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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过得怎样?”我轻声问着,“好还……”我笑了笑,摘了一只梨花摆弄着。“又是梨花……”我一愣,笑了笑,“什么叫又?”十四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梨树旁,“记得五年前,御花园里的梨园么?”我愣了愣,接着把手里的梨花丢在地上,拍拍手,“都过去了。”十四似别有用意的笑了笑,“你忘记了,可是好多人却记得……”我没吭声儿,垂首叹了口气。
“前些天我去了四哥府里一趟,瞧见了一幅画儿……”我一愣,盯着十四。“那画上少女一脸不能释怀的盯着手里的那只梨花,表情凝重,好似有什么心结解不开……”
回到房间里,坐在窗子前望着窗外的梨花,想着十四刚才的话,“你忘记了,可是好多人却记得……”从来不知道,我一个无意的举动,却让那么多人记忆由心。十四画中的我,已是抛弃忧愁……十三画中的我,正享受着梨花最美丽的时刻……四爷画中的我,却紧缩眉头,踌躇满志……
为何每个人瞧见的我,却是不同的样子……连我自己都开始迷茫,我终究是怎样的……
“格格,爷吩咐给你炖了补品。”又是补品?我摆摆手瞅都不瞅一眼,“不吃。”“那可不成,爷临走时吩咐了说一定得吃,说今儿个这个呀是……”我忙像屏儿比了个禁止得动作,“我的好屏儿,我怕了你了,我吃还不成么。”“您早说吃,不就没事儿了。”我撇了撇嘴,“我怎么发现你嫁人以后越发的罗嗦了。”屏儿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
瞧着屏儿一脸等我吃完才走的表情,我终是无奈的接了过来开始吃。
我大婚以后,四福晋就把藿儿送了回来继续伺候我。可后来我把藿儿许给了胤禩当庶福晋,那我就没有贴身的丫鬟了。胤禩的意思是再寻摸一个给我,可是我没应。没过几日就瞧着胤禩把屏儿给我带了回来,我当时乐坏了。原来是胤禩怕我没有说贴心话儿的人,就去找太后把屏儿帮我讨了来,他心知我不会跟太后开口,于是便替我去了。后来我就帮屏儿寻摸了一个人家,那人在胤禩手下当差,长得也不错人品也是没得说,也算是胤禩的心腹。胤禩二话没说一口就应了,我心知胤禩也是想用那人抓住屏儿的心,让她好生的伺候我。对于这些,我除了对胤禩说谢谢,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我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如漪啊如漪得此夫君,何其有幸,可偏偏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我也曾几次主动过,可是每次几乎都是关键时刻被我搞杂了,胤禩非但没怪过我,反而百般安慰我,说他不急。可是作为一个妻子,却不能将自己的心自己的人交给自己的丈夫,我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么……
“格格。”屏儿坐到我身侧,“嗯?”“你这个月……那个有没有来……”屏儿小声问着,我一愣,“还没。”“真的?!”屏儿啪的一拍手。吓得我一愣,“你怎么了?”屏儿马上抱上我胳膊,一脸喜悦的瞧着我,“格格,你这个月晚了好几天了,是不是有了?”噗!我一口补品全喷了出去。
屏儿忙帮我擦了擦嘴,“格格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吃饱了,不吃了。”“才吃这么点儿?”我瞥了屏儿一眼,“还不是你,竟给我说些不着调的事儿。”屏儿懵懂的看着我,“怎么不着调了,格格,您跟爷成亲可四年多了。你瞧瞧连庶福晋都有孩子了,可是您……您平时不都挺准的么,这个月突然不来了,莫不准就是有了,要不要下午宣了御医来给你瞧瞧?”我叹了口气,“不用瞧,肯定没有。”“您怎么知道?”“我……反正我就是知道!”屏儿有些恼了,“哼!要不然我就告诉爷去,让爷宣了御医来。”
我笑了笑,“有本事你去啊。”屏儿马上起身掐着腰瞅我,“格格,您怎么就不急呢。小心让庶福晋顶了您的位置。”我一愣,笑着拉屏儿坐下,“好屏儿,我心知你为我好,可是这种事儿急不来的。”屏儿冷哼一声,“你天天都不让爷在这儿过夜,能有才怪呢。”我无奈的笑了笑,拉屏儿贴近我。
“什么?!你说你还没跟爷……”“屏儿!”我马上呵止住她。屏儿似浑身无力的笑了笑,“我的格格啊,你可让我怎么说你。这可是四……年了。”屏儿故意将那个四字拉的很长,用四根手指不停在我面前晃着。我一把拉下屏儿的手,一脸信任的瞧着她,“好屏儿,我把你当自家姐妹才告诉你的。”屏儿木讷的点点头。我笑了笑,知道屏儿对我的忠心没话说,可是我又不愿让她整天白忙活,索性告诉了她,也省得她为我操心了。
“格格,你到底为了什么?”屏儿心疼的瞧着我,我垂下眼睑目光慢慢看向那块,挂于镜子上的翠绿色玉佩。屏儿顺着我的目光瞧着,接着叹了口气,“格格,您这是何苦呢?”我笑了笑,苦的又何止我一个人……
“福晋!”门外响起了通报声,“什么事儿?”屏儿应和着,“宫里刚来人传话儿,说让太后想您了,让您进宫一趟。”我叹了口气,“屏儿,给我梳妆吧。”
“太后娘娘吉祥!”
