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家着火的事还窝在心里没缓过来劲儿来。
老天爷不长眼怎么不将你跟那个老杂毛一块烧死?张宁恨不得扑上去将刘大牙当场掐死,咬着后槽牙看也不看刘大牙对小岛一鞠躬说道:“大太君的英明、我的、对皇军的、大大的忠诚、有王队长的担保、我的调查过了的、他们的、大大的良民、大大的良民。”
小岛栆核一样的脸上露出了苦瓜一样笑容,上唇上的人丹胡急剧地抖了两下。
看到小岛的笑容,张宁受到了鼓励“大太君有空的、我的可以请大太君的去喝酒的。”
“幺西,幺西”小岛这下是真的高兴了。
“那……”
“巴嘎”
刘大牙还要插嘴,让小岛一声怒骂给撅了回去“我和张先生说话,你不要插话。”这句小岛是用日语骂的。
小岛心想:就你他妈Bi能。
“哈伊,哈伊”刘大牙红着脸,胆怯的看着小岛、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点头如捣蒜,腰哈得更低了。
这下,给张宁乐得浑身乱颤、差点憋破肚皮,但又不能笑,
小岛后边的日语他没听懂,但“巴嘎”他还是能明白的,看来是小岛不满意刘大牙乱插话。
他忍住笑,用他斥之为不是人话的协和语挪揄道:“刘桑、大太君的话的、你的明白的干活?”
这下,轮到刘大牙窝心涨气了。他明白,这是张宁在骂他,可当着小岛的面,他又不敢不回答。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的明白,我的明白。”他脸冲着小岛,一脸的狗相。
“好了的”小岛一摆手,满意地站了起来。
看着这两个人,他感到了自己巨大的力量和绝对的权威。
“你们两个的,要精诚团结的、效忠大日本皇军的、我的不会亏待你们的,开路,我们喝酒的干活。”说完,迈着两条小短腿,大踏步走出门去。
小岛感觉到自己大踏步走路时,房子乃至整个大地都在自己的脚下微微颤抖。
……
日本人在开张的第二天就出现在“桃园酒家”,这是庄继宗、李占魁、张胜三人没有想到的,而且来的还是日酋小岛。
三人事先是有分工的,张胜以前经常到口外跑买卖,来往打点经营练就了一身随机应变、揣摩应付的功夫,跟啥人交往,往往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和对方熟络地的如多年朋友似的,加上又是王金龙的表弟,因此,酒店掌柜的这个角色非张胜莫属。
李占魁小时曾跟着在承德最大的饭庄“天外天”当大炉头的舅舅学过几年红案,有一手的酱、卤、蒸、煮的好活儿,对北派的菜系也有一定的造诣,所以、本店炉头(厨师长)自然是占魁的了。
而继宗只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就自然在后堂做剁头剥皮、剔骨抽筋的活计,闲了在厨房给李占魁打打下手。
另外还雇了了个跑堂的叫姜庭秀,本镇人,以前荣茂斋的堂倌,是王金龙介绍来的,人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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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子的梦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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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门外,张宁就扯着嗓子喊开了:“张老板、你的面子大大的,你看我把谁给你请来了。”
说着一弓腰伸手掀门帘请小岛先进。
堂倌肥肥地唱了一声诺,麻利地垂手打千请安。
“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胜已经转出柜台,迎上前来抱拳行礼。
小岛仰着头,傲然地站着。
“这是大日本皇军驻柳林镇最高长官,小岛大太君阁下。”张宁忙不迭的介绍道。
“久仰、久仰,大太君威名,小的如雷贯耳。”
“听说你们刚开张,太君来视察视察。”
刘大牙不甘寂寞急忙补充。
一看刘大牙的二鬼子打扮,再加上他那一对大暴牙,张胜立马猜出他是谁了。
好狗日的终于露面了,咱们骑驴看唱本,慢慢走着瞧。
“大太君军务繁忙,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今日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啊,请请请,请到雅间里坐”说完一弓腰一伸手请小岛先行。
“三位贵客雅间里请———”
堂倌亮了一嗓子,颠起小碎步掀帘、开门、让座。
日本军队等级森严,作为中下级军官,小岛平日除了在自己手下面前有点尊严,见到的多是上司的斥责与喝骂,动辄还要挨耳光,眼前这几个人屁颠屁颠地巴结逢迎,把个小岛拍得心花怒放,浑身舒坦。
他直感到自己比山本五十六到华北视察战场军情还风光排场。
待三人坐定,张胜开口:“今日大太君光临,小店荣幸之至,所有开销都算在本店帐上,算我们孝敬大太君的一点心意,今天我们不做别人的生意,专门伺候大太君。”
说完转身吩咐堂倌:“姜师傅,去站在门口,有客人来就说本店今日有贵客,恕不接待。”
小岛满意极了。
其实,前堂的动静继宗和占魁早听到了,继宗当时操起刀就要冲出去,硬被占魁死死拉住。
张胜进来一眼就瞧出了情形。
他看着继宗细声说道:“兄弟,今日情形,绝对不宜动手,你想、小岛几人今天肯定是招摇而来,动静挺大,我们如果现在就动手做了他们,立刻就会失风的,那我们原来合计好的计划不就泡汤了?我们要的是不漏声色、悄悄地、慢慢地把这些驴操的柳林镇据点的日本人一个一个全tmd给宰了,所以要压住火气,兄弟你思量思量,看是不是哥哥说的这个理儿?”
