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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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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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嫱神情震动了一下道:“您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能不这么想,爹的耳闻目睹,比你多得多,爹宁愿让你嫁到一个平凡的人家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凡有一点可能,爹是不会让你放弃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佳夫婿的。”

“爹,您——”

“孩子,你还要爹怎么说,华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你不是不知道,那种人家,那种子弟,固然是女儿家梦寐以求的,但真要嫁到那种人家去,不见得就是福气。”

“爹,华家子弟总是要娶妻,总是会有女儿嫁到华家去的啊。”

“不错,华家子弟总要娶妻,也总有女儿家要嫁到华家去,但不是咱们,不是你,孩子,咱们出身武林黑道,配不上人家。”

“爹,爹,我不会这么想,剑英也不会这么想。”

“他也许不会,但是,孩子,他还有个家大业大的家啊!”

“爹——”

“孩子,听爹的,没有错,爹不会害你的。”

肖嫱低下了头,她没有想到,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种变化,做梦也没想到,乃父的态度会有这种改变,由于心里的悲痛,使她忽略了,甚至根本没有去想乃父的顾虑是对、还是错。

肖铮脸上泛起了浓浓的不忍神色,伸手轻抚肖嫱香肩,柔声叫道:“孩子——”

肖嫱猛抬螓首,道:“爹,是不是因为他二哥的作为,使您有所顾虑。”

肖铮摇头道:“爹不是那样人,不能一杠子打翻一船人,我信得过自己的眼光,这位华三少他不会,他跟他那位二哥不一样,我只说——唉!孩子,让爹怎么说呢?有些事情是你现在看不见的,也是你所想象不到的,我只能这么说,要是华剑英他只一个人,爹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爹,咱们不是世俗人家,您怎么会有这种世俗的想法呢?”

“孩子,世俗中人也好,非世俗中人也好,人总是人,只要是人,有些事就是无法避免的,不错,华三少他喜欢你,能接受你,可是华家那么多人,别人呢?你的任何一点委屈,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所无法忍受的,与其这样,何如根本不沾不碰。”

肖嫱娇靥泛白,痛苦摇头:“爹,我做不到,我自己知道,我做不到。”

肖铮的神色倏趋阴沉,沉默良久才道:“孩子,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并不一定非要听我的不可,你已经长大了,而且独当一面,处理过无数的事,甚至处理得比我好,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意愿——”

肖嫱叫道:“爹——”

肖铮道:“孩子,你我父女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你应该知道,对你,爹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只要是爹说出口的,每一句,都是心里的话。”

肖嫱道:“我知道——可是,爹,我实在是无力自拔!”

“爹也知道,爹不勉强你,所以爹说你可以有自己的意愿,根据以往的情形看,爹也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

“那么,咱们留下的事——”

“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你,既然你愿意留下,爹自然没有单独离京的道理。”

肖嫱娇靥上满是感激神色,伸柔荑握住了肖铮的手:“谢谢您,爹。”

肖铮反握爱女柔荑,道:“孩子,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儿去见见他。”

肖嫱道:“当然那是最好不过。”

肖铮笑了。

肖嫱的娇靥上,也绽开了花儿一样的笑容。

第十六章 铁血除奸令

花三郎正在灯下踱步,一听见楼梯响就迎了上去。

肖嫱挽着肖铮的手臂,登上小楼。

“乐老。”

花三郎刚那么一句,肖铮已含笑截口道:“三少爷,您瞒得人好苦。”

花三郎拱手道:“不得已,还请乐老原谅。”

肖铮忙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三少这么说,叫我怎么敢当呢,我父女二人对三少,只是敬佩。”

花三郎道:“乐老这两字敬佩,我是更不敢当,枉为七尺须眉,要是不做些该做的事,那岂不是人世间白走一趟。”

肖铮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坐,咱们坐下谈。”

三个人落了座,肖嫱紧紧依偎在乃父身旁,一双清澈,深邃,能令人心神震颤的眸子,却紧盯在花三郎的脸上。

肖铮神色一肃,道:“三少爷,我父女还没有谢过——”

花三郎截口道:“乐老谈什么谢,理亏的是华家人,我这个华家人理应伸手,真要说起来,我倒应该感谢乐老,要不是乐老告诉我实情,使我能及时拦阻我二哥,将来他还不知道会铸成什么大错呢。再说,我这么做也有些许私心,若是能让贤父女脱离三厂,岂不是可以削减三厂一大部分实力。”

“三少爷,可是倩倩已经跟我商量过了,我们父女不打算离京回到哀牢去。”

“乐姑娘也跟我谈过,而且她的心意很坚决,为朝廷尽些心力,该是每一个人的责任,所以我不便过于阻拦。”

肖铮微笑道:“恐怕三少爷就是阻拦也阻拦不了,我这个女儿自小就让我惯成了副倔脾气,她所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她,如今她只是表现出来一样,往后还多着呢,三少可是多担待啊!”

