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玄幽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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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玄幽禅功-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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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一筹,故此,无形中在彼此进击之间,也就激烈起来。 
  但是,两人的激门虽然又凌厉又快捷,却竟自再也听不到兵双碰磕之声,那正是高手拼门应有的情形,就如在洞庭扁山碧霞庄时,白斌对阴阳量宗居平一样,没有丝毫歪曲事实! 
  此刻,两人全以浑身绝学,避招进攻,但见剑气匹练缭绕,人影幢幢,此去彼来,光是两人的比剑,就如数十百人相门一般,令人眼花撩乱,看不清楚。 
  白斌边战边想,觉得好生骇异,暗道:“敢情丹心神尼老前辈多年不曾涉足江湖,是以不知除了阴阳量宗居平外,尚有这许多年轻高手。就以这金铃瘟君耿钊看来,他对外家绝顶‘混元功’造诣,虽比不上阴阳董宗居平先天‘虚无功’的修为功候,但这剑法却比‘天山剑法’,似乎还要奇谵莫测,此战我虽不会落败,但如要战胜的话,看来若不过千招,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丹心神尼自得传先天易数之学後,虽不能达到逢事必知的神仙境界,但配合以平日耳濡目染,已足够她料事如神,故此何尝不知当今武林大概呢? 
  她那时所以对白斌如此说法,其中正是另有含意。只因以白斌目前的功力火候,和那一般他此刻心想的高手比拟,她已确实知道高出分毫,故此,为使他在击退阴阳量宗居平之後,而要以这些地没有指出的人物,使他不能生出自满的念头,更磨练他的一切,包括机智、胆识和武功三种,对练武的人所应具有的最重要条件之故! 
  金铃瘟君耿钊此刻也如白斌一般,不断地想来想去,他已知最後的胜利,并不是自己的了,但在未曾落败之前,却也没有丝毫气馁,相反地,更是加劲抢攻! 
  可是,心头上仍不由自主地打转不停,心说:“我自负功候高出师弟金环瘟君詹天伦半筹,如又并以智力,则仍可与师兄金网瘟君宣经宇在伯仲之间,这么看来,这白斌岂不是也要高出师兄吗?” 
  两人心里虽然各有所思,但交手间的劲道身形,却没有因此转缓或变弱,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战了六百多招,合计已经七百招有余了,犹是不分胜负之数。 
  在旁的清灵道姑、重虚道人、屠命生卓洛和赤云追风驹等三人一马初自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两人交战起,由於金铃剑上的金铃,仍是继续发出“夺魂魔音”的功夫,是以在这段时光中,依然各自以自身的修为功夫抵御,并且互相争斗。 
  但听经过这一段时光後,已经有了改变,那是由於功力在不断的消耗下,竟变得似乎接续不上的样子。同时,每在各人发声之後,身形便如不谙武功的小姑娘和即将病死的病马一般,弱不禁风的微微摇晃起身躯。 
  这时,五更已过,朝阳生辉,天边红霞满布,正是显出了大自然的美景,令人兴奋,瑰丽无比。 
  蓦地,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的激战,已经有了变化,这是九百五十招了,相距白斌千招预定,仅剩五十招。 
  但见此刻的激战情况,刚好宛如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一般,完全失去适才快捷无伦的打法,变得十分缓慢,一招一式,分明可辨,更随之又变得好像疲乏不堪的人儿,拖着脚步陨行一般,一个高举“金铃剑”,一个斜垂“伽蓝剑”,相对环绕,谁也不敢当先抢招! 
  这一瞬间,由於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两人的激战情势转变,到了有如水火相拼,立见胜负之际,紧张的气氛,关系到四周的情境,竟宛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一般,万籁俱寂。 
  自然,这是因为此刻金铃瘟君耿钊的“夺魂魔音”的功夫解除,在旁的三人一马,眼见当前的紧张情势,想到自己功力消耗甚多,非得赶紧养神不可,不然,在金铃瘟君耿钊和白斌再次发动时,那此际预料不到,可能将会有更厉害的变卦,而抵御不住时的後果,那将气散功破,至少将要忍受半年的静修始能回复功力。刹时三人一马,各自凝神屏息的调气养神,竞使四周变得寂然! 
  半晌,白斌、金铃瘟君耿钊两人,竟宛如故意要给这三人一马,多休息一些时候般的,连环相对绕走了三圈,消磨了一个时辰。 
  须知,两人在这一时辰间,全是运着先天“玄幽禅功”和外家绝顶“混元功”的气劲。於是,只见两人“太阳穴”两边,冷汗、热气簌簌然,更走过的草地,也不觉为两人举步提足间所带起的劲气,斩除得露出地皮来。 
  倏地,白斌似有意似无意的微微抬头看天! 
  光是这么微微轻瞥,已是给金铃瘟君耿钊认为是莫大良机,刹时,金铃剑“叮当”一响,发动攻势! 