“哟!漪丫头来啦,快过来!”太后笑着向我招手。我起身,慢慢走过去她身边坐下。“快让哀家瞅瞅,有日子没见了。”太后拉着我左右瞧着,脸上满是疼爱的笑容。“是啊。”太后一瞥嘴,“还是啊,哀家不唤你,你都不知道来瞧瞧哀家。”我无奈的笑了笑,没言语。“丫头,最近跟老八如何?”太后小声问着,我笑了笑,敢情这太后也八卦。“挺好的。”“真的?”太后似不信,我一愣,“这还有真的假的,好就是好。”太后点点头,上下打量着我。我愣了愣,前后左右瞧了瞧自己,很是迷惑。
“还没有动静?”我一愣,“什么动静?”太后瞧着我的肚子。我顿时哑口无言,“这个……好像还没有。”太后叹了叹气,“这可怎么好,都成婚4年多了,要不要哀家宣太医再给你瞧瞧?”我忙摇头,“太后,太医都瞧了多少次了,不是都说了我没什么事儿么。”“胡说。没事儿为什么总是怀不上。”太后训斥着。我叹气,垂下头手抚上小腹,“这种事儿急不来。”太后也叹了口气。
“福晋来啦!福晋吉祥!”宋嬷嬷说着,我忙起身上前虚扶一把,“嬷嬷多礼了。”宋嬷嬷笑了笑,转身冲太后道,“太医们都到了。”我一愣,有些气愤的瞧着太后,“敢情您这圈套都挖好了,就等着我往里跳啊。我走了。”说着,我转身便要走。“你给哀家回来!”我马上定在了原地,接着一脸委屈的回头瞧着太后,“太后……”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诊完脉了。瞧着太医们在那絮絮叨叨的,我有些不耐烦了,“研究出来没有?”太医们对了一下眼色,“回太后娘娘,依老臣看……”
“八贝勒到!”
我马上起身,瞧着胤禩一身朝服已跨步进来,轻打马蹄袖,“胤禩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太后笑着拉胤禩起身,“起吧。怎么上这儿来了?”胤禩笑了笑,“回太后,孙儿刚刚下朝见家仆在宫门候着,就知一准儿是漪儿上您这儿来了。”我笑着过去拉上胤禩的手,“可不,太后娘娘把我招来不知又安了什么心思。”“不可胡说。”胤禩笑着呵斥,我冲他吐了吐舌头,将脸埋在他肩膀。
太后和宋嬷嬷见了都嘿嘿笑了起来,一屋子的宫女儿太监也都跟着偷笑。胤禩手指点着我的额头,“瞧瞧都笑话你了不是。”我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胤禩忙跟太后作揖,“太后,漪儿平时在府里懒散惯了,都是孙儿没有管教好。”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哀家都习惯了。”
胤禩笑看着我道,“怎了?是身子不舒服么?”我忙摇头,“我身子好的很,是太后娘娘宣的太医来。”胤禩一脸迷茫的看向太后。太后娘娘叹了叹气,“太医,结果如何?”太医忙作揖上前,“回太后,依老臣所看,八福晋身子好的很,气血也很充沛。可是这为何还未有身孕……赎臣等无能。”胤禩了然的看了我一眼,与我五指交握。太后叹了叹气,摆摆手,“臣等告退。”
回家时,胤禩没坐轿子,陪我一起坐在马车里。胤禩轻轻拥着我,我将头埋在他颈间。想着屏儿、太后、十福晋……这么多人,都在为我操心,我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如何想的。其实心里早已接受胤禩是我夫君的这个现实,可是为何每次……
“嗨!”我叹了叹气,“想不通的就不要去想,何必自寻烦恼。”胤禩轻声安慰着。“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禩,对不起。”胤禩笑着摇摇头,拍拍我的脸蛋儿,“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能嫁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可……”你真的不在乎吗……
第41章 放手
“嫂子。”我一回身,“老十几时来的?”十爷笑着走到我身侧,“给嫂子请安了。”我忙虚扶一把,“你这不是要折煞我么。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十爷笑着挠挠头,“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这不是我福晋快到寿辰了么,我寻思着送她点儿东西,嫂子你也知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所以想劳烦嫂子帮我给我家福晋挑件儿礼物,回来该多少银子我照给。”我抿嘴一笑,“难得十爷也是个疼爱媳妇儿的情种儿啊。好,这差事儿我应下了,你何时要?”十爷嘿嘿一笑,“不知下午可否能弄来,明儿个是她寿辰。”我叹了口气,起身拍拍衣摆,“成啊,我这就去给你办事儿去。”“那多谢嫂子了。”十爷一脸感激的说着。
