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时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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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的时光gl-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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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抬头,用及其Se情的方式舔干净自己嘴角晶莹的湿痕,然后压到沈清石身上,把脸贴在她肩膀上,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无助:“那你按时回来,要每天都想我。”
沈清石利落地答应,可脸上却偷偷露出如释重负,甚至说得上迫不及待的表情。她确实需要出去喘口气了,过几天没有夏觞的日子。
……………………
夏家的教育无疑是最好的反面案例。原先打定主意要对夏觞中断金援的赵千云偶然发现夏觞口袋里只有20块钱的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把自己的丈夫狠狠教育了一通。然后夏觞的零用钱不但恢复到了原有水平,甚至还稳步增长。
财政收入增加,人民福利就会显著改善。加之,之前的节衣缩食,新一轮的报复性消费拉开帷幕。只用了两个月,夏觞就用华丽的服装、繁复的鞋帽和各式各样足以让人玩物丧志的物什把沈清石的房子塞得满满当当。惹得沈清石一天到晚喊着要连人带东西全部驱逐。
有了金援,夏觞又不用为生计奔忙。游手好闲的人,永远有填不平的空闲。除了画画以外的时间,夏觞只能膏药一般粘着沈清石。上班送,下班接,中午还兼外卖小子送爱心午餐,难得有次交际应酬,夏觞也要充当司机和伴游女郎。
有一天,沈清石暮然发现,一天中,她只有借由工作的六个小时,才能不和夏觞呆在一块儿。夏觞对她生活的渗透不仅体现在时间上,还波及各种犄角旮旯。
她简洁的房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堆满奢侈品的垃圾场。她的天蓝色暴发户沙发上,时不时能摸出夏觞随手扔的画具。钱包里的股神巴菲特被夏觞扔进了垃圾箱,换上了自己笑得千娇百媚的玉照。沈清石的笔记本电脑每次开机,桌面上肯定是夏觞。就连她在虚拟世界里建立的“上尉手札”都被夏觞入侵了。
如此这般粘到了萧瑟的深秋。沈清石却丝毫感受不到往年秋高气爽的惬意。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没啥,就想啥。沈清石最想要的,就是在一个周日的午后,独自窝在天蓝色的大沙发上,看一本让人变得更狡猾的书,以补充自己肚子里的坏水。如果要附加一个要求的话,那么,应该是简洁的客厅里,不要有那套该死的音响唱出的鬼叫一般的歌剧。
可只要有夏觞在,这简单的愿望就变得遥不可及。一般情况下,当她坐进沙发,不出三十秒,夏觞便会跟来和她挨挨挤挤。但两人实在没多少共同话题可聊。如此一来,夏觞只能动手动脚,做点不需要语言沟通的事情了。
沈清石尝试过争取一些个人空间,这并不难,方法也不少。她也曾经向夏觞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可后遗症是夏觞的无助、委屈、暴怒,或者更加贴身的黏糊劲儿。反复权衡利弊之后,她只能选择忍耐。并且在忍耐中巴望云开雾散,自由的曙光照耀到自己身上。
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沈清石的伯父派她到北京出差,为期两周。而夏觞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同行。最值得表扬的是夏觞的重感冒。它确保了赵千云强烈反对夏觞冒着病情加重的危险,到寒冷干燥的北京。另外,沈清石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抱怨夏觞的油画颜料味道熏人,因为它会在自己出差的第二个星期绊住夏觞。
在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星期的时候,沈清石带着解放区人民的喜悦,奔向伟大的首都。
飞机飞抵首都机场,杨清尘拉着还头晕目眩的沈清石向来接机的人走去。双方在亲切友好地寒暄之后,坐车离开机场。沈清石尚处在莫明其妙晕机的后劲中,她窝在杨清尘怀里,一动不动。两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她才恢复元气。
一行人一起上电梯,电梯的一面墙是镜面的,沈清石在里边看见了来接机的那位部门经理的倒影。这是一个典型的第二眼美女。虽然她和夏觞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但两人的派头截然相反。来北京前,她一直是和杨清尘沟通,沈清石只知道她姓夏,和她的交集,也仅仅只是几张传真,所以在机场,没有特别注意这位夏经理。
但现在,她无疑给沈清石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人的五官和夏觞居然有几分相似。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夏觞那种第一时间就抓住别人视线的华丽。但,不可否认,她的五官柔中带刚,穿着简洁、素雅。总之,清爽、简约,就好像现在北京的天气。沈清石为夏经理发明了一个新词——如沐秋风。
这种好印象在接下来的会议上进一步被加深。提纲挈领的发言,得体的应对,亲切而不浮夸,节制而不疏离。让沈清石有了遏制不住的好奇心。在机场相互介绍时,从未有过的晕机后遗症让她根本没注意听对方的姓名,现在不得不开了会儿小差,去窥视这位夏经理挂在脖子里的识别证。识别证上头写着:营销部,夏靖文。
会议结束时,大老板上台总结了几句。趁着这个空档,杨清尘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回过头来朝沈清石笑。沈清石有些莫明其妙。杨清尘的手指轻扣桌面,凑过来耳语:“她一直在看你。”
沈清石不置可否,视线漫无目的地漂移。直到一双漂亮的手进入她的视线。唯一的遗憾是修剪得又齐又短的指甲。她这才领会杨清尘的意思——SO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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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沈清石到达北京的第一个夜晚,她蜷着身体,滚来滚去,滚到凌晨两点,才疲倦地睡去。她把失眠的原因归结为认床。第二天傍晚,她决定去摄取适量的酒精帮助睡眠,杨清尘护驾,夏靖文同行。
一开始,三个人的话题始终没有走出工作范围。沈清石喝到微醺时,夏靖文提出了一个设想,让沈清石产生了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她毫无保留地把她和韩筑城刚刚结束的买卖说给夏靖文听。就连预计获利百分之三百五十,实际毛利却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五的惨淡结局也没有隐瞒。
夏靖文拍拍沈清石的肩膀,感慨:“年轻人就是这样,容易过高的估计自己的能力,过低地预计各种困难。奔着自以为美好的结果往前冲,到了跟前,才发现获利还赶不上一路的成本和消耗,得不偿失啊!”
