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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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屠龙-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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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不在意我那位妖艳的嫂嫂。”魅剑三绝咬着银牙说:“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么一位香扇坠似的美丽小美人。”

“你也很艳呀。”真如也醋劲大发。

“我要撕了你的嘴!”魅剑三绝怒骂,挥剑向真如姑娘冲去。

“你算那一路的神,哼!”真如也挺剑迎上一声娇咤,剑虹如乱舞的金蛇。狂野地向真如进攻。又进攻。

真如姑娘冷一地挥剑,见招破招,见式被式,手中剑挥洒自如,不带丝毫火气,在对方漫天彻地神奥诡奇的剑招抢攻下,身形作小幅度的闪动。反击时剑剑钻向要害,深得剑道三味。

“铮铮铮……”双剑接触的暴响逐渐加快加刷。旁观的人已无法看出招式,双手全凭本能御剑,棋逢敌手,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双方各展所学,把奇奥的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论诡奇,魅剑三绝似乎高了一着。但真如的看破光机反击要害的绝技,魅剑三绝就难望其顶背了。

国华再次看到真如的以神御剑绝技,心中一宽。魅剑三绝员号称魅剑,搏斗的经验十分丰富,但如想击败真如,难之又难。要不了多久,真如的胆气和搏斗的经验,将随搏斗而增长,将可取得绝对优势了。

“小妹,留心她的左手,碎玉掌和玉女摘星手,才是她致命的两绝。”国华在旁提醒姑娘注意:“再二十招,你就可以主宰全局了。”

“我会找机会毁了她的左手。”真如一面挥剑一面欣然叫:“她的剑术并没有多少魅力!”

“老弟,她的第三绝是什么?”无影刀突然问:“你的消息灵通程度,不下于三只鹰、应该知道。”

“这……”国华一愣:“为了自身的安全,我的确是在了解武林名流方面下过工夫。至于这头紫凤的二绝,却不曾深入了解。她是江湖三大女剑客之一,也许第三绝是指她的剑术吧!三是.顺口数目,只是当初赐绰号或赠绰号的人,信口说的数而已。

绰号很少有名实符的,沈老哥,你的刀不可能无影的,是吗?”

“唔!这是你想当然的猜测。”

“的确没听人就起她的另一绝……”

“不好!”无影刀惶然惊叫。

真如姑娘的剑,己取得优势,一连五剑准确的迫攻,把短剑三绝布下的剑网,迫得节节内收,破绽迭见,迟到壁角处不出招式了。

这瞬间,魅剑三绝脸色骤变。美丽的面宠似乎扭曲变形,风目中似乎透出绿色的火焰。

这瞬间,紫色的身形疾转、原已披散的及腰长发、突然向外根根飞张,衣裙也同时扬起外旋。

当身形转正一周时,罡风乍起,劲流扑面,剑尖恰好接触真如姑娘击出的一剑。

“哎呀1”真如惊呼,连人带剑旋转着向厅壁飞撞。

四盏银灯火焰摇摇,暗而复明。整座大厅似乎受到可怕的无形劲气所撼动,及体的劲气今人毛骨依然。

五个穿了骸骨的鬼女,同时舞动长剑。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与撼人心魄的劲气旋动中闪动,似乎令人感到有身人阴曹地府,与鬼同在的恐怖感觉。

“沧海龙旋2”国华惊呼,双爪间时抓出”。

无影刀见多识广,大概曾经听说过沧海龙旋的典故和传闻,迅速向楼板一伏,四肢伸展贴得牢牢地。仍感到背部劲风刮过处,气血翻腾,重压强烈无比。也像身已成了落地的枯叶,狂风正要将恼叶刮飞。

正全力向厅壁飞砸的真如,突然身形一顿,然后像石头一样掉落在壁根下,昏昏沉沉手脚乱动,想挣扎站起,却又不知如何着。

她的剑,插在壁上贯人一尺以上。

魅剑三绝没料到可怕的无形抓劲,会突然透人自己所发的强烈劲流中;异常的破空劲啸人耳,抓劲及体,急旋的身形一顿,飞散开的秀发断了一片青丝,同时裂帛声刺耳,衣破裙袭,随着劲流的余劲飞散。

刀成了一个半裸的女人,连胸围子和中衣也半零半落,酥胸玉乳半露,胴体撩人。

“哎呀……”她惊叫,人影一闪即没,遁走了。

劲流徐消,四盏银灯只剩了一盏能重放光明。

无影刀身形蹦起,冲向国华。老人家已看出国华身形不稳,力尽的现象至为明显。

“带……小妹……”国华道:“快……”

五女鬼正快速旋舞而至,剑气漫天。

幸而三位侍女已经走了,掩护半裸的魅剑三绝退入后厅门走了。

老人家抱起晕头转向的真如,冲出了厅门。

五女鬼但感国华披风一动,眼一花,蓦地流光泻逸人已失踪。

被查封的房屋,不可能有人居住的,除了一些不堪使用的破旧家具外,能值几文钱的东西都撤走了,大了钉上了木板,贴上了封条,必须等结案之后,方能由官府加以处分,判归某人或拍卖,法有明文规定。

