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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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光年-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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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晨。
  
  金黄的阳光从窗边洒入,照耀在他的脸上,沈碧笙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办公室,颇为自嘲地淡淡一笑。
  
  昨夜,他似乎梦到了那一抹一直伫留在心头的白色身影,对自己允诺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誓言,是他的错觉吧——可是为什么,昨夜的话语,竟然会感觉得这么清晰、这么真实?算了,不要再想,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梦,只是每一次的梦醒时分,唯剩空虚,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
  
  微微翻身,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怀里还有一个 
 49、无意义的拥抱 。。。 
 
 
  身躯——若!?
  
  哦,不是,原来不是她,只是洛亭。
  
  看清楚她的脸蛋的时候,他似乎有一丝难以解释的失落和迷惘——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抱着的人应该是施若龄?为什么在发现怀里的人不是她的时候,自己又会觉得莫名的失落?思索的他,似乎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
  
  略带薄茧的手指拂过左耳的耳垂,却不小心提醒了右耳的空虚——海芋花缀依旧是在相同的位置,这几年来,他一直未曾摘下过,可是这颗雪白剔透的钻石原本应该是一双的,另外一只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他曾经想过要买另外一只相似的来戴,然而又后悔了,毕竟这是无法取代的怀恋。
  
  不过,右耳的这一枚钻石,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认真地回想着,零落而破碎的回忆根本无法拼凑成什么完整的记忆,隐约记得,那是施若龄第一次穿上白色套装的那一天吧。
  
  “总裁?”洛亭因为身边的响动而从睡梦中醒来,惊觉自己还在沈碧笙的怀抱里,倏忽又想起昨夜的暧昧,粉脸娇红,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不敢看他。
  
  “你先出去吧。”他慵懒地挥了挥手,停止了自己的凝思。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反应,颇为不解地抬眸,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尴尬地站在原地,静默片刻,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了。
  
  海芋花缀,盛开如昔,提醒他记忆的裂痕,以及某些被他遗忘已久的片段。




50

50、迷恋 。。。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季,但是寒冬的冷意依旧没有散尽,可是,纵横的马路交错之间的街心小筑还是流泻出几分属于初春的暖意。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柏油马路两侧的紫荆花树时不时在拂过的风间颤抖,飘下几片新剥的嫩绿色叶芽,几只娇小玲珑的麻雀偷偷地蹦在地上,啄食着游人留下的零嘴,有时候被几辆来往的轿车尾灯和喇叭惊飞,扑闪着弱弱的翅膀,挪动着胖胖的身躯,向抽出绿叶的指头飞去,等待下一个安静的时刻。
  
  两个女人坐在路边的悠闲长椅上,手里握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奶茶,其中一个穿着荷叶滚边的橘红色V领上衣,另外一个穿着卡其色衬衫,露出白皙的颈子。
  
  “为什么你会离开盛世公司,离开阿笙?我真的搞不懂耶。”杜夕颜不知道是第几次唠叨这句话,闷闷不乐地咬着热奶茶的粉紫色塑胶吸管,不解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施若龄,“若姐,你知不知道最近阿笙的脾气很坏,他的新秘书洛亭很冤枉地变成你的替罪羔羊,很可怜哦。”她开始帮洛亭这个无辜的炮灰打抱不平。
  
  “我——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施若龄原本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可是听她说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也啜了一口热奶茶。
  
  “那事情原来是怎么样的嘛?”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那一张失落的脸,自然而然地把这种愁眉深锁的脸色和回忆里沈碧笙的表情重叠在一起,真不愧是七年的搭档,就连两个人充满情绪的脸色都可以一模一样。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施若龄微微思考了片刻的时间,很认真地看着杜夕颜,凝重地吐出这句话,直到她发誓般的竖起三根俏生生的手指,才向她说出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当然,冷天霂的散漫和冷天霁的暧昧早已被自己淡化得无影无踪,没有必要增添误会。
  
  透明的杯子逐渐变得空冷,一颗颗黑色的珍珠被吸进粉紫色的吸管里,麦黄色的奶茶也已经喝完,这个时候,施若龄才伸出手来,轻轻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看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听众,“就是这样了。”
  
  杜夕颜回过神来,悻悻然地缩了缩脖子,“Oh,my good——太夸张了吧?我还真的没有遇过这么尴尬的状况。”
  
