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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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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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不忘拿出纸笔,写出“和尚”,“道士”,“飞剑”等诸般词汇,传阅诸弟子,想来回头就是今天功课了。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愈响,天可怜见,那个咳的,屋顶上的灰都下来了。
  宁风无奈停下,望向咳嗽声处:“老先生有何见教?”
  不能不停,总担心再咳下去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
  苏老谋脸色怪怪的,问道:“先生何不讲些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
  宁风摇了摇头,哂然一笑,“在这个神仙鬼怪到处都是的世界,四书五经只合拿来擦屁股,学来干嘛?”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又有谁人亲眼见过?”
  仿佛是对苏老谋这句话表示天大的不同意,“轰隆隆”声响,惊雷如要打穿了天地,紧接着“哗啦啦”地暴雨倾盆而下,密集如亿万颗珍珠滚落在玉盘。
  苏老谋缩了缩脖子,看向宁风等着他回答。
  天色原因,这会儿他的脸色掩于阴影,倒有些不好看清了。
  “我见过!”
  宁风毫不犹豫,三个字掷地有声。
  电光穿牗,将私塾中照得一刻透亮,宁风清晰地看到苏老谋脸色古怪,在座弟子噤若寒蝉。
  “七岁那年,我见过一个大和尚,法号大怒……”
  宁风真是很擅长讲故事,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不管是苏老谋还是苏听雨,还是那些小孩子们都听得入了神:
  “和尚知道娃娃在想什么?”
  “才不信。”小宁风一点都不好骗。
  “你在想和尚脑袋光秃秃的,好像隔壁那头驴啊。”
  大怒禅师笑呵呵地说着,小宁风眼睛连眨,他真是这么想的。
  ……
  “你想吃县城里的陈记包子吗?”
  “……”小宁风没回答,他在忙着擦口水。
  “等和尚下。”
  大怒禅师一转身,出了院子,小宁风还没把口水擦干,还在懊恼着没来得及说他要两个呢,大怒禅师就又点尘不然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那香味,一定是陈记,远在百里之外的县城陈记,刚刚出炉的大包子。
  ……
  后来,宁风知道,大怒禅师在他面前表演的是佛门神通:“他心通”,“神足通”!
  “先生没有拜师吗?”
  下面一个小孩子满脸兴奋之色地问道。
  好奇心下,长姐严厉的目光什么的,无视了。
  宁风两手一摊,摇头道:“和尚不收,他只想让我敲木鱼……”
  他比划了一下大小,接着道:“这么大一个铁木鱼,和尚说:只要我愿意跟着他诵经十载,敲破木鱼,无论什么世上繁华,他大和尚都会弄过来摆在我面前。”
  “大和尚表演神通法术,只是要告诉我,他有能力办到。”
  “激他,躲他,骂他,和尚也不怒。”
  “他,只想让我敲木鱼啊~”
  宁风说这话时候,似有无尽感慨,跟之前讲各种故事的眉飞色舞,大不相同。
  大怒禅师那样的大神通和尚,上杆子找到他展示神通,偏偏又不愿收徒传授,竟然只想让他敲木鱼……
  多少年过去,宁风想到那到那段纠缠,一股气还憋在胸口。
  苏老谋无言以对,别说是他啦,就是下面那些他口中愚笨的子孙们,都不难听出来宁风所讲的必然是真经历。
  他真的见过神仙鬼怪。
  “好了,我们继续讲故事。”
  宁风随手写下“大怒”两个字传阅下去,收拾情绪道:“说完仙佛,再说鬼怪,也是先生我亲身经历的。”
  “那年先生我登桃山,上山就遇鬼……”
  私塾里面,只有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或是久久地摒住没有声息,或是急促地起伏如紧张情绪。
  故事里,宁风登上桃山,远远就看到一棵树,上面吊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至于脸,那没法看,吊死鬼的脸能看吗?
  他也不想看来着,问题是不管他走到哪里,一抬头,妥妥的就会看到女鬼吊在前面。
  “姑娘,小生有礼了。”
  宁风无奈,行了礼,光棍地道:“姑娘你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吧。”
  他这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女鬼真应啊。
  “喏,这是丝带。”
  天女散花一样,一堆丝带从天而降,险些将宁风给埋喽。
  “我想让你把整座桃山上的每一棵树上,都系上丝带……”
  ……
  宁风撇了撇嘴,情绪之复杂,简直没法说,对着私塾下面听得入神的孩子们说道:“折腾半天,那女鬼其实就是想让我那么干,然后呢,她好可以一天换一个地方,继续吊着晃荡。”
  “啊~!”
