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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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湉天下之剑谍-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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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冒汗,无语。

“这么说,我们中岂不是只有龙军有佛心了?”良久,绿蔷薇不服气,忍不住问:“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昏倒,而我们都没有事呢?”

蓝说:“因为我只对他一个人发了功,他一见佛,当然诚惶诚恐,甘之如饴,五体投地了。”她笑了笑:“如果对你们发功的话,刘卫会去吃屎,见一坨屎吃一坨屎,直到吃死为止;绿蔷薇会到处找男人,见一个男人找一个男人,直到男人死光了为止;而柳相公则会掏出自己的心,想看看心中到底装的是什么,直到看清楚了为止。”

众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刘卫问柳风:“为什么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请龙军喝酒呢?以龙军的阅历、头脑、经验,应当能识别出酒里的睡香啊。”他不解:“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让其心生警惕吗?”

“你说有道理,我也知道他绝不会喝。”柳风说:“这叫二桃杀三士。”

“二桃杀三士?”

“是的。”他解释:

春秋列国时,齐景公朝有三个勇士,一个叫田开疆,一个叫公孙捷,一个叫古冶子,号称“齐国三杰”。这三个人个个勇武异常,深受齐景公的宠爱,但他们却恃功自傲。当时齐国的田氏势力越来越大,直接威胁着国君的统治。而田开疆正属于田氏宗族,相国晏婴担心“三杰”为田氏效力而危害国家,屡谏景公除掉“三杰”,然而景公爱惜勇士,没有表态。

适逢鲁昭公访问齐国,齐景公设宴款待。鲁国由叔孙蜡执礼仪,齐国由晏子执礼仪,君臣四人坐在堂上,“三杰”佩剑立于堂下,态度十分傲慢。晏子心生一计,决定乘机除掉这三个心腹之患。

当两位君主酒至半酣时,晏子说:“园中桃子已经熟了,摘几个请二位国君尝尝鲜吧?”齐景公大悦,传令派人去摘。晏婴忙说:“金桃很难得,还是臣亲自去吧。”

一会儿的功夫,晏婴带着园吏,端着玉盘献上6个桃子。众人一见,只见盘子里放着的6个桃子,个个硕大新鲜,桃红似火,香气扑鼻,令人垂涎。齐景公问:“就结这几个吗?”晏婴说:“还有几个没太熟,只摘了这六个。”

说完恭恭敬敬地献给鲁昭公和齐景公一人一个桃子。鲁昭公边吃边夸奖桃味甘美。景公说:“这桃子实在难得,叔孙大夫天下闻名,当吃一个。”叔孙诺谦让道:“我哪里赶得上晏相国呢?相国内修国政,外服诸侯,功劳最大,这个桃子应该他吃。”

齐景公见二人争执不下,便说道:“既然二位谦让,那就每人饮酒一杯,食桃一个吧!”两位大臣谢过齐景公,把桃吃了。

这时,盘中还剩有两个桃子。晏婴说;“请君王传令群臣,谁的功劳大,谁就吃桃,如何?”齐景公同意,于是传令下去。话音刚落,公孙捷率先走了过来,拍着胸膛说:“有一次我随国君打猎,突然从林中蹿出一头猛虎,是我冲上去,用尽平生之力将虎打死,救了国君。如此大功,还不应该吃个金桃吗?”晏婴说:“冒死救主,功比泰山,可赐酒一杯,桃一个。”公孙捷饮酒食桃,站在一旁,十分得意。

古冶子见状,厉声喝道:“打死一只老虎有什么稀奇!当年我送国君过黄河时,一只大鼋兴风作浪,咬住了国君的马腿,一下子把马拖到急流中去了。是我跳进汹涌的河中,舍命杀死了大鼋,保住了国君的性命。像这样的功劳,该不该吃个桃子?”景公说:“当时黄河波涛汹涌,要不是将军斩鼋除怪,我的命早就没了。这是盖世奇功,理应吃桃。”晏婴忙把剩下的一个桃子送给了古冶子。

一旁的田开疆眼看桃子分完了,急得大喊大叫:“当年我奉命讨伐徐国,舍生入死,斩其名将,俘虏徐兵5000余人,吓得徐国国君俯首称臣,就连邻近的郯国和莒国也望风归附。如此大功,难道就不能吃个桃子吗?”晏婴忙说;“田将军的功劳当然高出公孙捷和古冶子二位,然而桃子已经没有了,只好等树上的桃子熟了,再请您尝了。先喝酒吧。”

田开疆手按剑把,气呼呼地说:“打虎、杀鼋有什么了不起。我南征北战,出生人死,反而吃不到桃子,在两位国君面前受到这样的羞辱,我还有什么面目站在朝廷之上呢?”说罢,竟挥剑自刎了。公孙捷大惊,也拔出剑来,说道:“我因小功而吃桃,田将军功大倒吃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说罢也自杀了;古冶子沉不住气了,大喊道:“我们三人结为兄弟,誓同生死,亲如骨肉,如今他俩人已死,我如何苟活,于心何安?”说完,也拔剑自刎了。

鲁昭公目睹此景,目瞪口呆,半天才站起身来,说道:“我听说这三位将军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为了一个桃子都死了。”齐景公长叹了一声,沉默不语;这时,晏婴不慌不忙地说:“他们都是有勇无谋的匹夫。智勇双全、足当将相之任的,我国就有数十人,这等武夫莽汉,那就更多了。少几个这样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各位不必介意,请继续饮酒吧!”

