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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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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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这话……”

“姑娘若是有陷花三郎于冤枉之心,又何必等到今日。”

南宫玉美目中异采飞闪着:“好会说话,好一个有陷花三郎于冤枉之心,你的确有过人的机智,把自己防卫得滴水难进……”

目光一凝,接道:“既是你有这种凭藉,为什么在我面前连句实话都没有。”

“姑娘天人,在姑娘面前,假话与实话,又有什么分别!”

南宫玉美目中异采暴闪,道:“好了,你我的这个话题,就到此打住,从今以后,对你,我不再多问……”

花三郎急忙接口:“谢谢姑娘,其实,世间事还不就是这么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彼此间的利害不冲突,应该是互容的,姑娘说是不?”

南宫玉的娇躯微微震动了一下,道:“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三郎笑笑道:“姑娘刚说过,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南宫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话既是我自己说的,我就应该头一个遵从,我就拿你当你所说的那种人,往后我这儿,希望你能常来。”

“姑娘这是……”

“你这种人,不往我这种地方跑,往哪儿跑。”

“姑娘说的是理,但是我不希望姑娘因为我这么个人,开罪了这位权极一时的项霸王。”

“你也应该有一双慧眼才对,项霸王如果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也就不会把你再带到我这儿来了。”

“我的眼光不比姑娘差,就是因为项霸王是这么个磊落英雄,我才不能伤害到他。”

南宫玉扬了扬黛眉:“恐怕你弄错了……”

“没有,至少对项霸王,我不会弄错。”

南宫玉神情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没说话。

花三郎站了起来,道:“我该告辞了。”

南宫玉缓缓站起道:“项刚晚半晌会来……”

“那未必是为着我,再说,象他这种人,我并不太愿意深交。”

“呃!”

“身份悬殊,自惭形秽。”

“项刚绝不会……”

“他虽然不会,我却不能不这么想,姑娘忙吧,只要我在京里不走,得空我会来拜望的,告辞。”

他刚一声“告辞”,小红、小青都进来了,小红道:“项爷的乌锥还在,恐怕是特意给花爷您留下的。”

花三郎呆了一呆:“盛情可感!”

南宫玉道:“骑去吧,有他那匹乌锥作伴,京城地面上的方便难以想象。”

花三郎道:“情谊太重,我还不起,还是留这儿吧,好在他晚半晌会来,麻烦姑娘替我谢一声。”

一抱拳,行了出去。

花三郎走得很快,等到南宫玉带小红、小青跟出小楼,花三郎已经走得不见了。

小红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怪。”

南宫玉道:“不愿欠人的情,怎么叫怪。”

小青道:“姑娘,他要是真象您说的那么个人,走项霸王这条路,可是求之不得的啊!”

“各人的想法不一样,项刚是这么个人,现在欠他的情,将来怎么还啊。”

小红、小青似乎懂了,怵然动容,没再说话。

南宫玉的美目又闪漾起异采,只所她喃喃说道:“我不会看错他的,我不会看错他的。”

花三郎拐出胡同,人到了大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南宫玉那儿,他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可却也有几分惆怅。

猛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愿意让自己卷进这种漩涡里,至少在目前,那太不适宜。

一旦平静了下来,他马上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他没有回头看,可是由矫捷的步履判断,身后那个人必然是个好手。

他没打算躲,躲不是上乘的办法,因为他还要在京里待下去,三厂密探的耳目是惊人的,只要不离开京里,总会找到他,如今躲开了,到那时候反倒不好说话了。

可是,他也不想把这个人带到韩奎那儿去,韩奎父女不象他,人家已经在京里生了根,还要继续混下去,何必给人家惹麻烦。

他准备拐个弯,找个地方坐下,等那个人自己退走之后再到韩奎那儿去。

身右有条胡同,他拐了进去。

可是刚进胡同,后头那个人就赶了上来,一只手搭上了他肩头:“朋友,等一等。”

往常,花三郎绝不会让他近身,更不会让个跟踪他的人手搭在他肩头。

可是现在,他一动没动,脚下停住了,也随着那人的扳势转过了身,他看见那个人了,是个生意人打扮的中年汉子,目闪精光,一脸剽悍色。

花三郎道:“有什么见教?”

那中年男子道:“我看你不象本地人。”

花三郎笑道:“尊驾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

“那么你从哪儿来?”

“关外。”

“到京里来干什么?”

花三郎装了糊涂,目光一凝道:“尊驾,你我素昧平生,缘悭一面,我有必要告诉你那么多么。”

中年汉子冷冷一笑,撩衣探腰,翻腕托出一面腰牌,那是东厂的腰牌。

花三郎“呃”地一声道:“原来是东厂的爷们儿,失敬!”