  但见他金铃剑剑锋忽而上指,忽而下戳,脚步踉舱,好似杂乱无章,其实,施的全是“金影剑法”中的精诡招式。 
  白斌适才的抬头轻瞥,正是诱敌赶快发动之计。此刻,眼见金铃瘟君耿钊攻到,刹时凝立不动,右手“伽蓝剑”展开招式,化成一道光幢,护住全身,同时,准备在对方攻过一阵,剑势一缓,便发动针对的反击! 
  金铃瘟君耿钊骤见白斌有备,心里惴惴不安地暗道一声:“糟了!”只觉白斌剑气凝重如山,扑攻不进。当下猛喝一声,加紧攻势,因他已知输在不远,如不全力以赴的话,只有败得更快更惨。 
  眨眼工夫,便过了三十余招。 
  须知,两人经过这般长久的激战,功力已经消耗许多,照理说来,此刻的战况应该转弱才对,但事实却与之相反,只因正值生死之判,胜负之间,使两人全不得不以最後的余力相拼不可! 
  忽听一声金铁交鸣,一条白影划空而出,手中所持宝剑,暴射出丈余的青色剑芒,盖过了朝阳的光辉,疾飞长空,青光灿烂,宛如黑夜中划空的闪电一般。 
  原来,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的激门,此刻正好满了一千招之数,且金铃瘟君耿钊又在这刻间放缓了攻势,故此,他儿时机已到,便立时施出这最後一手,在“紫冥剑法”中所谓“青虹飞电”、“青影残射”的连环招式。 
  “奇怪,这姓白的怎地倏然身剑飞空?” 
  金铃瘟君耿钊就在与白斌碰剑之际,只觉各人剑上所聚的气劲相撞,自己的外家绝顶“混元功”功候,竟是抵挡不住白斌的先天“玄幽禅功”,眼角微瞥白影一晃冲天,心里随即掠过这个念头。但是却自然地赶紧敛去浑身外家绝顶“混元功”的气劲,为免对方的潜余气劲,趁机迫身传入。 
  说时迟,那时快,白斌的身形已然凭空翻卷,头下脚上,手中伽蓝剑随着身形的旋转,漫布成一片如天罗地网般的剑气,“丝丝”之声,不绝於耳,迳朝金铃瘟君耿钊卷罩下来。正是连环招式中的“青影残射”之式。 
  变生肘腋,祸起俄顷,这一下,金铃瘟君耿钊外家绝顶“混元功”的气劲,恰好敛去尚未运回,怎能抵得住呢? 
  霎时间,只听一声惨呼,金铃瘟君耿钊竟在白斌这片如虹剑气潜力下,丧失他宝贵的生命。 
  白斌身形落地,心神大懔,只见白衣片碎,血肉模糊,金铃剑上的三个金铃,散落一旁,剑上金光依然,然而金铃瘟君耿钊却已魂归九泉,一命呜呼! 
  他见状不由得一跺脚,心说:“这一下,可与龙虎帮结下不解之仇了!” 
  原来,他在施出“青虹飞电”之式时,并未料到会有这般後果,心里以为金铃瘟君耿钊必还能拼着受一点伤,而接下他这招“青影残射”之式,故此,乃依照原有的功力劲道发出这最後一招,而发这一局惨局。 
  白斌这一跺脚,顿时入土半尺,却不见他拔出,而愕然呆立。 
  这边激战结束,另一边也告了段落。 
  清灵道姑、赤云追风驹、重虚道人和屠命生卓洛等三人一马,在休息养神之际,再次为金铃瘟君耿钊对白斌的最后攻势之中,所连带发出的“夺魂魔昔”所侵袭,发出早巳料到的抵御互攻之声,笑、嘶、哭、啸四种不同的功夫。 
  还好,这次的情势,并没有他们所想像的那么激烈、持久,相反地,竟匆匆结束了。 
  这时,清灵道姑双目一瞥金铃瘟君耿钊的尸体,叹了口气,敢情她心里存着玩火者自焚的意思,同时感激白斌为着自己的事,竟不惜与当今武林号称第一大帮的龙虎帮结下如许大仇。 
  重虚道人旺眦欲裂,只因如果半路不杀出这个程咬金白斌的话,此时岂不是已大事完成?他对金铃瘟君耿钊的死,正因如此,并没有感到怜惜,相反地,怪起天地日月叟司徒辕为何不派武功较高的人来。 
  赤云追风驹突然一声轻嘶,庆贺主人白斌的获胜。 
  屠命生卓洛又惊又怒,想不到金铃瘟君耿钊竟会战败,更落得如此惨局,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随着,想到此战的结果,朗声对白斌道:“姓白的,全真派的事,至此与本帮无关,我们之间的恩怨,自有了断之日,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我们後会有期——”声未落,身形一转,不管重虚道人如何,竟自飞身离去。 
  白斌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否听得清楚,依然傻楞楞地站立着,连入土的右脚也犹未拔出。 
  重虚道人望着屠命生卓洛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暗道:“我就不相信你们中土的武功,能此西藏派新创的高学高强——”身形一转,展开轻功就要离去。 
  “你还想走吗?”清灵道姑骤见之下,冷笑一声,话出口人已到,迳扑挡在重虚道人面前。 
  白斌倏然拔起右足,叫道:“道姑,就让他去吧!” 
