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舞阎罗 若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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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舞阎罗 若雨尘-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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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言孝,不,应该称你笑阎罗才是。大名鼎鼎的你,竟甘心充当一名无名小卒委屈于敝山庄,不知你是何居心呀!”俞烈冷嘲道。今日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冷单倣不温不火地开口:“以兄台的聪明才智,想必早已猜到了吧?”
  “……当然。”俞烈回答得有些狼狈。
  “那在下的回答也就不重要了。”
  “你……”俞烈沉住气。
  不愧是笑阎罗,处于这样的劣势,仍爱逞口舌之快;算是他俞烈好人做到底。在他死前,为他留点面子。
  “笑阎罗!你我之间谁胜谁败,再明显也不过了,识相的话就将那魅影门的人交出来,并效忠本山庄,否则你绝活不过今日!”
  “你想杀人灭口?”冷单倣脸上的笑,令人不自觉地感到冷寒。
  无畏地耸肩,俞烈习以为常道:“我宁可说是对劫银毁屋的不肖匪贼,一点小小的惩罚;只是这匪贼最后竟畏罪自尽了。啧……可惜喔!”
  “哼!假仁假义,倒挺符合执义山庄一向的行事风格!”舞影忍不住讽刺道。
  俞烈不怒反笑。“专作杀人买卖的低贱门派,有资格说话吗?”
  “至少咱们不会像‘某些’虚伪的门派,打着正义的名号,暗地里净做无耻的行径!”舞影反击着。
  “哈啥……好,这就当作是你的遗言,你留着到地府向阎王告状去吧!”俞烈阴狠地注视笑阎罗与舞影。
  “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原本在一旁待命的弓箭手,纷纷射出手中的箭。如雨丝般的箭矢,皆指向同一个目标,稍不留神,便会被刺成千穿百孔,惨不忍睹。
  冷单倣护着舞影在箭雨中腾挪,极少亮相的贴身兵器终于出手了;那是一只以纯钢淬炼而成、伸缩自如的银棍,全长三尺二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一抹谲异的银光。
  银光围绕在两人身侧,阻挡了所有伤害,但两人的身形仍是不住地后退,一步步退向危险边缘……
  “啊”
  终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前,一脚踩空的两人,双双坠入深不见底的断崖。
  “呃……少庄主,现在该怎么办?”随行的侍兵长请示道。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愕然良久。
  “到山崖下给我找,死也要见尸!”这样的死法,不是他所预想的,总觉得似乎太容易了。
  侍兵长为难道:“少庄主,此处是绝命崖,从来无人知道崖底在哪儿,所以……”
  “这里是绝命崖?”俞烈的脸上有着欣喜;既是“绝命”便定无“活命”的道理。
  让他们两人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们了。
  一掉下绝命崖就算不死,天寒地冻的,不冷死也会饿死了。少庄主放心,他们绝不可能活命的。”群雄之一断言道。
  今夜的风,特别寒冷刺骨,即使站着,仍不住打哆嗦,此刻大伙儿心里头只想回到那暖暖的炕上,喝它几杯烧刀子,任谁也不想留下来寻找那冰冷的尸体,只怕尸体来寻着,人已经冻僵了。
  俞烈向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的断崖望了望,得意地笑了。“走!大伙回山庄好好喝一杯,庆祝匪徒得诛!”
  众人快步奔回山庄,无人在意是否该找着尸体方能安心,因为他们相信,无人能坠下绝命崖而不绝命寒风飒飒,吹得洞口呼呼作响,而舞影便是被阵阵风声所惊醒。
  睁开眼帘,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环境令她不安,当她触及身旁的人时,不禁松了口气。
  “单倣……单倣……”干渴的喉咙让舞影的声音变得沙哑又微弱;抵在冷单倣臂上的手掌,轻摇着他。“单倣……”舞影愈喊心愈沉。
  她未曾见他如此熟睡过,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能使他惊醒,如今怎么会……
  摸索着自身上找出火摺子,突来的光亮,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当眼瞳适应光线之后,一声轻喊自她口中溢出。
  “啊!”舞影连忙以手掩口。即使明白自己该镇静,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无法冷静。
  与舞影面对面侧倒在一旁的冷单倣,双眸紧闭、双唇泛白,额尖淌出一颗颗冷汗;而他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翻卷的肌肉与破碎的衣衫搅在一块儿。阵阵热气不断自他身上散出,使原本寒冷的空气中蒸腾着窒人的热浪。
  呆愣的目光自冷单倣惨不忍睹的背上,移至毫发无伤的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泪水竟扑簌簌直落下。
  濡湿了她娇美的脸庞。
  “舞……影……”冷单倣的衣鱼震醒了舞影。
  不!他不能有事!不能!