中年汉子冷冷道:“现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了吧!”

花三郎道:“阁下,恕我斗胆,王法并不禁止外地人上京里来,而且从外地到京里来的人,也不是在下我一个……”

中年汉子道:“我不妨告诉你,前两天有人夜闯‘内行厂’谋刺千九岁,京畿一带这两天查得很紧,凡是行迹可疑的人,都要盘问。”

花三郎“呃”地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么说,你阁下觉得我行迹可疑。”

“你要不是行迹可疑,我也就不会盘问你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街上这么多人,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阁下是觉得我怎么行迹可疑了。”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本地人,老北平一眼就看出来了,冲这一点就够了。”

“尊驾,外地来的不只我一个人啊。”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可是……”

“别啰嗦了,说,你到京里来,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一为游学,一为浏览京城地面的名山胜景来的。”

“游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书读的虽不多,可却要从书本以外去增加学问及见闻,同时也要到开阔的世界来看看,以拓展自己的心胸。”

中年汉子冷冷一笑道:“好志向,这么说,你是个读书人?”

“是的。”

“你随身带的书本跟行李呢?”

“在客栈里放着呢!”

“那一家客栈?在那一城?”

花三郎听得眉锋为之暗暗一皱,他可没想到,眼前这位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就这么一犹豫,中年汉子一声冷笑,钢钩般五指已落在他“肩井”上:“够了,朋友,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跟我走吧!”

这句话说完,他五指刚要用力,花三郎瞥见三丈外胡同拐角处,有点寒光一闪。

花三郎看见了。

中年汉子没看见。

而就这么寒光一闪工夫,那点寒光变成了一条极细的银线,电奔而至,正打在那中年汉子的后腰上,中年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往后便倒。

花三郎看得心头刚震,从那寒光闪动处掠出了一条人影,一闪而至,拉着花三郎急道:“快走。”

不由分说,拉着花三郎就跑,一转眼拐进了另一条小胡同里。

这当儿胡同里清静得看不见一个人影,所以那中年汉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谁也没发觉。

可是,就在那人拉着花三郎没入另一条小胡同里的当儿,地上躺的中年汉子突然一跃而起,带着一脸的阴笑,疾快无比的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拐进了小胡同里,花三郎定神再看,拉着他的,是个蓝衣人,中等身材,他当即叫道:“尊驾……”

他拉着花三郎奔出了小胡同口,胡同口停着一辆单套高篷马车,车辕上不见人,他很快地把花三郎推上马车,放下车篷,然后又很快地绕到前头,跃上车辕,抖缰挥鞭赶着马车走了。

花三郎一个人坐在车里发愣,马车一走,他便忙不迭地起身掀起了前面车帘一角,道:“尊驾……”

蓝衣人高坐车辕没回头,沉声道:“快进去,你是想让抓去,还是想连累我。”

花三郎倒不怕被抓去,可是现在他不能连累别人,尤其人家救了他,为救他伤了一名东厂番子,这要是被抓进三厂去,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没再说话,乖乖地缩进车里,放下了车帘。

蹄声得得,轮声辘辘,马车在石板路上驰动。

花三郎定定神,打量车里,这他才发现,他坐的这辆马车,居然是相当豪华,相当舒服的一辆马车。

两边篷壁,是皮的,深黑色,还绣着花,很干净,也透着华贵。

坐的车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红毡,上头搁着几个圆圆的坐垫,大红缎子面儿,还绣着花,摸在手里软软的。

靠左篷壁下,一排枣木朱漆的架子,架子也镂花,一边摆着几方丝巾,微透暗香,一边放着上好的细瓷茶具,任它马车频簸摇晃,茶具却放得很稳,连一点滑动都没有,只因马架子上刻着一个个圆形的凹洞,大小恰好可以放置杯壶,嵌住底部,不虞滑落。

显然,这种马车必出自大户人家。

而且,这辆车的主人也颇懂享受。

花三郎正思忖间,只觉马车忽然停住,紧接着耳边传来那蓝衣人的话声:“到了,可以下来了。”

当然,这话是对花三郎说的。

花三郎掀开车后篷帘,一跃而下,一下车,他不由一怔。

蓝衣人,就在眼前,是个细目长眉,白白净净的中年人,置身处,是个相当大的院子,往前看,一圈高高的围墙,墙头上覆盖着一溜硫璃瓦。

往后看,只看见一片森森林木,枝叶茂盛,郁郁苍苍,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目光一凝,问蓝衣人道:“尊驾,这儿是什么所在?”