  她耸了耸消瘦的肩膀,眸色清丽,“如果我遇过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了。”原本只是想帮忙罢了,但是一切事物的重心似乎都开始偏离轨道,开始向一个陌生的未来前进,包括事业,包括习惯,也包括感情。
  
  杜夕颜托着下颌,依旧不解地歪着脑袋瞅她,“为什么不向阿笙解释? 
 50、迷恋 。。。 
 
 
  ”
  
  “解释——现在才解释,未免太晚了吧!或许,我当初已经做错了,我应该如实把情况告诉他的。”她拢了拢衬衫敞开的衣领,黯然失色,“现在的误会和冲突太直接,而且他还在气头上,解释再多也不过是增添误会,还是让时间慢慢冲淡他的愤怒吧——希望他可以早点平静下来。”微微咬唇,她的言语之间不经意地渗透出淡淡的寂寞,“况且,我觉得,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若姐,那你会继续留在冷氏集团吗?”杜夕颜清楚地知道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沈碧笙的情况,所以不加追问她的做法了。
  
  施若龄不经意地握紧了手里的奶茶塑料杯,热意消散的温度凉得透心,“恩,毕竟还是要把威斯汀酒店的事情彻底解决。”然而,这一次,她没有说实话,因为平安夜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困恼,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而且,他和她之间都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适应另外一种相处的模式,可能他们真的像冷天霁所说的那样,也许七年以来的依恋,只是时间的沉淀,而非真正的信赖。
  
  杜夕颜凝视着她落寞的神色,很理解地闭上了嘴,没有打扰她的思绪。
  
  或者,给对方一些时间考虑一下眼前的问题,又会有新的见解和看法,冷静总不是一件坏事,可以让人变得更加成熟。
  
  未到结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故事上演。
  
  威斯汀酒店,总裁办公室。
  
  “什么?霁,你想把她招进冷氏集团的董事会,而且还是当你的特助?”冷天霂的嗓音隐隐约约从门缝之间渗透出来,显得很是吃惊,“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因为一时兴起就乱来啊!”
  
  “这种话从来只有我对你说,没有你对我说——况且,我什么时候拿过自己的公事开玩笑?”冷天霁不悦地皱起眉头,抬眸看他。
  
  “拜托,我就是怕你公私不分!”他也敛起眉,乌黑的瞳孔宛如纯净而珍稀的玛瑙石,“霁,你老实告诉我,不要骗我!你是不是对施若龄有兴趣?”虽然他的措辞很小心,没有像素常那般简洁而明晰,却有几分极其难得的慎重。
  
  “是。”冷天霁似乎有一丝失神,慢慢地垂下眼睑,没有否认。
  
  S开头的某个不礼貌的单字几乎脱口而出,被他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他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引狼入室”,把这两个天南地北的人牵扯在一起,似是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的大哥,“那么,这件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吗?然后,她有什么反应?”他还是会好奇,可是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啦!
  
  冷天霁支起线条优美的下颌,故 
 50、迷恋 。。。 
 
 
  意避开他的话题,故意沉吟着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撇开私事不谈,淡淡是公事方面,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带她进入冷氏集团,毕竟我是副总裁,有这种调配人手的权力,不是么?”
  
  哼,居然给他转移话题?真是学不乖!这个时候,冷天霂的脑海里立刻出现四个醒目的字——以权谋私,“那老头子那关呢?你确定她过得了咩?”
  
  他挑起深邃的眉,墨如夜色,不知是承诺还是宣誓,“我扛。”
  
  “还说什么公事咧,根本就是滥用职权。”冷天霂白了他一眼,很是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你已经没得救了,我才不要管你咧——喔,好像不对耶,论辈分我是你弟弟,论职分我是你下属,还真是没有办法管你!反正,过几天就是冷氏集团董事会内部的例行会议,要不要带她出席,你自己收拾吧。”
  
  大哥终于坠入情网,到时候有得他烦啰,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他,不知道情场功力如何?八卦的本性再次冒泡,幸灾乐祸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分外狡黠。
  