  舞影迅速起身往洞外冲去,慌乱地寻找水源与可燃的树枝。而后,她撕开他背上的衣衫,以干净的碎布替他清洗伤口,洒上一层有着清淡香气的药粉后,以白裙摆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
  “答……”晶莹的珠泪无声息地滴落在冷单倣干燥的唇上,引出了他的渴望。
  “水……水……”陷人昏迷的他,只觉得唇舌干渴难受,下意识舔着唇瓣。
  见状,舞影胡乱地拭去脸颊的残泪,檀口含入一口清冽的冷泉,俯身哺入他的口里。
  当甘凉的清泉市滑过他的喉咙,他的唇舌便自动向来源处探索,依着本能贪婪地吸吮,借以满足他最原始的渴望……
  他灵活有力的舌夹着一股霸气直人她的檀口,或舔或卷,扰乱了她的理智;在他热情的催拨下,舞影不自觉地伸舌与他纠缠.回应每一分他燎发的欲望薄唇离开了她的红唇,…一吻过她的俏鼻、嫩颊,来到闪着晶亮水珠的眼;微咸的水珠,刺激着冷单倣,将他自昏沉中唤醒。
  “舞……”冷单倣用力眨眨眼,意图让浑饨的脑袋清醒些;而舞影脸上的残泪,的确让他清醒不少。
  “怎么哭了?”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然而他沙哑的嗓音逼出她更多的泪。
  未曾见舞影掉过一滴泪的他,直觉地认为她受伤了,疼痛难当之余才会掉泪。
  “哪里疼吗?”冷单倣勉力撑起身子,想察看她的伤势,不料背上一阵撕裂仰的疼痛,让他僵直了身子。
  “我没事,你别乱动。瞧!背上的伤又裂开了。”
  舞影急得扶他躺下;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
  “为什么哭?”他环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顾及他的伤,只好任他搂着。“我哭是怕你若死在这儿,我还得费神将你埋了。况且,是你将我拉下崖的,你有义务负责带我出去,所以你还不能死。’”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冷单倣好笑地逗弄她。
  这固执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说好听的话,更别指望能从她口中听见任何甜言密语。
  “我……”舞影又开始折磨她自己的唇了。
  他发现每当她惊慌失措,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总会不自觉地做出这种近似自虐的行径。
  伸手掩上她的唇,含着一副事不关已的笑意问:“我背上的伤有这么精吗?”其实他不用问也明白,能逼出舞影眼泪的伤,势必好不到哪去。
  舞影诚实地点头。“你的背,嶙峋的岩壁刮去了大半的血肉,有些地方因撞击过大而伤及筋脉,还有……”舞影哽咽了。“若你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了……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我说过,你是我的妾,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他暗哑低沉的嗓音,融化了她的武装。
  “妾?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妾就好了。妾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你所给的一切、可以关心你、可以爱你;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爱你,我和你的关系仅只于一笔交易,交易一旦结束,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没有了,连……连爱你的资格也没有了!”舞影一口气说出心里的话,她受不了了,她再也无法掩藏对他的爱。
  “你爱我?”他直望着她的眸,想看她肯定的答案。
  “是的,我爱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爱你,但未完的话语,冷单倣密密封住。
  他这固执、可爱又可恨的女人,终于肯向他表明心意了,虽然时间拖欠了些,一切都值得的,不是吗!
  “傲……”舞影趁着他的唇离开的空档喘息,她几乎被这绵密的吻,吻得透不过气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代表他接受她的爱吗?
  舞影半启着被吻肿的红唇,愣愣地望着他。他方才的吻代表对她的承诺与……爱吗?
  她微愣的表情,引得冷单倣有些生气地以指点了下她的额。“我记得说过,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妾,直至我不要你为止;我也记得,只要我进得了执义山庄,你就得嫁给我。怎么?反悔啦?若真的后悔,只需告诉我一声,用不着用什么‘资格’的话来激我。”
  “不是的!我不是……”
  “我爱你!”
  短短的三个字,突然撞进舞影的心坎。“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
  冷单做更用力地将她揽人怀。“我爱你!自你踏入随性居那一晚开始,便注定是我的人。逃不掉的。”
  “真的?”舞影抬眼确认,像断线的珍珠般的泪,又滚滚而下。
  温柔地以吻吻去她的泪。“我笑阎罗虽然行事诡谲却不擅于说谎,依你看,我的话是真是假?”
