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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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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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的精神永远那么好,但是玲珑从他的眉宇间发现了一丝焦虑,一丝忧虑。

玲珑只好装不知道,更不敢说。

但是花三郎提了,一边吃着,一边不经意的问:“玲珑,有进展吗?”

玲珑倒是直言无隐:“有,今天他带我去了,我刚回来。”

“呃!”花三郎为之兴奋,两眼之中也闪起奇亮的光芒。

“可是——”玲珑皱了一双黛眉:“我没发现有您要的什么证据。”

这不是实话。

花三郎一怔:“没什么?”

“啊!”

花三郎停了箸:“那么,那间密室里,藏的都是些什么?”

“古玩、玉器,还有些名家字画。”

“你自问他带你都看全了么?”

“你只带我一个人去的,既是带我去了,有什么理由不让我看全。”

这倒是……

花三郎也同意这种说法,他皱眉沉吟:“这怎么会,这怎么会——难道说,消息不准确?”

玲珑带点试探地问:“南宫姑娘有没有告诉您,那间密室里,藏的都是些什么?”

“没有,她倒是没说。”

“那么您所要的那些证据……”

“刘瑾罪恶的证据,一定是藏在最隐密的处所。”

“这么说,您只是凭的猜测。”

“可以这么说。”

“猜测怎么会正确。”

花三郎眉锋又皱深了三分:“如果说我的猜测不正确,我这趟回来,计划也就付诸东流,大明朝的命运——”

玲珑又有了不忍,更有些歉疚,她道:“或许,他真没带我看全。”

“不是消息不准确,就是他没带你看全,除了这二者再不会有别的了。”

“那——我找机会再进去看看。”

“玲珑。”花三郎抬眼凝目,吓得玲珑心里一跳。只听花三郎道:“告诉我密室在哪儿,我自己去,找到了拿着就走,省得你再跑,也省得再转手耽误了时间。”

玲珑忽然笑了:“您想抢我的功劳——”

“玲珑,这是正经大事。”

玲珑收敛了笑容:“我真不愿您抢我的功劳,也还不知道密室开启的方法,告诉您在哪儿也是白告诉您。”

后一句,是实话。

花三郎还待再说。

玲珑已站了起来:“您别急,欲速则不达,还是等我再去看看再说吧。”

她转身走了。

花三郎没动,也没说话,他一直望着玲珑那美好的身影直到被石门遮住。

他的眉宇间,又出现了忧虑,焦急神色,比前更甚。

玲珑是个聪明姑娘,她能看出花三郎心里想的。

她应该知道,花三郎比她更聪明,更具才智。

回到房里,玲珑面无表情,缓缓坐在了床上。

她开始想——

刘瑾值得同情、让人可怜。

可是,她爹、花三郎,甚至于大明朝跟普天下的百姓呢。

想来想去,越想越苦恼,得不到定论。

缓缓地躺在了床上,两眼发直,愣愣地望着帐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得不安宁,尽是梦。

刘瑾、花三郎、她爹,甚至还有大明朝的锦绣江山与天下百姓,交替在她梦里出现。

她挣扎,她痛苦,硬是挣扎醒了。

醒过来又是一天。

坐在那儿呆呆的想。

想实际。

也想她的梦境。

孰轻、孰重,在她心里起了交战。

这该是她有所决定的时候了。

终于,她有了决定,是咬着牙,横了心,噙着泪水决定的。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决定的。

屈指算算日子,当初她许诺的日子,不多了,已快到了。

就算她没有许诺日子,这种事,也应该是越快越好。

夜,再度来临,刘瑾出去,证实了,确确实实出去了。

她一个人悄悄地往密室的路上走去。

到了花园。

进了小亭。

花园不会错。

小亭也是这么一座。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使小亭里那块石板降下去。

她试着搬动,触摸,甚至敲击,整座小亭都试遍了,几乎没有放过每一寸,但是枉然。

最后,她颓然地坐在了石凳上。

这是第一重门户。

这是头一关。

这第一重门户、头一关都进不去,还谈什么进入密室,还谈什么偷取证据。

玲珑,她就在这座小亭里呆呆地坐到了天亮。

给花三郎送吃喝的时候,她把情形告诉了花三郎。

花三郎急,但表面未动声色,反而尽量慰劝玲珑。

只因为,他不相信玲珑说的是实话。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点破拆穿,更不能逼。

只有慢慢动之以情,动之以大义,再不然,就只有——

殊不知,他错了。

天又黑了。

玲珑没在房里。

因为花三郎从衣橱门缝外望,外面是黑的,没灯。

他轻开衣橱门,进了玲珑的房,又轻开窗户,象一缕轻烟似的飘了出去。

点尘未惊。

但,有用吗?

