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传(1-9卷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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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传(1-9卷136)-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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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望了一眼自己的拳头,脸上的神情,到似对这一拳之力有些不满。

虽然在魔化之后,实力暴涨,但和真正的牛魔虎魔的破坏力相比,还是远远不如,否则随便一拳轰出,便将这永信连人带法衣一起捣成齑粉。

但身在这大佛山脚下,哪怕是在镇魔塔中,他也不敢大意乱用妖魔之力,天知道无畏僧那一对儿师兄弟,是否正看着这里。

如果不能尽快击溃永信的身上的防御,只怕天龙禅院那些厉害人物就会前来救援,没办法狠狠教训他了。

忽然间,劲风扑面而来,那木鱼又张开大口,向李青山吞下,同时木鱼锤悄然绕到后面,向着他的后脑飞击而去。其本身仍只跟寻常木鱼锤一般大小,若是一时大意,极容易中招。

李青山纵身一跃,避开木鱼的扑咬,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抓,木鱼锤便落入他的手中,又向下疾落,狠狠将木鱼踩在脚下。

这两件法器拼命颤动,却脱不出他的束缚。

在魔化之后,凭这两件法器已经无法对他产生丝毫威胁,李青山微微一笑,从百宝囊中抽出一柄奇型长剑来,正是叛魔剑。

剑柄处的眼球转动了一下,瞳仁死死盯住永信,永信心中一寒,竟有一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

在李青山的视野中,登时看到了别样的画面。

他感觉视线穿过金钟,穿过金身,甚至穿过了皮肉骨骼,看到了更为根本的东西,看到了永信心中的魔性,一团缭绕的黑色雾气。

人人心中皆有魔性,这永信虽身为佛门弟子,但是贪婪易怒,佛性犹在普通人之上。然后视线又收回来,停驻在永信那层金钟罩上。

叛魔剑柄上的诡异眼球颤动了一下,忽然间,李青山看到金钟上有一条淡淡的黑线,但在肉眼的视野中却什么都看不到,用神念去探查也一无所获。

“那是什么?”

李青山心中一动,挥起叛魔剑,试着沿着那条黑线斩下。

剑光一闪而过,永信正欲嘲笑李青山徒然费力,忽然感觉身上一凉,法衣无声无息的被剖开,露出胸口肚腩,白花花的肥肉来。

灵光乍泄,金钟消失,法衣失去了护体之能。

“怎么可能,我的金钟护体法力,这一定是偶然!”永信瞪大眼睛,不能相信,一件护体法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破坏了。

李青山望着手中叛魔剑,赞了一声:“好剑!”原来那一条黑线,便是这件法衣的缝隙所在,心中有些惊喜,得到这柄剑之后,一直没有好好研究,没想到竟有如此异能。

叛魔剑本名“邪眼”,最强大之处,并非剑锋有多么锋利,剑身有多么坚固,正在于它能用“眼”能看到许多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例如事物本身存在的破绽。

列图方能一件斩杀一名强大魔将,取其魔心,正是凭借着这种能力。

但这种能力,若没有合适的魔心作为瞳仁,便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威力来,后来列图人剑合一,虽然用自身的魔心赋予了其瞳仁,但神志不清,又被困在镇魔塔中,与疯狂得多噶的近身搏杀,根本无法发挥出剑的威力来。

然后就身死道消,叛魔剑落在了李青山的手中,原本要让这柄叛魔剑臣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寻常魔民得到此剑,日夜摩挲炼化,少说几个月时间,才能发挥出其威力来。

但李青山所拥有的魔性实在是太过的纯粹强大,丝毫不惧叛魔剑的特性,赐予其叛魔之名。叛魔剑仿佛遇到了知己明主,甘心为其所用,不等李青山悉心研究,便主动贡献力量。

正如人无完人,永信身上这件金钟护体法衣,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天衣无缝,而是有着破绽存在。

特别是正面挡了李青山一拳一掌之后,这种“破绽”就更加明显。但仍非肉眼所能察觉,但李青山有叛魔剑在手,便可窥其破绽。

仿佛两军交战,面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坚城,若是正面强攻,或许十万大军也难以取胜。但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向导,寻觅出一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来,只需派出一队精兵,便可克敌制胜。

叛魔剑便担当了这个向导的身份。

“李青山,你不要过来,这是天龙禅院,你不能杀我!”

永信色厉内荏地道,拼命催动法力,金身变得越发闪亮,心中叫苦:“原来这李青山真正的身份是魔民,现在我既见了他的真身,必不能容我逃脱,要杀人灭口,早知如此,我何必为几句言语同他置气。”

他要同李青山置气,不单是本身气量偏狭,更在于自以为占据优势,视李青山如瓮中之鳖,想怎么拿捏都可以,哪能想到,他真的能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李青山淡淡一笑,索性闭上了眼睛,将神念沉入叛魔剑中,剑柄的邪眼散发出一轮轮涟漪般的邪光。

然后便“看”到,永信身上焕发出的金光,变得暗淡下来,在他那一层金身上,出现了片片黑斑,那都是金身的薄弱之处,其中更有几个黑点,显得极为黑暗。

破绽!