  清灵道姑神色一怔,不觉然地回头一瞥白斌。 
  重虚道人利时趁这机会,身形一闪,抢过清灵道姑身旁,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林木树影中。 
  清灵道姑待得察觉,心知要追也追不上了,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白少侠,屠命生卓洛此番回帮,必将多事渲染事实,则龙虎帮上下高手,势必倾巢而出·与白少侠为难——” 
  顿了一顿,接道:“又这重虚叛徒此次败回西藏,看来也必搬弄是非,把那些从不曾人中土的西藏派高手,勾引进来与中土各派一争长短,则武林浩劫成矣!” 
  白斌听了清灵道姑的话,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喃喃道:“这敢情是天意使然,抑是我错了呢?” 
  清灵道姑亦是有点茫然地随着点了点头,喃喃道:“这就是三教中所谓世事浮云,早有所定的了!” 
  红日渐升,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赤云追风驹轻嘶一声,唤醒两人,走到白斌身旁,依偎到他的怀中,不断地轻擦其首,亲热已极。 
  清灵道姑沉思一会儿,道:“白少侠,昨宵承蒙相助,贫道永铭心肺!至於西藏派入中土之举已定,不过看来还须二三年时光,贫道适於二个月前,略微领悟了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因此就此告辞回观,埋头苦练,以免在这次即将形成的武林浩劫下,使本派应劫而灭亡。” 
  “这敢情好,正是天意使然,正义道士应由此多一高手——”白斌心里说着,自然地点了点头赞好。 
  清灵道姑揖手作礼,说道:“白少侠,珍重!” 
  声落,人已离开当地,只见双足未动,衣袂自然迎风飘飞,一去近丈,施的正是全真派所谓“草上飞”的身法。 
  白斌心头怅惘,良久,良久,始因感到饥饿,这才纵身上赤云追风驹,一拍马首,轻道:“我们往回走,且先找个镇集吃饭——” 
  赤云追风驹一声长嘶,放开四蹄,穿山越林疾奔离开这片林间草地。 
  奔了一阵,白斌忽然想起金铃瘟君耿钊的尸体,没有人收拾,心想:“自己杀死了他,如没有把他尸体收拾,而让他於死後再受风霜之罪,并受野兽分尸,虽则人已死去而不觉,却也有点太残忍了。” 
  於是,不由得勒转马头,往昨夜交战之处奔去,等到埋葬完毕,再奔回镇上时,已是黄昏日暮了。这一夜,他便在这武陵山余脉的小镇上,安静舒适的过了一宵,翌日这才再动身他往—— 
  韶光不断地流逝,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已到了翌年春暖花开的季节。 
  这一日,白斌骑着赤云追风驹疾驰在豫南往潼关的伏牛山山道上。 
  中天的暖阳,随着赤云追风驹的四蹄,渐渐地往西方斜落,跟着无限好的夕阳也溜过去了。 
  照理,白斌是该落店歇息了,但是由於赤云追风驹的脚程太快,更山道中镇集稀疏,於是错过宿头,不得不赶起夜路来。 
  蓦地,眼前一花,只见朦胧暮色中,数条黑影相继在前面道上,闪晃窜人道旁林间,迳朝山岭奔越上去。 
  白斌心里忽感诧异,轻道:“宝儿,我们跟踪追去,莫要给他们发现,且瞧瞧这班人是什么来路——” 
  赤云追风驹超凡绝质,灵慧之极,当下,果然加言追去,四蹄齐放,绕道林间,只觉宛如猿猴穿林,转眼间,已到岭顶。白斌勒马放眼看去,原来这山岭的背面,竟是一片空谷盆地。 
  但见黑影相继奔至,东边有人拍了两下手掌,西边也有人回了两下掌声。於是,他再次放辔缓奔下到靠空谷这面的山腰,选好一处有利的地形,纵身下赤云追风驹,藏身在一块凸岩後面,凭藉月光,已然将卜面俯瞰清楚。 
  当下,黑影随着掌声讯号,相继奔到,竟在白斌和赤云追风驹藏身山岩下,首尾相接,坐成一个人圈。 
  “这些人大约是什么帮会聚集,不是冲着我来的吧!”白斌心里说着,俊目再往下面一瞥,只见在这顾盼之间,下面围坐之中的空地上,香火缭绕,似是正举行着什么仪式,一数人数,竟是个不祥的数目,整整有十三人。 
  忽然,其中一人道:“怎么弘明大师这时候还没有来?” 
  白斌骤听之下,心神一怔,暗惊道:“怎地这些人竟是来等弘明大师的呢?” 
  敢情他去年击毙金铃瘟君耿钊之後,到今天为止,他已经走过不少地方,更增添许多对中土各派的认识,是以,对这弘明大师的人,在他内心脑海中,已经熟悉得很,纵是本身没见面过,却已听了很多有关这人的事。 
  这时,他忽然沉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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