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舞阎罗 若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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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舞阎罗 若雨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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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撇唇,她发觉俞诗诗似乎想毁去她的容貌。这女人竟然连男人都嫉妒,真是……
  “大小姐,属下帮您!”一名侍卫见俞诗诗久攻不下,便自告奋勇地插手。
  愈来愈烈的日光,渐渐让舞影感到吃不消了,熟悉的灼痛蔓延开来,让她了解到极限到了。
  微顿的身形让俞诗诗逮着了机会,她剑锋一转,虽未碰上舞影的脸,却削断她系发的发带。
  “啊!”舞影轻喊一声,如瀑般的浓黑秀发直披而下,衬托出那出水芙蓉般的冷颜。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打斗中的人不由自主地住手,无人不看傻了眼!
  “你……是女的?”俞诗诗一双美眸瞪得好大。
  她怎么会是女的?怎么能是女的呢?她说罗言孝是她的未婚夫婿,那她不就是……俞诗诗惊讶地抬眸看向始终面无表情静立一旁的罗言孝,一种歹毒的念头蓦然涌向心口。
  “罗言孝,我命令你现在替我杀了她!”俞诗诗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手指缓缓指向一脸错愕的舞影。
  “属下遵命。”几乎是立即的反应,毫不犹豫。
  冷单倣步下石阶,英挺的脸庞蒙上一抹阴冷的杀气。
  没人瞧楚他是怎么出手的,眨眼间,他的身躯又折回原位,仿佛未曾移动过,而舞影则“咚咚咚”连退三步,鲜红的血,自她泛白的唇间不断淌下……
  他真的对她出掌!
  舞影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捂向胸口的手有些僵硬,大睁的眼眸一瞬不瞬凝向卓然挺立的他。
  她并非怨恨他对她出手,她明白他非得如此不可;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确实迎在她身上的每一掌,只会使她呕血,却伤不着她的五脏六腑。
  这点,令她惊奇。而不知情者,只当舞影是因被心爱的人重伤而悲伤难抑。
  俞诗诗便是那自作聪明者。
  “怎么?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其实这也不能怪言孝,因为他早已服下失心丹!现在的你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什么情啊爱呀,相信并不会在他的心底留下印记的。我这么说,你是否会觉得好过些了?
  哈哈!”俞诗诗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得意。
  舞影并不理会她、烈日的热度已开始威胁她了。
  “小心!”舞影倏然出掌攻向冷单倣,当然她的目标并非他,而是自他背后偷袭的人。
  “碰”声大作!双掌硬生生碰个结实,以相反方向弹开的两人,各喷射出一道血箭。
  “哥!”俞诗诗奔向前扶住颓然坐倒的俞烈,这一掌双方皆发挥了九成的功力。
  而舞影则恰巧撞进冷单倣的怀里,不断涌出喉头的腥甜,尽数呕在他的衣衫上。
  “呕……”舞影压抑不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又呕出一大口鲜血。她的双脚无法支撑虚弱的自已,若不是有一股内劲将她的身子稳稳托住,她早已倒下。
  冷单倣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甚至陷入肉里而血迹斑斑。他并未伸手拥住她,因为那一对兄妹始终盯着他不放。
  他早已察觉俞烈欲自背后偷袭,也作好受伤的准备,因他的目的还未达成,他仍须取信于山庄的人。
  只是他没料到舞影会冲过来替他挡下这一掌,而他亦来不及阻止。
  舞影软弱无力地将螓首搁在他肩上,汹涌的气血慢慢被自他身上透过来的内力所疏导,同时也感受到他腾腾的怒火。虽然自他平静的外表瞧不出端倪,但她就是知道。
  “来人啊!将那个女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里,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她!”俞诗诗大声嚷嚷。
  她承认她很想一剑杀了舞影,又不甘心任她伤了俞烈之后,如此轻易死去。
  两名侍卫领命朝舞影走去,当他们愈来愈靠近时,舞影可以感觉到冷单倣的身躯倏地绷紧。
  “别……我不会有事的。”舞影在他耳畔呢喃。事已至此,更不该前功尽弃。
  侍卫带走了舞影,冷单倣无动于衷的模样,令俞诗诗颇为满意。俞烈这回的袭击,不但测出了冷单倣的忠诚,更重伤了那名贱女人,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言孝,来帮我将俞烈扶回房去。”俞诗诗弯腰扶俞烈。
  话又说回来,俞烈的功夫未免太不济了,连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也打不过,还将自己弄得此狼狈,真是丢人呀!
  “诗诗……这事别告诉爹,免得坏了爹的兴致。”俞烈脸红嘱咐道。
  “我知道,这么丢人的事,还是别嚷嚷的好。”既是偷袭又是技不如人的,她俞诗诗可没脸去张扬。
  “小姐,让属下来吧。”冷单倣自身侧搀起俞烈。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他的双手圈上俞烈的脖子。
  “唉!瞧来瞧去还是我的言孝最有用,也最靠得住,是吧?”
