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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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侠-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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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如霜道;“我看没有必要!”

“严如霜,你如果交不出唐云楼来,你非接着不可!”

归乡道:“属下进屋看看,唐云楼有未窝在这儿!”

马大风道:“丑老小子!老娘不好看,你比老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给我站着……”

归乡那两手不在燕雨丝之下,哪会把马大风看在眼里,撩出—掌,成心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哪知严如霜鉴于武林风云紧急,她也是惹人注目的人,可以说被“人间天上”列为第—号大敌,不能不心生警惕。于是她把“乾坤指”传了马大风,当然也传了唐耕心。马大风外型粗俗,却有内秀,颇能吸收其精髓。

归乡以为,至少可以把她震退两三步甚至更多些。哪知马大风只退了半步。归乡不由—愣,自然不服,再次出手,二人打在一起。此刻燕雨丝也出了手。

马大风虽已学了“乾坤指”却是初学乍练,火候谈不上。比之归乡,还是差些。所以五六十招之后,马大风就左支右绌。

这当然在严如霜的意料之中。因而她缓缓移向马大风。希望助她一臂。燕雨丝自然知道她的用心,就死缠她使她无法援助马大风。只不过她虽全力死缠,似乎仍无法挡住严如霜。

马大风在七十招左右挨了—掌,好在她皮厚肉粗,能挨两下。只不过归乡的掌力浑厚,挨一下真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院中又飘落一人,竟是“火谷老人”崔永泰。这老小子一到就出手,和燕雨丝双双攻击严如霜。

这局面十分清楚,表面上是为唐云楼放走石绵绵的事找场,骨子经却是先除去白道的领袖人物。

如能除去这位白道的偶像,造成的声势就不同了。

严如霜上次藏了拙,和燕雨丝打了个平手,但今夜她一人独接燕、崔二人合击,却也不能藏拙了。

在不能藏拙的情况之下,绝学尽出,燕、崔二人居然未占到便宜,燕雨丝心头骇然,这些年来她—直不服严如霜,不仅是武功,在姿色上也不服。自石绵绵事件之后,她才渐渐地体会到,自己老了,而且年轻时,自己也不如人,只是弄清这—点为时太晚而已。

现在看起来样样都不如人,心情之恶劣,无以复加。

马大风越来越不济,对付归乡,她当然还不够。连连挨打之下,堪堪不支。此刻严如霜要去支援她,就力不从心了。

“火谷老人”崔永泰的身手几乎不逊燕雨丝,等于是在两个燕雨丝合击之下,虽无败象,已无余力助人。

“篷”然大震之下、马大风被重击倒地。归乡一脚踏在马大风的肚皮上道;“你想怎么死?”

马大风骂道:“X你娘!我怎么死都成……”

归乡脚上稍一加劲,马大风面孔泛紫,眼珠子都突了出来,道:“归老贼……我X你娘……。”

就在这时,归乡突闻身后有衣袂破空声,似乎自院墙外刚刚泻进一人。他收脚回身,不由微怔,竟是一瓢山庄庄主颜君山。

“颜君山,你何必搅这浑水?”

“归乡,你不以为‘人间天上’的想法过于天真,也过于残忍了?”

“我倒不觉得!”

“那你就自卫吧!”

“颜君山,你比武当、崆峒及丐帮主事人又高明多少?”

“夏虫不可语冰!对你说也是多余……”颜君山出了手。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此人终年在外流浪,消极颓废,武功荒废,身手有限,至少和龙潜、萧笠、班达喇嘛及严如霜等人差不多。甚至有人以为,他不如朴觉晓。

归乡接了二十招之后,大为意外,他几乎以为颜君山非但不逊龙、萧等人,甚至还可以稍高些。最重要的是,颜君山似乎知道“人间天上”武学上的秘密。总能在紧要关头上避重就轻。

马大风道:“归乡老贼,滋味如何?”马大风带伤上了。道;“我看你这次八成要归乡回老家了!”

那边严如霜力战燕、崔二人,还是未分胜负。尽管招术上胜负未分,在信心上却已见了高下。燕雨丝打得心灰意冷。

以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因为少有敌手,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低,和崔永泰联手,百招未见起色。

归乡目前至少不能不承认,他自己不比颜君山高明,颜君山稳沉的招式中,蕴藏着杀机。可是他仍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正如燕、崔二人差不多,尽管已领教了严如霜的厉害,却又昧于事实全力反扑。

此刻燕雨丝一掌攻向严的左后腰,崔永泰凌空下击,真正是泰山压顶。这种密切配合,他们不相信严如霜能接下来。

严如霜的确心头微凛。但她的反应是一流的,不接燕雨丝这一招,身子上升四五尺,凌空施展大擒拿手。

表面看来,这是大擒拿手,事实上是“乾坤指”。

寓“乾坤指”于大擒拿手之中很少能有人识破,崔永泰又岂能例外。当他以大擒拿手来破解时,“夺”地一声,“肩井穴”附近中了一指。他这才知道,“人间天上”高估了自己多少,又低估了别人多少,身于落地,吐了一口血,道:“夫人,撤吧……”他自己却已经越墙而出。

此刻严如霜突然收手,道,“燕女士,你请便!”

