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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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王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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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盆上有金漆,再加上一盆水,纪沉鱼傻站着对许王笑,那我捧什么?许王衣衫动了一下,伸出自己的脚。
  杏黄色长衫下,一双着了雪白袜子的脚。纪沉鱼呆住,给一个臭男人穿鞋?身分不对等,看这个位置,是要跪下来穿才行。
  她继续傻笑,虽然只有一瞬间,对纪沉鱼来说是千年万年。她磨蹭着,心里纠结不停,一定要去穿?
  真的要给他跪下来穿鞋?
  一个身影急步上来,走得太快,还带着风声。陈侧妃一见是殿下的脚,有如亲近殿下的人。她不能再让纪沉鱼去抢这个巧宗儿,飞快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最近的丫头,不管是自己的,还是许王殿下房中的,就这么一丢,人从纪沉鱼身边擦过,“扑通”跪到,地步刚刚好,许王的那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脚,正好在她鼻子尖上。
  纪沉鱼一看救星看了,而且她那姿势明显是带着我要穿,给我穿,谁不让我给殿下跪下来穿鞋,一定和她急。纪沉鱼也动了,往前刚走一步,陈侧妃抢着许王的脚,另外一只手把地上放着的鸦青色寿金丝暗纹履往那脚下套。
  “哗啦”,骤然有东西摔在地面。几片碎星溅到纪沉鱼裙边上,她灵机一动,弯下身子扶着脚很是痛苦:“哎哟,这是什么?”
  两个丫头跪下来:“是奴婢们丢了手。”
  陈侧妃手中原本拿东西,她匆匆忙忙一摔,别人还没有接好,她就松手,只能是滑落下来。纪沉鱼心中充满无限敬佩,从丢东西,到冲到殿下面前,没有五步也有三步,陈侧妃可以去学“凌波微步”,这步子快的,殿下的脚都在她手上了,东西才掉下来。
  难不成,还有人敢陷害她?她在心里吃吃的笑,接东西的人是她自己的丫头,总不会这样做!
  许王似笑非笑,对着一个劲儿呼痛,好似那碎片溅一下是天大的伤的纪沉鱼;再对着鼻子尖上冒出汗来的陈侧妃,这是一心一意给殿下穿鞋赶出来的汗水,最后看失手的两个丫头,那笑容就更加的耐人寻味。
  慢慢的,悠长的说出来一句话:“真是不小心啊。”
  这话不知道是说纪沉鱼好好站着,也能被东西伤到呢,还是说陈侧妃的丫头没拿好。反正陈侧妃听过,额头上又急出一层汗来。
  许王收回脚:“我自己来吧,你去,把纪氏扶坐下,看看她伤到了哪里,出没出血,要是出了血,这可就糟了?”
  纪沉鱼腹诽,有什么糟的,不就是不进宫了。今天下午就动身去迎亲,上午要去宫中辞行。据说如果有幸,还可以面见国君,还可以吃到赏宴。
  说实话,纪沉鱼一点儿也不想去。她以后还想指着自己这张脸,原模原样的过日子,在宫里走一圈,认识的人并不是好事。
  她一想可以不用进宫,呼得就更来精神:“殿下,我的脚,我动不了,……。”还没开始呜呜,许王大怒:“不许哭!”
  昨天哭,今天也哭,一时半会儿不生事心里都难过。
  陈侧妃吓了一跳,她想得也飞快,纪沉鱼事事占先,总算自己比她先抢到殿下的脚,算是胜了一筹。如果她不能进宫?
  忙恭顺地道:“请殿下开恩,容她多休息一会儿吧,要实在不能去,也没有办法!”
  纪沉鱼被一声大喝弄得愣愣,直直的看过来。她的面容上,慢慢滴下来两滴子泪,如风中花苞初成,慢慢打开,又缓缓而落。
  许王心动一下,纪氏的女儿容貌好,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她伤心都成这个样子,吓得泪也不敢痛快的流……
  再一想,不对,她要是装相,这一滴子泪也算是能耐不小!
  转头就斥责陈侧妃:“什么话!你们全是本王千挑万选出来的,辞行怎么能不去!”他杀气腾腾站起来,手指随意捏几下,有格格的响声,对纪沉鱼笑得很威胁:“我久在军中,摔伤扭伤我最会治,我来给你瞧瞧。”
  修长却有力的手指,骨节声响有如炸豆迸起。纪沉鱼见风识舵,手扶着到了身边的丫头站得笔直,再陪上一个笑容:“啊,我像是好多了,不敢劳动殿下,”
  为自己忽然的装病又找了一个解释,纪沉鱼沉下脸埋怨陈侧妃:“下次看着点儿。”陈侧妃一肚子气,心里如北风浮去表现尘沙,下面露出来的,是纪沉鱼的心思。
  果然,她是想加重自己的错误,让殿下怜惜宠爱她,而责备自己。
  成亲第二天一早,自己就被许王责骂,陈侧妃垂下头,把这笔帐牢牢记着。
  许王冷眼瞅着这一出子,也暂时相信纪沉鱼是为了争风,他面无表情:“安生些吧,到了宫里,可不许这样。”
  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都有委屈的神色,欠欠身子:“是。”
  跟着许王用过早饭,径直出门上车往宫中来。许王是一辆马车,他把两个侧妃眼下看得比眼珠子重,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两位是各有一辆马车。
  陈侧妃一上车,就气得不行。这个人,还真是个狐狸精。纪沉鱼上了车,见车内暖香温馨,扶过一个迎枕睡下来。
  染雪和离花跟着她在,笑道:“侧妃昨儿没有睡好?”纪沉鱼懒如去了骨头,长袖软软的伏在身前,又似抽去了筋:“我要睡,到了宫门再喊我。”
  微闭眼睛,在心里把逃跑的计划又想一遍,机会,路上一定是有机会的。
  宫门到了,许王先下马车,对纪沉鱼总觉得哪里不对。从头发丝儿到裙子边上都打量过,许王又要没好气:“这腰带上的珠子,怎么少了一个?”