  “恩。”冷天霁没有理睬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陷入神思之中。




51

51、我愿意! 。。。 
 
 
  某日的早晨,施若龄在家里接到洛亭的电话,约她到一间泡沫红茶店见面的时候,刚开始还觉得很奇怪,不过后来想想,却也没有什么不妥。
  
  然而,当洛亭见到那个着装简单、不施脂粉的施若龄的时候,反而真的被她吓了一跳——披肩的长发干净利落地扎起,露出白皙的脖子和一条款式简洁的银色铂金项链,杏黄色的小外套和修身的牛仔裤,再加上她并没有穿高跟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女强人,反而比较像一个初出茅庐的OL白领,只是明晰而清澈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和装束的成熟。
  
  看来,被沈碧笙“折磨”的七年里,流失的时光并未给她带来岁月的痕迹。
  
  于公于私,隐藏在心底那一份属于女人的羡慕和嫉妒,在自己静悄悄的注视之间,偷偷地萌芽,并且变得越发枝繁叶茂了。
  
  “好久不见。”施若龄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洛亭,带着浅笑和她招了招手。
  
  “若姐。”这个生硬的称呼听起来有一丝僵硬,她对这个所谓前辈的印象也不过是初时在公司交替工作是的短短一瞥,仓促得很,然而今天自己所见到的施若龄却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时之间,让自己很难适应。
  
  显然是觉察到着一种尴尬的气氛,施若龄很老练地处理,“洛小姐,这里的泡沫红茶很不错的,要试试看吗?难得见面,我请你。”
  
  洛亭见她丝毫没有芥蒂地和自己交谈,微微一怔,心想自己当然不可以不给她面子,便忙不迭地回应着道:“当然好。”
  
  很快,侍者就把热腾腾的红茶送了过来,橘红的茶水看起来澄澈而通透,杯底沉淀着从茶包里面渗漏出来少许深褐色的茶叶,另外,桌子上还摆放着两碟分外精致的高点,粉红粉白的团子是这里的招牌糯米糍,分别揉入了清香的桂花和甜美的梨花,另外一碟酥脆的是最受欢迎的靠饼干,散发着芝士朱古力的香味。
  
  美食当前,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恰巧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拉近了彼此之间遥远的距离感——当洛亭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施若龄拉拢了。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施若龄执起一块烤得香酥的饼干,切入主题。
  “我上次在翻看五年前的记录的时候,发现景澜酒店的账本有缺漏。”洛亭喝了一口红茶,轻轻地啜着温热的液体,作风优雅,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不止是缺漏而已,我甚至连账本都找不到。”
  
  “哦,那是景澜酒店收入最低的那一年,因为餐饮、服务各个部门都处于刚刚起步的状态,所以——诶,怎么会忽然之间要找回这些资料?”一双黛绿的柳眉似是不解地微微蹙起,她回忆着说道:“财务室 
 51、我愿意! 。。。 
 
 
  _7284大概有拷贝的复印本。”
  
  “谢谢。”洛亭显得有一些心不在焉,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她敏感地觉察到从对面传来淡淡的焦虑,便抬起清丽的眸子,“怎么了?”
  
  洛亭错愕地扑闪着眼睫毛,仿佛没有预料到她会反应得这么快,先是微微怔了一怔,随即才尴尬地望向她,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问——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问。”
  
  施若龄清澈的瞳仁里流泻着温暖的笑意,“什么事?”
  
  她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地开口:“海芋——我想知道,海芋指的是谁。”
  
  “海——芋——!?”施若龄宁静的声音里出现了一缕淡淡的裂痕,似乎隐隐约约地泄露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你知道海芋?”
  
  “恩,怎么了吗?”她注意到施若龄面部表情的变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沈碧笙——是沈碧笙告诉你这个名字的吗?”施若龄扑闪着一双檀香折扇似的眼睫毛,有一丝的不确定以及一丝的不绝对,不知道是什么因素,在她一直很安静的心湖里,荡漾出一丝淡若无痕的涟漪,卷乱了她清晰的脑海。
  
  “他昨天喝醉了,我送他回办公室的时候,他一直在念这个名字。”她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虽然掩饰了某些情节,依旧是一脸娇然如拭的粉嫩。
  
  然而,这句简单的话语却引起了施若龄的僵硬,白皙的手竟然硬生生地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连瓷杯里平静无澜的红茶都溅出杯外,落在茶桌的边缘和她细致的手背之上,而且,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不安稳,“他还做了什么!”
  
  洛亭不懂她的意思,不由得重复了一次,“什么?”
  
  这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自然地请了清喉咙,垂下柔软的眼睑,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没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海芋是谁。”松出一口气之余,此时此刻,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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