  女人的泪,果然可以软化一个男人的心。她流泪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舞影认真地注视他半晌,开口道:“抱我。”
  “我现在不正抱着你吗?”他的眼瞳闪过一团火焰,他不想误解她的意思。
  “不!我要你……爱我。”最后两个字轻若蚊蚋,淹没在她低垂烧红的脸庞下。
  伸手抬高舞影的下颔,他的手指因过于激动而微颤。
  “你是说……你确定?”冷单倣气息不稳地询问,他想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舞影羞涩却艰定地回望他,她清明的眼瞳已说明了一切,四目相交的刹那,舞影俯下头,主动向他献上她的柔唇,她的一切……
  柔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冷单倣潜藏的最原始的欲望,在他脸上颤动的长睫,更让他心中对她的怜爱发酵;顾不得背上的伤,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以完全的热情回应她。
  他的手,几乎抚遍她每一寸肌肤,虽然以往也有过如此类似的亲密接触,但她知道这回是不同的,而她也期待这不同于以往的经验与结果。
  舞影只知道她全身上下如同着火般的热,即使连衣裳一件件被褪去之后,迹近全棵的身子亦不觉得冷。
  她的柔荑无力抵上冷单倣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膛,感受他与她相同激烈的心跳与灼热,柔美的唇畔不觉绽出安心的笑,她知道她的身子对他而言,是备受珍爱的。
  当两人赤裸的身躯贴合的瞬间,彼此皆为这完美的契合欢吟出声;他的强健、她的娇柔,一刚一柔形成世间最美的组合。
  “爱你,我的舞影。”冷单倣一口含住她精巧的耳垂,边吐气道。
  晶亮的水光穿过绵密的睫毛滑下脸庞。她不知道今晚自己为什么总是哭个不停,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见她流泪的,不过今晚,就让她暂时放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在他的怀中做一次娇柔的小女人吧!
  伸手环向他结实的腰身,她拱起身子主动迎向他。她想成为他的人,不论是正室或妾,她已不在乎了。
  只要她是他的女人……

  第十章

  半年后。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往坐在石案前的男子走去;她屏气凝神,连呼吸也不敢,因为任何轻微的声响,皆能引起他的注意。
  男子单手交额,双眸紧闭……似乎正在假寐,而这正是她出手的大好机会。
  她迅捷如电地出手往男子腰侧探去,当纤指即将触及那只晶莹温润的王佩时,被握人一双温厚的大掌中。
  “噢……又失败了。”舞影挫败地嘟囔“你不是睡着了吗?”询问的语气里有一丝指责的意味。
  冷单倣好笑地扬眉,将她的身子带人怀中。“习武之人若毫无警觉地入眠,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是,冷爷教训的是,舞影受教了。”舞影亲见地在他额上下一吻,双手接上他的颈项。
  “还在研习医理吗?你已经将我的病根治了,放心,我好得很。”舞影心疼地抚上他略显疲惫的俊颜。她不忍见他如此伤神。
  冷单倣拉下她的手,放置唇边轻吻着。“那些药虽治好了你的病,却也使你的身子非常容易疲倦;真正的病愈,并非如此,我……”
  “单倣。”舞影阻止他的自责。“从遇上你那天开始,你一直都是我的贵人,不断地帮助我、保护我,甚至完成了我想成为正常人的梦想;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吗?”她的嗓音好细、好柔,蛊惑着冷单倣。
  情不自禁地品尝了她口中的津蜜,冷单倣轻轻叹息道:“治好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写下这本医经的人。”
  “而那位前辈不折不扣是你冷家的第三代祖先,意思不是一样?反正都是‘冷家’的人将我治好的。”舞影拿起案桌上那本历时久远纸张已泛黄的医经,指着上头的人名,对着冷单倣微笑。“况且,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你的祖先一定是想借由你,将他的毕生研究发扬光大。所以咱们才会‘凑巧’掉入绝命崖,又‘凑巧’发现这隐密的居穴,而后‘凑巧’地找着治病的药方。
  你的祖先可真是神机妙算耶!”
  “胡说,我的祖先可不是算命师。”冷单倣被她的话语逗笑了。
  他环视穴内的一切,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让他因为这一连串的巧合而受益无穷;若非发现这个居穴,帮他俩度过严冬,以他当时的伤势与单薄的衣物,铁定是凶多吉少。
  幸好他的命硬,阎罗王仍不敢收他。
  “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祖先为什么会隐居于此呢?难道也如同咱们一般,被逼落崖的?”
  他抱起她走出洞外,与她和衣随意躺在绿草上。“先祖的确是落崖的,但却是为了摘采药材而失足落崖的。
  不过比咱们幸运的是,他是背着所有家当一同落崖的,所以短时间内不至于饿死或冻死,而此洞穴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据说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静修之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舞影好奇地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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