等他回来了自己整理吧,至于园子里,那里本也有下人在,传话过去让勤快点也就是了。您也不是不知道仲白,不喜欢生人近身的……”

她缓了口气,又道,“这件事,在他看来那自然是只有我错,真不行,我就去认个错也没什么要紧……反正看他怎么说吧。”

其实两个长辈等的也就是这句话,太夫人和权夫人对视一笑,权夫人又和蕙娘道,“是了,刚才南边的信也到了,我还没打发给你送去呢,这会刚好给你带过来——他们那里又添丁了,是个哥儿。”

权叔墨同何莲娘,在江南倒是过得有声有色的,何总督{;文;}并未因为{;人;}当年小夫{;书;}妻的一点{;屋;}争执记恨女婿,对他很是提携。总督总督,就是总督军政两界么,有了他的照看,这几年权叔墨也是稳稳当当地升了两级,按他从军的年限和表现来说,这已经算是升得快的了。至于何莲娘,在家没事就只管生孩子,两年抱三,生得很是频密,只是上一个没有站住,如今只算是儿女双全。从这生育的频率来看,小夫妻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

蕙娘忙道,“回头就打点他们送礼去,还照上次的份例吧。”

权夫人道,“也不必了,生儿生女家里给礼是不一样的例,生女儿按例减两成的。你记得打点好了礼和我说就成了,我正好也打发几个人送去给他们使。”

蕙娘揣测着,恐怕除了给孩子送养娘之外,也有给权叔墨送两个通房的意思——权家不看重庶子,并不意味着权家男人都没有通房。估计何莲娘在这上头表现不大好,权夫人不得已才要亲自出手。

想到庶子,蕙娘便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因和两个长辈商议道,“前些日子出门时,孙夫人忽地和我提起了她一个堂妹,也是老生女儿,今年才堪堪十五岁,我当时倒没悟过来这里头的意思。前儿看到幼金才明白过来,这孩子今年也十七岁了吧?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权夫人还未说话,太夫人已笑道,“看来,这几家是都不大放心啊,还是孙家别辟蹊径,想到了幼金头上。”

“许家那是没办法,才刚过大祥,没有提亲的道理。再说,他们家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权夫人却是欣然一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幼金也长大了!你刚过门时,他才十二岁,那么一点点大——一转眼也是这么多年。”

因为是庶子的关系,家里对权幼金可说是毫无期望,几个兄长对他也很友爱,这孩子长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城府,因为家里刻意培养,对仕途或是实业都没有兴趣,反而是很爱游山玩水。十六岁从文武塾师那里出师,勉强考了个武秀才的功名以后,便带了两个仆从,在京郊各处山中游玩,哪里险峻他就要去哪里。等到了十七岁,他更是不得了,从家里领了一笔钱就去华山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蕙娘也是因为这两年来都很少看到他,所以才罕见地犯了糊涂。

对于一个国公府来说,养着权幼金这么一个闲人,自然是不在话下,他没有什么纨绔子弟的习性,尚且肯考个秀才,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在京城高门的庶子中,虽不说十分出挑,但条件也很不错,并不会难于求配。太夫人和权夫人商议了一番,便道,“孙家人办事,从来都是很妥当的。会和你提这个姑娘,肯定是拿得出手。下回见了面,你不妨细问几句,不过,眼下大事当前,也不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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