花三郎不是欠考虑,而是实在不得不自己采取行动。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那间密室,究竟在内行厂里的什么地方。

以他的身手,他的所学,可以保证不会惊动内行厂里的高手。

不会惊动谁没有用。

要能找到密室的所在才行。

即使能找到,他能开启吗?

花三郎不是没有想到这些。

而是,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有一点他不知道——

玲珑,正偎在刘瑾身边,她的手里,拿着一项金冠。

这是她硬逼人拿出来的。

手工精巧,相当好的一项金冠。

只是,金冠顶上缺了点什么。

谁都知道,那地方应该镶颗珠子。

不是普通的珠子,普通珠子跟这顶金冠不相称,适足减少这顶金冠的光采。

要一颗名贵的珠子。

玲珑看见过这种珠子。

这种珠子,只有刘瑾那间密室才有。

这顶金冠是干什么用的。

刘瑾当然用不着。

这位九千岁的权势,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毕竟是个太监。。

太监哪有戴金冠的。

据玲珑说,这顶金冠,是她做来送给那位殿下的。

东宫太子,年少英俊,戴顶金冠不但是最恰当不过,而且是相得益彰。

玲珑还说,这是给干爹做人情。

刘瑾焉得不乐。

本来,玲珑要什么都不成问题,当然,除了他那些“秘密”,现在更不成问题了,不但不成问题,刘瑾甚至要亲自陪着玲珑上“密室”去选一颗珠子。

照玲珑的意思,是不必刘瑾亲自跑,只要把密室开启的方法告诉她就行了。

但是,刘瑾不知是过于高兴、过于宠爱这个干女儿还是怎么地,坚持非陪着去不可。

玲珑拗不过,只好请干爹陪着去了。

玲珑有玲珑的主意。

你不是非陪去吗?行,我不信看不出,记不住开启的方法。

于是,玲珑偎着刘瑾,捧着金冠,“父女俩”去了密室。

走的还是那条路。

当然,内行厂里的路,走任何一条,都能到达花园。

可是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走别的路。

巧的是,玲珑偎着刘瑾走进花园的时候,花三郎也进了花园。但花三郎看见了玲珑跟刘瑾,而玲珑跟刘瑾却没看见花三郎。

玲珑偎着刘瑾进了小亭,两个人降下去以后,花三郎象一缕轻烟也进了小亭。

他没有马上跟下去,他俯身在小亭内找寻机关按钮。

花三郎的经验不能说不够丰富,他的眼力不能说不够好。

但是,他找遍小亭,结果一无所获。

他正纳闷,那块圆圆的石板缓缓升了上来。

灵机一动,他开始在圆型石板的范围内找。

他找得非常仔细,只一匝,他立刻发现了一个可疑东西。

那东西在石凳的下方,只有一个钮扣大小,其颜色跟石色一样,就是白天,不仔细看也绝难发现。

可是,究竟是不是呢。

他伸手按了一下,石板动了,可是只往下降了一下就停住了。

花三郎明白了,忙伸手按住不放。

他又明白了,刘瑾进了小亭,不用伸手,只伸脚踩住这个按钮,石板就会降下,是极不容易让人看出他是怎么开启这处暗门的。

心念转动间,石板已降到底层,停住不动。

花三郎一打量眼前情势,立即向开着的石门挨了过去。

当然,他看见了密室里正在选珠子的玲珑跟刘瑾。

他可以进去,但是他没有进去。

只因为,石板降到底层后还会自动升上去,他还不知道再让石板降下来的方法。

如果不知道再让石板降下来的方法,他很可能会被困在此地。

一阵珠落玉盘似的轻笑声,他看见玲珑一手拿着金冠,一手捏着颗大明珠,偎着刘瑾走了出来。

他躲进暗处,紧盯着刘瑾,注意刘瑾两手的动作,以及脚下的每一步。

当玲珑、刘瑾出了密室,石门自动关上,花三郎仍紧盯刘瑾不放,看刘瑾每一步都踩在什么地方。

终于,玲珑、刘瑾停在了石板下降处,抬头上望,石板又缓缓降下。

玲珑、刘瑾登上石板升上去走了。

花三郎忙挨过去找石板降下的方法。

因为这是他出去的唯一一条路,他必须要先解决退路,否则,他就会被困在此地。

把刘瑾踩过的地方,一处一处的看,他失望了,没有找到类似的枢纽,铺地的石板,也没有一块是可以动的。

花三郎皱了眉,心想要糟。

又试着把刘瑾踩过的地方,按照每一步的次序重又踩了一遍,到了石板降下处抬眼上望。

下降的是花三郎的一颗心,不是那块圆形石板。

那块圆形石板,没有一点动静。

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是出不去了。

这怎么办?

