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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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志异-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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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完全被萧云朝掌握,只要那些侍卫倒戈一击,恐怕情势就得完全倒转。不仅如此,从柔萍奏报的外头情况来看,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幕后推动一切的黑手,而这些,都是刚愎自用的哥哥算不到的。

事到如今,萧氏明白,哥哥萧云朝的谋逆已经是既成事实,更何况宫中的侍卫全都以为是奉了懿旨行事,她只能先敷衍过去,看一步走一步了。因此,在脸上变幻了多种复杂神情之后,萧氏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哥哥,你不要逼我,让我再想想,你先出去,把柔萍叫进来,你总不成连她也信不过吧?”(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萧云朝冷哼一声,显然对妹子的犹豫很不满意,不过,他自忖已经掌握了大局,因此并不虞有失,便径直走了出去。“柔萍,你应该知道在你主子跟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赤裸裸地威胁道,“你是萧家的家生奴才,自小就是喝萧家的水长大的,千万不要胳膊肘往外歪,否则,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他见柔萍一脸畏缩,仿佛已被震慑住的模样,不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才喝令她进去。一进萧氏寝宫,柔萍便轻轻关上了房门,还对萧云朝使了个眼色,仿佛是真心要劝说主子的模样。一转头,她的神情就变得从容无比,连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太后,您真准备答应萧大人?”柔萍见主子脸色怔忡,便试探地问道。

萧氏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这才心灰意懒地答道:“如今不答应还能怎样,哀家不得不先稳住他,否则还能怎样?他把懿旨叫得震天响,即便是皇帝那里,以后恐怕也没法分辩。”她又想起了哥哥所言的“毒蜂”一事,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萧家虽然历来都有权臣之愿,但从未出过这等谋逆的臣子,真是祖宗的悲哀。柔萍,待会你就出去代哀家应承了他。不过,你须对他声明,太后玺印在哀家手上,他若是再敢矫诏行事,别怪哀家以后对他不客气!”

柔萍心领神会地点头应是,她当然知道主子的意思。只要萧云朝不能矫诏,那他在宫里头的号令就不能太过放肆。须知皇城内外都是皇帝的人,九门提督虽然不敢贸然闯宫,但只要有他们的威慑力在,萧云朝便不能过于胡为。可是,对于已经闯下了灭门大祸的萧家而言,萧氏所做的一切还有用么?此时此刻,自负智计百出的萧氏已然没了主意,兴许,她能做的仅仅是保住一两个人而已。

· 第九卷 江山 ·

~第二十六章 各谋~

宫中的变故虽然因皇城封锁被掩得严严实实,但风寰宇父子此时就在皇宫之内还是得到了消息,不由分外振奋。萧云朝这类靠祖宗恩荫的货色,当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能借人之势成事,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手段。

他们此时,正躲在了纯太妃王氏的寿宁宫中,风无凛则频频出入,联络那些他伏在宫里的暗棋,因此对萧云朝的一举一动廖若指掌。王氏虽然对风无凛带来的人极为好奇,但生性聪颖的她并未多问,反而是一味在外为两人遮掩,把这父子俩藏在自己寝宫之内。风无凛事先就对她说过,若是此次能一举功成,便将她的儿子推上皇位,尽管知道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星半点,但王氏还是应承了下来。不管如何,先帝既然已死,她的身家性命就攥在了这个男人手中,与其拒绝而丢掉性命,还不如赌一赌她是否有国母之运。

“无凛,你真的确定那份遗命管用?”尽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风寰宇还是有几分不安,“毕竟这是你炮制的旨意,皇史宬里头没有存档,若是被人揭穿,那此事就难成了。”

风无凛微微一笑,深有把握地道:“父亲,你尽管放心,趁着宫中到时的动乱,到时只要在皇史寇放一把火,还能有谁敢置疑其中真假?我毕竟跟随风寰照多年,对其习性廖若指掌,即便是风氓致,也看不出内中有什么不同,那玺印又是货真价实的。再说了。等到萧云朝真的弑君之后,杜姨再让唐曾源出面在百官面前宣旨,他是名正言顺地少傅。先帝驾前也兜得转的人,又有谁敢不信!杜姨早已把这个人牢牢攥在手心里。说什么就是什么,唐曾源是个没主见的人,到时还怕他不从么?”