  下面孩子们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得下小拳头,没想到女鬼不劫财不劫色,跟了自家先生半天竟然是这个目的。
  他们的小脑瓜子不太够用,没联想到太多,只是觉得怎么好像有种莫名地熟悉感,跟什么东西一样一样地。
  没等孩子们转过弯儿来,宁风便接着说故事的下半段。
  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女鬼地非分要求。桃山上的桃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真要让干那事,还不如自个儿挑一棵顺眼的,两腿一蹬吊上去,自我了断了来得轻松。
  忙是不能帮的,不过这不妨碍宁风跟人女鬼聊天。
  宁风兴致勃勃地跟孩子们形容起来,那女鬼是如何的官家小姐,又如何的遇到强人,受辱不过就上了吊。
  官家小姐生前最爱荡秋千,桃山上不是桃子就是猴子,早看腻味了,就想着一天换一棵树吊着,当是荡秋千玩儿了。
  “先生先生,女鬼长得什么样?吓人吗?”
  兴奋的孩子又一次违背了长姐威严,没看苏听雨那丫头脸被气得更圆了吗?
  “不看脸的话,一点都不吓人。”
  宁风很认真地回答,开始讲女鬼身上衣着是如何凌乱,怎样的破成一缕缕什么都掩不住……
  “咳咳咳~~~咳咳~~”
  苏老谋用力地咳嗽。
  “呃~”
  宁风张了张嘴,略尴尬,这会儿想起这个还真不适合对孩子说。
  “还是换个故事吧。”
  宁风正想再讲其他呢,屋外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砸在屋顶上,溅在院子里,都发出冰雹一样的声音。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宁风下意识抬头,望门外一看,眼睛顿时给晃了一下。
  “水光?”
  他刚把眼睛给瞪大呢,私塾里所有人都发现不对了,齐刷刷地往外面看去。
  “隆隆隆~~~”
  水声隆隆,一个大浪头,铺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水淹了~~~”
  苏老谋怪叫一声,原地一打滚,“啪”的一声身上员外服掉下来,一只灰色大老鼠人立而起,尖声而叫。
  眨眼功夫,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数十只大小老鼠来回地窜,私塾里乱成一锅粥。
  “吓~”
  “这什么情况?”
  宁风觉得自个儿的脑子里也塞进了老鼠,各种乱窜,什么苏家庄子啊,分明是一窝大老鼠嘛。


第三章 钓人的鱼

  “什么姓苏,原来是鼠!”
  宁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水淹了”之后混乱一幕。
  “吱~”
  大灰老鼠惊声尖叫,妖风席卷,桌椅板凳都在天上飞,一只只小老鼠被妖风卷起,四肢并用地拽住自家老祖宗的毛发。
  好家伙,一只大老鼠,身上挂着数十只小老鼠,桌椅板凳下雨般往下掉,蔚为壮观。
  “我也闪!”
  宁风看那大浪天都要淹了,哪里还不知道跑?
  他飞快地背起书匮,至于板凳什么的就不要了,箭步就往外冲。
  跑不两步,宁风看到最近的地方,有一只小白鼠好像惊呆了,抓着凳子死不撒手,随着凳子飞上去,再砸下来,眼睛里都开始冒金星儿。
  “苏听雨,是那个小丫头。”
  宁风脚步顿了顿,想起小丫头圆圆脸蛋,莫名地亲切与熟悉感,本能地伸手一抓连凳子带小白老鼠一起抓过来。
  “还不快跑。”
  他伸手一个脑嘣儿就弹在小白老鼠额头上,紧接着随手一抓,将它向着大灰老鼠那里扔过去。
  苏听雨吓得呆了,一直到被扔出去才惊叫出声,手忙脚乱一阵抓,四肢并用地拽住了大灰老鼠的尾巴。
  她这就算是搭上末班车了。
  大灰老鼠猛地一跃,从屋里面冲了出去,过程中撞塌墙壁,开出了豁然大口子那都不算是事。
  宁风那么一耽搁,浪打进来呛了好大一口水,转眼间水就淹没到膝盖处。
  再不出去,就泡水里了。
  宁风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边狂奔一边还伸手进后面书匮里,不知道在摸索着要掏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站在大灰老鼠撞出来的大窟窿前,深吸一口气,向下一跳。
  “呼~~”
  狂风,裹挟着暴雨,伴随着惊雷,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一只大手,要将他给生生推回去一样。
  好在下坠之势那只手明显力气更大一点,刚跃了出来,宁风就跟秤砣一样向下直坠而下。
  这当口,他都无暇去想,明明是河边的庄子,怎么一跳出来跟悬崖似地往下坠呢?
  宁风连回头看下的功夫都没有,摸索在书匮里的手终于伸出来了,攥着一件东西,迎风用力一兜。
  “啪”地一声,一个大口袋兜风,鼓胀成一人大小。
  “噗通”又是一声,宁风两只手高高举起,石头一样砸进了水里,又生生咽下了好几口水。
  来不及喊“晦气”,他手忙脚乱一阵忙活,把兜风大口袋绑得紧紧地,让它成一个球浮在水面上。
  “我上~,我再上……,我我我,我还上~~”
  宁风鼓足吃奶的力气,顶着大浪一次次翻身,终于狼狈无比地翻上了浮在水面上的球。
  狂风暴雨中,一人牢牢抱着一球,随着浪起浪伏而沉浮,在电闪雷鸣中时隐时现,随波逐流去。
  “……又拣回一条命了。”
  “晦气啊!”
