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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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眼前黄药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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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死了?!

黄药师心神大乱,身子一晃,脸色登时苍白,胸中一阵冰凉,一阵沸热,就如当日爱妻逝世时一般。他本以为蓉儿有洪七公周伯通二大高手照顾,又有郭靖护着,怎么想都不会出意外,此来只为寻觅找回某个傻兮兮自作聪明的笨蛋,断断没有料到,人没找到只影,却闻此凶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黄药师关心则乱,听到别人形容一丝不差,又说出周伯通洪七公郭靖的模样,剧痛之下哪里可以冷静理智地仔细分析,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蓉儿死了?!

甲板上一时寂静异常,突然听到黄药师哈哈长笑,声若龙吟,悠然不绝。

这一来出其不意,众人都是一惊,只见他仰天狂笑,越笑越响。笑声之中却隐隐然有一阵寒意,众人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之间,情不自禁,似乎都要随着他伤心落泪。

欧阳锋大悔,“只可惜我那铁筝在覆舟时失去,不然弹将起来,助他哀哭之兴,此人纵情率性,多半会一发不可收拾,身受剧烈内伤,他日华山二次论剑,倒又少了一个大敌。唉,良机坐失,可惜啊可惜!”

黄药师举起箫。

欧阳锋见他眼神伤心到了极处,眼见一出手就要杀人,自己虽然不致吃亏,可是这股来势也不易抵挡,不知他这数天来有什么进境,悟出什么新招,会不会一曲碧海潮生就放倒全船人,心下惴惴不安,气凝丹田,全神戒备。

这不是他运功吹奏的玉箫,黄药师略略一呆,这支是刚完工没多久的竹箫,做工拙嫩,一笔一划一刀俱是情意深深。

这是晏近送给他的亲手制作的礼物。

小晏!

心中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小手抚平他狂乱悲苦的心。

蓉儿不会出事,你别听信谗言传闻,去找郭靖师傅麻烦临安牛家村曲灵风家中,小心欧阳锋偷袭和全真派联手,最好保住梅超风,别伤心了是小晏的留言中提起的,她离去之前还特意叮咛怕他伤心。

小晏,小晏。

青影一晃,黄药师踏上一步,左手虚晃,右手已抓起灵智上人魁梧雄伟的身躯,顺势回转,将他头下脚上的举了起来。这一下快得出奇,众人但见灵智上人大红的袈裟一阵晃动,一个肥肥的身体已被举在半空,却未看清他使的是甚么手法。

“你刚才说见到什么?”黄药师声音极是柔和,灵智上人听在耳里,却是身体剧抖,他自负武功,却不料今天一日之内接连遇上欧阳锋周伯通黄药师三大绝项高手,三人一出手便都攻击他颈后破绽所在,都是一抓即中,不由信心大创。

“我我我,我说见到有个小姑娘的浮尸…………”灵智上人硬着头皮答,牙齿叩叩。

“啊呀…………”痛叫声同时响起,双臂已被活生生折断。

黄药师淡淡道:“我再问多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见到过我的蓉儿?”

灵智上人大汗淋淋,只盼有人出口求情,但在场的不是深惧东邪大名,就是不想为他而得罪东邪,竟没人作声,欧阳锋咳了咳,想不通黄药师是发了狂死不承认事实还是真的不受骗了,便道:“兄弟今日方上这船,与这几位都是初会。这位大师所见到的浮尸,也未必就是令爱罢。”

灵智上人大叫道:“不错不错,我见到的浮尸,不定是黄姑娘,不不,一定不是黄姑娘,黄岛主的千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香消玉殒呢?一定是我看错了。”

黄药师啧的一声,笑容在那张木然不动的脸上一现,效果惊人的恐怖,“胆敢诳我黄某人瞧我伤心模样,各位,真的是好有兴趣啊。好,好!”伸手在灵智上人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灵智上人突觉背心微微刺痛,跟着被他信手甩到地上,不知被他做了什么手脚,只吓得唇白面青,颤声道:“黄岛主,这,这是什么?”

黄药师道:“这是我早年的独门暗器,名唤附骨针。”身形晃动,拳起脚落,电光火石中将在场除欧阳锋完颜洪烈之外的人全部踹到角落,个个不是骨折就是断臂,这毒辣的分筋错骨手施展开来,却是流云行水般赏心悦目。

他速度极奇快,欧阳锋护在王爷身前,其他人,却顾不得了,心想黄药师出手好快,手段好毒,但为什么不下杀手,只是断人手脚?难道自从他打伤徒弟逐出师门后养成断有腿筋的癖好了?