走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股的涌上心头。“格格,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屏儿跟在我身后问着,我摇摇头,“现在还不知,走着瞧吧。”屏儿轻应了声,吩咐后面的奴才跟紧了。早说了出门不要带奴才,可是屏儿却不应,说是爷今儿个忙没空儿陪我出来,如若出了什么事儿她担待不起。明着是派两个便衣侍卫跟着,暗着还不知胤禩派了多少人呢,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走着走着,目光瞄见了一家古玩首饰店,熟悉的感觉一股脑儿的全涌了上来,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记得许多年前,我们一群人来到这里……往事已不堪回首,那样的场面已不会再有了……
“这位夫人要选点儿什么?”老板一如当初神出鬼末的不知何时闪了出来,“大胆!冲撞了八福晋!”侍卫们忙上前拦着,那老板顿时腿一软,咣当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喊饶命。我扑哧一下乐了出来,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老板,如若你一直这样跪着,如何为我解说?”那老板仍不敢抬头,大喊饶命。我叹了叹气,回身责备的瞧了侍卫一眼,接着上前扶那老板起身,“您这把年纪跪我,这不是折煞奴家么,起吧,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
那老板木讷的被我扶起身,一抬眼瞧着我的眼神愣了一下,“你不就是当年那个上我这儿挑东西的姑娘么……”我笑着点点头,那老板顿时眉开眼笑,“我记得你,你当时跟几位风度翩翩的爷一起来的,你走以后第二日那几个爷又折了回来,纷纷买了你看上的几样儿东西,我还记得很深呢,其中有一位爷更是奇怪,买了我那把扇子,取了坠子却把扇子还给了我……”“那是我夫君……”那老板一愣,接着眉开眼笑捏着发白的胡须,“嗯,当年我便觉得你们俩很是相配,好啊,好啊。对了后来他还……”
“老板!”门口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忙跪地磕头,“给十三爷请安。”
我笑着回身,“可巧儿,十三弟也来光顾这家店。”十三笑着走到柜子前,寻摸了几眼古玩,“我可是这家店铺的老主顾了,可巧儿八嫂也这般好兴致。”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笑着走近十三,“我也是闲来无事而已。”十三背着手回身,挑眉看我,“哦?那不知八嫂想买点儿什么东西,你十三弟我对这还是有点儿研究的。”“翡翠玉佩……”我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十三面色一僵,淡淡的说,“翡翠……玉佩……”我坚定的点点头。
虽说我不太懂翡翠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却也知道十三当年送我的那块玉佩已是价值连城了,那通透的翠绿色一如胤禩的玉扳指般晶莹剔透,认谁看了都会爱不释手的,想来十三说他是行家我也不怀疑了,可是他哪里来着这么多银子……十三这个人比较古板,自是不如胤禩和九爷他们圆滑,来钱的道儿自然也是少之又少。想着胤禩的家产可能都能顶的上他好多倍了,可是十三到底如何能给我买得如此贵重的玉佩,我却一直也想不明白,也没有理由去问他……
“那八嫂大概挑个什么价钱的?”十三手里把玩着一个折扇,问着。“十三弟作主吧,我没意见。”十三不屑的笑了笑,“是啊,想来八哥总理户部,这油水儿肯定不老少了,八嫂自是不在乎这点儿银子。”我走到他身侧,有一眼没一眼的瞧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爷朝中的差事我从不过问,十三弟所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十三冷笑一声,侧脸瞧我,“好啊,想来当年轰动一时的野蛮格格,而今也是持家有道、贤良淑德的掌家福晋了。八哥还真是教妻有方啊。”我冲十三颔首一笑,“十三弟夸奖了。”
十三冷笑一声,丢了手里的扇子,大步跨到太师椅前,转身一撩后袍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老板,把你这儿上好的翡翠物件儿都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