沈清石觉得这话像颗小石子,扔进了她曲里拐弯的心里。她回到宾馆房间,洗了澡已经十一点,困得要命,可折腾了四十分钟,依旧没有要睡着的迹象。沈清石再次总结原因:一个人睡这么大一张陌生的床,缺乏安全感。于是,她敲开了杨清尘房间的门,在离自己哥哥不到20厘米的地方蜷成一团,闭起眼睛,却越来越清醒。她翻来覆去,终于让杨清尘也了无睡意,索性起身靠在床头。
“不搂着你家的小宠物,就睡不着了。”杨清尘捏捏沈清石的下巴调侃她。
沈清石把脸贴在杨清尘的胸口,闷闷地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杨清尘所说,她已经养成了攀着夏觞才能睡着的习惯。
杨清尘调整了姿势,把沈清石搂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关掉了灯。沈清石猫儿一般,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杨清尘叹了口气:“清石……你被累着了,你得好好歇一阵,嗯?”
“嗯。”沈清石揪着杨清尘的睡衣前襟,也许是酒精的后劲起了作用,她不再言语,闭起眼睛,让身体自己选择是否要入睡……
夏靖文所在的公司,被杨清尘称为豪华版家庭作坊。公司虽然规模庞大,管理团队却是沾亲带故,而且没有太多矫情地讲究,用杨清尘的话说,这家公司只需要三个主管就够了,一个管买,一个管做,一个管卖。
自打杨清尘和沈清石到北京后,大事小情都归夏靖文管。因为她是营销部的副经理,杨氏的业务是她负责的,凡是牵涉到“卖”的事情,她都管。她开玩笑说:“我得卖得让你们感觉方便、称心,不是吗?”尽管沈清石觉得,这个营销部管得太宽了,有点少见,但还是附和:“到目前为止我们买得很称心。”
也许是这种家庭作坊式的运营模式比较灵活,沈清石和杨清尘在北京的工作出奇地顺利,以致于只要一个人留守北京就足够了,杨清尘一大早就回上海去了。
下午,沈清石跟着夏靖文去郊区的工厂。两个人完成了既定工作,在会议室里喝茶。夏靖文突然问:“你刚刚看见的技术科管事的,是我小表哥,他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知道一般工科出身的,不太会搭讪。”
沈清石歪着脑袋笑而不语。
夏靖文也跟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问得有点直接,不太有礼貌,是吧?没辙,在私事上,我向来就是个老实人。”
“这么说,这是你小表哥委托你求证的事情?”沈清石兴致盎然。
夏靖文顺顺自己的短发,点点头。
“没有。这是给你表哥的答案。沈清石凑近夏靖文的脸颊,“那么老实人小姐,还有别的问题要补充吗?”
夏靖文身体前倾,进一步缩短和沈清石的距离:“你对速度有偏好?我的车是改装车,真可惜,今天开的是公司的车,明天周末,你要试试吗?”
沈清石很好奇,夏靖文是怎么看出来,她对速度有着一种超过一般人的向往。这种向往不应该被鼓励,所以她没有纵容自己把女性化十足的POLO小车换掉,就是因为害怕换一辆彪悍的车子,自己会失去自制力,把上海拥挤的街道当成赛车场。
当夏靖文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沈清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来的路上看到的著名的金港赛车场,手掌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脉动。这让她的回答有些迫不及待:“好啊!”