景公派人给他们穿好衣服,放进棺材,按照勇士的葬礼埋葬了他们。

——这就是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晏子仅用了两个桃子就除去了三个不可一世的英雄。

——这就是借刀杀人。

——桃子就是刀。

七十二、棋局

“现在这杯酒就是桃子,吸引龙军的注意力。”柳风指着琥珀酒杯说:“他会以为,我们想用酒害他。”

“而且,这个桃子还不止一个。”蓝接口说:“还有柳相公、刘卫,你们都是桃子,都在让龙军的精力集中在你们身上,唯如此,阴影才能靠近他身后,我也好乘机施行‘佛眼’,才能终获成功。”

刘卫恍然大悟。

“我们已经除去两个‘士’了。”柳风咳嗽了两声,言归正传:“既然龙军也被解决了,那么,下一个又是谁会来找龙湉呢?”

“这还用问?下一个来的不是‘士’,而是一个女人。”蓝抽丝剥茧般笑了笑:“你妹妹两个情郎都出了事,她不急疯才怪,下一个来的一定是她。”蓝悠然地说:“我想,以她的个性,很快就会来了。”

来的却是一鹰一雁。

飞花、冷雨尖叫着,一边变幻身姿一边超低空展翅,很快飞进了后宫。两只猛禽扑打着翅膀;肆无忌惮地四处寻找,其巨大的冲击,立刻弄得后宫鸡飞狗跳、狼奔豕突。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大小姐的宠物,又有谁敢碰?又有谁敢做焚琴煮鹤煞风景的事?

小姿风风火火随后冲进来的时候,蓝正一人坐在那里弹琴,浑然忘我。琴声幽美而淒凉,似久别的妻子在等待归人。仿佛千年的心事,写在水上,也不过是偶尔的涟漪。成灰的相思,深深浅浅的情怀,也不过是顾盼的一瞬。

所以的心情,都付在琴中。

换作平时,小姿没准会停下来细听,或者拉着蓝的手,一人弹上一曲,一人清唱一首歌。可惜,她此刻真的没有心情,当下,很失礼地冲着蓝大叫:“喂,你看到龙湉、龙军了吗?”

“我的姑奶奶,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蓝停下琴:“我的大小姐,有你这样找人的吗?”

小姿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别怪我,我也是一时性急,不要见怪啊。”

“他们啊?”蓝表示理解,笑说:“你要找的人就在我房间里。”

“怎么会在你房间里?”小姿脸又俏紧了,生气地说:“他们到你的房间里做什么?”

“唉,后宫一向没有别的男人,那里有男人住的地方?”蓝叹了一口气:“烂醉的男人,我不把他们扶到我房间休息,难道就让他们在外面出丑不成?”

小姿释然,欠了欠身,说了句:“对不起。”,人却立刻飞向了蓝的卧室。蓝看了看她破门而入的背影:“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真的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找男人的。”她叹息:“要找死,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这么急忙忙的。”

卧室、牙床、羽帐、锦衾。

床上一男一女拥被紧抱在一起,男的似龙军,又似龙湉。小姿进来一看,一下子怔住了,又气又急,冲上去大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要脸!”

边说边准备掀开被子拿人。被子下却忽然伸出了一双如兰花般秀气的手,闪电般地点住了她身上几处重要的穴道。

绿蔷薇笑眯眯地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很开心:“吃醋的女人没理性,会变笨,这句话真的是一点不假。”

她拍拍如雕塑般一动也不能动的小姿的俏脸,吃吃地笑:“大小姐,你也有今天?”

外面响起一阵笑声和欢呼,柳风和刘卫分别网住了飞花和冷雨。

“都抓住了。”蓝问:“你想把你妹妹怎么处理?”

“就让她睡一觉吧。”柳风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一觉之后,什么都结束了。”他说:“有时候,不知道也许更好。”

“行。就这么办。””

“已经抓住三个人了。”柳风说:“下一个来的又会是谁呢?”