看看人家气定神闲的样子,燕雨丝真是无地自容。

那边的归乡目前独战颜君山—人,因为马大风伤得颇重,在—边观战。颜君山收手—让道:“归乡,希望你能冷静思考,是否仍要蛮干下去?”归乡一言不发,他隐隐体会到,可能颜君山也未出全力。立刻和燕雨丝离去。

严如霜道:“颜大侠,若非你来相助,今夜只怕十分凶险了!”

“严女侠客气,燕、崔二人联军,都不是你的对手,再多一个归乡,应能接得下来的!”

严如霜摇摇头道:“颜大侠太夸大了!老实说,我接下燕、崔二人,已是尽力而为了。绝对不能再加上一个归乡。大风,你的伤不轻吧?”

“不碍事!小灾难!”

颜君山道:“目前‘人间天上’的家务事不可开交。”

严如霜道:“颜大侠也知道?”

颜君山道:“是云楼兄和龙潜对我说的。”

马大风道:“我来烧茶,颜大侠坐下来聊聊吧!”

颜君山道;“在下要回庄一趟,不能久留……。”

“火谷老人”崔永泰受了内伤,奔出不远就缓下来。他是名医,知道中了“乾坤指”非同小可,必须立刻治疗。最重要的是以内功自疗,药物还在其次。他四下打量,终于找到了一个岩洞,颇为隐秘。进入后先服了药,立刻打坐调息。一坐就是三个多时辰。

接近五更时,他停止调息,伤势已接近痊愈。又服了几粒药,决定兼程返回帮中。

他在“人间天上”算是御医,不论是帮主及夫人,凡有病情,都找他治疗。所以他很少出帮。

他—出洞口,不由心头一震,发现一位中年人负手站在洞外,悠闲地在翘首赏月。崔永泰一看就认出,此人正是颜君山。

“姓颜的,你早就来了?”

“不错。”

“为什么不下手?”

“你受伤在自疗,颜某岂能趁人之危?”

“嘿嘿!果然不失为君子!你要怎么样?”

颜君山淡然道,“医者父母心,这话你懂吧?”

崔水泰心头—阵,他懂了,颜家的人都发过誓,要零碎收拾他。颜凤妮的死,带给颜家及唐家太大的冲击。

“原来是为了颜风妮的事!”

“老贼,为小女的事,我只是恨你枉为名医,最重要的是你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济世救人,留你何用?”

“怎么?你以为老夫会怕你?”

“你老贼这句话使我安心不少,可见你已经痊愈了!”

“颜君山,你真不聪明!”

“怎见得?”

“你可知崔某在‘人间天上’的地位?”

“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杀你!”

崔永泰撤出了软剑。颜君山也撤出了长剑。崔永泰可以说是医剑双绝,身手高超。但是,他终于开了眼界,发现颜君山是个藏拙的高手。不出五十招,崔永泰就被挑伤了左臂。六十招不到,他的软剑施展不开,好象四面八方,都是对方的剑影,

这样打下去是很吃力的。崔永泰突然扬手掷出—物。其实那是个荷包。颜君山不便用剑去扫击,相信必是迷香或毒物。

颜君山经验丰富,立占上风头,荷包落地。

崔永泰道,“颜君山,你已经完了!”

“什么完了!”

“你已经中了老夫的‘贵妃香’!”

“怎见得?”

“因为你虽立刻占了上风头,但那‘贵妃香’荷包却落在更上风头处。它虽然落地,还在继续散发迷魂香气,只不过很淡很淡罢了!”颜君山暗暗一试真气,不由心头—惊,果然真元滞窒不畅。此刻是不能战的,即使想抽身都办不到,因为中了毒,驰行不快。

“你老贼恶性永远不改。”

“颜君山,目前,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投降‘人间天上’?”

“对对!绝不会辱没你的!”

“崔永泰,我却觉得正是你改邪归正的最佳时机!”

“颜君山,自古艰难唯一死呀!”