  宁风总算是喊出来了,“呸呸呸”地连吐几口水,回头望去,看到大灰老鼠逆着方向,死命地向着岸边游去。
  它的背上一窝小老鼠在尖叫,老鼠搬家各种凄惶。
  “东翁,小小姐,孩子们,就此一别,后会有期啊~~”
  宁风腾出一只手来,高高地摇着,也不管在这风雨声中,他的声音一窝老鼠能不能听得到。
  别人不知道,大灰老鼠明显是听到了,百忙中回头一望,再是一惊,险些就被一口水给呛了。
  “去。”
  “火浣布,墨家兜风袋。”
  大灰老鼠一头浆糊,脑子里浮现出它狼奔豕突那会儿眼角余光瞄到的,宁风伸手在书匮里掏摸的样子。
  “这什么书生啊,不带书,带那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匮里到底什么没有?”
  风急浪大水湍急,转眼间双方就看不到彼此了。
  宁风自是不知道大灰老鼠搬家呢还有心思吐槽他的书匮,抬头望向刚刚跃出来的地方。
  这回他算是看清楚了。
  上游头顶处,哪里有什么苏家庄子,分明是斑驳老旧更胜过城墙年代的河堤。
  古河堤上千疮百孔,不知道多少洞穴,在这暴风雨河水暴涨的当口,更不知有多少蛇虫鼠蚁往外搬家逃命。
  一时半会儿,宁风分辨不出来,他刚刚到底是从哪个洞口往外蹦的?
  “怪不得进那庄子就觉得怪怪的?敢情是到那地方做客去了。”
  宁风没能打量多大一会儿,湍急的水流推动着大球及上面的他,顺流而下,转眼间不知道多少里地被抛诸身后。
  同样被抛到身后的还有那夜半延师,老鼠搬家的灵异一夜。
  “嘿~”
  宁风苦中作乐地想着:“下次要是还有机会给人当先生,不妨讲讲这老鼠搬家的故事。话说那苏老谋变出原形那一瞬间,还真是……好玩儿啊。”
  随着时间推移,宁风不知道漂到了下游几百里开外去,中间被灌了多少水进去更是让人不忍言,只有圆滚滚不下孕妇的肚子见证心酸呐。
  再大的风雨,也有停歇的时候。
  雨过天晴,天边挂着彩虹,激流到了河道宽敞处平复下来,大球托着上面的宁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前。
  “熬过来了……”
  宁风上半身在球上扬起来,打量四周情况,嗯,主要是估量着离岸边多远,能不能游得过去,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给泡肿了。
  “好像有点距离……”
  宁风以手搭在眼睛上,勉强看到岸边景象。
  小河堤,垂杨柳,二月风裁剪出好**,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地方。
  “正常状况下,游不到就得沉下去喂鱼。”
  宁风很是自量地放弃了游过去的打算。
  “慢慢漂的话,至少要漂个把时辰。”他打量了四周,除了平静水面什么也没有,颇有百无聊赖的感觉,“那也太无聊了。”
  宁风想了想,腾出一只手,又伸向了书匮。
  天知道浪高浪急的,他是怎么保住书匮不落水里的。
  突然——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啊~~~”
  声声呼救入耳,声音绵软糯糯,听在耳朵里整个人都酥了。
  “嗯?”
  宁风耳朵“嗖”地一下就竖了起来,循着声音眺望过去。
  那一头,水流艰难地推动着一根大树,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大树几人都难以合抱,上面布满苔藓一类东西,枝叶青翠欲滴,难为在水里面还能浮得起来。
  树身最大的树杈口上,有一个女孩子双腿并拢侧坐,高声呼救的就是她了。
  看到这个女人,宁风的眼睛不由得有点发直。
  跟苏听雨那小丫头一样是圆脸,不过没了稚气,显得成熟而妩媚,其身段更不是黄毛丫头身段,该凸显的凸显,该凹陷的凹陷。
  这模样,俨然是苏听雨小丫头的长大版。
  水光,天光,映照出她身上粉光致致,眼睛看过去就黏上去,拔都不好拔出来。
  这女子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灾难,一身衣裳不是钩挂在树枝上成布条,就是这一个洞那一个窟窿的,穿还不如不穿。
  “书生救救奴家~”
  女子显然也看到宁风了,声音愈发凄婉,如杜鹃泣血,听得人心肝儿都在颤。
  “奴奴,奴奴不会游水……”
  “救命啊~~”
  远远地,女子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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