很显然,就这一点而言,夏靖文意外的与沈清石有着共同语言。汽车、空气动力学、轮胎、F1、改装、最佳刹车点、飚车经历……成了回程路上的聊天主题。而回程的方向盘也握在了沈清石手里,车程比来时足足缩短了二十分钟。
两人相见恨晚地到三里屯继续关于速度与激|情的话题。夏靖文一再邀沈清石明天去见识她的改装车,沈清石极力掩饰了自己的兴致勃勃。接近凌晨的时候,夏靖文把沈清石送回宾馆。八个小时后的早餐时间,两人又再度见面。
只是,这会儿沈清石相当萎靡不振,速度已经没办法带给她激|情了。失眠继续困扰她,早晨没有蜂蜜牛奶补充她的血糖,昨晚气温骤然下降到了零度以下,一下子从深秋跨进了严冬。夏天怕热,冬天畏寒的沈清石只想窝在温暖的床上,做一个关于春天的梦。
夏靖文倒并不失望,吃过早饭她把沈清石送回宾馆房间,沈清石邀她进来坐会儿,夏靖文没拒绝。刚刚坐定,她就问了一个足以让大部分人措手不及的问题:“如果选伴侣,你会考虑我吗?”
沈清石沉默着,但对夏靖文这种突兀地、跳跃式的对话方式适应得很好,波澜不惊地一边开笔记本电脑,一边问:“为什么拖到今天才问,昨天哑火了?老实人小姐。”
夏靖文皱皱眉,回答:“有时候还是要矜持一点、节奏要慢一点,毕竟我也是昨天才认定你是同类。”
XP系统单调的启动声从笔记本的扬声器里传出,屏幕上呈现出干净的水蓝色。沈清石手指轻点,图片占据了整个屏幕。她把电脑转向夏靖文。
“哇哦!我承认,这在我的意料之外。她太……”夏靖文一下子没找到形容词。


沈清石替她接上:“太孔雀了?”
两人望着穿Prada,一脸唐璜的夏觞,不约而同地笑。
“嗯,同样是改弦易辙,张国焘是叛变革命,可傅作义却是开国功臣。”
沈清石低头,把前额倚在夏靖文肩膀上闷笑:“你的节奏太快了,嗯,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是怀揣着真理的正义一方?”
夏靖文探手抬起沈清石尖尖的下颌,抿着唇点头。
(三)
“夏觞五岁之前有个可爱的名字,叫夏蕾。尽管我很讨厌小孩,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想象她五岁时的模样。后来,听说有个研究《周易》的亲戚给她算了一卦,才改的名。我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可‘觞’这个字真的很衬她。我前一阵特地去翻了一下书,觞是一种华贵的酒杯。这个字总是出没在描写王孙贵胄的文章里。”
“SO……”夏靖文放开沈清石的下巴,示意她继续这个话题。沈清石眯着眼睛,状似敷衍:“所以……你看……就是这样。”
夏靖文皱皱眉毛,不雅地吸吸鼻子,直视沈清石的眼睛,她渐渐前倾,两人的唇几乎贴在一起。
沈清石靠向床头慵懒地浅笑。
“这是夏觞的私人领地,谢绝拜访,不听劝告的话,她肯定会比三观凶悍,呃,三观是一个德国黑背。”
夏靖文往后退到一个合宜的距离:“那么,我还是应该真诚、周到地卖?嗯?是吗?”
“我想是的。”回应她的是似是而非的轻喃,“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告诉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翻译成白话文:矫情个屁,凑合着过呗!呀!淑女不该说不雅的话。我收回。”
夏靖文酣畅地笑,沈清石歪着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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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出来吧,你爸去打球了,妈妈给你做了冬笋春卷……”赵千云站在夏觞的房间门口念叨这句不知念叨了多少遍的话。她一想到,里边的宝贝疙瘩从早晨到下午都没吃过东西,就有一种要抠墙挠地的冲动。她生的这个宝贝疙瘩已经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大半天了,就因为早晨她父亲再一次要她打消去北京的念头。
千呼万唤,紧闭的门终于开了。夏觞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隐隐有一种病态的消瘦。她拖着步子把自己摔进沙发。赵千云巴巴地上前坐到夏觞旁边,然后赶紧喊保姆把春卷和粥拿出来。
夏觞靠在一堆抱枕中间,一副对吃饭没啥兴趣的模样。赵千云着急上火地舀起一勺勺的粥喂进夏觞嘴里。好不容易喂完了粥,又把春卷往夏觞嘴里送。
“刚刚,砚之打电话说来看你。一会儿,让她带你出去转转,好吗?你都闷在家里四五天了。”赵千云拿起梳子梳理夏觞凌乱的头发。
夏觞虽然立刻就点了头,可脸上没有一点积极响应的表情,只是爬到母亲怀里,安静地枕着她的腿躺下。
“妈妈,我困了。”夏觞揽住母亲的腰,闭起眼睛。
赵千云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毯子,盖在夏觞身上,等保姆走远了,才说:“她甩甩手,就上北京了,你生着病,她也不问一声,你还眼巴巴非颠去干啥?你是雷锋,还是王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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