  腰带上绣着珠花,足有几十颗。只少了一个就被看出来,纪沉鱼心虚地笑:“我累了,歪着呢,应该掉车上了。”
  “这不才起来,纪侧妃你累得倒挺快。”陈侧妃阴阳怪气来了一句,纪沉鱼反唇相击:“怎么能和你比,你半夜里不睡也没关系!”
  两个人都闭上嘴。
  许王觉得自己的这两个侧妃实在让人满意,纪氏浑身有刺,陈氏毫不放过。这两只小斗鸡,先自己玩玩也不错,他装没听到。
  七殿下迎娶安陵公主是大事情,官员们在宫门外迎上来,许王带着他的“宝贝”侧妃,来见国君。
  天是早饭过后半个时辰,雪小了不少,却还在下。陈氏和纪沉鱼都是头一回来,纪沉鱼本着今天不参观,以后再也见不到的心思,左顾右盼,看个不亦乐乎。
  陈侧妃是低着头走,注意到纪沉鱼左扫一下右瞄一下,她抬头是为看她在干什么?这一看,见雪地里红墙碧瓦,两边走着无数官员。
  石甬道上虽然落雪,却是认真扫过,可见上面刻着金花图案。带刀的侍卫们魁梧清壮,引路的宫女宛转婀娜。
  风中,却又有着浓重的肃杀!仿佛风雪催的不是梅花开,而是离人血泪!
  她不敢再看,又不愿意落于纪沉鱼后面,低声道:“不可乱看。”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许王殿下听到。
  许王回身瞥了一眼,正对着纪沉鱼左右转后回到中间的面庞。许王挑一挑眉梢,纪沉鱼眨一眨眼睛。
  许王板一板脸,纪沉鱼老实了。
  在心里把许王又骂上一遍,国君的宫室到了。
  白玉石阶,两重飞檐下,许王率先跪到:“儿臣奉命将往安陵边境迎亲,特来辞行!”台阶上,两个红衣太监颔首,转身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宣,七殿下许王进见,七殿下侧妃纪氏、陈氏进见!”
  陈侧妃已经顾不得她又排到了纪沉鱼后面去,只顾着自己不要失仪,只顾着心里怦怦跳去了。
  宫室中的景象是这样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虽然精神尚有,但是精气神儿可见不足。
  他的身边,挤坐着一个美人,风流秀眸,凤眼斜飞,有倾城倾国之姿。这是云齐国君近年新宠的美女叫丽姜。
  许王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不是他对自己的父亲很失望,而是他就知道醇酒美人,得享受时且享受。
  丽姜眸子里闪过不屑,皇后嫡子不是吗?今天,看你拜还是不拜?她对于先皇后所生的三个儿子,昭王许王均王,没有一个喜欢。
  许王在边境的时候多,还没有大的过节。昭王和均王多在都城里,又是成年皇子,各有根系,对于父王身边层出不穷的美人,才没有心思待见。
  偶然的冷落,丽姜牢记心里。
  国君上了年纪,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丽姜扶他坐下,就势倚在他怀里撒娇:“要是安陵公主不喜欢许王,那就给安儿吧?”
  十四皇子守安,今年十二岁,是丽姜所生。
  就这么说着话,许王到了。他眸子只一闪,就明白丽姜的恶毒心思。许王只想早早见过早早就走,懒得和丽姜计较。
  古语有云,青蝇附骥可行千里,也站得更高。可是,要一辈子附得住才行。他带着跪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就是许王守礼城府极深的一点,他是很能忍耐的人。纪沉鱼嘟着个嘴,这头还叩得有完没完,陈侧妃一直偷眼看她,巴不得她有失仪的地方。见到她这个表情,以为是个把柄,只是想不到怎么让人都知道。
  “起来吧,你过来我有话交待你。”国君好脾气的道。许王应声:“是。”起身走到国君身边,国君对他和蔼可亲:“大婚上用的东西,我让人开国库去备办,一切,只要公主喜欢,只要公主满意。”
  丽姜也嘟起嘴,和纪沉鱼有得一拼。
  许王装看不到,事实上提到亲事他就心烦,弄两只小斗鸡,不过是苦中作乐。他一一答应下来,国君又招招手,走上来一个太监宣道:“纪氏近前,陈氏近前。”
  纪沉鱼苦着脸儿低着头,又要跪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走上前,再次跪下来。这一次噘着的嘴,被许王看在眼里。
  丽姜还坐在国君身边,许王浅浅一笑,这样的人物,何必理她!