无影刀仍然在逃,他那间破的剃头店,门窗皆已钉死,大门的封条依然字迹清晰,印色朱红醒目。

谁也没料到里面居然有人匿伏,左右邻居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息传出。

房小一灯如豆,无影刀正在替国华作全身推拿。

真如紧张地把守在房门外。凝神留意外面的动静,倾听黑暗中传来的各种声息。随时可以发动猛烈的攻击。

天气奇寒,赤裸的国华却不畏寒冷,他一面调息,配合无影刀的推拿手法活动。

半个时辰之后,浑身冒热气的无形刀停止推拿,用一床从别处偷来的棉被益住国华。方下床着靴。

“要不要喝口酒活血?”无影月在床口扭头问:“我有地方偷,片刻就可以回来。”

“不必了。”国华的声调出奇地虚弱:“我必然歇息一个对时,方能重凝内丹,这里安全吗?”

“如无意外,应该足安全的。我这间店破烂狭隘,就算不被查封,也不会有人闲得无聊,闯进来看破烂。”无影刀苦笑:“当然。任何地方,谁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要不,我背你越城,到城外找地人藏身。”

“那就躲在此地好了。城外反而没有城内安全。”国华不想出城:“走狗们的注意力放在城外,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每天晚上,都是从城外人城袭山的。”

“我也是这样想。”无影刀点头:“四更天了,我得去弄些食物,躲一天一夜,没有饮皮难熬得很呢。”

“老邻居合兴居,一定可以弄得到食物,老哥不必远走,须防落在暗桩眼中。”

“我会小心的。哦!你知道沧海龙旋的传闻?”

“听说过。真没想列,魅剑三绝居然练成了这种生死一击的绝技,三百年前黄疯子屠龙斩蚊奇学,竟然重现于世。”

“会不会是黄疯子北上时,收了门人遗技传世?”

“很有可能。前朝迁都燕京,改名京师,黄疯子即北上云游,曾经在白云观与全真教弟子论道。至于是否遇上有缘人传以羽化仙术。就无案可稽了。”

“你真的确认妖女所用的是沧海龙旋?”

“是的,家父从师视爷的口述中,知道这种奇技的威力与所发生的异象。唯一不问的是,妖女似乎自知技有缺点,所以训练几个侍女在外围相机策应,可知她使用时,没有充分的把握,也没有信心和决心。”

“唔!已经够可怕了。”

“难怪狂龙敢如此残暴狂妄。”国华感慨地说:“他一门老少、子、媳、女皆各具绝技,不出三年,陈家将主率天下武林。”

“有这么严重。”

“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严重。他有财有势,用威逼利诱手段,收服具有实力声望的武林高手,不服则杀之以除后患,铲除可能与他们分庭抗礼的人,培植自己的心腹死土。他降服不了三只鹰,所以要不择一切铲除三只鹰以建立威信。以后行踪所及。谁还不敢不听他的?”

“你……你似乎也对付不了那妖女呢。”

“如果是早些日子,我无奈她何。”

“那你怎么脱力……”

“那是我情急一搏,事先毫无准备地缘故。依我的估计,在十天半月之中,她不可能复原。”

“她被你抓伤了?”

“不是。沧海龙旋是性命交修生死一击的绝技,其缺点是与妖魔猛兽一击之后,不是你处就是我活的奇学,而活的一方也将精力枯竭奄奄一息。这是一种在刹那之间。激发生命大潜能,竭泽而渔耗损全部精力的霸道仙术。道家所谓度劫,雷火五行都是:仁死交关的劫难,幸而度过大劫的,也将损失多少年道行,原因在此。”

“你对这方面的知识……”

“略具粗识。你看,我脱力的情形是不是相去不远?瞬间全力迸发,如获神助,但自己也到了油尽灯枯境界。最后孤注一掷,利用仅剩的一口元气,从五鬼女剑下遁走,我不脱力而死,已经是奇迹了。”

真如出现在房门口,泪下如绳。

“你……你该叫沈伯伯救你走……”姑娘哽咽地说:“而你却叫沈伯伯救我……救你,只死一个。救我,却要死一双。万一你有了三长两短,我……我能活吗?一鸣哥,你……”

她掩面饮泣,哭得好伤心。

无影刀走近她,轻拍她的肩膀,“丫头,大仁大义的人,危急时那是个顾自己的”老人家天声说:“他愈关切你。愈会忘了自己,难道你不明白他的心意吗?你在他的心目中,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你还埋怨他?”