尽管早已知道杜氏已经嫁人,但风寰宇听到唐曾源这个名字时,脸上还是掠过一丝不快。而这一切。都落在了风无凛眼中,在他看来,父亲虽然还记着当年地情分,但那个不简单的女人却没有那么一往情深了。此次杜氏搅得京里京外这么大地动静,除了她所说的特意襄助外,风无凛却觉得还暗藏了其他杀机。只是,以他的犀利目光,至今仍然不清楚那个女人的目的何在。

相比萧云朝地声势浩大,风寰宇这边就隐匿许多了,不过。萧云朝竟然能在皇城中有这般威势,与太后萧氏有脱不了的干系。只可惜被这个哥哥这么一搅和,萧氏怕是不想深陷泥潭也不可能了。在风寰宇和风无凛两人看来。萧氏除了帮助她那位哥哥夺权,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毕竟那窝毒蜂是他们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经由容先生之手辗转到了萧云朝那里,再流入宫中。想来风无痕绝不可能逃出生天。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意。

勤政殿的外头虽然围满了侍卫和禁军,但众人得到的懿旨是护持,因此无人敢往里头闯。皇后海若欣在偏殿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命人出去打探,见外间丝毫没有动静之后,便带了人匆匆忙忙往风无痕的寝宫赶。

甫一进门,她便不可思议地看到了丈夫撑头沉思的身影,不由惊喜交加地奔上前去。而后面的仇庆源则是深深吁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却犹自立在原地未动。他知道自己是待罪之身,尽管先前地举动也算是将功折罪,但毕竟还是难抵那谋害皇帝的罪名。叶风和廖随卿则是一左一右立在他的身边,唯恐他再有什么出格地举动。

“欣儿!”风无痕见了海若欣也是一惊,反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才安慰道,“没事了,朕没事了!”海若欣却犹自垂泪不止,显然先前担惊受怕了许久。好半晌,这位皇后才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换了郑重之色,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就连仇庆源的干系也不例外。

风无痕愈听愈觉得心头沉重,射向仇庆源的目光也不免变得清冷复杂起来。听海若欣说完之后,他便淡淡地吩咐道:“仇庆源,你且过来,朕有话问你!”

仇庆源浑身一颤,却不敢起身,只是膝行几步,重新又俯伏在地。

他自忖此次犯下了弥天大罪,因此早已漠视了生死,只是仍旧放不开家人。然而,此时面对着这位追随已久的至尊,他还是禁不住那一丝侥幸心理。

“朕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勾结外人谋害于朕,天理良心何在?依着朝廷律例,谋弑皇帝者,罪该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你身为一等侍卫,总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风无痕地言语虽然仍是淡淡的,但其中的锋芒却无比锐利,“先前皇后遇袭时,你还知尽力相救,总算没有泯灭良心,仅此一点,你便有可恕之理。”他倏地将话锋一转,又给了对方一条活路。

仇庆源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随即便颤声道:“罪臣罪该万死,不敢求皇上饶恕,只是请皇上看在先前罪臣还有过微劳的份上,放过罪臣的家人!”他一边说一边重重碰头不已,须臾,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虽说是你咎由自取,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将功赎罪,朕自可饶去你全家性命。”风无痕见仇庆源神情惶然,想起之前的情分,不由也是心中怅然,但最终却仍是硬起了心肠,“朕且问你,萧云朝究竟是如何买通你的?他又凭什么指使内廷侍卫?”

仇庆源听得风无痕这般承诺,心头顿感一松,整个人也几乎瘫软下来。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答道:“罪臣不敢欺瞒皇上,先前在勤郡王府时,萧大人就以种种理由送了罪臣不少礼物,其中不仅有宅子和田地,还有不少银钱。罪臣家中兄弟众多,又有不少都是托了萧大人的势力才得以进身为官,因此一时糊涂之下才从了他的胁迫。”他又想起自己换了那个蜂巢的经过,便好似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原原本本地将这番经过诉说了一遍,末了才叩头请罪,一副涕泪交加,悔不当初的模样。

这番离奇情由听在风无痕耳中,却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捡回一条性命,竟是出自眼前之人的一念之差。旁边的海若欣也后怕不已,怪不得萧云朝敢这般胆大妄为,原来是断定了皇帝无法逃出生天,这才敢在皇城中为所欲为。

“皇上,臣妾请皇上开恩,饶去仇庆源的死罪,准许他戴罪立功。”海若欣款款地站起身来,然后跪地奏请道,“若非他的一念之差,恐怕贼人的逆心已经得逞,他也算悬崖勒马,总算还是为皇上尽了忠诚。”话说到这里,她已是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感激目光。

“唔,仇庆源,既然皇后都为你求情,朕便饶过你的性命。”风无痕本就心中感慨,此时也就顺势答应了海若欣的请求。果然,下头的仇庆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随即便是泪流满面地碰头不止。“罪臣谢过皇上隆恩,谢过皇后娘娘恩典!”他一边叩头一边应承道,“罪臣先前是被迷了心志,此次一定粉身碎骨竭力报效!”