却不知这是因为记着晏近少开杀戒的留言,否则此刻船上就不止是哀鸿遍野了。

他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唯有在至亲至爱面前才尽显温柔慈爱,但此时蓉儿小晏都不在眼前,无须顾及形象,自是无动于衷地静静看一地伤员。

“一人一根附骨针,我一视同仁,至于你,勇气可嘉,我特别用了三根。”黄药师清冷的声音如来自阎王殿。

连欧阳锋都同情起呻吟出声的人来,沉吟一会,道:“听说这附骨针是桃花岛的独门暗器,只要伸手在敌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犹似火上加油,更其剧烈。但凡有功夫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运功力,明知是饮鸩止渴,下次毒发时更为猛恶,然而也只好挡得一阵是一阵了。”

黄药师道:“锋兄见多识广。”

他这么一承认,众人连求死的心都有了。灵智上人尤其面如死灰,一针已是人间地狱,这特别厚爱的三针他如何承受得起?

“不知药兄能不能卖兄弟一个人情…………”欧阳锋接到王爷的眼色,聊尽人事,留个好印象,嗯,东邪是不可能应允解毒的,但他手上不是还有个晏近可以发挥作用大展神通妙手回春来收揽人心么?

黄药师哈哈一笑,笑声霍然而止,峻峭肃杀寒意凛凛:“锋兄明知小女无羔,却不明言,此番盛情,兄弟今天可得领教领教。”

欧阳锋仰天长笑,道:“药兄如此不信兄弟,叫人齿冷,兄弟不才,也要试一试药兄的能耐了。只不过,这船乃是王爷所出,经不过折腾,药兄想要和兄弟切磋切磋,不妨另找地方,打个痛快,兄弟奉陪到底。”黄药师只要箫起,能抵挡往他魔音的这船上只他一个,其他人怕不迷醉至死,侄儿可禁不得折腾了,而且他们二人功力何等惊人,将整艘大船都弄砸也不无可能,为防万一船破黄药师瞧到晏近,一定要将人诱走,到陆地上大打一场罢了。

协议达成。

欧阳峰随着黄药师跃上来船,向另一边海岸靠去了。

完颜洪烈面对满船痛嚎伤员,胆战心惊,无奈之下只得在临海安顿下来,忐忑不安等待欧阳锋有无佳音。

直到第二天入夜,欧阳锋才回来。

衣冠楚楚,浑无伤痕,先给出个定心丸:“王爷放心,附骨针的毒,包在我身上。”

回到舱底,闯入贵宾房,欧阳克守在晏近床前,正自忧心忡忡,他虽知叔父之能,但黄药师毕竟是齐名二十年的高手,二人相斗,不论哪个受伤都不妥,小晏定然十分担忧。他只猜到她是离家出走,不再认黄药师为父亲,虽然听到箫声知道桃花岛主大驾光临,却不知小晏愿不愿意见到他,一时踌躇,又怕他对小晏被劫持大发雷霆,犹疑间倒没有报讯引他们相见的冲动,这时忽然见到叔父平安归来,又惊又喜。

欧阳锋出手如电解了晏近穴道,才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改错字

照计划是8…12万字的正文,拖太长了不好。欧阳锋与黄药师打架受伤了,强忍着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有事当然要找医药百宝箱急救啦~~

希望30章上下能完结撒花(~~)只要见了面,互诉心声,就黑皮了~~嗯,当然小近还得有个认识情爱的过程~~下一章要讲什么,说真的还没想好,所以边想边写,边写边想,总之最终目的是要将这二只凑成堆。

第二十七章

近晏始终没能完全解除附骨针的威胁。

她能随手解毒,但附骨针是钉在骨髓关节之中,世上除了黄药师之外,再无第二人能有拨针之法,即使是西毒,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对于侯通海沙通天彭连虎等人,她依稀有印象,这些人为求富贵跟着完颜洪烈干坏事,先是被周伯通戏弄得灰头土脸,后来又死的死残废的残废,直到杨过三十几岁时再遇上,晚景凄凉不堪,她让几个大男人泡澡添加花药,热水沸腾加温,直接将毒蒸发排除,提醒道:“如果你们受不住这附骨之痛,就到桃花岛上央求黄岛主拨针,不试可就没有希望了。”

至于他们听不听,敢不敢冒险上岛,要看他们忍耐力有多强,以梅超风的悍然,中针时也魂不附体,但求速死,这些江湖汉子,是要面子还是性命,就看他们自己了。

想起黄药师,心中黯然,向欧阳克道:“我要走啦,你的伤再躺十来天就会康复,只要这些天不和人打架,也没什么问题,你要记住我的话,只住在大城市客栈,不去荒郊野店。”只要不经过临安牛家村,应该就不会碰上死劫吧。

欧阳克正色道:“不成,我答应过陪你去一个地方,决不食言,小近你放心,我们明天就离开。”

晏近没什么精神,道:“你不跟他一起么?”