姜是老的辣,肖铮不着痕迹的,表露了他的话中之话,弦外之音。

花三郎又岂是点不透的傻子?自然是胸中雪亮,当即微整神色道:“那是乐老忒谦,择善而固执,理应如是,其实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都该有他自己的性情,一味的柔顺,并不见得就是好,华家不是世俗人家,上自两位老人家,下至每一个人,对于这一点,都有相当的了解与体认的!”

这话,说的远比肖铮所说的来得明白。

姑娘肖嫱美目中异采闪动,娇靥上也浮现起甜美的笑意。

肖铮更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了。既然有人能容,能爱,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说些正经的吧,至少,今后我父女都须干些什么,请明示吧。”

花三郎道:“乐老怎么好这样说——”

姑娘肖嫱突然说道:“哎呀,你就不要再客气了。”

“我不是客气,就这件事来说,我没有一定的做法,完全看情形,随机应变,乐老在京里很久了,可以说是熟知三厂,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

肖铮呆了一呆道:“这——”

“乐老,我不是客气,我说的是实话,到如今没有一点具体的进展,就是因为这。”

肖嫱道:“爹爹,您看能不能——”

“傻孩子,三少具大智慧,我——”

花三郎截口道:“乐老这么说,岂不就显得见外了。”

肖铮道:“不,我是……”

话锋忽一顿,接道:“三少的终极目的是——”

“当然是铲除刘贼。”

肖铮微一皱眉道:“我无意泼三少冷水,据我所知,刺杀刘瑾大不易,藏身京里的英雄豪杰不少,以前也曾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过,不但都没有成功,而且十九赔上了性命——”

花三郎道:“内行厂高手之多,戒备之严密森严,我是知道的,但杀刘贼不必在我,若能掌握他的罪证,呈交当今,明正典刑,绳之以国法,也是一样。”

“这个较容易些。刘瑾在内行厂里,有一密室,只有刘瑾一个人知道开启密室的方法,刘瑾他也绝少带第二个人进出密室,要是有什么罪证,应该就在那座密室之中。”

花三郎神情微震,急道:“乐老可知道密室在内行厂中什么地方?”

肖铮摇头道:“这些怕也只刘瑾一个人知道,当初建造密室的那些人,都被杀灭口了。”

“项刚知道不知道?”

“三少,刘瑾对项刚,也只是利用,并不是事事让他参与机密的。”

花三郎为之黯然。

“我建议三少,不管要怎么对付刘瑾,都该先想办法让项刚先行离京,此人是位真英雄豪杰——”

“我知道,不该让他受牵连,不先让他离京,一旦对付刘瑾,他誓必以死相护,我实在不忍伤害他。”

“想让项刚离京的办法,只有一个。”

“乐老是说——”

“有位南宫姑娘,三少应该认识,只有她的情,能够让项霸王脱离三厂,离开刘瑾。”

花三郎的心里,突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迟疑了一下道:“我也看得出,问题是我以什么立场去说动那位南宫姑娘。”

肖铮皱眉道:“这倒是——”

姑娘肖嫱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位复姓南宫的姑娘,只怕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倩儿这话说得不错,她若是一般俗脂庸粉,又岂能让项霸王如此倾心。”

“爹,您没懂我的意思,以她这么一个不是一般女儿家的女儿家,寄身京畿,周旋于权贵朱紫之间,难道不让人动猜疑么?”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倩倩,你是说——”

“我不敢确定,不过若是能费点心思摸清楚她,应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呃!”

“如果我没有看错,再动之以大义,让她把项刚调离京城,应该不是难事。”

花三郎微微点头,没说话,心里却琢磨肖嫱的话,他心里明白,那位南宫姑娘精擅医术,胸蕴不但宽广,似乎也应该会武,却深藏不露,早就觉得她不是一般女儿家了。

只听肖铮道:“三少若是不必非亲手诛除刘瑾不可,那么对付刘瑾,必须先知道那座密室在什么地方,开启密室暗门的方法如何?”

花三郎定一定神,皱眉道:“这恐怕不容易……”

姑娘肖嫱道:“那位秋萍公主,是不是能派上用场?”