“事情已经很明了,来的不是冰荷,就是云先生。”蓝说:“不过,最有可能来的是云先生。因为他一切的希望都没有了,所以,他一定要来拼命。”

“最难对付的,就是拼命的人。”她说:“所以,我们下一个要对付的,才是最困难的。”她哑然叹息:“江湖的规矩,就是‘赢家通吃’:第一名拿走所有的奖品。所以,我们根本输不起。”

“那么。”柳风说:“我们把他拦在后宫之外。”

“不,让他进来。”蓝说:“大开院门让他进来。”她笑了笑:“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已经走了九十里,还差一点就到终点了,我们不妨就在这里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的问题。”

“龙湉兄弟演出了一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封刀之作’,但对云先生来说,却可能是一场大势已去的‘黄昏之战’。”她淡淡地说:“所以,我们不如把门开大一点,大方一些,你说是吗?”

“是的。”柳风笑得很愉快很神秘很狡黠:“有你在这里,我就怕他不来。”

“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这次来的却是三个人,云先生和冰荷一起来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胖得如弥勒佛般一直在笑的和尚。

小姿赶往后宫之后,云先生听到消息时,正在柳园客厅一带寻查情况,一听之下,很不放心,正准备一路跟来,却忽然听到柳园门外一阵喧哗。

出门一看,却是有人在下棋。

这种被称为“和谐”的华丽开局,一在门口出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嗯,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有旁观者评论说。

“观棋不语真君子。”另一个旁观者白了他一眼。

“这是象棋吗?”有人问。

“嗯,不是。”观者有人回答:“没有马、炮,当然不是象棋了。”

“那就是围棋了?”

“也不像啊。”一中年人摇头,疑惑地说:“围棋应当有格子,没有交叉点怎么落子?而且围棋分黑白,这一片灰色的东西怎么打劫?”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旁边一个小年轻疑惑的问:“但是,好像是麻将?”

“明明是麻将嘛,我很早以前玩过这种游戏,失传很久了,不想今日有幸遇见高手重回江湖,实在三生有幸。”旁边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者拂髯微笑道。

“哦……”众人恍然大悟……陆续散去。

其实,不过是一个和尚在玩几颗石头而已。这个和尚就是北大师,他一个人自己跟自己用这样的方式在“对话”。按他的说法就是:人生不过是永无休止的争论,就是过去与现在之间、现在与未来之间无休止的对话。

二十岁的时候,他把这样的对话叫“青春”,三十岁的时候,叫“生存”,四十岁的时候,叫“江湖”,五十岁之后,才叫“和谐”。

不知不觉,他自己也被江湖和谐了。

云先生一见之下大喜,他知道,有北大师坐镇,事情的转机来了。所以,他找到冰荷,恭恭敬敬地请北大师一起来了。北大师一听与龙湉有关,怎么会不关心?当即应允。

七十三、杯酒

有些人看来十分刺激、百分新奇、千分复杂、万分重要的事情,在另外一些人看来却寡淡、寻常、简单、无谓。蓝、柳风、刘卫、绿蔷薇看着北大师等三人却是差一点目瞪口呆,这就好比是,一个姑娘没有化妆就出去见人,而且还穿着睡衣!

更绝的是,还是自己打开院门让客人进来的!

对于北大师这样一个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走在街上都嫌丢人、实在是很得罪观众的人,众人实在不想此刻见到,免得节外生枝。

北大师却笑得一脸和谐。

他的笑容与刘卫不一样,刘卫是有时咪咪笑,有时张大口笑,有时白痴的笑,有时幸灾乐祸的笑,一涉及女性更是笑得面瘫而猥琐。北大师却笑得平和自然,仿佛看透人世沧桑后的那种坦然。

后宫众人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立马恢复了表面的若无其事,及表面的热情、恭谨、好客。北大师却既不喝酒,也不吃东西,眼睛望着天,说:“一下子连性欲都没了,还谈什么食欲。”

“先生此言差矣。”柳风说:“这里美女如云,先生总不能情欲都没有了吧。”

“当然没有,后宫就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大妓院,叫人那里提得起情趣?”北大师瞪眼说。

柳风有些生气。

“相公不必多言,大师有没有情趣,是他自己的事情。”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用不着看着人家尿的不利索,自己急得尿裤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北大师看了她两眼:“嗯,你这个女子,还有些道理。”他拿起酒杯,在鼻子仔细嗅了一下,然后递给云先生:“酒里有睡香。”

云先生也嗅了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我这几天睡眠不太好,喝点睡香,饮点酒,才能安寝。”蓝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问题。”云先生目光如电:“问题是,应当主人喝的这杯酒,怎么成了客人喝的了?”

蓝返问:“这杯酒是你自己端起来的吧?”

“是的。”

“这杯酒是我递给你的吗?”

“不是。”

“那就对了,我放在茶几上的酒,里面想加什么东西,是我的自由。”蓝说:“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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