后边的廖随卿和叶风也舒了一口气,眼看昔日同僚脱出一场大难,他们也感心中欣慰,脸上便轻松了下来。这边众人刚解决了一件难事,风无痕便瞧见大殿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凝神望去,他顿时大喜,只见冥绝拖着小方子,快步朝这边走来。

“卑职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冥绝跪地请罪道。不过“卜方子似乎并不向对方那么安分,他一见风无痕已然平安无事,便把两人先头也昏迷过去的情由解释了一遍,他可不想主子以为他们两人在关键时刻逃遁无踪。风无痕忆起当时两人忠心护主的模样,便微笑道:“朕知道你们两个不会无缘无故地没了踪影,好了,都起来吧!”他一边吩咐两人起身,一边又开口道,“朕已经让陈老去居中联络,相信不少被蒙蔽的侍卫应该分得清楚事情轻重。如今勤政殿内有你们护持,也不虑有什么其他问题,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便是。”他冷笑一声,突然又想起了后宫中的其他诸女,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钟和宫中,珣妃越起烟正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出神,外头什么状况,她心里自然有数,不过,这种情势下,她就是再智计百出也没有用场。尽管明里侍卫护持住了皇宫各处,但越起烟知道皇帝的病情,因此心中并无多少忐忑,反而隐隐期待着最终的交锋。

“这一次结束之后,兴许朝廷应该能太平几年了吧。”她喃喃自语道,随即便自失地一笑,怔怔地坐了下来。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算起来生产之期日益临近。皇帝风无痕子息上本就不旺,即使她此番能生下皇子,皇后海若欣也同样产下皇子,皇帝膝下的皇子也不过是三人,远远及不上先帝。尽管如此,将来立储恐怕也是一场腥风血雨,她想起之前的艰难情景,不由又是一阵怔忡。此时,她愈发觉得先前的决断并未有错,只不过,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肚里的骨肉都太残酷了一些。可是,若仍是身处深宫之中,她又有什么别的选择?

· 第九卷 江山 ·

~第二十七章 矫诏~

由于阖宫上下都以为萧云朝凭着国戚的身份,绝不可能假传懿旨,因此他在宫里的举动竟没有引起多少怀疑。就连陈令诚手持皇帝的钦赐玉佩作为凭证,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众人明白发生了怎样的变故。陈令诚本就并非庸手,几番明争暗斗之后,他便暗中救出了遭到软禁的凌仁杰等人,侍卫处便又回归了他们手中,而那几个萧云朝留下的心腹甚至连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去便已经束手就擒。

萧云朝虑着太后萧氏瞒他作为,因此便以慈宁宫为大本营,在里头发号施令,却完全没有虑到自己的失策。毒蜂和野蜂不过一字之差,其中效用便大相径庭,因此,他竟是没想到风无痕已然苏醒。不过,皇城的几处出入口却已经被他的心腹牢牢占据,再加上太后懿旨的威慑,他也不怕有人轻易闯宫。

如此一来,皇城外边就已经乱套了。氓亲王风氓致拖着病体试图闯关,却被死死地阻在门外。那镶着铜钉的朱漆大门仿佛妖魔一般将文武百官全都拦在了外头,一些用心叵测的官员见鲍华晟等人全是忧容满面的模样,便知道宫里一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把门的侍卫口口声声称是奉了太后懿旨,这让其他人都无计可施,就连氓亲王也不敢下令让九门提督徐春书率兵强冲,毕竟,擅闯皇城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氓亲王,如今可是只有等候一途了?”鲍华晟不甘心地问道,“皇上先前遇袭受伤。现在宫中消息幽闭,我们又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只有坐等消息?这也未必太……”他突然闭上了嘴。身为宰相,此时他应该做的是安抚百官。而非在这边抱怨,因此,他只得向风氓致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只有等了。”风氓致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徐春书,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徐大人,你立刻派人,牢牢围住皇城地每一处大门,务必不能漏掉闲杂人等。只要大门一开,你便立刻通知我等。还有,只要不是皇上的旨意,你暂时概不奉诏。本王倒要看看,是何等人居然敢在宫闱之中作耗!”

一旁的连亲王风无清也是忧心忡忡,然而,他地秩位虽然也是亲王。此时却有些插不上嘴。毕竟,鲍华晟等人都是朝廷重臣,比起圣眷来更远胜于他。此时此刻,他只等默默祷祝皇帝能够平安无事。他风无清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全是这位皇帝弟弟一手所赐,倘若皇帝真有什么万一。那他也就同样没有什么将来了。

徐春书自然是满口答应,若非碍着朝廷律例和皇帝地脾性,怕是他早就引兵冲了进去。然而,正如氓亲王的考虑一样,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得权衡利弊,不能贸然行事。“王爷放心,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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