  俞烈咬牙忍着不同她斗嘴。
  “我先回房休养去了,爹若问起,你便说我在练功。
  ‘你的’言孝先借我,待会我会让他去找你,现在你不需要跟来了。”他特别强调“你的”两个字。
  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将“你的”、“我的”挂在嘴上,成何体统?改天要让爹好好训她一番!
  “不跟就不跟,你以为我爱跟啊!”俞诗诗停下脚步.赌气不跟了。却对着他的背后喊道:“喂,哥,你得赶快将言孝还我,我还要他陪我去办件事呢!”
  她要他陪她去“禁地”瞧瞧是否出了什么乱子,不然魅影门的人为什么不怕光?
  而魅影门的人,非得怕光不可!
  **死寂?是的,一片死寂!
  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地牢,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挂在壁上的油灯,微弱的光线将舞影那原本苍白的脸蛋,映衬得更加惨白。
  她双眸紧闭盘坐于地,虽置身于潮湿阴冷的地牢里,衣衫却早已汗水渗透,无血色的脸庞也泛出一层层薄汗。
  “噗!”舞影按向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不行!以她目前的伤势,她根本化不开积在胸口的淤血,更别提运功疗伤了。强迫自己打直腰杆再试一回,不料只是呕出更多血,使得伤势益加严重。
  舞影粗重的喘息声,在静得过分的地牢里,清晰可辨;失血过多使她的体温骤降,在无法运气御寒的情况下,阴冷的环境让她的身子抖得宛若风中落叶。
  倔强地紧咬牙关,不让打颤的唇齿发出任何声响,她屈起双腿,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籍以减缓逐渐丧失的体温。
  她不能睡,她还不能倒下。
  单倣会救她的,一定会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至少……至少让她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一面就好。
  让她能亲口对他说一句话,那短短只有三个字的一句话好冷!
  原来冷到极点时,会令人想睡。为什么?她的四肢明明冰冷僵直得无法动弹了,不是吗?
  以往,只要她的身子感到一丝丝冷意,便无法人眠;但这会儿,她真的好困,真的……好困……
  意识游离迷蒙之际,似乎有人环紧她瑟缩的身子,为她注人缕缕暖意。感觉到有人正灌她喝下某种带有清香的汁液,无奈她颤抖的唇,根本无法张开,青绿色的汁液生数沿着她的唇角淌下。
  “单……倣……倣……“舞影模糊的呓语,让环抱着她的男人身躯一震。
  将药汁含入口中,冷单倣俯首慢慢以舌撬开舞影紧闭的牙关,将药汁哺人她口中。在确定她已全数吞下后,再撑起她的身子,让她偎在怀里。
  伸出掌抵上她的背心,过于紊乱的气息与受阻的血脉,令他忍不住低咒出口。
  他没料到她会伤得这么重,他气她之前强撑起身于隐瞒她的伤势。若是今晚他晚一步,他岂不就从此失去她了吗?
  炯亮的眼眸猛然盯上仍陷人昏迷中的她。她就不能为了他,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唉!无奈地叹口气。对于舞影的倔强,他总是束手无措,也无法狠下心来不理她。
  “晤……”舞影一声嘤咛,吐出积在胸口的淤血。微张的眼,似乎认出了冷单倣,泛白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抓住他前襟的柔荑握得好紧。
  “别担心,我不会放开你的。”冷单倣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对于她无意间流露的脆弱感到心疼。
  他的话有强烈的安抚作用,舞影闻言,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一宽,软软地倚入他怀中……
  稳稳地将她连身抱起,用他宽大的披风遮盖住她的纤细,贴心呵护。
  墙上的灯火摇晃后又归于寂静,四周又陷人一片死寂,仿佛一直以来便是以这种状态存在,未曾改变。
  稳定的灯火在黑漆漆的地牢中,仿如明亮的光柱,照亮四周。
  若是你眼尖,便会发觉,偌大的地牢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似乎少了应该在,却已不在的人……
  晤……好问,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般,教人透不过气来。每吸一口气,胸腹间那股烧灼的疼痛,几乎令她开始排斥去呼吸了。
  “醒啦?”陌生低沉的男音,不含任何情绪地扬起。
  舞影倏地翻身坐起,戒备地盯着眼前这名有着冷淡神色与清冷气息的男子。
  她戒惧的模样令后戮兴味地挑挑眉。他真不明白,有着如同恶魔般魔魅性子的冷单倣,怎么会看上一名浑身带刺的女子?不但如此,还将她当成心肝宝贝似的呵护着。
  记得他曾对冷单倣说过,他会有看不完的好戏。果然,这一回到执义山庄,真是来对了。不但有戏可瞧,还有事可做。
  后戮优雅地吸饮香茗,对舞影的敌意毫不在意。“别紧张,你要防范的人,绝对不会是我。再说,若我想对你不利,又何必好心将床让给你,自己坐冷板凳呢?”