欧阳克道:“他们去做正经事,我又帮不上忙,自然不用同行。”晏近无可不可地点下头,犹自发呆,不知神游何方。

自从知道黄药师曾经来过,她就情绪低落,闷闷不乐,也不搭理大小欧阳,叔父在东邪手上吃亏,更加紧练习九阴真经,也顾不得看住人了,欧阳克甚是担心,于是与王爷约定在盗得武穆遗书事成之后碰面地点,也没向叔父请示就带着晏近不辞而别。

离开之时,晏近瞄到一个面如冠玉俊秀华丽的锦袍少年站在完颜洪烈身边,心中略略一动,侧头问他:“那人是杨康吗?他已知道自己身世了?”欧阳克讶然,答道:“小王爷的身世早不是秘密,王妃是怀着他嫁入王府的,但王爷待他胜如亲生,王府无人敢轻慢,地位牢不可动摇,深受宠爱,也许是王妃在他十岁时病逝,王爷更将所有感情投在他身上,此人机敏过人,又不乏野心手段,他日成就当非平平。”

晏近心想金国被蒙古打得溃不成军了,做小王爷还有什么前途?他自认是金人宋人,都没有分别,这小王爷不是好当的,不知道以后神雕侠杨过又会是什么出身?啊哟,王妃既已病逝,那么没有了那段杨铁心闯王爷夫妻决裂身世大白的情节了?穆念慈姑娘呢?

“你有没有捉过一个叫穆念慈的姑娘?就是在你去桃花岛之前遇上黄蓉之后。”

欧阳克摸着下巴,说:“我是捉回了许多美人,但只是调戏调戏,后来都放回去了,叫什么名字嘛,我不记得有没有问过了,穆念慈,你认得她吗?我下次会特别留意的。”

晏近白了他一眼,说道:“反正你绝对不可以碰这位姑娘,其他美女也别伸出狼爪了。”

欧阳克耸耸肩,笑眯眯道:“有小近在我身边,其他姑娘我怎么还看得入眼?”这句话晏近却没听到,又自管自的发呆了。

两人乘着马车,不一日就来到临安。

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这时宋室南渡,建都于此,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但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

“小近,咱们在这里歇下。”欧阳克柔声道,晏近茫然地看他一眼,也不知有没听到。

欧阳克苦笑,当下二人在御街西首一家大客店锦华居中住下,用餐的时候,晏近挟着青菜,忽然停顿,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滚落在碗中。

欧阳克大惊失色,六神无主,只知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小近?呛着了吗?还是这菜很难吃不喜欢吃?咱们再叫一桌就是了你不要哭……”

晏近惊讶地抹下脸,懵懂不知,“我,我哭了?”脸上湿漉漉的,她慌忙拿袖子擦眼泪,只是越擦眼泪越多,扑簌簌地掉个不停。

欧阳克长叹一声,道:“你心中难受,要哭就哭个痛快吧,憋在心里,反而不妙。”想去抱她安慰一下,又缩回手去,小近虽然待他不错,但从来没有依恋亲热过,这摸一摸抱一抱搂一搂亲一亲的他可不敢当她的面做出来,上船那会抱她是迫不得已,绝对没有存心揩油的心思。

也不知怎的,他只要有想抱抱她的念头,尽管出于纯洁意图,眼前也会出现某个男人那如冰山砸来的眼光,马上就蔫了。

晏近眼眶红红,吸了吸鼻子,哽咽说道:“我想念他,很想见到他。”她风光霁朗,心中并无不可对人言,想说什么并无顾忌难以启口,这二句话说得真挚坦然,回肠荡气。

欧阳克翻了翻眼,他就知道,从那天知道黄药师来过而她毫无所察她就怪怪的了。彼时她的眼神,他还记得,就是打击太大茫茫然还不能接受的惶惶念念,黄老邪有什么好,小近要这样在乎他?这样牵挂,当初又怎么舍得离开呢?肯定是那个男人的错,不知珍惜眼前人。

“小近,你同黄岛主……………”他酌量着词语,说是父女,但感情似乎过于亲近,看着她的眼泪,他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你这样想念他,喜欢他,还为他落泪,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晏近认真地想了想,道:“这同他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想他,这也需要理由吗?”

欧阳克一窒,慢慢摇头。

晏近擦干眼泪,哭过了果然舒服得多,想起他来也不再难过,只有欢喜,嗯,总能再见到的,她看着欧阳克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他风流好色,遇美女必调戏,越是绝色越起劲,人太多了,他不怕争风吃醋疲于奔命吗?“你收了那么多白衣美女,想不想她们啊?”

欧阳克在她面前不想说谎,无奈地摇头,道:“人再多,也不是我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晏近好奇道:“什么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欧阳克悠然神往,眼光似穿越了千山万水,语气温柔道:“就是他不在你身边,你会念念不忘,想要见到他,又怕见到他,他一高兴,你就开心,他不开心,你也会难过,他受伤了,你也会痛,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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