李青山一步跨出,叛魔剑一往无前,穿过虚空,刺中一个黑点。

李青山再睁开眼睛,却只看到金光闪闪的金身,哪里有什么黑斑黑点存在,但在剑尖所及之处,金身出现一道道裂纹。

李青山微微一笑,将全部的力量与灵气俱都压在这一剑上,剑尖刺入其中。

锵!

犹如金铁碎裂之声,坚不可摧的佛门金身碎裂飞散,永信就如没了壳的螃蟹,满脸不能置信之色,再也没有了横行霸道的气焰。

永信一边拼命催动木鱼,一边急急摸向百宝囊,他还藏有着不少强大的灵符,足可反败为胜,但手指刚刚触及百宝囊,冰冷的剑锋就贴在他的脖子上。

他根本没想到李青山能如此迅速轻易的撕裂他的两层防御,以至于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诸多手段都没用出来,这也是久不经争斗的表现。

“再动一下,脑袋分家!”

李青山说道,永信感觉脖子一痛,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登时不敢再动,望着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神情一阵抽搐,脸上的表情想哭又想笑,认定了李青山是要杀人灭口,想说点什么讨好的话来求他饶命,这种话他平日是常听的,但此刻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哗啦啦一条条镇魔锁链垂落下来,将永信捆得像粽子一样,悬在镇魔塔中,永信强作镇定:“你杀了我,你自己也难逃一死!”

“你若不想激的我真杀了你,就给我闭嘴!”

永信登时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却升起一股希望来,他果然不敢杀我,心中恶狠狠地想:“等到我出去了,看要怎么炮制你!”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收受贿赂的小人,自己做得,老子就说不得吗?我本不愿理会你,你倒穷追不舍,不肯放过我,还敢学人说话,玩那言语构陷的勾当,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们家乡有一句俗话,不要把我的低调,当作你装逼的资本,你听过没有!”

永信自然不敢回答。

李青山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条鞭子来,这不过只是一件上品灵器,也忘了是从哪里从何人手中得到,再加上他也不擅长用鞭子,本没想到能用得上,没想到今日倒有机会用上一用。

他握住手柄,用力一抖,在头顶甩了一圈,狠狠抽出去,“啪”的一声响,永信身上登时多了一道血痕,浑身一阵抖动,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他虽然被束缚着,但仍有灵气护体,原本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李青山的鞭子上却含着一股镇魔之力,他心中有魔,便难逃制裁。

永信又叫骂起来,李青山哈哈一笑,将一条鞭子舞的如龙似蛇,对着永信一阵猛抽,心中大觉快意,感觉到外面的僧铝正在攻打镇魔;;塔,也丝毫不放在心中。

这镇魔塔的特性是被镇压的人的魔性越强,就越发的坚固。永信虽是小人,倒也谈不上有多么深的魔性,但是李青山自身的魔性实在太强烈了。他身在其中,这镇魔塔就坚固之极,前所未有。

又感觉到震动从脚下传来,更是付之一哂,如果创造镇魔图录这位前辈,在创造镇魔塔这一招的时候,连个塔基都没有,随随便便挖土就能进来,那还谈个屁的镇魔。

“阿弥陀佛,这是怎么回事?”

镇魔塔外,一个老僧毫无征兆地忽然出现,其须发皆白,看起来甚是温和庄重,正是俗事院首座觉远禅师。

第032章 归去

“师傅来了!”

“首座来了!”

众僧侣喧喧嚷嚷,有的叫师傅,有的叫首座,同时听着镇魔塔中永信的惨叫,场面乱成一团。

觉远眉头一皱,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威压,四下登时一静。

“永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模样忠厚的中年僧人走出来,“师傅,我也是刚到,仿佛是永信师兄与一个叫李青山的人产生了纠纷,命我等出手将其拿下,那李青山便召出这塔来,将他们一起压在其中。”

永仁和尚在俗事院中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所以觉远也最信他的话,他便道出自己所见所闻,倒没有听信永信的话,将李青山说成一个罪人。

李青山!

觉远心中一顿,昔日一意初入天龙禅院,他也在大雄宝殿,对于这个执拗男子的印象颇为深刻,后来一意归来,由方丈亲自剃度,却不见这李青山的踪影,还道他仍被关在镇魔殿中,原来已出来了。不知为何来到我俗事院中,又与永信动起手来。

听着永信的惨叫,觉远微生怒意,竟敢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殴打他的弟子,未免太不将他这俗事院首座放在眼中了,僧袍一挥,原以为这塔会被挥飞出去,却不料镇魔塔纹丝不动。

觉远也露出惊异之色,这是什么法术,竟如此坚固!