颜君山攻出一剑,果然威力大减,崔永泰似知他是强弩之末,并不还手只是闪避。

颜君山不趁人之危,在洞外等他行功圆满动手。他却以毒物赚人,真叫人寒心。颜君山连攻七剑,一剑不如一剑,最后一剑用力过猛,长剑竟然握不住掉落地上,全身力道尽失。

崔永泰得意地大笑,四山回应。带回“一瓢山庄”庄主颜君山,帮主必然大加赞赏。所以他很开心。

颜君山摇摇晃晃,行将倒她。崔永泰走近,伸手要去托颜君山的下颚,自然是想消遣地。就在他得意忘行这刹那,人影电闪,已到了他的身后。

崔永泰大骇。闪身的同时,手已入怀,想再施毒。

他知道机会不多,只希望能两败俱伤,也就是伤在对方掌下的同时,也使对方中毒。这就可以谈条件了。

他的如意算盘太好了些,在这电光石火之下,他的手还未入袋,已被来人揪住一握,“喀刺刺”

声中,手骨及腕骨全碎。

崔永泰惊得呆了。颜君山也被这大快人心的举措惊得呆了。

崔水泰龇牙咧嘴地撞出一膝。小唐一抓而下,有两根指头插入他的膝骨之中。

崔永泰发出一声怪嗥,他忽然发现,仇恨使人变得残酷,小唐带着残酷的笑意,一拳砸向他的嘴,五六颗牙齿和血吐出。

仇太深了。小唐带着笑,却含着泪,喃喃地:“风妮……你看到了没有?我说过要为你复仇……就是这样收拾他……。”

崔永泰瘫在地上道:“小唐……你够狠……”

小唐含泪道:“比起你来,还差得多……老贼……你得将就着……”用中指一弹,老贼的左眼珠变成了浆糊溢了出来。身子蜷在一起。

“耕心……”颜君山道:“此贼固然可恨,但往者已矣!你把他整得已经够惨了!算了!算了!”

唐耕心泪下道:“岳父,凤妮之死,能说不是此贼的阴毒所使然的吗?我本想扒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颜君山泫然道;“凤妮地下有知,也必会心头太快,此贼虽然卑鄙、阴毒,吾人却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况且,这次惩罚,已经够他受的了!”

颜君山又道:“崔永泰,今后你是改过向善还是继续沉沦下去,全由你自己决定……”二人离开了树林,原来这儿距“一瓢山庄”十分近了。







潜龙堡戒备森严。由于龙潜不在堡内,由龙韦寒香及龙不忘负责,戒备更加周密。

今夜风大,星月无光。辛南星在堡中,自然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几年在江湖中来来往往,要他窝在堡中,还真不太习惯。

事实上,人在堡中,心却在燕雨丝身边。

到了中年才接近女人,而且两情缱绻。尽管只有一夜缠绵,却是无时或忘,魂牵梦绕。

在目前,只有龙不忘知道他的心情。今夜练了一会功,也习了一会画。都无法专注。正要闭门安寝,有位中年文士踱了进来。

在灯下,这中年人仪表不俗,衣着却颇朴素。负手踱进,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投有睡吗?”

辛南星抱拳道:“正要就寝,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恕我眼拙,恩师的至友故交,居然不识……”

他以为心情不好,连师父的好友都忘怀了,只不过这位长辈仪容过人,风度儒雅,却的确是从未见过。

中年绅士淡然—笑道:“你刚入门时,本人来过一次,太久了!你八成不记得了吧!”

辛南星努力搜索记忆,实在不记得这位长辈。如见过,像此人不俗的仪表,是永生难忘的。

“晚辈愚昧,真的记不起来了……”

“在下‘竹林渔隐’纪葆如……”

第二十四章

谭起风刀下留命

唐云楼前嫌冰释

辛南星微愕,他当然听说过此人,却不知师父和此人的交情如何。但话又说回来了,交情不好,在这武林多事之秋,怎会来此声援?

“听龙潜兄说,你和‘人间天上’女主人有一段情……”

此事居然又多了一个人知道,由此可见这人和师父之交情了。泛泛之交,绝不会谈及此事的,辛南星无从说起。

“昔年我和燕雨丝也有—面之识。那时她年轻、貌美而又热情,如今三十多了吧?”纪葆如道,“你也难为情,谈谈无妨!”

的确,谈谈无妨,辛南星正在想她,能有一位不介意此事的长辈,谈谈有关她的事,当然很好。

“纪前辈,晚辈无状……”

“不不!你千万别这么想。就是换了我,甚至换了你师父龙潜,也无法抗拒的。”

这话辛南星听起来十分舒服。因为他师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似也说过类似的话。

“想想看,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她成熟、热情而又经验丰富,一个鲁男子在她的诱导之下,谁能抗拒?”

辛南星内心嘶呼着:谁能?谁能啊?

“其实这就是一段桃花运。老夫二十七岁那年,也有一段,对方是一家药铺子东家的千金……”

这种事谁也希望有个伴儿。是嘛!这就是桃花运。

好象纪老每一句话他都想听。而且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多慈祥的长者!

“南星,从头至尾,一字不漏地说说你们相识的经过。俗语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人生在世,只要风流而不要下流就无妨,你说了,我也说说我那一段……”

他坐下来,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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