蓝衣人答得简单:“你安全藏身的地方。”

“尊驾这是……”

“这是保你的命,免你落在他们手里。”

花三郎好生讶异,忍不住还想问,只听得一个僵硬话声传了过来:“别问他了,我来告诉你吧,”

花三郎循声望去,只见后头走来一个身材瘦高,穿一件古铜色长袍的中年人。

这中年长得相当怪,人瘦高得象一根竹竿,脸色黑得象锅底,两眼特别圆,而且精光闪动,鼻子高而微钩,嘴唇奇薄,唇上还留了两撮小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而且颇富心机的人物。

蓝衣人立即迎上去,恭谨躬身:“总管。”

瘦高小胡子一双圆眼紧盯着花三郎,打鼻子里嗯了一声,人来到近前,他也已经把花三郎打量个够,望着花三郎道:“打从有人谋刺刘瑾未成,三厂高手遍搜五城,经由我们这儿就救了不少人来,送了不少人平安出去,你是其中的一个,明白了么。”

花三郎道:“我明白了,可是这儿……”

“你在这儿待不了多久,我们救的是三厂要抓的人,从不问救来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究竟是不是谋刺刘瑾的人,我们也不必问那么多,你也不能例外。”

花三郎碰了个软钉子,不死心,还想再说。

“三厂鹰犬马上就会加紧搜捕,连我们这儿都逃不过搜查,为你,为我们,别多说了,跟我来吧。”

话落,瘦高小胡子转身往后行去。

蓝衣人向着花三郎摆手肃客。

花三郎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着瘦高小胡子走去。

过一个月形门,进入另一个院子,应该说是后院。

好大的个后院,有刚在前头看见的森森林木,还有四时花草,更有一应俱全的亭、台、楼、榭,只是,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一点声息。

走完一条画廊,瘦高小胡子推开左边房的两扇门,一双圆眼盯着花三郎。

当然,这意思是让花三郎进屋去。

花三郎懂了,谢了一声,举步迈了进去。

这只是间普通的小客厅,普通的陈设,丝毫不起眼,可却不是没有起眼的东西,有,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只见瘦高小胡子跟进来,往迎面那堵墙行去,到了那堵粉墙前,伸手一转墙边几上的花瓶,那堵墙上,一人高,三尺宽窄的一块,突然往内旋转,现出一个墨黑的门户来。

瘦高小胡子转身又摆手:“尊驾,请!”

花三郎原本看得为之一怔,闻言定了定神道:“这是……”

瘦高小胡子截了口道:“这是本宅的隐密所在,只有这样才能逃过三厂鹰犬的搜寻,为彼此都好,尊驾还是赶快进去吧!”

又是为彼此都好,人家有援手之恩,花三郎纵然不为自己,也得为人家着想,微微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花三郎进入那个门户里,瘦高小胡子也跟了进来,没看见他有什么动静,那堵墙马上又合上了,眼前一片漆黑,直令人伸手难见五指。

也没听见瘦高小胡子有什么行动,只觉眼前一亮,再看时,瘦高小胡子手里多了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把。

花三郎忍不住道:“这里的设置还真齐全啊!”

瘦高小胡子没答腔,只一声:“请随我来。”

高举火把,前行带路。

花三郎没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的,是条青石砌成的甬道,有弯曲,可并不觉得是上升或下降。

一般甬道或者是密室,都是在地下,而这条甬道没有下降的趋势,很明显的,它不是通往地下。

一阵弯曲,半盏热茶工夫,甬道已到尽头,尽头也是青石砌成的墙壁,并没有看见门户。

花三郎知道,眼前一定有门户。

果然,瘦高小胡子手一抖抖熄了火把,眼前马上又是一片漆黑。

不过这漆黑的时刻相当短暂,几乎是火把熄灭的同时,眼前又有了光亮,那是天光,来自石壁上一人高,三尺宽窄的一块。

当然,那又是一处门户。

瘦高小胡子带着花三郎行了出去。

出了这扇门户,花三郎不由为之一怔。

这扇门户竟是开在一座假山上,门户外是一个相当幽雅的小花园,有凉亭、有池水、有朱栏小桥,还有两三间精舍。

就在那座八角凉亭内,正坐着两个人在那儿谈笑,两个人一穿黑衣,一穿白衣,此时似乎听见了动静,立即转头望了过来,旋即也都站了起来。

怪的是瘦高小胡子没跟那两个人招呼,生似不认识那两个人似的,向着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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