  “安陵国肯以公主下嫁,是我云齐数代的福分。”云齐国君把自己饶上不算,还把几代人的福分全扯上。纪沉鱼为许王不值,皇子皇孙,命运不过如此。不是联姻,就是和亲。可怜人!
  国君还在没完,他不仅是国君的训诫有,把教导妈妈的活儿也抢了:“你们呐,对公主要一日三请安,事事要恭敬。不可顶撞,不可怠慢。公主不睡,你们就不能睡。公主不吃,你们就不能吃。公主不喜欢,你们要一起不喜欢……”
  纪沉鱼在心里骂,说完了没说完了没……。
  许王对她的小脸儿上不悦,心花怒放,怒放心花。那表情,实在惹人笑!
  貌似天长过了,地久过了,国君的训话结束。他吩咐道:“你们退下,我和七殿下有话说。”再看到丽姜原本就坐在身边,国君不悦:“你去吧,怎么还在这里!”
  纪沉鱼又撇嘴,难道这里没有国法和家规,巴不得听到一声:“滚!”提提精神也是好的。丽姜走的时候,把她们也想起来,带着高贵端庄,我是国君的女人,你们是他儿子的女人那种居高临下的笑,三分热情七分冷淡地招手:“随我来。”
  陈侧妃殷勤地去了,纪沉鱼很想懒洋洋过去,考虑到面子总是要给的。她清楚自己的古代,但凡心里想不开,就在心里来上一句,给个面子吧,开导自己一下。
  后堂里,金碧辉煌,古典富丽。丽姜到了这里,眼皮子都没有抬,把她们交给宫女:“带去休息。”她径直走开。
  一排几间的小厅出现在眼前,陈侧妃踌躇一下,对带路的宫女塞过去一锭银子,低声道:“我想理理妆容。”
  纪沉鱼呢,则是有些内急。
  各自被宫女们带开,纪沉鱼的下一站,参观宫中的方便之所。有沉香薰燃,有铜盆澡豆。她把五花八门的东西全看过,觉得余下单独和陈侧妃在一处的时间也不多,这才往外面来。
  外面寂无一人,带路的宫女也不知哪里去了。纪沉鱼本能的心里一沉,脑后有东西带着风声过来,她冷汗顿出,危急中身子一偏,“呼”地一件东西,重重砸在她肩膀上。
  无边的痛楚,紧紧摄住纪沉鱼的心脏。并沿着血脉往四周漫延,眼前一黑,纪沉鱼晕了过去,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黑暗中,有灯光闪亮,有红地毯行走,上面衣香鬓影的男士们女士们,忽然变成血盆大口,手脚变成章鱼一样,纷纷撕扯过来:“我要吃了你!”
  他们把她拖来拖去,抢来抢去,纪沉鱼尖声大叫,双手抱着头,觉得不住碰撞在酒会的桌子腿上,椅子脚上……。
  呻吟一声,她醒过来,脚抬在半空中,被一双手指握住正在拖行。“砰!”又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纪沉鱼更是呻吟,手摸上去,是个门槛!
  她才明白过来,就见脚上手一松,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雪亮的扎下来,笔直的,对着自己的眼睛。
  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这雪亮的东西外,还看到有两汪富于生机的深泉,微有荡漾,又如明珠又如美玉又如……。狠毒,狂辣……。
  这是人的眼睛!
  想到这一条时,金光已到眼前。纪沉鱼奋力往下面一溜,双手用力一握,果然握住两个柔软又裹着坚硬的东西,还有丝丝碎碎的东西,应该是裙子上的流苏,搭在手腕上。
  那个人用力过猛,簪子“哒!”扎在地上!与此同时,纪沉鱼顾不上自己起身,就这么平躺着,双手在身子侧边,不是好用力的姿势,她用足了吃奶的劲,嘴里还大喊一声:“滚!”
  把那个人摔了出去!
  是个女人,她有着轻盈的身子,而且穿的的确是裙子,可能为杀自己,束在了腰间。一得手,纪沉鱼翻身就滚到一旁,还想着悄无声息先躲起来,耳边听到自己身上的首饰叮当作响。她苦笑,中国封建制度拘束女人的,看来要多添上一条!
  与此同时,不知道何处起了咆哮声。这声音听着很熟悉,纪沉鱼已经无心去听,她被人肩膀上砸了一下,又被当死人一样拖着走,又用闪了力,无处不痛,眼前飞舞出来金星无数,她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被人争吵声惊醒。其实只晕了一会儿,外面是许王和一个女人的声音。许王是怒气冲天:“你太放肆!”
  “你许给我的,你敢负心,我就能杀人!”说话的是女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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