花三郎心头猛一跳,脱口道:“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肖铮道:“三少,必须要不着痕迹,否则那是给那位姑娘招杀身之祸。”

花三郎道:“这个我知道……”

只听一阵楼梯响,卓大娘快步走上楼来一笑道:“我就知道都在这儿。”

肖铮道:“大娘,有事儿?”

卓大娘道:“项霸王来了。”

花三郎连忙站起:“真是说着谁,谁就来了,人呢?”

“在前厅听候着呢。”

花三郎与肖铮、肖嫡互望一眼:“他这时候来……”

卓大娘道:“说是来看总教习您的。”

“呃!”

肖嫱道:“总得要见的,走吧。”

前厅里灯火辉煌,项霸王居中高坐,身后站着的,是贴身护卫中的鲁俊、盖明。

花三郎偕同肖铮、肖嫱一进厅,项刚就猛然站了起来,扯着嗓子高叫:“兄弟,你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没头没脑,花三郎为之一怔:“项爷,什么怎么回事?”

项刚大步跨到,伸手一把把花三郎拉过去坐下,匆匆向着肖家父女一句:“你们也坐。”扭回头一双环目就瞪上了花三郎:“你是跟我装糊涂,还是真那么健忘?”

“项爷,难不成您是指玲珑的事?”

“好嘛,难不成,合着你是刚想起来,刚明白呀,这真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怎么着,整天住在温柔乡里,把旁的事儿都搁在脑袋后头了。”

肖嫱娇靥一红,嗔道:“项爷,您两位的事儿,可别把我也扯进去。”

项刚浓眉双轩,抬手一指:“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提名道姓指你了吗?姑娘,你可别不打自招啊!”

肖嫱娇靥飞红,更待再说。

花三郎那里已一笑说道:“遥想英雄迟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

“听听。”项霸王立即抓住了把柄:“他都承认了。”

花三郎话锋忽转:“不然,项爷,花三郎正值年轻有为,雄姿英发的鼎盛时期啊。”

项霸王一怔:“哟,在这儿让他等上了。”

花三郎、项霸王,肖铮都大笑。

就连肖嫱也为之梨涡微现的绽露甜笑。

笑声落后,项霸王略整脸色:“说正经的,兄弟,究竟怎么回事,你是要不要玲珑了?”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说真的,项爷,这两天我考虑过,就因为我一思,再思,甚至三思,所以我才一再犹豫,没敢去找您。”

“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项爷,老实说一句,我不能为了玲珑,让您跟九千岁闹僵,更不愿为个玲珑,让九千岁心里恨上我。”

项刚一摆手说道:“我这方面你别管,只要我做得对,卷铺盖走路我都不在乎,至于你那方面,放心,有我项刚呢!”

“项爷,您真要是卷铺盖走了路,您还顾得到我吗?”

项刚呆了一呆道:“这……”

他脸色一变接道:“难道说就罢了不成?”

“倘若能罢,自然是罢了好。”

项刚浓眉双轩,目现威棱,震声说道:“不行,国家有国家的体制,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我不能让他破坏体制,违犯律法。”

“项爷,九千岁破坏体制,违犯律法的事,恐怕不只这一桩吧?”

项刚神情一凝:“这是实情,可是,兄弟,这话只能在这儿说,换个地方,最好少议论,你不比我。”

“我知道,也就是因为在这儿,我才敢说,项爷,既是这样,您又何必计较他多添一桩。”

“不,兄弟,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让他再增添任何一桩。”

“项爷,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但是要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您是不是愿意试一试。”

“呃?”项刚目光一凝道:“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让九千岁破坏体制,违犯律法,让他答应废除那两字公主,干女儿也好,歌伎也好,随他的便,这样也可以避免双方闹僵……”

“兄弟,你大可不必为我操这些心。”

“项爷,一半为您,一半也为我自己,要是您一怒离开了三厂,今后要让我上哪儿再去找护翼。”

“你错了,兄弟,放眼敌遍天下,再找不着象你这样的第二个,一旦走了我项刚,他非重用你花三郎不可。”

“也许项爷您说得对,可惜花三郎不是愿意走这条路博取飞黄腾达的人。”

“兄弟……”

“项爷,别陷我于不义。”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不能让那位姑娘长久待在他身边。”

“我懂您的意思,我自不愿眼睁睁看着毁了自己至友的女儿,只是,项爷,有您在,您已经退让了一大步,我不信他会为了您所说的,冒失掉您一大臂助的险。”

项刚沉默了一下,猛点头:“好吧,我有办法了,就听你的,走,你这就跟我上内行厂去一趟。”

项刚站了起来。花三郎、肖铮、肖嫱忙跟着站起。花三郎道:“现在去?”

项刚道:“不能让他躲我,只有这时候才见得着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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