这里张胜年岁最大而继宗最小,张胜的话又入情入理。
继宗点点头,长嘘了一口气,没言语。
菜多是半成品,所以不一会就齐了。
不过在上菜前,三人给每盘菜里又吐痰、又捏鼻涕,占魁促狭,还要掏出家伙往里撒尿,硬让张胜给拦住了才算作罢。
酱牛肚、红油耳丝、水发驴蹄筋、凉拌三鲜;山鸡炖口蘑、扒羊尾、干烧鲤鱼、滑熘里脊,如流水般七七八八端将上去。
待斟满酒,张胜站着敬小岛三人一人一杯,然后躬身退出。
临出门前,他特意看了一眼刘大牙心想:吃吧、喝吧,反正都是你和你爹那个老王八蛋孝敬的。
诺大的酒家只供小岛一人享用,菜、色香“味”美;酒、醇香清冽;加上两个叭儿狗左一声右一句亲爹干老子地巴结着,左一杯右一盏地敬着酒,小岛这个日本鹿儿岛渔夫的儿子感觉自己到了九重云霄之中。
陛下的御膳也不过如此吧!
日本资源短缺,加之国土地域狭窄又多处于纬度较高地区,农业当时也欠发达,农产品品种很少,所以国民在饮食上也就比较单调。
小岛在家时,每日不过咸鱼米饭、米饭咸鱼;当兵后,军营里的伙食也大多粗陋不堪、如同喂猪。所以从小到大,他没吃过几餐真正像样的人饭。
此时的他很得意,又有一丝悲哀。
我们大和民族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却拥挤在海天茫茫的弹丸小岛之上、终日陋食果腹,而这些如绵羊般愚昧、懦弱、奴性十足的中国人却拥有如此辽阔的国土、享受如此的美味佳肴。所以大日本对中国的战争是必须的,同时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终日以食为天的中国人在大和民族的教化下从蒙昧中解脱出来,沐浴在大日本如日的光芒下
小岛那窄小的以很大角度向后倾斜的前额上大汗淋漓,像蚂蚁般强壮的颚骨飞快地开阖者。他的这种长相,具有典型的智商较低而又嗜血凶残的特征。
大口餮饕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眯眼享受着满耳的媚言谀词。他占领者的尊严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飘飘然之间,他醉了。
……
第二章 鬼子的梦魇(4)
从此,据点的的鬼子也就隔三岔五的来酒家吃霸王餐,每次都得到了“桃园酒家”极热情的接待,不长时间,张胜和这些日本兵混得极熟,每次迎来送往,张胜和这些日本兵都是拍拍打打、勾肩搭背,好不亲热。
在外人看来,以为他和这些东洋兵拜了把子成了干哥们。
只要提起“桃园酒家”,据点里的鬼子就会不约而同竖大拇指称赞“张君的、良心大大的好,菜的、酒的、幺西幺西。”
“桃园酒家”一时之间如同是大日本皇军的兵站。
时机已经成熟,复仇的刀即将出鞘。
下雨了,本来店里平日里客人就不多,下雨天来的客人就更少了,不大一会雨渐渐小了,原来在店里喝酒的两三个客人也趁着雨势暂歇结账离去,看着店里也没多少活计,堂倌也被打发回家。
继宗皱着眉有点出神的看着窗外,张胜、占魁两人默不作声的喝着酒。
吧嗒、吧嗒两个日本兵冒着雨如公鸡般在店外的大路上跳跑着,张胜看了一眼占魁冲出店外。
“小泉君、三木君。”他大声地喊着。
两个日本兵对看了一眼,快要乐疯了,三步两步冲过来抱着张胜。
张胜和俩日本兵用半通不通的日本杂碎话乱侃了一气,弄明白这俩杂碎是去送信刚返回,此时又饿又累浑身发冷,也正急着想喝点酒暖暖身子。
日本兵如到了家一样,大模大样边说边往雅间里走,嘴里还大声吩咐着:“酒的、肉的快快地。”
小泉矮胖身材,脸上的五官如同包子的褶子紧紧挤在一起,一说话两眼睛如鸡屁股眼似的眨巴个不停,让人瞧着很累。
三木的长相则更寒碜,特小号的军装穿在身上还有些宽松,一副黑乎乎的像獶猪一样的暴牙稀稀拉拉,牙缝里还残留着不知是啥时候的食物残渣,一张口说话仿佛要吃人,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因为够不着地而不停的摆动着。
这俩货的成色,用当时中国男人的标准衡量绝对属于残次品之流,即使中国最次的杂牌军也不会接受他们入伍当兵的。
但是当时的日军中大量的充斥着这种类似人的士兵,所以当时的日军实际上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动物军团。
也许是冷饿之极的缘故,两日本兵大口的吃着肉,举起瓶子来几乎是往喉咙倒水似的灌着白酒,的确,中国白酒比有股马尿味的日本清酒好喝多了。
不多时,两人已醉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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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下手了。