姑娘颤声娇呼,向床上扑去,抱住被中的国华,在国华冰凉苍白的脸庞上,投下一连串绵绵的沼吻,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整天,城守营高手齐出,成群结队大索城郊,搜索王一鸣、无彤刀、殷姑娘的踪迹,想得到必定白费劲,地不知要搜的人反而隐藏在城内。

搜索三只鹰的责任,交由府与县的捕房负责,动用了民壮,穷搜庐山山区,重点放在吴彰岭、马祖山、大妨塘一带滨湖所在地。

城防加强了一倍,天一黑,丁勇便三三两两在城头巡逻,严防有人偷渡城关,凡是容易爬城的地方,岗哨增加两倍。

狂龙的人在城外忙了一天,返城后又得分派人手设伏,和组成随时准备出动的打击小组。城守营宾馆的警卫也增加一倍,想得到必定人心煌惶,寝食难安。这几天,这些人真是苦不堪言,忙得人仰马翻,一个个叫苦连天。

能利用的人都走了,只有靠他们自己啦!以芝兰秀士为首的白道群雄,已经逃了个精光大吉。

纤云小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再也不受他们利用了。

唯一表示忠诚的人是五爪较,总算还有大批城狐社鼠可供奔走谍探。五爪蚊可能是有家有上,罪孽深重,活该供京中来的大员驱策,想跑也跑不了。

五爪蚊那些手下蛇鼠们,也莫也不叫苦连天,被逼把一切事务丢开,专门替狂龙那群人奔走,一切所经营的江湖行业,几乎完全停顿了,怨声载道自是意料中事,明里不敢反抗,暗中把狂龙那些人恨之切骨。

因此有些偶然发生的大事和征候,皆讳莫如深放在心里,不向上反映,一切为自己打算留后路。

白忙了一夜,也平静了一夜,没发现有人偷越城关,但城守营的人一直不曾获得充分的休息。

第二十六章

天亮后,进城贩卖果蔬鱼鲜的人早已人城,湓浦门附近恢复宁静,执行门禁的丁勇逐渐撤走,只留下三个守门役卒,留意往来的人是否有可疑征候。

六名穿皮袄内着劲装的男女,从城门北端城根的埋伏处走出来,懒洋洋地折人大街,转向东走。

“该死的,冻了一夜,真他娘的受不了。”走在中间的一个人垂头丧气诅咒:“那个什么王八蛋王一鸣,晚上来白天去,打了就走像个鬼。咱们再这样日防夜防拖下去,人没捉到,自己却累垮啦!截住了他,我生死一钩要不把他吃饭的家伙钩下当球踢,就不配称威震江湖的生死一钩。”

“你他娘的少吹两句牛,没有人认为你是吃屎长大的傻蛋笨瓜。”领先在前面走的人掇头骂人,一双鹰目冷电四射:“你如果能钩下王一鸣那王八蛋的头。那就表示咱们这些人全是饭桶了,那许多死的死,伤的伤,饱吃苦头的高手名宿们,还不配替你提鞋啦!他娘的混球!吹牛也应该有个谱。我看你是忘了你是老几,忘了你能吃几碗饭了。”

“哈哈哈!”另一位仁兄大笑起来,是苦中作乐的怪笑:“咱们从北方来,一到江南就改吃米饭,一度列今天肚子对吃大米饭仍然不习惯,一顿最多吃两碗,他娘的再怎么驴,也不会忘记吃几碗饭哪!饿了一夜,真够受的。朱兄,咱们晚一点回去,光到得阳楼喝几杯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先前骂人的朱兄一面走一面说:“回去还得听候派遣,回晚了,责任是你负呢。抑或足我负?你他娘的无责一身轻,我可担当不起,走吧!少废话,少说几句,投人说你是哑巴。”

街上有不少人行走,一个个匆匆忙忙,身上穿得臃肿,头上的暖帽齐眉盖,下面还包巾作掩口,即使错肩而过,也难认出对方是老几。

这时,刚经过白乐天祠。

这时,三个行人刚从他们右首错肩而过。

走在最后的行人,突然转身到了最后一位仁兄身后,伸手拍拍那位仁兄的肩膀。

那位仁兄反应很快。掘身一掌反钩,却一勾落空。

“干什么?”那位仁兄不悦地喝问。

“找你攀份交情。”行人拉掉掩口怪笑,是无影刀:“你不是泅洲水怪洪一江吗?老相好嘛!”

“无影刀!”泅洲水怪大叫,伸手拔分水钩。

“去你娘的!”无影刀破口大骂,手一挥。身形急退出丈外。

第二位行人是真如姑娘,她闪也似的错肩抢出,一脚将第二名走狗扫跌出街边。

泅洲水怪的咽喉被割开了,晃了一晃扭身便倒。

“快走,他们要闭城捉人啦!”站在远他的国华大声叫。

四个走狗吹起了铜哨传警,拔刀剑衔尾狂追。职责所在,阻知追上去必定凶多吉少,但不敢不追,一面追一面吹哨,一面大口EI:“捉逆犯!捉逆犯!那是王一鸣,无影刀……”

街上大乱,人人走避。

他们如果不叫捉逆犯,而叫抓贼捉小偷,也许真有见义勇为的人上前相助,或者在前面阻拦。

一叫捉逆犯,这可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肯上前惹火烧身?公道自在人心,帮助捉逆犯,等于是承认自己是奴才汉奸,在街坊邻后面前,头都拍不起来。

城门是不易关闭的,守门的三个役卒只好冒死上前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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