  “你是谁?”
  后戮垂目望向茶杯内琥珀般的水泽,心里头想,这执义山庄的人可真懂得享受,竟将这上好的碧螺春招待贺客,啧啧……可真是挥霍!
  “若你是单倣的朋友,你就可以将我视为你的朋友。”
  “是你救了我?”方才她暗自运气,气血虽仍不顺,但之前受创的内腑已无大碍了。
  “这我可不敢居功,我的功劳充其量只是将床让给你罢了;神出鬼没地闯入地牢里救人这本事,我可是望尘莫及。”冷单倣那股救人的拼劲,他可是头一回见。
  不是他,那么难道人地牢救她的人是……
  “没错,就是你心想的那个人。除了他之外,恐怕无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救出你,并医治你的内伤。”
  真的是单倣,他不是整日皆被俞诗诗缠住了吗?怎么有机会救她?
  瞧出舞影心底的困惑,后戮理所当然道:“男人呀,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论多忙,皆会想办法抽出时间来;反之,若是对自己不爱的女人,则避之唯恐不及。”他就曾亲眼目睹许多活生生的例子。
  “你……”舞影一时语塞,被人一语道破心事,感到有些羞涩。“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单倣有过执义山庄的朋友。”若非执义山庄的人,怎么可能收藏她却不被发现?
  “哈哈!我记得我并未说过自己是山庄的人,也不可能会是山庄的人。”后戮带笑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鄙夷。“在下后戮,可是单倣那屈指可数的好友之一。”
  他决定不再逗她了,万一哪天她成了他拜把兄弟的妻于,那他可就惨喽!
  “后戮……”舞影蹙眉思索。她听过这个名字……
  ”冥岳的四大护卫之一!”
  她想起来了。只是没料到竟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
  “不敢当,承蒙我家少主不弃罢了。”后戮谦虚应道,第一次在他眼中瞧见全然的敬意。
  “希望有机会能见见冥岳的少主,与江湖第一美人的少主夫人。”
  “会有机会的,只要你是单倣的妻子。”后戮的话,暗示意味浓厚。
  舞影闻言眼神一黯,沉默不语。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嫁给他?”不会吧?他明明瞧见当谈及单倣时,她那无法掩饰的真情。
  摇摇头,舞影自嘲道:“恐怕我没有资格。我并不了解他,甚至一点也不懂他。不懂他的心思,不懂他的性子,也不懂他的处世原则;他对我而言就像一团迷雾,明知道危险,却忍不住受他所吸引。他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神医,而我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杀手。”
  “你爱他吧?”后戮的眼神闪过一抹异光。
  “是的,我爱他。但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累赘?他这么说吗?”
  “不!但我知道我是。”以他的条件,能拥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当他的妻子。
  后戮修长的手指摩擦着下巴思忖道:“据我所知,单傲向来皆不是怕麻烦、嫌累赘之人;况且。我也从未曾见他和任何女子单独相处超过一天以上,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是吗……”他从未对她表示过什么,她知道她只是他的妾,一名仅止于交易关系的妾罢了。
  至少,她一直是以这理由来压抑自己渐渐逾越的心。
  “若不是,他就不会如此心急地将你自地牢救出来,甘冒行迹败露的危险了。”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抛给她。
  “他要我在你醒后交给你,要你按时服用,直至气血通顺为止。”
  握紧手中的瓶子,舞影的心又隐隐骚动。他这么对待她,教她如何不心动……
  “是单倣请你来帮他的吗?”
  后戮为她倒了杯茶。感情的事,他只能点到为止。
  “我原本只是来这儿凑凑热闹,想瞧瞧俞雄这老贼在玩什么把戏,能帮上忙纯属巧合,也是后戮的荣幸。”
  “有什么法子可出山庄?我待在这儿会连累你的。”
  后戮冷哼一声。“他们执义山庄的人,还没有那种胆量敢得罪冥岳!就算被发现又如何?我正愁找不着机会对他们出手呢!”
  “你跟山庄的人有仇?”他的话,让她有此联想。
  “陈年旧帐,不提也罢。好好歇着吧,明日可得忙了。”后戮起身往外走,他得去找冷单倣好好研究明日的大计。
  “我能帮什么忙吗?”舞影唤住欲离开的后戮。
  “你只要肯乖乖养伤,就是帮我们一个很大的忙了。
  你放心,明日的行动少不了你的。”挥了挥手,后戮颀长的身影转瞬间消失无踪。
  重新至床上盘腿而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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