乍眼望去,只觉魔气森森,像是魔族的手段,但偏偏又有一种截然相反的佛法庄严,凛然不可侵犯,竟是闻所未闻。

他双手一分,双拳一握,浑身金光灿烂,幻化出一尊数丈高的金刚化身,展开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将镇魔塔紧紧抱住,向上拔去。

这金刚一身巨力何止万钧,镇魔塔摇晃了一下,被一点点向上升起。

李青山收了鞭子,冷哼一声,当即盘膝而坐,魔心焕发出一轮轮暗红色的光芒,身上魔气滔滔,冲天而起,似要将这镇魔塔冲破。

但他越是催动魔心,释放魔性,镇魔塔反而变得更加巨大,同时运转《镇魔图录》,镇魔塔又拔高数丈。

觉远不肯放弃,二人又相持了一阵,然后轰然一声,稳稳地镇压在大地之上。

众僧发出一阵惊呼,原以为觉远出手,必当将李青山手到擒来,没想到施展了金刚化身,还是撼不动这怪塔。

觉远无奈散去金身,他虽另有强大手段,自信能够攻破这塔,但是那样一来,动静太大,家门起火,传出去于天龙禅院的名声多有不利。

这李青山竟如此了得,凭着一次天劫的修为,竟能对抗我的金身,亦非可以小觑之辈。

“李施主,请你出来,我弟子如何得罪了你,不妨说来给贫僧听听,贫僧秉公处置。”

“你们这些和尚,全都恃强耍横,欺负我势单力孤,我若出来,又要被你们欺辱!”李青山的声音从塔中传来,众僧侣都是一阵愤愤。

“欺辱你?这与贫僧所见,只怕有些不符。”

“色即是空,凡事皆不可只看表面,大师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阿弥陀佛,贫僧受教了。那……敢问我这弟子是如此欺辱你的?如若真的是他不对,贫僧愿为你赔礼谢罪。”

“这位大师的修养倒是不错,比起你这劣徒强得多了。罢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来给你听听。”

李青山便将自己如何来做俗家弟子,如何听闻俗家弟子需要送礼,说了那一句“佛门弟子也收受贿赂”而惹恼了永信,然后他又如何刁难自己,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也不添油加醋。

觉远听他说的坦直,心中已信了几分,对于永信收礼之事,他早有风闻,但专注于修行,也并不将如此小事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竟闹出如此事端来,但终归不肯尽信。

“贫僧如何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哼,当时在场的又不只是我们两个,你尽可问问那位俗家的王师兄,看我说得可有一字虚言。”

王师兄等三个俗家弟子,自从众僧侣涌进来,就退到一旁看热闹。

王师兄听闻李青山提起他来,心中一惊,暗骂李青山恩将仇报,将他拉下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来,向觉远行礼:“弟子见过首座。”

“你尽管道来,不必有什么担忧,更不许有丝毫隐瞒,天龙禅院不乏验明言辞真伪的办法。”

王师兄只得说道:“方才的情况,与这李……李青山说的,并无多少分别,只是我等与永信师兄,乃是同门之间的礼仪往来,并不是什么收受贿赂,李青山言语不当在先,永信师兄才动了无名之火,请首座明鉴。”

他虽不敢在觉远面前撒谎,但言语之间,还是偏向永信,心中恼李青山,“我们纵然真的是贿赂,又跟你有什么相干?”

觉远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此说来,还真是永信欺人太甚。

“李施主,事情的原委,贫僧已经搞清楚了,你出来吧!”

“只搞清楚还不算,你且说说该如何处置?”

“此时小徒多有不当,违反了天龙禅院的清规戒律,自当送入戒律院中受罚,贫僧与你赔礼。你要做俗家弟子,乃是我俗事院的荣幸。”觉远叹息一声,微微躬身。

李青山暗赞了一声,还是这老和尚有气度,他也不是纠缠不休之辈,当即收敛魔性,恢复人身,然后挥手撤去镇魔塔。

永信已被抽得奄奄一息,浑身血肉模糊,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李青山心念一转,镇魔锁链撤去,他便重重跌地上。

“永信师兄!”众僧侣一阵惊呼,皆对李青山怒目而视。

虽然在李青山看来永信是个标准小人,但其人擅长处理俗事,对同门师兄弟,一向慷慨大方,所收的礼物也不是一人独吞,而是雨露均沾,方能一呼百应。俗事院中的弟子,个个都佩服他,纵然修为更胜一筹,也不跟他争这大师兄之位。

觉远大袖一卷,将永信卷到身旁,一片片金光洒下,永信身上的伤势当即恢复,缓缓睁开双眼,叫了一声:“师傅!”

“唉,永信,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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