坐以待毙?

等刘瑾下次来,再乘机冲出去?

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这儿。

但是,刘瑾下次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算能等到那个时候,刘瑾来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冲出去了,又怎么办?

指望玲珑?

玲珑一定会知道他走了,只要到了送饭的时候,马上就会发现。

但是玲珑不可能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绝想不到他会被困在这儿。

那么,又怎么能指望玲珑来救他。

花三郎的一颗心,霎时沉到了底。

父母、兄弟、亲人、南宫玉、肖嫱、任务、使命,都成了泡影。

绝望中,一个意念突然袭上心头。

既然来了,既然拿不出去,看看刘瑾的“密室”,开开“眼界”也好。

他走过去找开启石门的枢纽。

这没那么难,很快就找到了。

第二十六章 英雄泪

就在出石门地上寸余处,同样大小,同样石色的一颗枢纽。

花三郎踩下去,石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当然,他看见了玲珑看过的,已经够他心惊了。

他也看到了玲珑没看到的,那些东西放在那一个个的小抽屉里。

那是一叠叠铲除异己,暗杀对头的名单,列名在上的,人不少,他没心情细看。

还有一本本的帐册,登录在上的,全是刘瑾命各地方的搜括,以及历来的不法收获。

这,更让他心惊。

若把密室里的这些东西拿出去,刘瑾必落个凌迟而死,大明朝的“国库”,能装满又装满。

奈何,这些一样也拿不出去。

不但拿不出去,很可能他花三郎还要赔上一条性命。

他急,真着急。

在他花三郎的记忆里,他从没有这么急过,从没有这样失去镇定过。

情急而不死心,他不信没有机关枢纽,石板会自动降下。

毕竟,刘瑾跟玲珑就是登上降下的石板升上去的。

他不相信,绝不相信,那块石板是凭刘瑾的“感应”自动降下来的。

因为,刘瑾真要有那个能耐,大明朝的江山早就是他的了。

又何必再安装什么枢纽。

而事实上,亭子里有枢纽,石门外也有枢纽,足证,刘瑾没有那个通神的能耐。

既然没有那种能耐,他就必得靠机关枢纽。

那么,让石板降下来的机关枢纽,究竟在哪里呢?

花三郎步出石室,抬眼望顶上,在琢磨它的道理。

他没有踩枢纽,让石门关上。

目前,是用不着了。

没能琢磨出道理来,一双目光由上而下,再望地上,然后,又一步步的走过去。

踩的明是刘瑾踩过的每一个地方。

只有刘瑾踩过的地方,才有可能是机关枢纽的所在。

而,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他走完了,也走到了地头。

顶上那块石板,却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花三郎的心凉了。

看样子事已成定局,不等别人来,他是绝没办法出去了。

更可悲的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能支持到别人来。

他走进石室,又走出石室。

进进出出,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趟。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数,没心情数。

进出多少趟,于事何补?

只有—次,他走进石室的时候,无意中又踩着石门外地上的那颗枢纽。

石门已经开了,当然踩了也是白踩。

可是等他往里走到头,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他猛然一怔停住。

他看见了一件奇事,不可能发生的奇事。

但是,毕竟发生在了他眼前。

那块圆形的石板,已经降下来了,而且上头并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

定了定神,他忙赶过去再踩石门外枢纽,石板开始上升。

忙再踩一下,石板却又降下。

猛然一阵惊喜,他霎时想通了,全明白了。

敢情,石板、石门,是同一个机关枢纽控制,乘石板下降,踩开石门,进入密室,石板即升了上去,恢复原状。出密室以后,踩枢纽关上石门,石板即降下接人,等从石门走到地头,石板也恰好落在眼前。是这么回事。

没错,是这么回事。

花三郎渐渐收敛了脸上惊喜的神色,望着那块圆形石板发了怔。

他不能不慨叹,不能不佩服设计人之匠心独具,不能不慨叹,不能不佩服设计奥妙神奇。

这是世间哪位巧匠的杰作?

花三郎没工夫,没心情去想。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定了定神,飞一般地又扑进了石室。

金冠顶上的那颗珠子,镶好了。

由于没能看出密室的开启方法,玲珑怏怏地捧着那顶镶好明珠的金冠回到了房里。

侍婢们恭候多时。

此刻的玲珑,见人就烦,不待侍候,立即把两名侍婢打发了出去。

侍婢们出去带上了门。

玲珑坐在灯下发了愁,深皱黛眉,望着眼前桌上的金冠发怔。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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