继宗取出他杀猪用的家伙————钩和刀来,继宗、张胜、占魁三人相视一眼,继宗在前,占魁紧跟其后冲进雅间。
小泉和三木已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醉话。
继宗隔着桌子用杀猪刀在小泉头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疼痛使小泉意识一刹那恢复了。“巴嘎”他小泉嘴里骂着。
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继宗手里的铁钩已准确地钩入他的下颌骨,左手一发力小泉便像一块破布似的被拖过桌面。
继宗头也不回像拖猪一样,拖着浑身脏污倒在地上的小泉向后屋储物间走去,小泉因下颌骨被钩,发不出声来,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抓住铁钩想挣脱出来,无奈,继宗杀猪多年,无论钩猪的技术还是膂力都是一流的,怎容他小泉挣脱。
到了储物间,早已等得迫不及待的张胜抬脚踩住小泉,麻利地一捆。
此时小泉口腔中的各零件己被锋利的钩尖搅得得一塌胡涂而出现血肿,嘴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呼赫呼赫的声音来。
可怜三木更惨,由于身材瘦小,几乎是被继宗挑在钩上挑进来的,活脱脱是北京全聚德的烤鸭出炉,发紫的舌头从暴牙间挤了出来,口腔分泌物混着血水挂在暴牙上脱出一条长长的细线,等继宗退出钩来,三木整个人己浑身哆嗦着痿顿于地。
继宗面无表情、冷酷地说道:“一刀宰了这两王八蛋太便宜他们了。”
“对、消遣消遣俩狗日的。”
于是,两个日本人被面对面地吊离地面。
继宗用刀在小泉己肿的脸上用刀来回刮着,小泉惊恐万状地看着刀在脸上游动着,眼睛里流出乞怜的目光来。
突然,继宗手里的刀向上一杨,小泉本来就贴着脸长的扁鼻子从他那五官很拥挤的脸上脱落下来,失去了生命的鼻子在地上弹了两下便被继宗用脚踩在鞋底。
巨大的痛楚使小泉的身体强烈地扭动起来,血像流水一样从他只剩下两个空洞的鼻孔中流了出来。
对面的三木魂飞魄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极度的紧张己使他忘记了呼吸。
凭心而论,作为军人,日本士兵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所表现出的勇气还是可圈可点的。
长期的军国主义教育,神化了的天皇以及为天皇而战死后可以进靖国神社成神接受人们的供奉膜拜等愚弄宣传,使这些日本人对生命〔包括自己生命〕的态度是冷膜而无情的,特别是在战场上,大家的这种情绪相互烘托着,即使是面对尸山血海也无动于衷。
但是,今天的三木和小泉不是在战场上。
这里是四墙密封的空旷大屋,外面又大雨如注,即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面对着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和继宗刚才用刀割下小泉鼻子那凶狠的样子,三木想到了自己会在这里受尽折磨和侮辱,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说不定还会被砍头。
按照惯例被砍头日本军人死后灵位是不能进靖国神社的,想到这里,三木战栗地更历害了。
占魁狞笑一声拿起一把钳子,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逼近三木,钳子在三木面前晃来晃去。
三木使劲地扬起头躲避着钳子,血水拉出的长线从嘴里拖到胸前,占魁厌恶地皱了皱眉,用钳子夹住三木因为极力仰头而暴露得更充分的牙齿,然后使劲一拧,一阵牙骨碎裂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三木一声痛彻心腑的惨号。
占魁举起钳子,在三木的眼前晃来晃去,被拧掉的牙齿带着半寸长的血淋淋的牙根,断口处黄黄的牙髓夹着丝丝血线,三木只看了一眼就晕厥过去。
张胜操起继宗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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